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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一章 以母為質 文 / 易者

    被劉策灌輸了滿腦治國理論的凌別回到軍帳中,尚未來得及喘口氣兒——又迎來了靈兒的抱怨之聲。

    「弟弟呀你怎麼整天就喜歡亂跑呢,大半天的不見人影,姐姐憋在帳中,整天對著一張死人臉,悶都要悶死啦。」靈兒一手指向面無表情的幽刑,氣惱的向著凌別撒氣。

    凌別爬床榻,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隨口道:「忍一忍,我們可是在軍營之中,你一女兒家自然不可隨意亂闖……你要是實在悶的慌,就來給我暖暖被窩,我不會嫌棄你的。」

    「什、什麼?你這壞孩子竟然這麼跟姐姐說話,看我不教訓你!」靈兒漲紅著小臉,像一隻發怒的小母貓似的撲倒在凌別身,肆意揉搓起他那張粉嫩臉頰來。

    凌別只覺一陣香風迎面,還未來得及辯白,即被一具柔軟嬌軀壓個滿懷。凌別悶哼一聲,卻仍是口齒不清的叫喚著:「壓壓,你以為是誰替你換的衣服?其實你的身體早就被我看過也摸過了。」

    「天虛,你這個混蛋竟敢陷害我!」凌別咬緊牙關,一面揮舞著小臂,遮擋靈兒的揉捏。一面在心中狂罵天虛。自己不過稍有鬆懈,這個傢伙竟又抓住了空子,偽裝成自己的聲音使壞。

    「哈哈,你才是混蛋,這回嘗到我的厲害了。看你以後還敢肆意貶低我族。」天虛奸計得逞,躲在凌別心中暢快的叫囂起來。二人每回有所爭執,凌別都會拿出一套為天不容的說辭來諷刺天虛,弄得他心中十分窩火,但又無法辯駁。所以現在他也要讓凌別嘗一嘗有口莫辯的味道。

    「住手不要捏了!」凌別情急之下,一手扯住靈兒衣袖,嘶啦一聲,一時用力過度,竟將她整只衣袖沿著一條流蘇襯邊完全撕開。一時之間大片雪膩肌膚暴露在凌別眼前。

    「哎?這、這件霓裳綵衣也太不禁拉了……」凌別手中扯著一截斷袖,愣愣的說著。

    「嗚嗚嗚姐姐的清白都給你壞了。你、你讓姐姐以後還怎麼見人。」靈兒呆愣片刻,竟然倒在榻邊,嚶嚶哭泣起來。

    「這個……沒那麼嚴重。我、我只是一個小孩子罷了。再說,再說你不是都叫我弟弟了,弟弟看看姐姐的身子,也不算什麼大事……」凌別揉著一團斷袖,笨拙的說出了他的借口。

    「師尊,不好啦!咦?哎呀!弟子不知……」老徒弟吳明闖進帳來,首先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凌亂的床榻,衣衫不整的少女,和那一手扯著半截輕紗,抓耳撓腮不知作何是好的凌別。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老傢伙立即轉過身去,吭哧著不知說何是好。吳明心中也是十分鬱悶,怎麼一個不小心,又撞破了師尊好事呢。

    凌別隨手扯過一條薄被,掩住靈兒胸口雪膩,沒好氣的問道:「又有何事?有刺客就讓劉策拿去餵狗,我可是很忙的。」

    「弟子發現劉策帳中有異……」吳明瞥了眼髮鬢紛亂靈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先將老徒弟打發出帳,凌別抓起一壺涼茶直往口中猛灌了幾大口茶水,理順了氣,這才看向蜷在被中的靈兒,無奈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他也不知該說何是好了。天虛這看似無意的一擊,正是擊在了他的軟肋之。凌別前世最煩的就是這些動不動就哭鬧不休的女子了。

    靈兒蜷在被中,嚅囁著說道:「弟弟只要你肯幫姐姐一個小忙,姐姐就原諒你……」

    「哎你就直說什麼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會幫你一次。」不論出於何種因由,自己的確對這個靈兒做了一些非禮之事,而她又沒有惹到自己,自覺理虧的凌別,最終還是許下了償還過錯的承諾。

    靈兒打量著一臉稚氣的凌別,搖頭道:「現在還不能說,弟弟你還太小,你不會懂的……這樣,你和姐姐約定,等你長大了,姐姐找你幫一個忙,你不許不答應,好嗎?」

    「這麼麻煩?那還是等我長大再說。總之就當我欠你一回就是了。」凌別無奈的撓著腦袋,出帳而去。

    「哎呀!師尊,這麼快就……呵呵,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弟子完全可以多等一些時候的……」老徒弟吳明自覺攪了師尊興致,連忙躬身致歉。

    凌別沒好氣的打斷老徒弟話語,悶聲道:「你少給我廢話,那劉策怎麼了。我沒有感覺到軍中元氣有異呀。」

    吳明做賊似的東張西望一番,湊近凌別耳畔,小聲道:「劉策帳中來了一個女子,一個漂亮的女子。弟子跟隨劉策二月餘,從未見聞他有嫖娼狎妓之類的惡習。可是,這麼漂亮一個閨女,來到軍中若是不幹這個,還能幹什麼呢?因為這個,他將弟子都趕了出來。弟子覺得有些不妥,特來稟報師尊。」

    凌別聽聞吳明匯報之言,不由搖頭苦笑,這個老小子還真有些坊間三姑六婆的潛質,怎麼什麼事兒到他口中,就有些變味了呢?不過經老徒弟這麼一說,他的興趣也被吊了出來,據凌別觀測,劉策應該是一個極其自律,刻板自守之人。沒有特殊原因,他是絕不會幹出有違軍法之事的。作為暫時的合作夥伴,凌別覺得自己有義務去「關心」一下這個盟,看看他到底在帳中幹些什麼勾當。

    二人來到劉策帳前,正巧見到一名白衣少女掀帳而出。少女見到立在帳邊的可愛孩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隨手摘過一朵小黃花,素手輕揚,一習微風輕拂而過,將少女手中黃花送到凌別掌心。

    凌別手捧黃花,十分乖巧的說著:「謝謝姐姐。」再看向少女,眼中就流露出了迷醉的神色。

    少女審視著凌別雙瞳,她從凌別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迷戀與癡纏,這種癡迷的眼神,她已司空見慣。只是,眼前這個孩童,似乎格外的不同。不由的,少女伸出柔怡,輕柔摩挲著凌別面頰,眼中也逐漸流露出了一層滿意的神色。她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孩童應該是一個資質不凡的之人,這正是師門需要的人才。

    「姐姐你好美哦……」凌別享受著少女的撫摸,癡癡的說著。

    少女噗哧一笑,輕柔的攏了攏耳際垂髻,飄然而去,只留一絲淡淡餘香,許久不散。

    望著少女遠去的背影,就連老道吳明都不由為其卓然出塵的風姿所折服。

    「賤婢找死!」凌別把玩著手中小花,眼光逐漸轉冷。

    「師尊?你這是……」老徒弟十分不解,師尊方纔還高高興興的樣子,怎麼突然就變臉了呢?

    凌別冷著臉說道:「這賤婢方才將一顆心神種子藏在黃花之中向我投來。我若只是一個凡俗孩童,立即就會在無形之中受到她的蠱惑,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最終成為她裙下之臣,心甘情願任由其操控驅使。」

    老道吳明大驚道:「弟子看著姑娘面貌清麗絕俗,不像是……」

    「有些人的外表並不能反映他們的內心。你心性涵養功夫本來就弱,又受這女子天女外相所惑,怎能見得其本來面貌?這個不必多說,我們還是快去看看那劉策到底怎麼樣了。」忽現神秘女修,就連凌別也不由擔心起劉策的安危來,這種善使心靈力量的修者,是所有修者最不願意面對的敵手,因為他們的力量並非來自五元之力,修者以尋常之法是無法感知此類人物的。凌別就是一時大意之下才讓這個修成靈光惑神之法的女修混進劉策主帳都不曾察覺。幸好這個女修本身修為十分低弱,似乎才剛剛入門的樣子,所以她才會錯將凌別當作一個很有潛質的孩童,想要為師門盡一份力,來渡化凌別。

    二人疾步行入帳中,就見劉策面色鐵青的坐在主位,一手擱在桌案之,將拳頭捏的咯咯直響。

    看到劉策被氣成這般摸樣,凌別洒然一笑,反而不擔心了。這劉策既然還能夠生出嗔念,而不是一臉花癡,好似回味無窮的摸樣,就說明他的本質並沒有迷失。

    也不與面色不善的劉策多言,凌別自顧跳一張方凳,盤膝而坐。老道吳明侍立其後,閉口不語。

    片刻之後,劉策舒一口大氣,低吼道:「這賤人,欺我太甚!」

    凌別笑道:「無需動怒,我在這裡,就是來幫你解決這些煩人之事的。」

    劉策長歎一聲,將事情經過合盤托出,方纔那個絕麗少女,原來是一個武林神秘門派水雲齋的當代傳入。傳說水雲齋每代傳人,皆有傾世之容。每當天下大亂之際就有門下弟子行走世間,以不世神功與大善大智,調解紛爭,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劉策謀反,屢次迫使狼軍洗城,又大肆迫害貴族富戶之事,就引起了水雲齋的注意。

    這個絕麗女子此次來意,即是希望劉策能夠體念天好生之德,止戈散馬,放過那些無辜之人,不要妄造殺孽。當然,對方也不會蠢到認為憑借區區一女之言就能動搖劉策心智,所以他們也開出了許多條件,其中最為歹毒一條,就稱說劉策生許氏母希望能夠見他一面。

    「你生母?」凌別皺著眉頭,面容古怪的問著。他曾經聽劉策提起過此事。許氏天生體弱,似乎是在他遠征商洛之期病發而亡。劉策當時正在主持征伐商洛大局,所以連生母病故都來不及悼念。決然而去。待到得勝回師,又得知皇也已駕崩,新皇不日即將登位。又想到宮中種種暗湧,最後還是決定當一個聽調不聽宣的王爺,假稱身受重傷無法行動,賴著臉皮向京師討了個涵勻城守備之職,從此安生於涵勻城中,大力發展商業,積蓄實力,以圖後起。

    「那小賤人現在竟來對我說,只要我拋去爭勝之心,便可和娘親重聚。她以為我是那麼容易脅迫的嗎?」劉策冷著臉,咬牙切齒的說著。

    「可是現在根本無法確定你母如今真在人世啊。他們或許是想幹一回空手套白狼的便宜買賣?」老徒弟吳明問出了心中疑惑。

    凌別插言道:「對方既然敢堂而皇之的找門來,想來不會在這種事作假。不過即便你母真在人世,我勸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凌別將少女將惡意惑神一事告知劉策,按照凌別的估算,對方既然有這種引導人心的力量,劉策之母被暗藏十數年,不用說,八成已經遭到了徹底的洗腦。若是劉策不肯就範,恐怕其母立即就會念及天下蒼生,幹出大義滅親之類的「義舉」。

    「此種受到長期洗腦之人,難道真無法可醫?」老徒弟吳明苦著臉問道。

    凌別歎息一聲,說道:「人心一旦入蠱,是極難改變的。凡世間的孺慕情啊,並非你所想的那般難以割捨。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再說。那女子不是給了三天的考慮期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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