凌別取出一隻細小晶瓶,說道:「只要有了這東西,即可助你收服甄後之女。」
杜焜望見晶瓶中數丸色澤粉紅,狀如綠豆般大小的靈丹,一把搶過凌別手中晶瓶,仔細辨認過後,喜道:「這不是弄情丹嘛。好東西呀……」
凌別見杜焜手捧晶瓶,似乎頗為中意的樣子,不由笑道:「你也需要這個東西嗎?你靈隕派中要搞到這些東西,還不是信手可得。」
杜焜忙道:「誰說的,靈隕派可是名門大派,這些歪道邪物,可是師門嚴令禁止的。」
其實,靈隕宗私下裡是存在著一些有違大派體面的齷齪交易的。只是杜焜資歷尚淺,一些門派隱秘,自然不能得知。凌別乾笑一聲,也不與他明說,只是又取出一隻晶瓶扔給杜焜。此種丹藥他在唐含與那連天手鐲之中發現了許多,想想自己也沒有多少機會用到此物,不如就賣個好送予杜焜,讓他多欠下一份情來,日後才好驅使。
杜焜接過晶瓶,看著瓶中數丸晶瑩小丸,面中流露出了的表情,一面說著客氣的話語,一面將弄情丹收入儲物手鐲之中,好像生怕有人要跟他搶似的。
劉策也被杜焜如獲至寶似的摸樣吊起興致,接過晶瓶把玩著,好奇的問道:「此丹既名弄情,想來多半不是什麼好路數。用這種東西對付修者,能行嗎?」
凌別大包大攬的說道:「怎不行,此女既然只是一個碧玉少女。我量她必定壓制不了心中慾念,要將此種心性未穩之人引邪路,那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只需先以此藥破了她的處子自身,再使出手段,許下虛名迷其心智,將之徹底馴服,最後來個母女雙收,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劉策皺眉道:「可是,我……」
凌別打斷道:「我知道你曾今向你娘親立誓,要滅盡水雲齋所有餘孽。你可知殺人之法,並非只有使刀弄槍一途可行?比起毀滅甄後**,你難道不想將那甄後心智徹底摧垮,使她身心完全受你掌控嗎?」
杜焜也在一邊幫腔道:「就是就是,仙霞閣女修,那都是人比花嬌,仙姿佚貌的佳麗呀。身為凡俗之人本來根本無緣一親芳澤,你如今有這大好機緣,現在不應,更待何時呀?」杜焜已明白,劉策是不可能放下心中復仇之念的。為了完成師門任務,他也不由開始鼓動起劉策來了。杜焜師尊只是要他化解兩方仇怨,卻沒有規定非要如何行事,結親自然也是一種化解仇怨的方式。若是那女修最終真個入蠱,與其母一同臣服在了劉策胯下,那只能說明她道心未固,不是修仙的料。仙霞閣多半也不會為了此等資質低劣之徒來與他為難。
老徒弟吳明還是有些放不開凡俗禮教,支支吾吾的說著:「師尊,母女共侍一夫。這,這恐怕有些不合禮法……」
帳中諸人,除了吳明還會在乎一些世俗之念。其餘三人,皆是不尊禮教之人。凌別與杜焜自然不消說,一個是看破凡塵的修者,另一則是混跡市井多年的老油子,除了修煉經驗不足,其他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見過。劉策即使心有不願,也是擔心一旦事敗,會引來一些禍端。至於世俗禮教,那就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法則,劉策平時雖然也算是個知法守禮之人。倘若真有必要,破壞起規則來那也是毫不手軟的。三人各抒己見,將吳明晾在一邊,自動將這老小子無視了。
一番計議之後,劉策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著:「若是那女子師門尋來,我又該當作何?」
凌別道:「那有什麼好怕的,若是尋常凡人與修者生出情思,仙霞閣定會行那棒打鴛鴦之事。你身為一國之主,攜萬民之勢自重,就不用擔心擔心他派會為了一個新晉女修就要將你怎樣。至多就是將那女子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劉策緊握手中晶瓶,說道:「唔……好像有些道理。好,我干了!我連凶殘狼子都能降服,區區一個女子學了點法術,也敢來阻我之道!她不來便罷,若來,我非讓她明白男女下的道理。嗯,此丹如何施用?是口服嗎?」
凌,杜二人聞得劉策雙關之語,具是嘿嘿怪笑數聲,只有老徒吳明一人尷尬的立在帳側,哭笑不得。他還是有些不習慣師尊那種為達目的不論手段的行事準則。
凌別笑道:「十分簡單,內服則直接送入口中即可,盞茶功夫便可生效。若是對方不肯張口,你只需將丹丸外層粉色封蠟捏碎,再將這靈丹打出即可,立即生效。不過有一點你要注意,封蠟一破,其中催情物質便會迅速發散開來。你若是不將之盡快打出,首先被**吞噬的就是你自己了。因為這是一種男女皆可服食的助興良藥。」
劉策聞言,大喜道:「修真界的靈丹果然不凡,竟然連女子不肯張口這一點都設計到了。這丹藥真是女子剋星呀,對敵之時扔一顆,女修立豈不就即筋疲力軟,任由擺佈了?」
凌別搖頭道:「哪有如此便宜之事。真正能夠使修者完全喪失神智的丹藥可不是那麼易得的。弄情丹只是一種助興丹藥而已。對凡塵女子使用就如你說那般,一扔一個准。對修者,則是只有完全放開心神接受此丹藥性,才能體會到其中妙用。若是運功抵禦,依照個人修為不同,藥效也有不同消減,總體來說,只要結成元丹,這種丹藥便沒什麼用處了。」
劉策大歎可惜,復又向杜焜詢問起修者與凡間到底有何交易,杜焜剛要詳細分說一二,此時,又有劉策帳下前來匯報軍務,他便閉口不言,首先告罪出帳而去。
凌別正欲出帳,又想起一事,回身道:「那劉哲你又當如何處置?事先申明,你若想要將他徹底了斷,還得親自動手才行。我是不會幫你殺他的。」
劉策不削的哼了一聲,說道:「那沒用的廢物,比之劉逸都有許多不如。他只是一個傀儡而已。對於這種人,我若殺他,豈不顯得器量太過狹隘?就將他養在宮中,保他一生富貴就是了。反正這也是他幼年最大期望。」原本未得勢時,劉策的心態就是想要一勞永逸的除去所有障礙,所以才會派遣密諜部隊偷襲永安城門,妄圖以狼軍之力除去永樂王劉逸。隨著不斷聚集萬民信仰,王道之勢漸盛,劉策的心態也開始趨近於平和寬大,而非是原先那種只知以殺開道,絲毫不容異己的極端。劉策此時已身具二德。金火交融,乃生水。正是這一絲水德,使得劉策在經歷喪母之痛後養出了一絲善水之氣。所以他才會逐漸領悟到了包容的含義,才會生出想要放那傀儡皇弟一碼的念頭。
凌別看了眼王道逐漸大成的劉策,微微頷首,不再多言,返身出帳而去。
當晚,甄後心知大勢已去,十分麻利的處理完宮中一切事務,大開宮門,擺下宴席。迎接劉策大軍進駐皇宮。她之所以如此篤定,不怕劉策翻臉,是因為她已得到愛女飛鴿傳訊,定會請得修者前輩前來主持公道,維護娘親周全。凡人是沒有辦法同修者抗衡的,就像胳膊拗不過大腿一般。這是甄後心中根深蒂固的觀念。她不知,杜焜為了甩掉她這包袱,早已將她賣給了劉策等人。現在劉策正在那軍營之中喝著老仙吳明特調的龍虎大力湯。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特幹一場。
劉策接到邀請,欣然引領眾將士趕赴夜宴。
金鑾殿中,劉策,甄後二人同坐於殿玉案之後,眾將士各按其職分坐下首。劉策一向不喜多禮,稍作褒獎之語,便吩咐開宴,頓時,殿中鍾罄齊鳴,鼓樂齊奏,各色佳餚美食,如流水般傳席中。
宮中御宴,講究的是食色聲香俱全。眾將士品嚐著美食佳釀,觀賞著宮中舞女纖柔舞姿,耳中聽著優美動聽的樂聲,一時之間只覺如墜仙境,彷彿往日一切辛勞都得到了回報。當下就有將士喝得酩酊大醉,放浪形骸,寬衣解帶,直將幾條起舞倩影扯入懷中,當眾調笑取樂。劉策鎮守涵勻城,治軍極嚴,但在平常之時,卻喜歡同手下將士共飲共樂。此種場面,換作別個君王,或許會覺得手下過於放肆,有失體統。劉策參悟軍法多年,自知即使是無敵鐵軍,承受力也是有限,如是一昧強調軍規鐵律,使得將士心中重壓不得宣洩。如此不但不能起到整肅軍紀的目的,反而會促使軍心動搖,兵疲將乏,無法直面血火考驗。所以劉策治軍之法即是人情律法相得益彰。輕易不以軍令壓下。一旦下令,則軍令如山,無人敢違。
甄後見到席下眾人醜態畢露,面色難看的望向劉策,希望他能夠出言喝止將士胡為。卻不想劉策只當未見,反藉著酒興,將一隻大手按甄後挺翹豐『臀』,輕佻的撫摸了起來。
甄後突遭劉策怪手襲擊,柳眉微蹙,毫不留情的的一指點向劉策軟肋。
劉策原本設想,在眾人面前突施暗手,甄後顧及顏面,定然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阻擋自己攻勢。一時得意忘形,忘了水雲齋乃是一個武林門派,並且派中似乎還藏有一些失傳絕學的樣子。被一指點到肋下麻穴,劉策突地氣息一窒,強忍著半邊麻癢,藉著舉杯暢飲的動作,暗暗呼痛。
坐在劉策身旁的凌別見劉策忘形之下吃了個暗虧。輕輕的沾起一點酒液,扣指輕彈,一滴晶瑩水珠沁入劉策體中,頃刻間便解除了劉策的麻痺之感。
劉策沉沉呼出一口濁氣大笑道:「哈哈,好兒子!爹沒有白疼你!」
凌別苦笑著推開劉策拉扯,自顧坐於條案之後,觀賞起場中宮女舞姿。他能理解,多年夙願終嘗,即使是劉策都不由有些忘形失態了起來。
一番宮廷御宴之後。
劉策搖搖晃晃的走向太后寢宮,要去完成凌別交付與他的大計。途中偶遇太監阻攔,都被身後近衛迅速拿下,綁成人肉粽子,暫時拴在欄柱之。
一路跌爬滾打,滿身酒氣的的劉策瞇起眼睛看看頭牌匾,慈安宮三個燙金大字。「嗯……沒,沒錯。就是這裡。你們都給我守在殿外十丈開外。不許任何人入殿攪擾。」
眾侍衛立即尊令而去,不多時便從幾處偏殿之中抓出許多不明所以的宮女太監,也不多與之分說,直接趕走了事。
劉策滿意的點著頭,推開厚重殿門,進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