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家的高堂上掛滿了白布,孟葶身著白衣,用濕布輕輕地擦拭明剢身上的血跡,當她用濕布擦到明剢的右手的時候,看到他的拳頭是緊緊地握著的,想分都分不開。
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明剢的右手掌打開,意外的發現在明剢的手心裡居然緊緊地握著一枚白色的璧玉,那璧玉晶瑩剔透,她拿在手裡端詳了一下,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枚璧玉,但是在哪兒見過似乎又不太記得了。
「師娘,棺木我已經買好了。」穿著一身白衣的熾炎興沖沖的跑進來,在他的臉上除了喜悅,看不到一絲憂傷的表情。
孟葶連忙將璧玉揣在衣袖裡,現在誰是兇手還很難決斷,不可以再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
孟葶道:「待會兒給你明剢師哥換一套新的衣服,我們再送他上路。」
「嗯!」熾炎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然後站在了明剢的屍體旁邊靜靜地看著,眸子裡滿是不屑。
明剢的身體已經被擦得很乾淨,並為他換上了一身新衣裳,孟葶對著明剢冰涼蒼白的屍體再次淚流不止,明剢已經在百里家足足二十二年,孟葶跟百里川都視他為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的疼愛,如今卻變成白髮人送黑髮人,又怎能叫人不傷心?
此時百里婉霜也換上了一身白衣來到了靈堂,畢竟明剢是從小最照顧她的哥哥,就如同是親哥哥一樣,那個時候明剢經常帶著她去花蝶谷嬉戲遊玩,如果有人要欺負她,明剢總會替她出頭的,看著靈堂裡掛滿的白布,往事也似乎一下子都浮現上來,昔日的種種如大江之水一去再也不復還。
雲飛羽也身著白衣披麻戴孝的走了過來,明剢最平易近人了,是他不厭其煩地教授雲飛羽一些武功心法,還時不時地將一些做人的道理,在雲飛羽的眼裡他就是一個正的不能再正的大好人,從沒有想過他有天也會橫死,究竟殺他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熾炎見雲飛羽向靈堂走過來,便走向前去不由分說的將他推了一把,罵道:「你走!不用你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
「明剢他真的不是我殺的,我……」那樣的證據鑿鑿,讓雲飛羽連為自己辯白的話語都沒有,他只能欲言又止。
百里婉霜大步走了過來,護在雲飛羽的面前,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范蠡,我相信你。」
熾炎冷瞥了一眼雲飛羽,恨恨道:「婉霜,你不要被范蠡這個臭小子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百里婉霜看了一眼雲飛羽,然後轉頭看著熾炎,欣然道:「熾炎師哥,多謝你的提點,但我相信范蠡他是無辜的,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栽贓嫁禍給他的。」
百里婉霜依舊是那麼的相信雲飛羽,這讓雲飛羽重新有了站在這裡的勇氣。
聽到婉霜說栽贓嫁禍四個字,熾炎不禁向後一退,他很害怕被人發現一絲端倪,尤其是他深愛的婉霜。
百里婉霜輕哼一聲,然後挽著雲飛羽的手,說道:「范蠡,我們走,就算所有的人都不信你,你還有我!」
雲飛羽點點頭道:「謝謝。」
「婉霜,待會兒明剢就要入棺了,你再好好的看他兩眼吧。」說完孟葶掩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