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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十年一覺薄倖名 第六十一章 再赴戛納 文 / 憂鬱的青蛙

    蕭逸臣在七月末再赴歐洲,他的第一站自然是波蘭,和他一起前來的還有約翰-威廉姆斯,如果說《辛德勒的名單》這部斯皮爾伯格的曠世傑作使人們對他的藝術創造力不能不刮目相看,那麼這部影片的音樂無疑已經成為世界電影音樂寶庫中的經典之作,而約翰-威廉姆斯正是這部影片配樂的編曲,蕭逸臣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說服這位音樂家加盟此片。約翰-威廉姆斯同時還請來了在他擔任多年指揮職務的波士頓流行管絃樂團中特邀小提琴名手伊茲霍克-帕爾曼和豎笛好手吉洛拉-費德曼助陣,他們的演出溫和細膩,哀而不傷,不是對人間悲劇的控訴,而是對歷史錯誤的沉思,充滿了省思和緬懷的溫淳氣質。

    約翰-威廉姆斯之前與斯皮爾伯格合作過多次,彼此都十分熟稔。約翰-威廉姆斯深切體會這一位在身體中流著猶太人血液的導演在創作此片時的心情,因此吸取了猶太民族音樂的旋律特點,採用了小提琴獨奏的方式突出主題,將殘酷戰爭陰影下猶太人淒涼的心境表現得淋漓盡致。在配樂中的兩個主題旋律的小提琴獨奏,編曲平實而情緒深刻。蕭逸臣和斯皮爾伯格對他的編曲都十分的滿意,至少影片末尾那段經典的小提琴曲並沒有因為影片延遲了一年而消失,這讓蕭逸臣暗自舒了口氣。

    其實蕭逸臣這次並非專程趕赴劇組,和去年一樣,他再一次接到了戛納電影節的邀請函。呂克-貝松用影片《這個殺手不太冷》在好萊塢證明了自己,這件事在法國電影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不少法國電影導演都開始反思法國電影為什麼會陷入今天的困境,而更多的人心思則活絡了起來,鑒於這件事的影響和蕭逸臣在好萊塢電影界的名聲,戛納主辦方依舊將他列入了頒獎嘉賓的邀請行列。

    蕭逸臣在劇組只呆了三天,就已經受不了那種壓抑的沉重,親臨拍攝現場,蕭逸臣受到的震撼甚至超過了前世觀看這部影片時的感受。他不知道斯皮爾伯格是靠著什麼樣的意志才能夠支撐自己拍完這部影片,看到斯皮爾伯格佈滿血絲的雙眼,蕭逸臣覺得這位猶太導演的壓力不小。所以在離開的時候,他還特意提醒斯皮爾伯格注意身體。

    蕭逸臣從波蘭直接登上了飛往戛納的航班,但他的行程不慎洩漏,一到戛納的機場,他立刻就被早已經等候在此的歐洲記者團團圍住。這些記者關注的焦點,自然是和呂克-貝松和他的新片《這個殺手不太冷》。

    「Xylon先生,請問您這次到法國是否準備再帶走幾個像呂克-貝松那樣的導演?」一開始上前提問的是一位法國記者,他的問題明顯帶著個人主觀的色彩。這樣的問題在美國沒有記者會問蕭逸臣,因為美國記者都知道蕭逸臣有一張得理不饒人的嘴,這樣的問題只會自找沒趣,但遺憾的是這裡是歐洲,記者們顯然並沒有像美國記者那麼高的覺悟。

    「遺憾的是法國只有一個呂克-貝松,如果可能,我真的希望把法國所有的導演都帶到好萊塢!法國人一向標榜自由,但我覺得在對待電影的問題上,好萊塢要比法國電影界更加的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自由!我覺得你們法國記者在向我提這樣問題的時候最好先問問自己,為什麼法國留住像呂克-貝松這樣的人才?如果你們連這個問題都弄不明白,就來向我提問為什麼我要到法國來尋找導演,這其實是很無知的表現!」蕭逸臣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這麼說Xylon先生這次來已經有了明確的招攬人才的打算?」這個記者的問題顯然要比前面那位聰明很多。

    「其實好萊塢從來不缺少人才,但好萊塢對電影人有一顆更加包容的心。我從沒有用金錢和榮譽誘惑過任何一位法國的電影人,他們到好萊塢去發展都是他們個人的選擇。我在這裡能夠明確告訴各位的只有一點,作為派拉蒙影業的副主席,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所有來參加這次戛納電影節的電影人,無論你是什麼種族,也無論你是什麼樣的國籍,只要你覺得你足夠的優秀,派拉蒙都可以為你提供一個展示自己的舞台。」蕭逸臣並不介意歐洲的記者為派拉蒙做一下免費的宣傳。

    「Xylon先生不覺得呂克-貝松導演的新片是在諷刺美國的司法制度?」另一個記者將矛頭指向了呂克-貝松的新片。

    「美國的司法制度儘管並不完善,但我恕我愚鈍,我並沒有從呂克-貝松先生的電影中看到太多現實美國司法制度的影子。我只知道在美國人們很喜歡這部影片,而且其中並不缺少警察!」蕭逸臣明顯是在諷刺這位記者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區分藝術和現實。匆匆趕來的戛納電影節主辦方的工作人員並沒有給其他記者提問的機會,在他們的陪同下,蕭逸臣終於得以順利的離開機場。

    這次戛納蕭逸臣特意向主辦方詢問了自己的紅毯伴侶,當他得知竟然蘇菲-索瑪和他一起走紅毯,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在他的要求下,那位主辦方的工作人員不得不用很標準的英語向他重複了一遍結果。

    「你確定是蘇菲-索瑪?」蕭逸臣還是有些弄不明白戛納組委會的意圖,「那安德列-左拉斯基先生怎麼辦?我在大會組委會的邀請名單之中明明有看到他的名字!」安德列-左拉斯基正是蘇菲-索瑪現在的丈夫,蕭逸臣不知道大會為什麼不把他們倆安排在一起。

    「您還不知道蘇菲-索瑪最近和左拉斯基已經鬧出分手的傳聞?這件事在法國已經被炒得沸沸揚揚,而大會主辦方也是基於這樣的考慮才把他們來那個人分開,據說這其中還有蘇菲-索瑪小姐自己的意思!」這位工作人員很耐心的向蕭逸臣解釋說。

    「原來是這樣!」蕭逸臣恍然大悟,但他還是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些恰妥當,這時候讓他和蘇菲-索瑪一起走紅毯,戛納組委會這不是將他往風口浪尖上推嗎?蕭逸臣很想向主辦方提出更換紅毯伴侶的要求,但他又顧及到這件事如果被蘇菲-索瑪知道了,會對他這樣的舉動心存芥蒂。左思右想之後,蕭逸臣還是決定硬著頭皮和蘇菲-索瑪走上這麼一會。反正他現在沒有女朋友,他也不在乎多出蘇菲-索瑪這麼一位漂亮的「緋聞女友」。

    蘇菲-索瑪盛裝出席了戛納電影節開幕式的紅毯儀式,她今天很刻意的穿了一件性感的銀色漏背禮服,早已經褪去玉女形象的蘇菲-索瑪今天的打扮顯得格外的嫵媚動人。她和蕭逸臣的攜手登場,立刻秒殺了現場所有攝影師相機中的膠卷。而蘇菲-索瑪在紅毯之上有意無意的和蕭逸臣的親近,更是讓現場的媒體都興奮了起來,他們已經從蘇菲-索瑪在紅毯上曖mei的表現中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相信明天法國所有的報紙上都會出現蘇菲-索瑪和蕭逸臣舉止親暱的照片,兩人的緋聞估計可以登上《歐洲時報》娛樂版的封面頭條。

    蘇菲-索瑪在紅毯之上和蕭逸臣越來越親密,但這卻讓蕭逸臣感到很尷尬。不得不承認蘇菲-索瑪是那種讓人看了一眼就會喜歡的女人,但蕭逸臣有自己的原則和堅持。尤其是在經歷和朱麗亞-羅伯茨的情感挫折之後,蕭逸臣對所謂的愛情有了一個更深入的認識,愛情其實是沒有道理的,而蕭逸臣現在卻可以很理性的看待自己和蘇菲-索瑪的關係,這就說明他並沒有因為蘇菲-索瑪的有意接近而對這位「法國男人的至愛」產生任何的非分之想。

    而且蕭逸臣覺得今天紅毯上的蘇菲-索瑪和他之前認識的那個法國女演員有些不同,以前的蘇菲-索瑪不會在紅毯這麼刻意的展示自己,而且對蘇菲-索瑪有一定瞭解的蕭逸臣知道她是一個個性極強的女人,蕭逸臣不會愚蠢的認為自己的魅力可以讓一個可以毫無顧忌的大聲指責法國電影導演的女影星放下身段,在戛納紅毯這麼正式的場合之上對自己暗送秋波。蕭逸臣突然覺得蘇菲-索瑪像是在演戲,而他只不過是這齣戲的一個配角。

    想通這些關節,蕭逸臣臉上的笑容就不是那麼燦爛了,到了紅毯的最後,他臉上已經有了一絲陰鬱。他不習慣被人利用,尤其是被一個漂亮的女人這樣利用,更是讓蕭逸臣難以接受。紅毯結束之後,他甚至沒有理會身邊的蘇菲-索瑪,也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就走進了開幕式的會場,留下了蘇菲-索瑪一人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賭氣離開的背影。但讓蕭逸臣沒有想到,就是自己這個率真的舉動竟然讓剛剛遭受戀愛挫折的蘇菲-索瑪心中對他產生了一絲別樣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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