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的加入並沒有引起那些圍住趙雪竹的各派弟子的懷疑,雖然單身來支援的修行者並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孟翔裝出一副被趙雪竹的美貌完全迷住了的樣子,不斷向前擠。雖然引起了一些人的反感,不過也由此熄滅了個別偽裝者的懷疑。
猛地向前一擠,孟翔一下子擠開了所有人,衝到了趙雪竹的面前,緊緊地盯住了她的臉,兩眼發指,喉頭咕嚕作響,說道:「姑娘貴姓啊?我可不可以和姑娘交一個朋友?」說著,他就伸手去去抓趙雪竹的手。
趙雪竹似乎沒有想到孟翔會表現得如此唐突,不禁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她的臉色馬上冷了下來,冷冷地說道:「道友,請自重!」
「自重?自重是什麼東西啊?姑娘,你可不可以跟我說一說啊?」這一次孟翔表現得更加過分,伸手抓向了趙雪竹的肩頭。
趙雪竹側身了閃過了孟翔手掌,臉上湧現出了怒容,怒聲說道:「道友,注意你自己的行為,否則就休要該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小美人,你想怎麼不客氣啊?」孟翔的臉上出了曖昧的笑容,「要不我們找一個只有你我兩個人的地方,我單獨向你請教請教啊?」
話音未落,孟翔的身形突然猛地向前一撲,速度快極了,快到趙雪竹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手指就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
身形一閃,孟翔又退了回來,將手指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臉的陶醉,說道:「真香,真香啊。而且還很滑,就像剝了皮的雞蛋。這隻手我要十天不洗,不,我要一年不洗。」說著,他還不斷地搓動捏過趙雪竹臉頰的手指。
現場一下子靜了下來,就好像空間突然凝固了似的。趙雪竹和那些圍住她的各派弟子似乎都沒有想到孟翔的膽子會這麼大,居然敢直接上手。
下一瞬間,趙雪竹的臉就像煮熟的蝦子,變得通紅通紅的,連脖子都變成了紅色,緊接著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尖叫:「該死的登徒子,去死。」
人形一閃,趙雪竹以不下孟翔剛才的速度衝到了他面前,揚起了手掌在他的臉上啪地一聲狠狠地抽了一個大耳刮子。聲音之響,力量之大,讓周圍的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孟翔毫不在乎,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臉,面對趙雪竹似乎要噴出火焰的雙眼,輕輕一笑,說道:「小美人,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你對我又打又罵的,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你要是愛上了我,你就直說嘛。我這個人最喜歡直接了。男歡女愛本就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小美人,你說呢?小美人,你千萬不要不好意思,你快……」
「該死的登徒子,我殺了你。」趙雪竹被孟翔的無恥氣瘋了,手掌一翻,一柄明晃晃的長劍就出現了在她的手中,狠狠地向他的胸口刺了過去。
孟翔似乎早有防備,向後急退,躲過了趙雪竹兇惡的一劍。同時,他的口中還不閒著,叫道:「哎呦呦,小美人,你真的好辣啊。不過我喜歡。小美人,你真的想刺我嗎?要是真的想你就直說嘛。為了我心中對你的愛,我就讓你刺上百劍千劍我都願意啊。」
「愛你個大頭鬼!你這個該死的色鬼,給我去死吧!」趙雪竹手中的長劍不斷地對著孟翔急刺,留下一條條的劍影,每一道都直指他的前胸要害。孟翔則不斷後退,口中還不停地吃著趙雪竹的豆腐。
一個攻擊一個後退,不一會的功夫,兩個就一前一後衝出人群。在孟翔後退的過程中居然有人使壞,擋住了他的去路,不過他立刻用看似不經意的背撞讓他嘗到了苦頭。
孟翔等他和趙雪竹都離開了人群,又向後退出了一段距離,一邊轉身,一邊叫道:「小心肝,小寶貝,小親親,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手上沒有了力道?嗯,我知道了。小親親,你一定是愛上我了,捨不得下手了。對不對啊,我的小親親?我的小親親,你倒是說話啊。小親親,你是不是害怕我承受不了驚喜?小親親,你不用怕,其實我的心臟和身體一樣都是極為強大的。你不相信啊,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孟翔一陣心肝寶貝的亂叫成功地將趙雪竹的怒火撩撥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原本她還想著自己的同伴,但是現在她已經徹底被孟翔氣昏了,她只覺得什麼事情都沒有宰了孟翔這個油嘴滑舌的混蛋要緊。
趙雪竹提著長劍跟在孟翔的背後,緊追不捨,大有不將他碎屍萬段不罷休的架勢。一逃一追,不一會的功夫,他們就飛出去很遠了。
起初也有人跟在孟翔和趙雪竹的身後,但是隨著孟翔不斷加快速度,有一些速度比較慢的人就被甩了下去。
剩下的還跟在他們的人也在隨著二人衝進了一片黑霧繚繞的山谷之後迷失了方向。等他們從峽谷中出來的時候,孟翔和趙雪竹已經徹底失去了蹤跡。
峽谷中的黑霧並不是天然形成的,是孟翔用被他殺死的孫水手中的鬼煞陰風陣陣旗布下的陣法。他這麼做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給他爭取多一些的時間撤退,沒有想到他還真的用到了。
雖然鬼煞陰風陣陣旗算是一件還不錯的法寶,但是相較於擺脫追蹤者,將趙雪竹救出來,孟翔覺得還是很值的。
就在那些各懷心思的跟蹤者破了鬼煞陰風陣,像沒頭蒼蠅一樣尋找孟翔和趙雪竹的蹤跡時,他們兩個人就在距離他們不足一百里的地方,
那是一處地裂,隱藏在一片濃密的樹林中,開口十分小,深入地下卻很深,而且還有一條通向遠方的天然甬道,可以通到山腹中的一個大洞裡。這也是孟翔事先尋找到的一處藏身之處。
盛怒之下的趙雪竹跟著孟翔衝入地裂之中,但是當她見到裡面十分陰暗的時候,她猶豫了,害怕孟憲在裡面設下什麼埋伏,準備退出去。
這時孟翔陡然停住了下衝的身形,看著趙雪竹,很認真地說道:「趙姑娘,我要是你,我就絕對不會出去。以你對各派弟子的所作所為,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現在應該正在到處找你呢。」
「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嗎?」趙雪竹怒氣未消,用明晃晃的寶劍指著孟翔。
不過她的臉上很快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突然一翻腕子,掌中的長劍消失了,向孟翔屈身施了一禮,說道:「先生,我錯怪你了。小女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孟翔略微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趙雪竹本就很聰明,現在修仙之後,智力必然又提高了不少,她能夠從他透露出的口風中猜到事情的真相也就不足為奇了。
「趙姑娘,你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孟翔擺了擺手。突然他的心中一動,補充了一句,「只可惜我勢單力薄無法幫助姑娘的同伴一起脫困。現在他們恐怕都已經成為了各大門派布下的陷阱中的獵物了。」
「先生,你不必如此。你能夠救出小女子,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哪裡還敢奢求那麼多呢?」
「趙姑娘,你能夠這麼想我心中就好受多了。」孟翔看著趙雪竹臉上平靜如恆的神色,心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由她的表情他可以看出來,她和她的那些所謂同伴應該沒有什麼深厚的交情,否則她絕對不會在聽說他們身處險境之後,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了。
趙雪竹抬頭看著孟翔,眼中掠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眨動了一下明亮的大眼睛,說道:「先生,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吧?」
「怎麼說?難道是因為我知道你姓趙?」
「先生知道小女子的姓氏卻是是我做出這個判斷的一個條件,不過我有更為充分和直接的證據。」
「哦?什麼證據?」
「這個證據我想先生你一定認識。」一根長長的籐蔓從趙雪竹的頭頂冒了出來,碧綠澄澈,就像極品翡翠雕刻而成,放射出柔和的綠光。
孟翔眼神閃動了一下,說道:「這麼說趙姑娘你已經知道我是誰嘍?」
趙雪竹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小女子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那個讓我結成道種,並讓鐵木城城主的乾女兒鐵紫雲陪我一起到靜虛宗的神秘人。先生,我說的沒有錯吧?」
「看樣子,趙姑娘你確實是知道了一切。」
「不,小女子還有很多東西不知道,比如先生的尊姓大名,再比如先生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讀過很多典籍,知道能夠讓一個普通人一夜之間結成道種的東西並不多,而且每一樣都十分的珍貴,先生你為什麼要在我身上付出那麼多呢?先生,你可以告訴我嗎?」
孟翔看著趙雪竹的臉上,目光灼灼發亮,緩緩地說道:「趙姑娘,我要說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你相信嗎?」
趙雪竹的臉色微微一紅,似乎覺得孟翔的目光太亮了,避開了他的目光,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相信。不要說當初先生幫我的時候,我長得十分醜陋,就是現在的我,也僅僅是蒲柳之姿而已,又怎敢妄言獲得先生的青眼呢?先生,你還是不要拿小女子開玩笑了。你還是告訴真正的原因的吧。」
孟翔微微地搖了搖頭,歎息地說道:「唉,趙姑娘,既然你不願因相信這個原因,那我就告訴你一個你願意相信的原因吧。我幫助姑娘你其實是為了報恩。趙姑娘,你這下總應該相信了吧?」
「報恩?」這下輪到趙雪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