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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公子向左慈求救,哪知左慈竟將他指向柳飛,言道,只柳飛能解的。眾人包括柳飛俱是愣住。
柳飛心思電轉之下,已是明白。瞥眼看到左慈嘴角那絲戲謔,心下更是確定。不由搖頭苦笑,指著左慈,道「你個牛鼻子,自己攬下的買賣,好處你得,為何卻要我來為你善後。你想也不要想。」言罷,轉身便作勢要走。
左慈大急,急向那公子施個眼色,道「還不趕緊去求,當真不要命了嗎?」那公子正自迷糊,不知道怎麼這老神仙,突然讓自己去求個毛頭小子。此時聞聽性命二字,卻是不敢再慢。幾步衝到柳飛身前,跪倒大叫,道「還請先生救我,若救得小子性命,定有重謝。」說罷,叩頭不已。
柳飛轉身望著左慈,嘴角掛上副若有若無的笑意,道「老道,你定是要抻量於我?」左慈面上一僵,微帶尷尬的道「救人一命,功德無量。小友名震宇內,修為高絕,當不致見死不救吧」說罷,口中只是宣著道號。
柳飛恨得牙癢癢,深深的看著他,良久,方道「也好,我便接了你這所謂的冤魂之症。只是你老道也休想置身事外,須得給我打打下手,跑跑腿,你若不應,那就一拍兩散,各行其路。」
那跪地磕頭的紈褲聽的心頭大急,又忙向左慈哀求。左慈一愣,不由哈哈大笑,道「使得使得,能給隱神谷主打個下手。卻也是老道之幸也。」左慈這句話一出。周圍眾人不由俱皆「啊」的一聲叫出,接著,便是一陣齊刷刷的目光向柳飛望來。那跪地的紈褲聞聽自己所求之人乃是隱神谷主,聽地他答應救己,心中大定,面色不禁鬆弛下來。
柳飛直到此時,方才正眼看著他道「若依我地脾氣,遇上你這般潑皮。不打殺了已是例外,今日,邊看在左慈老道的面上,暫且放你一馬。但若日後,再讓我知道。你犯今日之惡行。我必不輕饒。你可記下了?」
那紈褲剛放下的心。立時提起,渾身大汗淋漓,諾諾連聲。哪敢不應。柳飛看他那樣,心中來氣,有心整他,便道「我要救你,所需甚多寶貴之物。你家是哪戶人家?可能湊得出如許多的錢財?」
那紈褲微微一愣。旋即道「請先生放心。先父乃前徐州牧,姓陶諱謙的便是。小的乃家中長子。先父所遺頗多,應能對付,先生不必多慮。」
柳飛聞言一鄂,瞬即沉下面來,心中暗怒,想那陶謙一生何等正直,怎麼竟有此等樣的兒子,真是往他老子臉上抹黑。但念及陶謙,心中歎了口氣,道「原來你竟是陶府君的兒子,也罷,看在你父面上,此次便就算了。你於這城中可有落腳之處,明日我自去尋你便是。」
那陶大公子忙道「有有,我陶家在各縣均有些門店,小地在城東便有一座宅院,先生明日只要沿街直走,便能到的,若不然,小的明日便親來迎接便是。」
柳飛頷首,微一沉吟道「如此,你明日且準備些物事,來接卻也不必,我自會過去。」當下,將一應物事,囑咐他去準備,陶大公子哪敢多留,當即匆匆而去。
柳飛又橫了左慈一眼,方轉身往店內行去。方要舉步,卻看見那個賣身的少女,正自無助的呆坐於地上,心中微酸。便舉步過去,取了一把大錢,放於她面前地上,溫聲道「且先將令先尊安置了吧,剩餘地銀錢,便自行安排,投奔親友去吧」說完,搖頭輕歎一聲,便要轉身離開。
那少女正自淒涼之時,篤然見柳飛解囊,心中不由大是感動。及至聽他要自己去投親,不由悲從中來,失聲痛哭,柳飛一鄂,停步道「姑娘還請稍抑悲傷,先將令尊安置了才是。如此天氣,長久放置這裡,卻是不妥。」
那少女卻兀自哭泣,柳飛無奈,又道「姑娘可是還有何難處,但請講來,在下當盡量相助。」那少女聞聽,終是稍抑哭聲,抽泣道「小女子一人,辦不得這許多事。父親安置完後,也沒處可以投奔,心傷之下,故而哭泣。若公子能予收留,小女子為婢為奴均可,定會多多做活,服侍公子」言罷又是哭泣。
原來這女子年雖幼小,但卻極是聰慧。她自知自家容貌美麗,先前多有人相欺,就是剛才,若不是左慈出來打亂,恐怕自己已是難保,便是父親喪事也是難辦。但見柳飛是個有本事地,但看自己地眼神,卻並無,只是清澈的欣賞。當是可依托之人,自己若不抓住,若是落入別人手中,不定會有何種命運等著自己。遂以哭聲打動柳飛。至於柳飛若能答應,之後怎麼安排自己,卻只能聽天由命了。為妾為奴,俱在一念之中,卻終是勝過落入單純貪圖自己美色之人之手要好的多。
柳飛哪裡能料到她這許多想法,見她悲切,心中不忍,想想自己家中,幾個嬌妻也缺些女伴想陪,便稍一遲疑,終是答應下來。問起這女子姓名,女子答道「小女子本姓甘,小字媚兒。本是川中人氏,只因前時,川中五斗米教作亂,家中便出來避亂。向聞徐州一向平靜,哪知前日竟是一場大戰,父親本已染病,一驚之下,頓時不支,終是去了,只留下小女子一人,孤苦無依,還望公子憐憫。來世結草啣環以報。」
柳飛搖頭歎息,旁邊左慈已是唏噓。柳飛見他在那搖頭晃腦的,心中來氣,道「牛鼻子,正好,既然你先出頭接下這事,便要顧個首尾,便於我一起將這姑娘之事了了。正好有你這道士在此,做些法事才是正經。」左慈聞言,瞠目以對。見柳飛逕自開始忙活。只得苦笑一聲。也來幫忙。
三人一通好忙,直到晚間,方才將諸事安排妥當。當下,便在客棧開了上房歇下。甘媚兒初時甚為緊張,生怕柳飛就於此時提什麼要求,而自己定要為爹爹守孝,到時怕是難了。故和衣而臥,不敢睡沉。稍有聲響,便即爬起。幾番之後,終是年幼,白日又多勞累心傷。不久即沉沉睡去。至第二日,外面傳來柳飛喚聲。方才醒來。大驚之下。檢視自己,方始放心,對柳飛的不圖美色卻是大為感激。
當下自己收拾停當,出門來,見過柳飛與左慈二人。徑往店中進了早食。略略停當,三人便往陶府而去。
左慈一路只是思及柳飛昨日吩咐陶大公子準備之物,究竟是做什麼之用。他自昨日見到柳飛。在柳飛發現他身俱能量波動之時。提功防備,才發現人群中竟隱藏著高人。後來見柳飛神態。與傳聞中種種相印證,終是猜出柳飛身份。
只是念及當時若不是自己凝功激發柳飛提防,運功之下,自己方有所覺,便是柳飛站於自己面前,也休想能察覺半分,這份修為卻是高過自己不止一籌了。待到後來自己施術無中生有時,柳飛嘴邊的笑意,還有自己施放掌心雷時,柳飛那奇怪的神色,俱讓左慈肯定,柳飛定也是個中好手。
左慈自幼便喜好鑽研魔術,這在歷史上也是有所記載地。左慈,字元放,東漢末方士。廬江人也。少有神道,善魔術。故當他發現柳飛有可能也是此道中人時,不禁心花怒放。他平日多是自己研究,無人能與相談,這便猶如一個人,得到了一件頂頂好玩地物事,拿出來後發現,偏偏無人能和他分享這份快樂那種心情一般。其平日雖多自豪,卻也極是寂寞。今日一旦發現竟是有人明白,那種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了,這才有,將陶大公子指給柳飛之事。
他昨晚本想和柳飛好好聊聊,問問他要陶大公子準備那些物事有啥用處,怎麼用,可偏偏柳飛就是不理他,讓他甚是鬱悶。他原本是準備在教訓下那陶大公子一頓,讓他吐出些銀錢來給甘媚兒,然後自己給他顆丹藥,打發了也就是了。怎料柳飛一接手,動作竟是這麼大,其中奧妙,直讓他心癢難耐,一晚沒睡好。
只有柳飛心中無礙,他想及後世那些騙子行騙時,各種花招,此時拿出來騙騙左慈,想想到時候左慈地模樣,心中不禁大是興奮。這種惡趣味一發,心中竟是暢快無比。只是,若他知道自己今日所收的甘媚兒便是歷史上記載的甘夫人,不知他卻會不會笑的出來了,可惜,歷史已經改變,這事他卻永遠不會知道了。
三人一路緩行,不多時,便已到了陶府。那陶大公子早早便在府門外翹首倚望,此時見三人過來,不由一愣。眼神不由自主的向著甘媚兒飄去。
柳飛重重一哼,陶大公子但覺心神一震,心理一陣翻騰,直欲要吐。忙自收攝心神,不敢再看。肅手請三人進去。
到得廳內,柳飛問道「讓你準備的諸般物件,可都準備齊了?」陶大公子連忙應是。柳飛讓將廳門俱皆關閉。轉首看到甘媚兒正自睜大眼睛看著,身子微抖,顯是有些害怕,不覺好笑。來時,本讓她在客棧等著,可這丫頭卻怎麼也不願意,柳飛也只好帶她一起了。
瞥眼見左慈此時,竟是也睜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動作,肚中不覺暗暗好笑,面上卻愈發凝重。
此時,廳門關閉,屋內已是幽暗一片。柳飛將右手伸出,微闔雙目,驀然輕叱一聲,但見手中已是突然憑空多了一把彎劍,卻正是天殘刃。他身俱乾坤界,這種無中生有之士,卻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了。
左慈卻看的雙眼大亮,剛才他一直緊緊的盯著柳飛,他自知道內裡的道道,可柳飛這一手,卻讓他看地頓時一呆,那天殘刃卻真地是憑空出現。左慈心中地震動可想而知,登時便呼吸急促起來,看著柳飛已是滿眼熱切起來。
柳飛卻不理他們,手提天殘,逕直走向陶大公子,左手搭向天殘末端,以兩指順底部向上抹去,但見順著他手指往上,抹過的地方已是光芒大放,至最後,天殘刃整個發出萬丈光芒,斷處亦是展現一段伸縮不定的劍芒。
柳飛持劍對著陶大公子,身形篤然展開,頓時但見圍著陶公子不是幻化出一個柳飛的分身,直到分出大衍之數九個,但見每個身影俱皆形態各異,絕不相同。左慈此時已是看的瞠目結舌了。
柳飛口中又是輕叱一聲,九個身影漸漸散去,卻見柳飛真身已是到了門前,天殘刃揮動間,突見憑空竟是閃出幾個磷火,飄飄蕩蕩,屋內其他三人直覺一股冷氣順著脖頸直下,頭髮根都要炸了起來。連左慈都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甘媚兒直接暈過去了事了。柳飛也顧不上她了,仍自表演著。
只見點點磷火飄忽晃動,繼而向門縫處飄去,從門縫處向逃走。見鬼魂要逃,陶公子與左慈俱皆緊張,卻見柳飛手持天殘卻是與那磷火都在一起,不多時,左手一揮間,突然出現一張黃紙,磷火消失不見。
二人直看的長長出了口氣,互相看了一眼,俱皆抬手摸了摸額頭。柳飛吩咐燃起香頭,把拘有妖鬼的黃紙放在燃香頭上引燃,只見紙上暗火慢慢燃進,最後終於燃出了鬼妖地原形,原來卻是個無頭地士兵。二人看的直是雙眼發直。
但見柳飛伸手向空中一撈,喝道「還想走」,但見他五指張開,突然突兀地抓著一根白骨,迅即將黃紙貼於白骨之上。吩咐道「起油鍋」。
陶公子和左慈連忙一起動手,將油鍋架上,忙去填柴燒火,不一刻,但見那油已是翻翻滾滾而開,柳飛此時方將黃紙鬆開,將所包裹的骨頭抖入鍋內,那骨頭剛一下鍋,頓時在鍋內上下翻騰,一陣淒厲的「吱吱」鬼叫聲響起,只等骨頭炸黑,聲音方消。左慈二人看的臉色大變,望向柳飛的眼神已是敬佩不已。那邊甘媚兒剛才醒來,此時,卻是直接又暈了過去柳飛見骨頭炸完,叫滅了火,撤去油鍋,將手中黃紙抖向空中,右手天殘迅即砍去,黃紙頓時分為兩半,卻見柳飛已是一口氣噴去,那口氣及至黃紙,卻是變成了水,但見那黃紙上,鮮血淋漓,那鬼已是身份屍殘,鮮血淋漓……?爬-書-網-文字首發站,註冊會員就能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