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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七章 水雲齋滅 文 / 易者

    凌別穩步穿梭於水雲齋各處樓閣之中,搜尋著他派多年積蓄的金銀財帛。,。,首。發所經途中,稍遇攔阻,自有銅甲屍兵將蝕負責料理。劉策曾經在凌別出行之前,特地向他哭窮一番,說是軍中錢糧漸有入不敷出之象,若是水雲齋中積蓄有大量財富,也請順手搬來,千萬不要視如無物。凌別想想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也就隨口應了下來。

    一番探查之後,凌別無奈的發現,水雲齋中財貨存量甚巨,光是黃白之物就有幾十萬斤份量,這可不是他那只品級低劣的百納手鐲能夠容納的。無法之下,凌別只得先將收集財貨之事暫且擱置。直朝水雲齋議事正殿而去。

    一路又殺死幾個擋道閹人,凌別來到正殿之前。此時的水雲齋已被凌別鬧出的騷動完全驚醒。只見正殿廣場之中,正有水雲齋的閹人侍衛布下百人劍陣,嚴陣以待。

    凌別神識掠過眼前眾人,輕歎一聲,向著將蝕發出了攻擊的命令。這些武林人士在水雲心經的洗腦之下已經完全喪失了自我。只要仙子一聲令下,別說區區入侵之敵,即使是親生爹娘擋在面前,都能毫不猶豫的前斬殺。對待這些意志不堅,終為美色所惑之人。凌別可沒有興趣將之一一解救,腦袋清醒一些的,要逃便逃,他也不會硬要追殺。誰來擋道,那就是自己找死,直接殺了便是。

    將蝕一手拭去嘴角血絲,興奮的踏前一步,單手將一隻總高二丈有餘,也不知幾萬斤重的龍紋大鼎高舉過頭,大吼一聲,踏著雷霆轟鳴般步伐衝向眼前陣勢。

    門前持劍眾人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旋即又被堅毅狂熱所取代,齊聲呼喝著劍式,迎向眼前非人怪物。

    將蝕舞動著萬斤巨鼎,身形卻絲毫不顯窒滯,不論圍攻眾人如何騰挪閃避,巨鼎轟然而落,每一擊必定有數人被壓在鼎下,碾成肉泥。沒幾下功夫,即將劍陣衝散,除了少數幾人墜落水中僥倖逃得一命,其餘都被拍成了肉餅。將蝕望向場中殘肢斷臂,耳中聽著尚未死透之人的悲慘哀呼,得意的對著月亮咆哮了起來。凌別許他可自行處置所見一切生人。驟見如許美食,就連將蝕都不由開始浪費了起來。

    凌別看了看腳下細密裂紋,皺眉道:「快把這大鼎扔了,這裡的地基可受不住你這種玩法。」

    水雲齋中青石基板都經由咒法加強煉製而成,凡兵難傷,奈何將蝕所使的萬鈞巨鼎,已經超出了凡塵界限。連續猛擊之下,即使是比之鋼鐵都要硬三分的咒法石板都出現了裂隙。

    將蝕怪叫一聲,使出全身勁力將巨鼎擲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音響過,龍紋大鼎摧枯拉朽般砸開厚重殿門,一路毀梁斷柱,又破開一側殿牆,仍是去勢不止的飆射了老長一段距離,這才力竭下墜,濺起一朵巨大水花,沉沉陷入湖底。

    「精力旺盛的傢伙……」凌別微微頷首,算是認可了將蝕的賣力演出。忽然心神一動,收到了一條抱怨的精神訊息。原來這將蝕賣弄一擊,竟然一不小心砸中了潛在湖中摸魚的水鬼幽刑。所幸幽刑肉身能夠在至堅至柔之間隨意轉換,這才沒有造成意外傷亡。凌別溫言安慰了幽刑幾句,領著將蝕步入殿中。水雲齋掌門端坐於雲床之。面色煞白的盯著將蝕,似乎是被其非人力量嚇的不輕。座下眾弟子形象更是不堪,大多都呆若木雞的瞪視將蝕,陷入了思維空白之中。更有甚者,直接嚇的癱軟在地,雙腿之間一片濕意流淌開來。這些平日裡頤指氣使的大小姐們,在將蝕強橫的力量面前,終於恢復了女子應有的柔弱一面。

    水雲齋掌門眼中含著要吃人的凶光,狠狠的盯著凌別,恨聲道:「平西王世子為何深夜戮我門下,毀我殿門?可是畢派有所招呼不周之處?」她此時已經通過門下炮灰見識到凌別的不凡,自然不敢驅使弟子貿然前送死,只得裝起糊塗,希望能夠渡過此劫。

    凌別一腳踢開一條梁木,反問道:「你不知道嗎?俞塵應該早就跟你提過了。」

    掌門微微一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你!你就是我派的劫數?!求你不要傷害這些姑娘……有什麼責任,我可一力承擔。」眾女子聞言,再也忍受不住心中恐懼,紛紛悲泣出聲。

    凌別漠然搖頭,淡淡道:「晚了,你們都要死。」不管怎樣,這些女子都已經是死人了。不論是被將蝕殺死,還是被侯在湖底的幽刑殺死,或者暫時逃脫性命,最後被瑕疵必報的劉策逼到絕路,結果一樣是死。

    掌門一見談判破裂,揚手取出一塊晶牌,輕輕一按,晶牌紛然而碎,化作一道純正元力,向著天際飛射而去。

    「傳訊晶牌麼,想找靠山?」凌別笑著命令將蝕前殺人。他知道這塊傳訊晶牌是注定得不到回應的。

    「姐妹們,大家跟著妖人拼了。」眾女子拔出腰際許久不用的佩劍,哭哭啼啼殺向眼前孩童。

    凌別好笑的看著眼前女子們錯亂的步伐,他發現這些女子大多武藝稀疏平常,不要說同秦夢憐相較,就是比之門外拚死相抗的閹人炮灰都有許多不如。凌別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其中因由。這些女性弟子自加入師門之刻起,除了接受灌輸一些忠於門派的洗腦論調,其餘時間只是在等待著師門替自己尋到一個權勢之家,然後便可安心做妾,富貴無憂,順便替師門打探情報,吹吹枕邊風。她們只需憑藉著自身俏麗的容顏和姣美的身姿就能夠替師門達成政治目的,既然如此,又有幾人肯過那三更眠,五更起的習武生活呢。

    嘴角溢血的掌門勉強撐起身子,艱難的說著:「你竟然真忍心下手!你好狠的心呀……」

    凌別淡然道:「你都忍心將弟子推入死路,我又怎會不忍成全於你?」

    將蝕桀桀怪笑著,如狼如羊群般衝入人堆之中,一手抓過一個艷麗女子,微微一用力,一顆美麗人頭就被擰了下來。將蝕一掌揭開頭蓋骨,一邊吃著腦漿,一邊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面對非人怪物生啖人腦的恐怖行徑,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們終於喪失了全部膽色,尖叫著四散逃去。凌別毫不阻攔,任由女子逃散,外面湖中還有幽刑守候,這些女子是絕對無法活著逃到岸邊的。

    不再多看這無聊的殺戮,凌別自顧行至一面屏風之後,將一隻青瓷花瓶微微一轉,一陣機簧響動,一條蜿蜒密道出現在凌別眼前。

    凌別走到密道盡頭,推門而入。室中純白潔淨,無燈自明。有一身著清雅宮裝,形貌似乎還未到中年的美艷婦人,神色安逸的坐於桌邊,手捧一冊道,細細品讀。對於許氏為何年過五旬仍能保持嬌媚體貌,凌別一點都不奇怪。水雲齋中曾由俞塵布下聚靈陣法,凡俗女子生活在這裡,日夜受到天地靈氣洗煉,想不生得水靈通透都難。

    凌別看向婦人手中讀物,封面之赫然有著水雲心經四個大字。水雲心經是水雲齋中至掌門,下到閹人雜工的必讀之物。凌別無聊之時也翻看過此,其中所著,無非就是一些虛而不實粗淺道法以及一遍又一遍的歌頌著師門,強調門徒必須無條件為師門付出。此說來無甚神奇之處,但若每日用心誦讀,天長日久,中字句刻入心神,自會形成一種穩固信仰,可謂是一種粗淺但有效的洗腦方式。

    凡俗之中的一些宗教流派之所以能夠聚集大批信徒效死,原因就在於此。但凡有些影響力的宗教,皆有一套經過幾代甚至幾十代人精心制而成的經文典籍。這種典籍共通之處就是,先以導人向善之名感召信徒聚籠人心。再以一些通俗易懂的宗教故事,以及虛妄恫嚇與不實的許諾來起到鞏固信仰的目的。人心一旦入蠱,輕則神智迷失,性情偏執。重則六親不認,並且揚言要剷除一切邪魔外道。

    凡俗世界之中就曾經出過幾個妄圖建立地神國,以教統民的狂人。此種狂妄之人,最終下場無一不是慘淡收場。因為這片天地之中除了世俗之人還有修者存在,肆意扭曲人心,使人迷信於鬼神邪說,不悟天地至理,這也是在破壞修者根基。不論正魔二道,是不會允許此種教派存在的。其實水雲齋也已走到了引起修真界注意的邊緣,要不是俞塵深明修者禁忌,幾次阻住水雲齋想要向世間廣播教義的念頭。等不到凌別出手,他派就先遭滅頂之劫了。

    凌別看向眼前婦人,輕聲問著:「你就是許氏?你可記得劉策是何人?」對於此女當下精神狀態,凌別也有一些吃不準,不知她的神智被摧殘到了何種境地,是否還能保留自我。

    婦人合卷,微蹙秀眉,費力的回想了好一陣子,才道:「劉策……好熟悉的名字……啊,我記起來了,逆子啊……逆子……嗚嗚嗚……」

    看著眼神空洞的美貌婦人,凌別知道這許氏是徹底沒救了。她的神智已經完全為水雲心經所奪。平時或許看不出有什麼特異之處。一旦遇到與心經相左之事,便會爆出無限執念,捍衛心中淨土。對於這些神智完全受到迷惑的凡人,凌別其實還可用更加霸道的洗腦心法對其重新改造。只是這種毀人神智,重鑄心神的法門不但費時費力,而且對人體損害極大。凌別不認為眼前這個看似嬌媚依舊,實則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垂暮老嫗能夠承受得起此種心神重擊。

    凌別無奈的聽著許氏訴說了一番逆子如何欺君害民的暴行,說的活靈活現,好像她親眼看到似的。不用說,這又是水雲齋之人替她灌輸的歪念邪理。

    凌別揚手打出一道昏睡訣,許氏這才止住喋喋不休的哀訴,昏昏睡去。看著著眼角含淚的淒慘女子,他十分清楚將這女子帶到劉策面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是凡俗之人,面對既成的事實,總是抱有著一絲僥倖心理。這點連意志堅毅果決的劉策也不能免俗。凌別凌別無聲歎息著,一手抱起許氏,向著甬道方行去。

    再次回到正殿,此時殿中女子已被將蝕屠戮一空,凌別一腳踹開一具無頭屍身,將許氏安置於雲床之,自顧看著將蝕勤奮的將一箱箱金銀搬出室外。他曾在永安城中煉製過一些準備挾帶凡人逃命的晶石車廂,因為種種變數沒有派用場,現在正好拿來裝運金銀細軟。凌別輕撫腕百納手鐲,不由暗歎沒有一件好的儲物法寶還真是麻煩。

    就在凌別感歎著無寶可用之際,忽覺天中靈氣有異。還未待他仔細探查,一道耀目光罩無聲而落,將將蝕身形罩了個囫圇,光華一閃即逝,再看將蝕已是遍體鱗傷,並且被斬去四肢,給削成了一條人棍,咕嚕嚕的在地滾著,不甘的怒吼咆哮著。

    凌別飛射而出,看向夜空。

    一個玉面朗眉,身形高大,眉宇之間卻透露出一股黯然神色的錦衣男子立在天中俯視著凌別,冷聲道:「這裡的人都是你殺的?你把這裡的人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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