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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凶名赫赫 小說網 第二百一十七章 齊力斯之心 文 / 死神的左手

.    何焰盯著萊昂的眼睛,人的眼睛是最不會騙人的,不過,齊力斯活的時間太長了,他多半已經領悟到了騙術的最高境界——騙人先騙己了,只要連自己都以為是真的,那麼無論是精神波動還是眼神、動作,都不會露出任何的破綻,所以,從齊力斯的眼神之中確定真偽是靠不住的,不過,何焰不相信萊昂能夠做到這樣。

    「沒有問題,萊昂的精神波動,眼睛,以及身體的細微動作都沒有什麼問題,那麼,齊力斯的身份應該是真的了。」何焰想道,然後,緊緊繃起的精神又鬆懈了下來,而且,因為強行提起精神的關係,何焰的精神感覺更加地疲憊了,「希望自己的判斷沒有出錯,否則,要打起來,自己就更不容易留下齊力斯了。」

    看到何焰的精神放鬆下來,齊力斯在心裡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何焰的瘋狂程度他是不用懷疑的,因為強者與瘋子其實僅一線之隔,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何焰的強者本質已經暴露無疑了,齊力斯絲毫不懷疑,何焰為了遺跡村的安寧,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一切不安定因素給從這個世界上抹去,如果發生誤會,那麼,齊力斯就真的是心中淒苦了。

    哪怕能不能從瘋狂的何焰手中逃得一命暫不去管他,在何焰對他大打出手之後,一定會引為轉職者協會的裁決與追殺,何焰雖強,但是,他還沒有強到他的極限,而且,哪怕其他人失敗了,最後還有總會長這個號稱不可戰勝的存在,齊力斯可不想看到遺跡村好不容易出現的一個絕代強者就這樣被轉職者協會給毀了,現在看來,何焰已經冷靜下來了,那就好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衝動的,我觀察了你很久,你雖然是一個瘋狂的人,但是瘋狂的背後,都有其原因所在,你的心,一直是很冷靜的。」萊昂面對差一點發狂的何焰,靜靜地說道,他的確已經觀察了何焰很久了,不論是開始的出於嫉妒,還是後來的出於崇拜,再加上他與何焰在小時候的接觸,他比資料充足的貴族與轉職者協會的人更加瞭解何焰的內心。

    「哼,看樣子你還很瞭解我嘛,不過,在我走之後,你沒有去對我父母怎麼樣吧?」何焰瞇著眼睛,笑望著萊昂說道。

    「呵呵,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法斯特是吃乾飯長大的?我怎麼能對你的父母怎麼樣?他們好得很呢,對了,就在你走之後不久,他們又給你生下了一個弟弟呢。」萊昂苦笑著說道,至於他在苦笑著什麼,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許是在苦笑自己當年的不知天高地厚,也許又是在苦笑何焰的關心則亂。

    「是嗎?弟弟阿,真是遙遠的名詞,沒有想到我竟然有了一個弟弟,看來是我太對不起父母了,沒有盡到一個兒子的責任,他們實在是太寂寞了。」何焰自言自語道。

    「不用太過於自責,何焰,你是沒有盡到一個兒子的責任,不過,你是為了全村人的身為人類的責任而離開家鄉的,你的父母也會為有你這樣一個兒子而感到自豪的。」齊力斯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了老人特有的祥和微笑。

    「是嗎?他們會這樣想嗎?這樣最好,對了,萊昂,你是早就知道齊力斯在這裡當轉職者協會分會長的?為什麼我在出村的時候沒有被告知這件事情?」何焰淡淡地說道。

    「我又怎麼可能知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在見過齊力斯之後突然發現齊力斯是我們家族的前輩的,我在出村的時候,只是隱隱從家族裡的人的口風中知道我們村的人其實都會被傳到一個固定的地域,僅此而已。」萊昂似乎看出了何焰隱藏在平淡語氣之下的怨氣,連忙解釋道。

    「是嗎?」何焰又望向了齊力斯。

    「別這樣看著我,這也是為了你們的發展好,你們兩人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一個強得逆天,一個知道了大量的真像,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村裡之所以會將你們這些新人傳送到庫拉城附近,就是因為我在這裡做轉職者協會的分會長,而之所以不告訴你們這些,就是為了不讓你們產生依賴心理,在一個陌生的世界之中全部都靠自己打拼,這樣,才能造就真正的強者,要不是萊昂正好是我的晚輩,看過我的圖像,他也不會認出我來。」齊力斯說道。

    「沒錯,在何焰與庫拉家族決鬥的時候,我見了齊力斯,就隱隱覺得他似乎是我的長輩,不過,當時是黑夜,我也沒有太過在意,然後,何焰你在庫拉城之外與艾爾利克家族大戰之後,我終於近距離地見到了齊力斯,這才確定他真是我們遺跡村的人,我們家族的長輩。」萊昂說道。

    「可是,齊力斯分會長與村中的人有聯繫嗎?要不怎麼才能夠知道我們誰是遺跡村的人?」何焰又疑惑了。

    「事實上,雖然有所聯繫,但是完全沒有提過會有什麼人傳到這裡來,比如說,要不是萊昂告訴我,我也不會知道你竟然是我們村裡的人。」齊力斯說道。

    「那你的存在對於村裡來說完全沒有什麼意義嘛。」何焰大汗道,村裡出來的人不知道齊力斯的存在,齊力斯也不知道村裡出來的人的情況,何焰實在是想不出齊力斯在那裡有什麼意義。

    「本來就不需要有什麼意義,要知道,你們出來,是為了替全村人盡人類的責任,否則,讓你們變強就沒有什麼意義可言,你們離開那個世外桃源,是為了接受殘酷的磨練,成為一個強者,而不是成為一個在前輩的照顧之下無所作為的『高手』,老實說,像何焰這樣的人才達得到要求。」齊力斯說道。

    「那麼,還是那個問題,一般情況下,村裡的人成為了一個強者,那你又怎麼能知道他是從遺跡村中出來的?」何焰問道。

    「呵呵,所有值得重視的強者,他們的資料都會擺在各大勢力的桌面上,所有一切能搜集到的資料都會有,沒有人能夠預料到自己會成為一個強者,所以,也沒有人會從童年時期就開始進行保密工作,所以,這些強者們的資料雖然很不全,但是孩童時期的資料一定是齊全的,而如果一個強者連他的出生地含糊不清,那麼,很有可能就是我們遺跡村的人了,到時候,有了懷疑的目標,我再去向村裡求證。」齊力斯說道。

    「有這個必要嗎?」何焰苦笑著問道。

    「有,」齊力斯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我畢竟也是一個人,如果我知道了我們村裡的人存在,我會不自覺地去關注他,不自覺地替他解難,這樣,又怎麼能夠造就一個強者呢?要知道,你們從選擇了這樣一條路起,從出村開始,你們背負著全村人的責任,其實就相當於已經死了,強者,還是死人,村裡的人只會將你們分為這兩種人,這樣看似狠心,但是,我們的心中也不知道為此滴下過多少血淚,不過,成為一個轉職者,成為一個強者,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我們必須得狠得下心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我的不自然關注如果被我的敵人察覺到的話,那反而會對你們造成不必要的危險。」

    「村裡的人能夠用一個傳送法陣就實現定向傳送,如此高明的煉金技術,為什麼不能建一個轉職法陣?今天,我算是真的明白了,這是村裡的人對我們的一次篩選,讓天賦不好的人不用去面對那些殘酷,不用去承受那些磨難,這是對我們的保護,真是仁慈阿。」何焰感慨道。

    「的確,可笑,當時的我們,太過於天真了。」萊昂說道。

    「對了,這一次的對話,不僅是讓我們可以敘舊,然後告訴我真像這麼簡單吧?」何焰的精神從感**之中掙脫出來,重歸理**,冷靜地問道。

    「沒錯,這一次,的確不僅僅是讓你們來敘舊的,何焰,我想問一問你,你,還沒有真正進入過普通人與普通轉職者的世界吧?」齊力斯問道。

    「進入普通人的世界?」何焰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沒錯,在資料之中,你到這裡來之後,與你打交道的,不是貴族就是強者,全都是站在社會高層的人,而你,則沒有真正體會過普通人的世界,如果作為一個獨行俠一樣的強者,你這樣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你馬上就是要建立一個勢力了,而一個勢力之中最基本的成員,總也是那些普通人,你不瞭解他們怎麼能行呢?所以,你要幹什麼,也將萊昂帶上吧,會對你有幫助的,他不是成為一個強者的料,雖然我這樣做,有些對不住村裡,不過作為一個長輩,我希望他能夠跟著你。」齊力斯懇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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