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浙你可是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盅到了什必陳川的事情了嗎?」斯皮爾伯格沒有想到蕭逸臣會突然登門拜訪,而且是直接找到了他的辦公室。到最近一段時間這傢伙神神秘秘的,媒體上也很少出現有關他的報道,現在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斯皮爾伯格覺得肯定有事要生。
「前一段時間去了歐洲,主要是足球俱樂部的事情,最近一段時間呆在亞州!」蕭逸臣很不客氣的拉開斯皮爾伯格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新來的秘書端著兩倍咖啡走進來,卻現斯皮爾伯格還沒有落座。那位陌生的客人就已經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斯皮爾伯格有些無奈的衝他笑了笑,然後接過他手中的咖啡,「這裡交給我吧!」
那位秘書滿臉疑惑的合上了辦公室的大門,斯皮爾伯格端著自己的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隨手把另外一杯遞給了蕭逸臣,「我還以為你又在鼓搗什麼新劇本,原來是去偷偷的度蜜月了!」蕭逸臣去亞洲,斯皮爾伯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那位優雅漂亮的女朋友。
「事實上我確實正在準備著一個新的劇本!」蕭逸臣臉上出現了少有的凝重的表情,這個,細微的變化引起了斯皮爾伯格的注意,在他印象裡,蕭逸臣總是一副大局在握、自信從容的姿態,很少在他臉上見到這種認真嚴肅的表情。
「可你樣子看上去可一點都不快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剛剛經歷了一場可怕的災難!」斯皮爾伯格嘖嘖的砸砸嘴,蕭逸臣臉上這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很難和創作出一個劇本後的喜悅心情聯繫在一起。
「我確實經歷了一場災難!」蕭逸臣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一場精神上的煎熬!」
「心我不知道你究竟經歷了什麼,但我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你現在的狀態很糟糕,我簡直不相信坐在我眼前的是那個充滿活力自信的年輕人!」斯皮爾伯格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皺著眉頭,「我認識不少很有名氣的心理醫生,我覺的你現在的這種狀態,很有必要向專業人士尋求一些幫助!」
「可能是創作的時候太投入了。所以現在還沉浸在那種情緒中,很抱歉打擾了你愉快的上午!」蕭逸臣歉然一笑,「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你在拍攝《辛德勒的名單》的時候會有那樣的表現,如果要說心情的話,大概我現在和你那時候的心情差不多!」
「你怎麼會突然提到那部電影?」斯皮爾伯格一愣,拍攝《辛德勒的名單》那段經歷堪稱他人生中最為痛苦陰暗的一段經歷,每天都壓抑在那種陰鬱的氣氛中,幸好只是一個短暫的經歷,時間長了恐怕真的會對人的性格造成影響。
正因為親身經歷過那段難以忘懷的著苦記憶,所以斯皮爾伯格此時更能夠體會到蕭逸臣鬱結的心情。讓他感到疑惑的是,蕭逸臣究竟是在創作什麼樣的作品,才會產生這種極端的負面情緒,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猶太人遭到納粹屠殺更令人指的罪行嗎?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在寫什麼?」
「一段充滿苦難、仇恨的歷史。一個和《辛德勒的名單》很類似的故事,不過這次的劊子手從德國納粹變成了日本軍國主義分子,受害者也由猶太人變成了中國人!」
「你寫的故事和冉京大屠殺有關?」在二戰歷史中,斯皮爾伯格唯一能夠想到的與納粹殘害猶太人並列的人類慘劇,就只有日本在中國南京製造的慘絕人寰的大屠殺。
蕭逸臣點點頭,他看著斯皮爾伯格的目光中隱隱帶有一種期待,說了這麼多,相比斯皮爾伯格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既然要拍一部在全球具有廣泛影響的電影,蕭逸臣除了自己擔任編劇之外,還不得不在導演的人選上進行慎重的考慮。
華人導演基本是被排除在外。雖然在劇本創作過程中,隨著接觸越來越多的歷史資料,蕭逸臣自己也被日本人當年在南京放平的詣天界行所激怒,甚至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痛恨。但仇恨並不能解決問題,反思才是對歷史真正的尊重。
作為一名電影人,蕭逸臣知道想要拍出一部接近真實歷史,經得住時間考驗,能夠為大眾廣為接受的電影,製作者的立場必須站在一個,絕對客觀公正的角度。而所有的華人導演,基本都不能逃脫這種情緒的干擾。即便是某位華人導演能夠不偏不倚澗書曬細凹曰甩姍不一樣的體蛤」、說閱讀奸去外客觀公正的古場卜拍攝紋部電影,紋樣的安排也會成攻擊的把柄。何況要在全球引起足夠的關注,華人導演還沒有人能夠挑起這幅重擔。
最後蕭逸臣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影片《辛德勒的名單》奠定了斯皮爾伯格在文藝片領域的崇高地位,加上他是廣譽全球的電影大師,其影響力正是蕭逸臣所需要的。
但是要說服斯皮爾伯格執導這部電影,難度應該是蕭逸臣和斯皮爾伯格合作以來難度最大的一次。先是因為這部影片的主題過於沉重,人類醜惡的一面被戰爭的魔鬼催化之後,留下的是一樁樁令人無法迴避、卻又不得不正視的人間慘劇。蕭逸臣相信自己手中掌握的資料,足以讓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動容,而電影導演作為人群中情感較為深玄細膩的一類人,所經歷的痛苦也就愈的深重。
在拍完《辛德勒的名單》之後,斯皮爾伯格整整調整了一年多的時間。期間還多次借助心理醫生的治療。才從那種負面的情緒中走出來。《辛德勒的名單》這部電影之所以稱得上偉大,是因為導演把自己的整個身心都投入其中,所以導演經歷的痛苦是觀眾都難以想像的。
這種滋味,在蕭逸臣改編拉貝日記的過程中深有體會,作為一個中國人,他能深切的感受到日本在戰爭中加之於平民的苦難,就如身為猶太人的斯皮爾伯格能夠深切的感受到納粹的暴行留下的痛苦。無論是對於編者還是導演,這都是一場心靈的磨難。
接拍《拉貝日記》,勢必會讓斯皮爾伯格再經歷一次這樣的痛苦,這對於蕭逸臣來說是一個艱巨的考驗。
當然除了個人的情感因素,來自政治上的壓力也不容忽視。當初在德國拍攝《辛德勒的名單》的時候,就受到了不小的阻力,雖然影片最後衝破重重阻撓,在公映的時候甚至請來了德國總理出席,但那是因為德國人自己願意反思。
但情況換到日本肯定是行不通的。篡改教科書就已經表明日本人對待歷史的態度,影片的拍攝必將會受到來自日本的重重阻力。美國政府在政治上傾向於日本,這是由兩國深層次的經濟關係所決定的,斯皮爾伯格如果拍攝這部電影,就要頂看來自日本和美國的雙重壓力。涉及到這樣敏感的政治話題,他是否願意冒這個風險,蕭逸臣心裡並沒有。
斯皮爾伯格心事重重的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蕭逸臣則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答覆。兩人手裡的咖啡換了一杯又一杯,最後斯皮爾伯格終於一聲長歎。
「你這是在給我出難題啊!」
「說實話我也不想為難你,但我更不想違背作為一個中國人的良知。就像當年你不可能無視猶太人的苦難!」蕭逸臣此時心裡也很矛盾。他不想強求,但他心裡實在找不出比斯皮爾伯格更合適的導演人選。
「你知道,如果拍攝這部電影,我們將會承擔著比上一次更多的風險、更大的壓力、更強烈的爭議。即便是這樣,你還是不會改變初衷對嗎?」斯皮爾伯格直視,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需要答案。
「我只知道內心未曾泯滅的良知。要求我這麼做,如果不在乎後果。那也就無所謂風險了!」
「原來你一直都還是那個固執的傢伙!」斯皮爾伯格苦笑著搖搖頭。「如果我不答應,是不是意味著今後很難再有合件,而我們之間的友誼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沒有那麼嚴重,我說過不會強求你!」斯皮爾伯格的回答讓蕭逸臣有些失望,這種表情毫無掩飾的表現在了他的臉上。
「你依舊沒有學會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情緒!」斯皮爾伯格站起身來。「所以說你永遠都只能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而不是一個出色的演員!」
「站良重要麼?」
斯皮爾伯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想知道我最後的答覆嗎?」
蕭逸臣臉上開始洋溢出燦爛的笑容,他已經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沒有看錯人。
「既然你想做一個瘋子,那麼我就陪你再瘋狂一次吧!」斯皮爾伯格一旦下定決心,他考慮的就只會是如何拍好這部電影。「相比與日本人的不滿,我想中國億人民的友誼更加值得我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