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月光天使
呼嚕……
整個人在飛快下沉。
呼嚕嚕……
視界之中已經全部都是湛藍的色調。
呼嚕呼嚕……
沉重的水壓紛紛四面八方地朝身上擠了過來。
喂喂……
再不放手，真的就是窒息了啊……
不知是不是感應一般，這樣的念頭生起之後，腳下突然就感到一鬆。
——得救了！
慶幸的念頭一閃而過，某人果斷就是雙手用力一劃，然後在身體一竄之下如同激水之魚般，猛然冒出了水面。
噗哇——
吐出一口大氣，再深深抽回，如同剛才所展示的真實一幕，某人再正常不過地以溺水者得救的喜悅擁抱著一刻前還是習之以常的，混雜了氧氣這種人類存活必須消耗物的，名為空氣的混合氣體。
當然，要說到正常，這樣的一幕又實在出現得有點突然。但既然發生了，自然是有其來源的地方，而作為見證與觸發者，無疑就是這位險死還生的某人，名為莫非的穿越眾。
……好吧，活該有僥倖心理……
就在剛剛不久，就在現在所處溫泉的岸邊，他看到了有人生以來最美妙的畫面——月光鋪灑間，有個女孩如同月光妖精，或者說月之女神般降臨在了世間。
只是，那之後的沉迷，就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了……
依照往常管理，一旦出現類似於「色迷迷」的目光時，差不多就要根據不同程度承受不同完成度的打擊，比如一對姐妹，注意傑西卡時，是還能忍受的程度，而注視艾琳娜時，則是內牛滿面了。
至於最強一次打擊，卻是在剛剛把名為「a」的女僕裝扮少女從一個未知名的異世界帶回到當前異世界時——整個人都被打飛了……
難道……我的人生已經注定要栽在同一個地方？！
這是當時吐槽的念頭。
但，結果卻是完全出乎意料。
雖然不知道迷失了多久，但畢竟是一小段時間，足夠那位出手打擊n次。然而，卻始終沒有這樣的慘劇發生……
戰戰兢兢地看過去時，卻是早不知在什麼時候就背對著岸邊，正跟那隻小東西愉快地嬉鬧。
……撿回一條命了……
這是當時慶幸的念頭。
於是，既然解除了性命危機，某人自然不會放棄可以在名義上與一大一小兩個超級美少女共浴，且近距離相處的機會。
於是，他愉快地下水了。
於是，他一下就整個人被扯進了水底……
——果然是看到了。
——果然是栽在同一地方了。
這樣想著，不由就有了一種命運的邂逅感……
嘛，扯遠了，命運什麼的先放一邊，能撿回小命，請允許先小小開心下吧。
阿門，阿彌陀佛，無量壽佛……
呃，怎麼變還神了……
好吧，乾脆就先感謝下漫天神佛庇佑……不過，話說回來——
那個小傢伙……跑哪裡去了？
一直未見魃從水底浮出，莫非將目光轉向了水下。
既然是溫泉，水質無疑是不會很清澈的，但總不至於能妨礙到他的視線，但看了又看，卻是什麼都沒看到——不是看不清，而是，什麼都沒有……
當然，這樣的水深怎麼都不至於突然淹死人，哪怕是一個小女孩。何況，還不是一般的小女孩。
正待移動目光搜索一下附近區域時，身後傳來嘩嘩的水聲——有物體在水裡靠近。
……不是吧，還來？
下意識，莫非就以為是魃的下一次打擊，無論如何，起碼在這一刻，他是沒有想到其他可能。基於大難不死後普遍會發生的對生命產生留戀的心理狀態，他更是果斷生起了不能坐以待斃的決定。
以最快速度轉身，然後，一把抱住！
……
…………
好吧，且不追究這貨當時究竟有沒有猥瑣溫泉中loli的不可原諒念頭，或者本能，就以此刻所展現在月光中的畫面而言，那都是未發生的，估計也不會發生了的預期事件了。
之所以這樣說，完全就是因為，就在那甚至不能稱之為瞬間而僅有的0.000005秒間，從念頭產生到直接完成，而結果，卻是……
某人的瞳孔在剎那間擴大到了極致，然後，在那近在咫尺的翡翠色水波之中，將自己那震驚到不行的目光映入了自己的腦海——
是的，被抱住的不是傲嬌小loli，而是天然的無口少女。
「a，a——！」
就算是莫非，在面對這樣驚嚇時，也不能不驚叫起來。
相對而言，名為a的少女卻是淡定異常。輕輕一眨眼，比最名貴玉石還要明澈的眼眸裡微微泛出漣漣月光的返照。
「是，主人。」
「錯了，不是叫你的名字。」
莫非尷尬地解釋。
「是，主人……」
同樣的回話，好在，倒是能聽出是疑問的語氣。
「呃，怎麼說……」
試圖對自己的舉動和當前的狀況找個理由，不過……
「啊哈哈……」
果然，只有裝傻了！
強壓著良心的不安，某人決定採取「無視」來作為解決方式。不過……
怎麼無視得了？！
回過神來之後，才赫然地發現……
零距離了。
不再有任何距離與阻隔的……
零距離了。
就在近在咫尺的眼前，就在雙手緊緊擁抱之中，就在皮膚與皮膚之間……
噗！
鼻血，再次從某人的鼻腔裡出現——
不是流出，而是噴出。
好吧，無論如何，這樣的flag對於任何一位處男而言，實在都是太過於刺激了，尤其是這樣一位相對於宅男而言無視抵抗度的，不但絕美，更同時具備無口與天然兩大超級萌化屬性的青春美少女。
眼睛所見，是少女俏麗的容顏；
鼻子所聞，是少女清淡的氣息；
耳朵所聽，是少女巧致的心跳；
粉色的髮絲稍帶濕潤著粘在了白嫩得近乎透明的臉頰之上，薄薄的櫻唇微微開啟，而那之間，似乎就有著魅惑的氣息在若隱若現……
緩緩的，漸漸的，就在某種不知名力量的作用下，甚至來不及生出抗拒的本能，莫非就俯下了頭——
「主……人……」！！
輕輕的一聲呼喚，卻在非禮者的腦海中形成了炸雷一般的衝擊。
飛快地抬頭，雙手放開，轉身——
一氣呵成，卻只能用狼狽來形容的動作被莫非一一完成。
「對不起，a！」
腦海中一片混亂，唯一能明確感應的，也只有止不住的臉紅心跳，以及確確實實的，由心底最深處生出的，最真摯的歉意……
「真的，非常對不起！」
不管是不是跟那個曾經的世界關聯，不管真實來歷是怎樣的超乎尋常，無論如何，這個名為a的少女，實在是再真實不過的一張純潔白紙。
真是……
還以為自己能有點下限的……
雖然跟最近刺激太多不無關係，不過——
果然，還是太慾求不滿了嗎？
喂喂，再這樣下去，真的就要暴走了啊？
還是說，即使是那樣，也不用在意了……
「主人。」
a輕輕的一聲呼喚。
雖然依然很不好意思，但某人還是打包好滿心的吐槽與怨念，然後笑得不自然著轉過身來。
「主人，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
嗚，被擊穿了啊！這分明就是再殘酷不過的，直達良心的，心靈拷問……
「主人？」
「呃……」
不回答是不行了，忽悠的話，也太沒誠意了……
「a，記住了——女孩子，是不能隨便被男孩子碰到的，尤其是在沒有穿，呃，沒有穿著任何東西的時候。」
「嗯。」
a乖巧地點頭。
——就是這樣教了，愛說什麼就說吧，什麼封建，老古董的，滾一邊去！
說起來……
這樣理直氣壯的底氣，還真是久違了呢。
果然，還是異界最高啊！
——a給其他雄性生物碰到什麼的，絕對，不要！
某人是這樣充滿著殺意地下了這樣的決定。
「剛才沒有經過a的同意就抱了過去，是我不好。所以，對不起！」
……這種內疚著的驕傲……不會，變態了吧？
又一個詭異的念頭生起，但還來不及細究，對面的少女卻搖頭了：
「主人，可以。」
「？」
「可以的，只有主人。」
a平靜地說道。
……
…………
明明，明明是那樣的若無其事，明明不是同一個概念，為什麼，會這樣的難以抑制？
凝視著眼前靜靜俏立在淡淡月光之中的少女，心中滿滿著儘是名為「感動」的情緒，無關於信任，無關於喜愛，只是最單純的，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概念的，除了感動本身，沒有任何字眼可以用作修飾。
臉上微微一涼，卻是少女明脂一般的纖手輕撫了上去：
「a，只屬於您，我的主人。」
耳中輕輕迴盪的，是少女清泠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是了，在那個暗黑的世界……
「初次見面，我是typea實驗體，空之女王——」
「將滿足您的一切願望，我的主人。」
……果然，與其說是月光妖精或者女神，倒不如說是，伴隨月光降臨的，天使吧？
typea，空之女王
不經意，卻是想起了少女最初的介紹，還有那一次在無月之夜的漫天煙火中飛舞的身影……
除了名字外，與那位伊卡洛斯如此的相似，甚至於無口天然的個性、時不時極具ai風格的說話方式與內容——
原來，從未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