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浴血奮戰
撿起地上的重機槍,楚礫就這麼定定的站在那裡,他的雙手捧著那挺重機槍,雙腳猶如樹根般牢牢的紮在土地裡,地面上彈盒內的重機槍子彈鏈不停的自動鑽入槍膛,變成一條肉眼就能看見的、不間斷的火舌向前不停的噴射。
那些衝在最前面的武裝分子還沒看清楚對手的容貌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暴出一股股飆起的鮮血。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和嗆人的火藥味,這更加刺激了楚礫血液中的戰鬥慾望,抱著手裡的重機槍,楚礫開始作著來回的平面移動。
那些聰明的僱傭兵見勢不妙,馬上臥到還擊,實戰經驗豐富的他們,可不會傻的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去觸摸七點六二毫米口徑重機槍子彈的鋒芒。要知道那是能把人腰斬的子彈,那樣的下場只有一個:會被打的連自己的爹媽都認不出來!
不過大部分的車臣武裝分子在長官的鼓動下,在高官厚碌的引誘下,競然還是勇猛的、一個勁的往前衝。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呀!在僱傭兵的歎息聲中,那些妄想通過這次衝鋒陷陣就陞官發財的武裝分子甚至還沒來扣動手中的扳機就一頭栽倒在地上。睜著眼睛,帶著陞官發財的夢想,不甘心的去見了上帝。
僱傭兵們雖然被壓制得不能衝鋒,但是他們手中的槍還可以作精確的點射。子彈都衝著楚礫的心臟飛去!
"楚礫,快閃!你他媽的快閃!人家不是慈善家,更不會有菩薩心腸,他們是不會給你換子彈的時間,就那麼七、八秒鐘的間隙,你會被打成馬峰窩。你以為你那件加厚的納米特製防彈衣是萬能的?是能擋住他們連續的如此近距離的子彈的衝擊嗎?快閃,笨蛋,快閃!"張航對著楚礫狂叫,手中卻沒有停下,飛快的忙碌著,再過幾十秒,他就可以拆除這個該死的地雷了。
無數事實和鮮血證明:在近距離交戰中,更換子彈的速度就是代表著生死的分界線,這是鐵的定律!全世界,每個軍人都知道。
"西門鼎,快火力支援。你的兄弟都快被打成馬峰窩了,你他媽的在幹嘛?你手裡的傢伙可不是燒火棍,它是一根可以與m134火神炮玩對射的中國式m134火神炮!快開火!別管精度,別管彈藥,把你手中的子彈都給我狠狠的砸出去!快……"張航已經歇斯底里,但雙手卻沒有一絲的顫抖,每一個拆雷動作都飛快且乾淨利落。
他可以急,但不可以亂!這就是頂尖高手與高手之間的區別。
"知道了老大!可總得先解決了眼前的垃圾,我才能騰出手來吧!媽的!老子豁出了!"西門鼎知道楚礫情況不妙,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他雙手抱著那把中國式火神炮就這麼明目張膽大搖大擺的衝了上去:"他楚礫是個好兄弟,我也不能當孬種!"食指不離扳機"噠噠噠"地向前方瘋狂的掃射。
戰場上的血腥味已經刺激的武裝分子不會用腦子思考問題了,雙方彼此都殺紅了眼睛,憑著一股男人的血性,端著槍扣動扳機就迎著西門鼎衝去。
敵人的子彈不斷的打在西門鼎身上,納米防彈衣此時發揮它的作用,那些子彈根本打不進西門鼎的身體內,更談不上殺傷力了。雖然有些疼痛,但還是在西門鼎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衝在最前面的車臣武裝分子有些傻了、呆了,怎麼碰上個打不死的傢伙?這還是人嗎?一愣神的功夫,就被西門鼎打成了篩子。後面的武裝分子不知就理,還"哇啦哇啦"嘶叫著向西門鼎湧去……
近距離、同一位置、連續不間斷的打擊,就是再厚的特製納米防彈衣都保護不了自己的心臟!這一點,楚礫很清楚。
對手不是一群烏合之眾,那是一群能讓張航踩上地雷、實戰經驗豐富的僱傭兵。一幫烏合之眾組成的車臣武裝判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夾雜在他們中間的實戰經驗豐富的僱傭兵。你不能輕易的分辯出他們,他們卻能把自己當成目標輕易的鎖定!這一點,楚礫也很清楚。
幾乎在他槍響的同一時刻,對面敵人的子彈也劈頭蓋腦的砸了過來,至少有二、三十顆子彈被擋在心臟之外,後面還會有不計其數的子彈等著要鑽入他的心臟。胸口處痛得在抽搐,再這樣下去,就算不被子彈砸死,心臟也會抽搐而亡!這一點,他更清楚。
可是,楚礫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用他的身體去擋住蜜蜂般的子彈,因為他的身後,是踩中地雷正在排雷的張航!
楚礫他不能退,更不會退,他不能、也不會讓自己的戰友處於敵人的槍林彈雨之中!
這就是戰友兄弟,是可以把自己的後背毫不猶豫地交給彼此的戰友兄弟!
當射完彈盒內的最後一顆子彈,楚礫手中的重機槍掃射聲終於戛然而止。
實戰經驗豐富的僱傭兵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栽難逢的好機會,幾乎機槍聲停止的同時,他們的身體就從地上彈起,子彈就已經像*般地向楚礫傾瀉過去。
"噗、噗!"
楚礫的胸口和左臂清楚的暴出兩股血箭,手中的重機槍"光"地一聲掉在地上。
特製的納米防彈衣最終還是沒有擋住峰擁而至的子彈,眼睜睜的看著它衝入主人的胸膛,品嚐主人的鮮血!
"兄弟們,永別了!"
楚礫心口一陣巨痛,雙眼一黑,倒了下去!
"楚礫!"張航一聲悲吼,剛拆完詭雷,手中的微形衝鋒鎗就作著連續的掃射。
在這種近距離的交戰中,火力的大小是決定一切的要素。張航當然會選擇微形衝鋒鎗,他那把『死神『就只有暫時在背上休息了。
"噠噠噠!"
敵群中,接二連三的暴出一股股血箭。
"噠噠噠……"
與此同時,張航的另一側響起了中國式m134火神炮特有的轟鳴聲。
西門鼎終於擺脫敵人的糾纏,趕了過來。只是,還來得及嗎……?
"我操你姥姥的祖宗十八代,都他媽給我去死!"西門鼎雙手架著他的寶貝,罵罵咧咧的向前挺進。
中國式m134火神炮的五根火炮瘋狂轉動,正噴射著死亡的列焰,飛速的收割著鮮活的生命!那戰果與震捍力,絕對是張航那把微形衝鋒鎗的"n"倍。
每分鐘5000發子彈的射速,在它面前,什麼僱傭兵,什麼車臣武裝分子都通通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要麼瞬間就別打成峰窩,要麼瞬間就被腰斬!在這子彈密度幾乎是100%的掃射下,再快速有效的軍事規避動作都是扯蛋,他們跟本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一股股別樣血花地毯式的向前暴去,這中間還夾雜著人體的殘肢斷臂四處亂飛,後面準備撿便宜的其他武裝分子頓時掉頭如潮水般的向後退去。
現在,他們只恨爹娘給他們少生了兩條退,轉過身就拚命的跑。在死神面前,什麼他媽的戰友、兄弟、後背、尊嚴都可以統統拋棄。為了增加逃跑速度,他們扔掉手中的武器,扔掉手中一切可以扔掉的東西,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逃命要緊。
在死亡的威脅下,那些平時教官想盡辦法都不能讓他們拿出來的潛能,在一挺火神炮下瞬間就被激發得淋淋盡致,整個人猶如插上翅膀般向前飛去。無奈他們的兩條腿就算再加上一對翅膀怎麼可能跑得過六倍於音速的子彈?!這點距離,在中國式火神炮的眼裡,不用眨眼的時間就可趕上。
"噠噠噠……"
"噗、噗……"他們根本看不到戰友後背的血箭,更看不到堅硬的人體脊椎骨瞬間被打得斷成數截的模樣,等自己感覺到後背暴裂時,就已經一頭栽倒在地。
原來人數上的優秀現在一點都沒體現出來,反而是成全了對手,來了一場一邊倒式的大屠殺!
張航和西門鼎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直到眼前的敵人全部倒下,他們手中的鋼槍還轟鳴了十多秒鐘。
"楚礫!你他媽的醒醒,你還沒有喝遍世界上的美酒,還沒有玩過美女,更沒有找好老婆,你不能就這麼死了,不能!"張航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楚礫,用力的搖晃。
"楚礫,你醒醒!你他媽的別裝死!你不是自喻自己是九命狸貓嗎?快起來,快點起來!"西門鼎一甩他手中那把還冒著青煙的火神炮,跑到了張航身邊,從張航手中拽過楚礫:"我上次還欠你一瓶茅台還沒給你,你他媽別死,老子可不想欠你這個人情!你起來,你自己起來拿!"
楚礫緊閉著雙眼,滿臉痛苦的表情,後背的納米防彈衣完好無損,而胸前部位的納米防彈衣已經千瘡百孔。防彈頭盔也彈痕纍纍,卻始終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使命,頑強地保護了主人的頭部。
張航只掃上一眼,就知道楚礫的胸前至少挨了五、六十發子彈,光是子彈巨大的衝擊力,就已經讓人疼痛難忍了,張航當然知道當時是什麼信念讓他支持這麼久!
那是生死相依的戰友兄弟情!換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楚礫的右手臂上還在流著鮮血,胸口的血已經自動止住。張航眼含熱淚,掏出急救包,動手包軋他手臂上的傷口。
"楚礫,那幫王八蛋我們都送他們去地獄了,你要是不解氣,在黃泉路上還可以狠狠的揍他們一頓!放心吧,那幫王八蛋不是腦袋被打暴,就是胸部被打爛,要麼就被腰斬,跟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張航眼眶濕潤,小心的替他包軋,彷彿楚礫還活著,正在替他包紮傷口,輕聲的說道。
"我他媽的真沒用!被幾個小嘍嘍就給纏住了,沒有及時趕過來,我該死,真該死!"西門鼎淚眼分飛,狠狠的扇著自己的耳光。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夠了!住手!這不怪你,也許是我們跟楚礫這輩子的緣分盡了!來,我們跟他作最後的告別吧!"張航掏出一個手雷,擺在身邊。
這是神龍機動部隊的規定,如果不能把戰友的遺體帶回,就必須炸毀。
"兄弟,一路走好!"張航用力一拉,把楚礫從地上拉起,雙手扣在他的後背,緊緊的抱著。
"好痛!老大,我可不是玻璃,不好這套!"楚礫睜開眼睛,幽幽說道。
"他媽的,楚礫你沒死!你小子沒死!哈哈!"張航大笑:「你小子要是再晚一點醒過來,就要報銷在我的手上了!靠!如果真是這樣,我不就成了一個世上最糊塗的劊子手了!」
"你小子命可真硬,這樣都打不死你!"西門鼎也破滴為笑。
"全靠它!"楚礫從懷中摸出一個被子彈打得不成形的鐵製酒瓶:"可惜,被打爛了。浪費了裡面的好酒!"
這是一個二兩裝的白酒瓶,外形跟瓶裝二鍋頭一樣,為扁形長方體。就是它為楚礫擋住了射向他心臟的子彈,救了主人一命。
將醫療急救包粘貼在內衣上是特種部隊的專用手法,可是楚礫這酒鬼卻將醫料急救包偷偷換成了酒瓶,粘在胸口心臟部位。沒想到關鍵時刻卻撿回一條小命。
"西門鼎,你欠我得茅台我沒忘,我還要喝酒泡妞,不會這麼早死!"說完,活動了一下,慢慢站起身來。
"噠噠噠"
四周的槍聲提醒張航他們戰鬥還在繼續。
"怎麼樣!還能打嗎?"張航一把拽住楚礫,問道。
"沒問題,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別忘了我還有一隻右手,照樣可以扣動扳機,對著那群王八蛋猛掃!"
"你個王八蛋,一說到茅台,就來精神。放心吧,等打完這一仗,就給你喝茅台!"西門鼎破涕為笑,揮起拳頭猛捶了楚礫胸口一下。
"好!走,跟其他人去匯合!"
"老大,我們到了!"出現在張航眼前的是:司徒劍、司徒剛、林根生、金輝、赫連光、朱坤以及伊萬斯基和他的另一名士兵。
"其他人呢?"張航心知不妙,沉聲問道。
"除了我們,其他人都躺下了!再也爬不起來了!"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結果。
"伊萬斯基,我們的援軍什麼時候可以趕到?"張航陰沉著臉,雙眼發出凌厲的白光,幽幽問道。
"現在應該已經起飛,估計還要二十到三十分鐘才能到達這裡。"
"操!讓我們十一個人,再去抵擋源源不斷的一個個武裝到牙齒的叛軍,並且這叛軍中間不知道還夾雜著多少僱傭兵的敵人二十到三十分鐘,是你瘋了還是我們瘋了?你們的情報部門是吃乾飯的?情報不是說只有一個警衛營的兵力再加上幾支僱傭兵的嗎?現在呢?讓人家來了個漂亮的圍殲!"楚礫甩了甩胳膊,指指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叫道:"看看,這裡已中了至少五十發子彈,就算我的命再硬,也不可能再中五十發子彈的情況下活下來!"
伊萬斯基有些呆了,這是什麼牌子的防彈衣,居然能抵擋五十顆子彈,就這麼傻傻的看著楚礫的胸口,說不出一句話來,其實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傑夫,這就你的士兵,一群在戰場上丟盔棄甲、沒有一絲軍人尊嚴的士兵?真不知道你們平時身怎麼訓練他們的,你的教官都教了他們什麼?"看到對方只有區區幾個人,就把傑夫近千人的部隊擊潰,雷肖.恩大聲質問道:"軍人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傑夫也一臉的不解。
「跟你說過多少次,那批中**人站鬥力很強,你們要小心應付,一上去就要使用重武器。你就是不聽,想讓你的部下來次漂亮的圍殲,結果怎樣你自己也看到了!」雷肖.恩一臉抱怨:「就是我帶我的人上去,也不見得能圍殲人家,何況是你們?不自量力!」
傑夫的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雷肖.恩的僱傭兵實戰能力在國際僱傭兵中是公認的第一。為了應付當局的圍剿,特地花高價請了一些國際僱傭兵來幫忙,其中以雷肖.恩的僱傭兵佣金為最,連他們都沒有辦法保證能收拾的部隊會是什麼部隊?
看到部下的傷亡,傑夫心中不免有些埋怨,這些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忠實老部下,以後還要靠他們立足,一小時不到,就損失了這麼多,心疼啊!
自己花大價錢請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來看戲的!怨歸怨,心中還是不敢在雷肖.恩的面前表露出來。
雷肖.恩一眼就看出傑夫心中的不滿,卻裝作未見:「告訴你,他們的隊長叫張航!」
「張航?參加過獵人學校特訓的張航?」傑夫的脊背頓時冷汗直流。
「除了他,誰還有這樣的實力,讓我都會忌憚三分!」雷肖.恩一擺手:「好了下面該我們出場了,不過你要照我的話去做,如果你不想你的部隊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話!」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