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30章身不由己
「別過來！趕快離開，越遠越好！」發出呼救的夏冰如在見到趕來的人是孟翔後，蒼白的臉色突然浮現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隨之厲聲命令道。
「怎麼回事？你不是喊人幫忙嗎？怎麼我來了你又讓我離開？」孟翔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不過他還是停止了身形，看著不到百丈遠的夏冰如。
「我讓你離開你就離開事了。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夏冰如的臉色變得冷峻，就像是一塊堅冰，不過孟翔還是從她的眼睛中捕捉到了一絲一掠而過的焦灼。
孟憲的心中動了一下，臉上也變得陰沉了起來：「你想讓我就讓我來，想讓我就讓我，你將你自己當作什麼人，你又將我當作什麼人了？」
夏冰如眼中的焦灼之色更加明顯了，不過她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相反，她露出了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冷冷地說道：「你究竟怎麼樣才會離開？」
「很簡單，給我一個說法，一個可以說服我的說法。」
「說法？」夏冰如冷笑起來，「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給你說法？」
「我是聽見你的呼救聲才敢過來的。」
夏冰如一臉的不屑：「那又怎麼樣？我又沒有指名道姓要叫你，是你自己要多管閒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孟翔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冰如一眼，臉色突然浮現出了一絲奇異的笑容，淡淡地說道：「你不願意給我說法沒有關係，我可以等。我想過一段時間，你一定會想明白的。」說著話，孟翔盤膝坐下，似乎真的準備和她耗下去了。
「你站起來。」夏冰如的臉上掠過一絲懊惱的神色，不過立刻就被怒容所取代了。
「你準備給我一個解釋了嗎？」
「你先站起來。」
「除非你離開我給一個說法，否則休想讓我站起來。」
「姓孟的，難道真的想死嗎？」
「不會吧？」孟翔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我只不過是想討一個說法而已？至於嘛。再說了，你是有過錯一方，憑什麼殺我？」
夏冰如沒有說話，她的身體突然開始了劇烈的顫動，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不正常的潮紅色。過了大約十秒鐘的樣子，她突然抬起了頭，一雙眼睛睜得溜圓，通紅的血絲佈滿了整個眼球，眼神中滿是瘋狂的殺意，面孔扭曲著，顯得極為猙獰。
果然有問題！孟翔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色。他沒有離開，只是站了起來，並做好了防禦的準備，他隱隱地覺得她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一定和他有著某種關係，事後證明他的預感完全正確。
「我殺了你。」夏冰如發出了一聲低沉地咆哮，就像一根受到了重壓的彈簧，騰地一下從台階飛身躍起，而後嗖地一下，就像一支被強弓射出去的弩箭，向孟翔撲了過去。
夏冰如的速度極快，一閃就到了孟翔的近前，手腕一翻，掌中出現一把尺許長的短劍，光華閃閃，放射出了森冷的寒光，對著孟翔的脖項，狠狠地揮了過去，發出尖銳的破空聲，大有一下子就將他的頭顱戰下來的架勢。
孟翔向後退出了一步，足有十丈，按照那柄短劍的長度，它時絕對無法再傷到他的，但是他的神色卻變得顯得更加戒備了，似乎危險還沒有過去。
光華一閃，夏如冰手中的短劍的劍尖上突然噴射出了一道白光，緊接著白光一凝，就變成了一柄長度達到了十數丈的長劍，雖然很幼細，但是卻透出了森冷的殺機，化作一點寒星，直接姓孟的胸膛刺了過去，靈活異常，似乎沒有受到超長的長度影響。
孟翔頓時感覺到身周的溫度下降到了冰點以下，並且寒氣還化作了一根根幼細的尖刺，不斷戳刺的他的身體，雖然他的身體強度極高，依然能夠感到一陣陣微微的刺痛。
身形向後微微一仰，孟翔的腳下就行踩在冰上，向後飛速劃出，速度極快，堪堪比夏冰如手中的長劍此處的速度快一些。夏冰如的臉上突然浮現了猙獰的笑容。與此同時，她手中的長劍再一次發射出了光華，而在光華籠罩下，劍身飛快地延伸，依舊刺向他的前胸，心臟的部位。
孟翔的眼中閃過了一道亮光，後退的速度驟然增加，保持長劍的劍尖刺不中了他。但是當他看到夏冰如手中的長劍已經伸展到了超過了一千丈長卻沒有停止的時候，金光一閃，手掌從衣袖中驀地探了出來，手掌上已經佈滿了金色的鱗甲，比純金打造的還要晶亮璀璨，五個手指上更是長出了長約二寸的尖利指甲，寒光閃閃，真的比上好的神兵利器還要鋒利，還要更具有殺傷力。
手腕一揮，五根手指就向那柄刺向自己胸膛的長劍拂了過去，叮叮……就像拂過了琴弦，指甲和劍身相觸碰居然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就像彈奏起了一曲樂曲。不過指甲和劍身相處發出的聲音更加悅耳，而且還有一種特殊的魔力，聽見了聲音，頭腦頓時為之以情，就像大冷天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夏冰如的反應十分明顯，一聽見指劍相擊的聲音，頓時全身一顫，就像被澆了一瓢冷水，緊接著她臉上的潮紅褪去，神色也恢復了平靜，看向孟翔的目光透出了一絲茫然，不過眼神中瘋狂的殺意卻像退去的潮水，迅速減退。
僅僅過去了一秒鐘，夏冰如的眼神就恢復了靈動，先是向後一抽手腕子，將那柄指著孟翔胸膛，長度超過了一千五百丈的長劍收了回來，看著孟翔，眼神掠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冷冷說道：「姓孟的，我讓你走，你為什麼還在這兒？」
孟翔歎息了一聲，緩緩地說道：「夏姑娘，你還欠我一個說法。我這個人比較的固執，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難道你為了這個說法連性命都不要了嗎？」
「我自然珍視我的性命，不過我覺得現在我還沒有性命之憂。」
「那你真的知道原因嗎？」
孟翔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我就告訴你。是他要我殺你的。你要小心，如果我失敗了，他就會讓別人對你動手。」
「是別人指使你的殺我的？」孟翔微微愣了一下，顯然夏冰如的說法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不過他立刻就想到了一個問題，急速地問道，「那個『他』是誰？」
「是……啊！」夏冰如剛要說出背後指使者，突然發出了一聲怒吼，眼神中的靈性一下子淡去，比上一次更多的血絲佈滿了她的雙眼，兩隻眼睛變得血紅，眼神透出了幾乎化為實質的殺機。
「啊！」變得比厲鬼還要可怕的夏冰如仰天發出了一聲大吼，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短劍。孟翔神色一緊，立刻做好了防禦準備，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短劍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冰冷的寒光，並不是刺向他，而是直接向她自己的胸膛刺了過去，惡狠狠的，絲毫沒有留後手的意思。
嗤……伴著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夏冰如手中的短劍停下空中，並未刺中她自己，劍尖距離她的前胸還有不到半尺出停住了，它被兩根比鉗子還要牢固千萬倍的手指給牢牢地夾住了，是孟翔的手指。
孟翔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峻的神色，那只夾住了短劍的手掌沒有鬆手，防止她再一次做出自殘的舉動來，接著他的另一隻手從衣袖中伸了出來，和他夾住了短劍的那一隻手一樣，覆蓋著金色的鱗甲，指尖上探出長長的尖利指尖。
叮叮……那一隻新探出了的手掌的五根手指不斷地舞動著，長長地指尖不停地相互撞擊，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抑揚頓挫，就像山泉在小溪中歡快地奔跑著，聽著聽著，心就平靜了下來。
聽著指甲敲擊發出的不是樂曲卻又勝似樂曲的清脆聲音，夏冰如的神情漸漸地恢復了平靜，籠罩全身的殺機和暴戾也慢慢地淡去，圓睜的雙眼也一點一點地合上了，整個人透出了一股安寧祥和的氣息，
過了大約一分鐘的樣子，夏冰如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眼神清亮平靜，連眼球上密佈著的紅筋也悉數褪去了，看了孟翔一眼，緩緩地說道：「謝謝你。」同時輕輕地抽動了一下被孟翔夾住的短劍。
孟翔鬆開了手指，從她的胸前撤回了手掌，一絲綿軟的感覺掠過他的掌背，讓他的手掌微微顫動了一下，而夏冰如的臉色也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不過一閃即逝，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變得有些沉悶，除了孟翔的指甲相撞擊發出的脆響之外，他們都沒有說話。過了大約半分鐘的樣子，還是孟翔打破了沉寂，緩緩地說道：「夏姑娘，你剛才說是有人指使你殺我的。不過我看姑娘似乎是身不由己，還請姑娘將那個指使之人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除掉他。這樣你我的麻煩就都會解除樂。」
「孟先生……」夏冰如的臉上露出了掙扎之色，過了幾秒鐘，頹然歎息了一聲，「你……你還是不要問了。我不能夠告訴你。你還是走吧。」
「為什麼？是不是他在你身上下了禁制？」孟翔的眼睛中的光芒銳利起來，就像刀子一般，「夏姑娘，你不用擔心。我懂得一個道術，叫做醒神。你只管說出幕後指使之人，我可以保證你暫時神智不失。」說話間，他左手五指的指甲敲擊發出的聲音更大了。
與此同時，一圈圈水波般的漣漪從孟翔的左手五指間擴散開來，轉瞬間就達到了十丈方圓，將兩個人籠罩在了最核心的位置，一股股輕柔的波動盤旋在他們的周圍，細心保護著他們。
孟翔抬頭看向夏冰如的眼睛，說道：「夏姑娘你說吧。現在你我都處在醒神道術的最核心位置，一些操控神智的邪術絕對無法在醒神道術結束前影響到你。」
「孟先生，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夏冰如微微側了側頭，錯開了孟翔的眼神，眼神中掠過一絲奇異的光亮。
「當然是真的。」
「那……那我就告訴你吧。他就是……去死！」夏冰如手中的那柄短劍突然光華一閃，變成了千百柄，一起向不到一丈外的孟翔刺了過去，快速閃電。
孟翔絲毫不慌，臉色平靜如恆，似乎他早就想到夏冰如會來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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