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馬超會和了馬岱和龐德,正準備再聚大軍,和曹操決戰。\卻忽得了軍報,道是潼關丟了,不由大驚,忙問其故。
回報道「程銀,楊秋二位將軍把守潼關,不料曹兵由永濟渡河,深入腹地,程銀將軍開關前去迎敵,卻遭了埋伏,歿於亂軍之中。曹軍已入潼關,楊秋將軍目下正在依住城內屋舍抵抗,請將軍速去救援」
馬超又驚又怒,不敢怠慢,讓馬岱、龐德急速收攏大軍,速往潼關救援,兄弟二人一路疾馳,到得潼關,但見關內四處火起,殺聲震天。幾面山頂高處,儘是曹軍旗號。潼關內守軍,軍心大亂,四下奔逃,相互踐踏者不知其數。
馬超攔住一個兵士詢問,那兵士見是馬超,不由大哭,道「將軍如何才得回來。咱們被曹軍偷襲,抵擋不住,程銀,楊秋二位將軍俱皆被殺,如今關內軍伍,已是盡數散了」
馬超心中一片冰涼,思及曹操大軍便在身後,一旦攻上來,定是兩頭夾擊的局面。哪敢再留。當下帶著眾軍,趁亂殺出潼關,向華陰方向,一路敗走。
這邊張南已在臨潼安下營寨,派人報於曹操。曹操得報大喜,率軍進了潼關。未及安排別事,便先發付眾將,急速追趕馬超。他此次被馬超嚇得不輕,更兼龐德勇猛,此次本好不容易擒的龐德,卻又被救了出去,若是俟其緩過勁了,自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眾將領命,各領所部緊追,焦觸此次未見馬超武勇,只靠偷襲。平白得了大功,心頭實是得意。當下,便是最先衝出,來趕馬超。追的一日一夜。到了臨潼,堪堪已是趕上。
馬超眼見前方竟有曹軍大營,不由驚怒,心下一橫,大喝道「前有敵軍阻路,後有賊兵追趕,今若不拚死血戰,吾等俱死矣!且隨吾併力向前」說罷,已是挺槍躍馬,直入曹營。
那張南只得千餘兵馬。紮營於此,卻是用做疑兵的。也是曹操失算,忘記了攆狗入窮巷的顧忌,也未算到手下將令搶功之心切。若是後面追兵稍稍放鬆一下,馬超但有選擇。並不敢行這魚死網破的舉動。偏偏這焦觸不知天高地厚,追之甚急,逼得馬超兵行險著。
此時張南見著馬超竟是直殺入營中,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攔住。\這張南若是平時,或還能擋的馬超個三五會合。只是此時馬超早已紅了雙眼。哪還不拚命。見了張南攔住去路,二話不說,催動烈日馬,手中點鋼槍便如疾風閃電一般刺到,張南尚不及反應,便是被馬超一槍刺於馬下。張南本與焦觸乃是好友,此刻身死,卻也是受這好友所累。將一條性命交代了在此處。
馬超刺死張南。殺散曹軍,後面焦觸卻是已經趕到。看看前面馬超身影。不禁大喜,心中暗暗感謝老天,將這偌大一樁功勞送到手上,渾不知這功勞卻是催命地無常。
這廝邊追邊大呼道「馬超小賊,留下命來」緊催胯下戰馬,便要來擒馬超,冷不防旁邊轉過來一將,黑面之上,凶戾之氣滿佈,大喝一聲「賊子敢爾」手中一桿玄鐵刀,已是裹著一股惡風砍到,卻正是龐德到了。
焦觸整個心思都在前面馬超身上,渾沒防備其他,突聽這一聲斷喝,嚇了一跳,眼見一柄烏沉沉的大刀砍到,忙亂之下,勉力舉槍架擋,只聞卡嚓一聲,手中長槍已是從中斷開,那刀好不停頓,順勢而下。焦觸未及叫的出聲,已是被一刀劈去半個腦袋,屍身載於馬下。與那張南去陰間做一對難兄難弟去了。
西涼眾軍眼見自家主將連斬敵軍大將,不由士氣大振,接著勢頭,回身而戰,將曹軍殺退。馬超帶軍急往長安遁去。行不多遠,卻見前方一騎揚塵,馬上騎士正是西涼軍卒,忙命人扶住。
那人卻是自長安而來,猛然見著馬超,不由大喜,隨即又是急道「將軍莫要再往前行,隴西去不得了。那冀城楊阜,接連當地眾人,更有歷城太守姜敘一起,已是降了曹操。隴西諸地盡皆陷了,正往長安殺來。那曹仁亦從漢中殺出,褒斜道口守將不能抵擋,已是退回湄縣,請將軍速速救援。」
馬超聞聽,登時如被雷噬,木然半響,方自長歎,「吾不能先固關中,以圖進取,今三面受敵,是天不與吾得機也」言下,已是一片失望。
馬岱在旁勸道「兄長,事已至此,徒自後悔已是無用。若那曹仁得了湄縣,長安便成絕地矣。今當急速往救,打通退路,先回天水,再做後圖方是。」
馬超點頭,兄弟二人帶了大軍,倍道而進。到得長安,會同趙昂一起,棄了長安,逕來救湄縣。
行不多遠,但見前方塵頭大起。馬超大驚道「難不成湄縣已失,竟是天要絕我乎」急令大軍紮住,排開陣勢,便要廝殺。
不多時,便見前方一軍閃現,大旗飄舞間,卻是西涼旗號,大旗上一個斗大的馬字。馬超馬岱二人盡皆疑惑,凝目細看。只見對面見了這邊大隊,亦是連忙紮住,一騎飛出,不及近前,便是大聲呼道「前面可是大兄,小弟馬鐵來也」口中叫著,那馬已是飛快馳近,馬上一員小將,英氣逼人,正是馬鐵。
馬超馬岱俱皆大喜,打馬上前接著。兄弟相見,均是大喜。馬超道「三弟竟是大好了,為兄甚是歡喜。只是你怎地卻來了這裡?前面湄縣如何了?」
馬鐵笑道「好叫大哥歡喜,湄縣之圍已解,那曹仁兵退乾縣。此番不惟小弟來了,二哥也是到了。只是還有一人在此,大哥卻是猜猜是誰?」
馬超聞聽湄縣退路打通,心下大定。聽馬鐵如此問,不由疑惑,凝神細思,眼見馬鐵眼中興奮,不由猛省,脫口道「難不成是柳先生到了」說著,言中大有期盼之意。
馬鐵將頭猛點,笑道「正是先生。先生早料大哥會從此處過,便令小弟先來迎著,可不就等著了大哥。咱們這邊回去吧,省的先生與二哥掛懷」馬超大喜。兄弟幾人合兵一處,逕往湄縣而來。
到得湄縣,將大軍安定好,幾人直趨府衙。馬超早已不耐,三步並作兩步,便往裡沖,後面馬鐵馬岱相顧莞爾,龐德卻也是甚為激動,滿面焦急之色。只是礙著主從之禮,不敢超越,只得隨在二人身後而行。
馬超衝進府衙,抬頭便看到一人,寬袍大氅,白衣如雪,正自望著自己微笑。不正是柳飛,還有何人。馬超心下激動,腳下快走兩步,奔至柳飛眼前,躬身行禮道「先生,馬超無能,竟是勞得您親來解救。我」說至此,已是不能接下。
柳飛呵呵一笑,抬手扶起,溫言道「孟起不必難過,勝敗乃兵家常事耳。吾即知你有難,安能不來?呵呵,回來就好,咱們且入內說話吧」說完,抬頭看到後面馬鐵領著馬岱、龐德而進。
三人俱來見禮。柳飛一一扶起,讓大家進屋說話,又轉頭看著龐德,臉上忽現一絲玩味,向龐德道「令明此次有沒有被曹操算計啊」
馬超、馬岱俱皆吃驚,龐德一張黑臉卻是發紅,心中即羞且驚。羞的是想及自己被曹操虜獲,驚的是遠隔千里,柳飛又是如何知道,當下只是吶吶的不能開言。
柳飛見他此番模樣,心中有數,邀著眾人入內坐定。馬休卻是在軍營勾當,聞聽兄弟與大哥等回來了,急急放下手中之事,此時亦是匆匆趕回。兄弟幾人見了,猶如隔世,不覺抱頭而哭。
柳飛勸住,馬休令人準備酒食。馬超方問道「先生如何得知令明被曹操所算」馬岱、龐德俱皆豎起耳朵來聽。柳飛呵呵笑道「這有何難?這般大戰,令明安能忍得不上陣,以令明武藝,吾料曹營只許仲康堪與一戰。曹操素來愛才,即見令明之勇,豈有不算之理?故而知之」
眾人恍然,馬超遂把此次戰事詳細說了一遍。柳飛面色沉肅,看著馬超,沉聲道「孟起可知此番汝敗在何處?」
馬超羞赫道「超心急復仇,得地未穩,便圖直進,是故敗矣。」柳飛搖頭道「非是如此」馬超疑惑,不解的問道「不是因此,卻是何故?」
柳飛歎道「汝今日之敗,實有兩錯。其一便是不察時機,未算其勢。夫將者,不能審時度勢,如何可得勝耶?那曹操此時正要尋些緣由,脫身河北,你卻急急的湊了上去,如此就敵之機,安得不敗」
馬超更是疑惑,趁曹操於河北攻伐,自己襲敵之後,此乃兵法有載,如何竟成了自己的錯處了。旁邊馬鐵耐不住性子,就將柳飛當日分析細細說了,馬超方悟,一時無語。想想又問「先生即言超有二錯,這其一,超已明瞭,然則其二又是什麼」
柳飛歎道「其二,便是你不能容人,識人了。」馬超愣住,瞠乎不能所對,只是愣愣的望著柳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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