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路人
就在莫非被兩個女孩逮住時，尼古拉莊園的有心人士也收到了一男兩女離開的消息。
「小姐，那兩個女孩也跟了過去。」
老管家平穩地上報了這一情況。
「你覺得他們會直接離開嗎？」
貴婦人沒有回頭，目光一直看向窗外，那裡，是通往莊園之外的正門。
老管家臉上微微浮現出幾絲笑意，緩緩搖頭。
某個的房間這似乎是不會經常被使用的地方，整個空間充滿著一股沉悶腐朽的氣息，再加上所有門窗、房門的緊緊關閉，不由就顯得特別陰森。
一縷微煦的陽光從壁頂的氣窗鑽進，給房間帶來了些許微薄的光亮。
只不過，這縷光亮對於整個環境來說完全沒起到改善的作用，反倒是襯托氛圍更加詭秘起來。
「見過主上！剛剛傳來確定消息：莫非已經離開莊園。」
「嗯。」
「主上……」
「說。」
「是！主上，是不是派人跟著莫非，再找個地方？」
陰測測的一句，憑空又為氛圍增了幾分詭異。
就在微微光線之下，地上顯示出一個陰影來回走動的移動軌跡。
沒過多久，陰影停住。
「不用。」
「是，屬下多口。」
「通過全部人，一切按原來計劃繼續。」
「是！」
自稱屬下的陰影領受了指令，沒有做半分停留就輕步急退。很快，一個悶聲響起，繼而卻是明光透人——隨著某人的離開，其中一扇不太靈便的門往外挪開些許。
其實也不過連片刻都說不上的斷點，門扉一下復位，連帶著那光亮也不過一閃而逝。
安靜，然後，喃喃聲音驟起：
「莫非……這樣的名字，真讓人不快啊。」
層層灰塵中的聲音微微有點失真，又似乎在輕輕縈繞。
「這種不協調……」
說著，似乎又來回走動起來，地上又開始出現晃動的陰影。雖然淡淡著就跟沒有差不多，但偏偏就有一種奇特的律動……一如惡魔誘惑的低語……「不過。」
突然站定——「就算你們有什麼計劃，呵，又能怎樣？」
想起得意的地方，不由笑了起來，先是低笑，很快大笑，直到不可抑制。
張揚的聲波四散擴開，又在撞上四壁之後傳遞了回來，直接在這殘破的屋子形成陣陣迴響。
然後煙塵漫天揚起……尼古拉莊園外，直距33333公里平坦的平原道上，馬車輕晃，正以一種「匡啷」、「匡啷」的節奏向前行駛。
小蘿莉雙手就擱在窗沿上趴著，精緻的小腦袋斜枕在手上，一雙墨色的瞳孔正在和熙的晨光下熠熠生輝。
這一幕說起來，還真是可喜的熟悉啊。
微微一笑，莫非收回了目光。
因為是民用的客途旅行用馬車，幾乎沒什麼裝飾，車廂空間同樣算不上太大，防震性、穩定性之類的就更不用做什麼追求。相對來說，此時的3人旅程，舒適的程度比那天進入尼古拉莊園的自然就差了許多。
嘛，也沒必要追求這個。
微微側頭，白色小洋短裙、黑色小馬甲、頭上一圈黑條紋間著的白色頭飾，雙手輕扶在裹著柔順黑絲大腿上，正嫻靜坐著的女僕身影就沁成了眼簾下的倒影。
如果把腳下那圖緊緊抓住褲腳避免身體滑動的白色小身影忽略，再加yy一點——香車美人，也不外如是了。
不過，某人感慨的時間似乎稍長了一點……感應到目光，a側頭看向莫非，右側那粉色的馬尾隨著這個動作微微一晃，輕靈而俏麗。
偷窺被抓了現場……莫非不由臉上微熱起來。
好在，有這些日子來的磨練，也算得上是「經驗」豐富了，而這樣的情況，還不足以出現什麼驚慌失措。
十分淡定的，莫非又一次收回了目光。
正如所料，a也把目光收了回去。
相信在小女僕一塵不染的心思裡，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主人，h」這樣的嬌嗔吧？
當然，這已經是偷換概念了。
這位有著「空之女王」稱號，疑似那個世界某動漫作品女主穿越的女孩，腦海裡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思緒，最起碼現在不會。
莫非選擇性忽略這點，心安理得起來。
只可惜，他的無恥行徑還是落在了某個小蘿莉眼裡。
魃依然是趴著窗沿的樣子，但一隻小手卻不知在什麼時候放在了莫非大腿之上。
於是……痛痛痛——「嗚」
腳下的小白愜意地張了張嘴巴。
小東西終於適應了馬車的不規則震盪，然後，它興致十足地地盯上了木板上那斑駁的光影。看起來，很有躍躍一試的衝動。
事實上，它也確實做好了行動的準備——如同猛虎撲食一般的迅猛，又如凶狼狩獵一般的果決。
於是，必然的，一身混白的小東西撞在硬板上，接著就在馬車的帶動下抱頭滾做一團。
咕嚕嚕……是小東西滾動碰撞的聲音。
匡啷、匡啷、匡啷……不是什麼歷史的車輪在滾動。
一輛普通到不行的馬車輕快地跑在不怎麼平坦的道路，而時間，就在無聲過渡。
然後，中午。
雖然兩個女孩再加一隻小東西在內都不是什麼普通貨色，但莫非還是開始了打算是不是找個地方停下來走動一下，甚至吃個午飯。
總不自覺地保留著曾經的些許日常，嘛，說是惡趣味也不為過。
不過，還沒等莫非想出一個決定，車廂突然就是一頓。
馬車剎住了。
不過，這樣普通的車，普通的馬，普通的車速，就算那位飯盒臉的車伕刻意想弄出個事故，那也要等到奇跡發生才行了。
果然，兩聲叩門之後，車廂外傳進車伕的聲音：
「小哥，外面有個年輕人攔車。」
莫非一愣。
這樣的馬車都有人攔，難道觸發到flag了不成？
因為臨時多了三個小傢伙，莫非改變原來走路的想法，特意僱傭了馬車。有鑒於多年來小說和遊戲的經驗，他可以選了既不奢華又不破爛的這樣一輛座駕，再加一位飯盒臉npc角色般的車伕。
在他看來，就算沒有萬無一失，也該安全了吧？
果然，現實就是個垃圾遊戲——那個世界某動漫的名言。
拜託，好歹也尊重一下常規設定啊……摸摸鼻子，示意了兩個女孩子別動，莫非再吐槽著起身走了出去。
嘛，希望不是什麼劇情，已經夠麻煩了。
於是——一位帥哥。
才推門走出，第一眼間，莫非腦海中就出現了這樣的認知。
看起來1米78左右的身高，身形修長，穿著的青色布袍稱不上華麗，卻在整潔中襯托出了主人的斯文溫和，更有午後直射的陽光映在了那微卷的淡金色短髮上，一下子就是別樣的熠熠生輝。
至於那臉上和善的笑容，嘛，莫非取向正常，也沒特別地對帥哥看不順眼，自然是直接無視。
兩人一個照面，金髮帥哥倒是先做了個欠身表示誠意，然後開口說道：
「你好，冒昧打擾了。」
「你好。」
莫非點點頭：「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那邊的樹下有一個女孩暈倒了。」
金髮帥哥說著，側身往路邊的一棵大樹指了指：「方便的話希望可以幫忙搭送一下，不用太遠，前面不遠就有一個小鎮。」
順著指向看去，輕易著就在不到20米的樹下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如所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她怎麼了？」
莫非表示出正常情況下應有的疑問。
憑借遠超同級的精神力敏銳度，即使沒有刻意探查，他也發覺了對方身上隱晦的魔力波動——初級魔法師。
金髮帥哥看起來倒是差不多年紀，這樣的實力在一般情況下也已經算是優秀了，自然不會刻意想搭順風車，而且是這樣普通的一輛。
不過，也沒刻意防備什麼。到目前為止，對方的表現一直都是光明正大，敵意危險之類，暫時倒沒什麼徵兆——小說和遊戲遍地奇遇、敵人、危險，但現實只是個垃圾到不行的遊戲，各種無意義的日常才是它的主題。
「好像，餓著了吧。」
「沒記錯的話，最近這一帶應該沒出現過什麼天災**。」
「雖然只是過路的旅人，但我肯定這個說法。」
「我是個很理性的人。」
「這樣啊。不過，還是主觀點比較好吧？」
「就算你說這些，少女離家出走然後餓暈在路上這樣的事情……果然很難相信。」
「這麼說來，確實有點奇怪。」
兩人一本正經地進行著這樣雲裡霧來的奇怪對話，把旁聽的車伕搞得各種頭暈。
突然，車廂門再一次打開——女僕裝的無口少女走了出來，朝莫非點了點頭，逕直走到樹下將女孩抱起，然後走回，進了車廂。
莫非和金髮帥哥從女僕的身影收回目光，不經意間，又恢復成了對視。
「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金髮帥哥笑了起來。很陽光，但並不刺眼。
莫非摸摸鼻子。
雖然這貨很有點來歷不明，不過，好久沒跟人一起吐槽了啊……所以說，實在討厭不起來。
「順路的話，一起？」
「方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