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孟的,這不公平。」穆晨風似乎被孟翔的惡意的笑容刺激到了,下意識地叫了起來。
「公平?等下一輩子吧。」孟翔根本不願意再和他穆晨風廢話,舉刀就向他衝了過去。
穆晨風也不甘示弱,一邊向走退,一邊從掌心飛出了一根差不多二十丈長的綠色鞭子。手腕揮動,長鞭好像活了一般,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面盾牌:「姓孟的,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勝過我了嗎?做夢!」
在孟翔的長刀劈過來的瞬間,那面由鞭子形成的盾牌霍地散開,而穆晨風的身體已經換了一個位置,讓過了刀鋒。
穆晨風手腕一抖,長鞭一下子挺得筆直,就像一桿長槍,三角形的尖利鞭頭直扎孟翔的心窩,發出了嗤嗤的空氣撕裂聲,速度極快,一閃就到了他的胸前。
孟翔將手腕往回一帶,長刀反彈而起,就像一尾躍出水面的大魚,閃過一道亮光,直向穆晨風刺過來的長鞭削了過去。
「哼!」穆晨風冷笑一聲,手腕向回一收,長鞭的鞭頭立刻改變了方向,就像一條活了的蛇,一轉頭,向孟翔持刀的手腕咬了過去。
孟翔向後退了一步,手腕一擺一繞,讓過了鞭頭,長刀向上一挑,直切鞭梢,準備將那個三角形的鞭頭給切下來。
接下來,二人你來我往,速度越來越快,長鞭在穆晨風的手中時而化作了大網,時而化作繩套,時而化作大槍,時而又化作了長棒……真是千變萬化。他將一條長鞭使得出神入化。
反觀孟翔,他的招式變化則比較簡單,任穆晨風長鞭如何變化招式,他只講一個快字,只要瞅到機會就是一記飛斬,又準又狠,每一次都逼得穆晨風手忙腳亂。
時間在激烈的打鬥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覺間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突然穆晨風身上綠光大盛,然後所有的綠光好像流水一樣湧入了長鞭,立刻使長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蒼翠碧綠,恍如如極品翡翠。
「呀!」穆晨風發出一聲大喝,手中綠色長鞭狂舞。在嘶嘶破空聲中,條條鞭影重疊交錯起來,既像洶湧的大潮,又像漫天的大雪,向孟翔劈頭蓋臉的罩了過去,籠罩範圍超過了二十丈,想躲都幾乎不可能了。
孟翔眉頭高高挑起,手中長刀以閃電般速度連連揮動。剎那之間,他也不知道劈出了多少刀,只見無數雪亮的刀芒化作了一個直徑達到了四五丈許的刀球,緊緊地包裹住了他的身體。緊接著他連人帶刀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匹練,向穆晨風狠狠地撞了過去,恰如長虹貫日。
穆晨風舞出的鞭影狂潮被包裹了著孟翔的白虹一下子貫穿了。穆晨風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被白虹撞了個正著。光華一閃,白光徑直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又向前飛出了大約三丈的距離,白光一斂,露出了孟翔的身形。
幾乎與此同時,穆晨風的身體突然發生了爆炸,就像他的體內被塞入了一包火藥,整個身體變得四分五裂。
爆炸過後,穆晨風並沒有死去,那些被砸碎了的部分在某種神秘力量的引領下,重新聚合到了一起,再次形成了一個穆晨風,雖然他的個頭小了幾乎三分之一,而且顏色也暗淡了很多,但是他畢竟又活了過來。
孟翔一直沒有出手阻止他復原,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見到他復原了,緩緩地說道:「姓穆的,你輸了。」
「我輸了?笑話!我只不過一不小心遭了你的道而已。接下來,你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說著,他的掌心再次冒出了一條綠色長鞭,擺出架勢,準備繼續和孟翔戰鬥。
孟翔一動不動,只是看著穆晨風,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姓穆的,沒有接下來了。一切都結束了。」
「放屁!我還站在這裡,我還沒有……」就在穆晨風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道紅色的光柱沖從天而降,直直地砸了他的身上,一下子就像造成一張薄薄的扁皮。緊接著那張扁皮就化作了無數小小的綠色光點,就像一個個螢火蟲,不過它們並沒有再組合到一起,再次形成一個新的穆晨風。
那些綠色的小光點在空中飛舞著,突然好像找到了歸屬,一起向孟翔飛了過去,落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水滴落在了沙地之上,瞬間就滲了進去。
隨著越來越多的光點融入孟翔的身體,他的身體明顯變得凝實了起來,閃著水晶般晶瑩的光華。與此同時,孟翔的神情也有了一些變化,在得到穆晨風靈魂之力的同時,他也得到了穆晨風的一部分記憶。
過了大約一刻鐘,穆晨風的靈魂化作的綠色光點全部融入了孟翔的身體,更準確地說應該是魂體,靈魂之體。
孟翔閉著眼睛,神情肅穆,站著一動不動。時間不長,他的魂體上泛起了水波紋般的光華。而他的魂體也在慢慢地變小,最後和他的肉/體幾乎一般高矮。這時他睜開了眼睛,深邃平靜,就如夏日的夜空。
孟翔緩緩地抬起了頭,看著戰神台的上方,緩緩地說道:「紅雪,你下來一下,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好的,主人。」伴著一聲脆生生的應答,紅雪從空中飄飄落下,不過她已經不再像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什麼衣服都沒有穿,現在她已經穿上了一身殷紅似火的紗衣,廣袖博帶,衣袂當風,飄飄如仙女下凡。
「怎麼了,主人?你為什麼不說話啊?」
「沒……沒什麼。」孟翔從紅雪的美態中清醒了過來,急忙轉移了話題,「紅雪,你說你已經恢復了記憶,不知道你對一些魔道功法有沒有瞭解?」
「魔道功法?」紅雪睜大了眼睛,「主人,你問這個幹什麼?」
孟翔在原地走了兩圈,擺了擺手:「紅雪,你不要問麼多,你只要跟我說你了不瞭解魔道功法就行了。」
「這個……魔道功法嘛,我是瞭解一些,不過我要見到具體的功法,我才能夠做出判斷。」
「既然你瞭解就好。紅雪,我先出去一下,過一會我再找你。」說著,孟翔的身形從戰神台上淡去,眨眼之間,消失無蹤。
孟翔被困在黑色大網下的身體動了。只見他伸手在不同的網線上用不同的力道和節奏扯拉幾下,大網就立刻鬆開了。
將大網用特殊的方法折疊好,孟翔拿起了那個白玉盒子以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信,一起放到了那個黑色箱子上面,然後他從白玉盒子中拿出了那個正方形的青銅盒子。
他看著它,臉色不斷變幻,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難以下決定。過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他的神情才陡然變得堅定無比:「既然我已經重活了一次,我就不能夠再平凡下去。沒什麼好怕的,不想被別人踩,那就去踩別人。至於能夠走多遠,暫且不用管它,只要不後悔就好了。」
孟翔抓住了銅盒,將右手的食指放到口中咬破,然後將鮮血滴在其中一面一個好像眼睛的圖案上。緊接著,銅盒從他的掌心飛起了,在他面前大約五尺處懸浮著,閃動了深沉蒼茫的青銅色光芒。
過了大約十息的時間,那個銅盒上面的花紋好像活了一般,不停地游動,並且在各個面上進行重新擺列。隨著新的花紋排列進入了尾聲,盒子放射出的光芒也越來越淡。當所有花紋完全排列完成,光芒徹底收斂,盒子也從空中落了下來。
孟翔一探手接住了盒子,盒子上面的圖案已經發生了徹底的改變,在它的六個平面上分別是耳、鼻、口、眼、手和腳六種圖案,每一個都惟妙惟肖,就像是真的一樣。
孟翔拿著大變樣的銅盒,感到很詫異,翻來覆去地看著。這種變化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前世他雖然也拿到了它,但是他並沒有啟動,根本不知道它還會有這種變化。
「功法呢?我究竟要怎麼才能夠功法呢?」孟翔將銅盒的六個面都仔細地看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了任何和功法有關係的東西。
「你真的已經準備好要選擇功法了嗎?注意,一旦選擇就將永遠無法改變。更重要的是,它將關係到你的一生。」孟翔剛剛自語完畢,他手中的銅盒中就傳出了一個略顯生硬、分不出男女的聲音。
孟翔手一哆嗦,差一點就將銅盒扔了出去,不過他終於是兩世為人,心智畢竟要比同齡人成熟,還是忍住了,低頭向銅盒看了過去,但是他看到的一幕讓他瞪大了眼睛。
他拿著銅盒,正好有著嘴巴圖案的那一面對著他,而現在它正在一開一合的,就像真人說話一般,而他聽到的每一個字都是從它之中吐出來的。
「是……是你在和我說話嗎?」孟翔雖然親眼看見了,但是他依然有些不敢確定。
「你就是我的主人?讓我看一看你長得什麼樣子?」隨著銅盒上嘴巴的開合,銅盒開始自動轉動,將有著眼睛圖案的那一面對準了孟翔,然後那隻眼睛睜了開來,黑白分明的眼珠轉動了一幾下,孟翔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它在看他。
過了大約十息的時間,銅盒中再次傳出了聲音,毫無疑問是那張嘴巴發出來的:「嗯,還算不錯。勉強還能夠當我的主人。」
孟翔這時候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平靜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呢?我總不能夠以喂啊、你呀這樣稱呼吧?」
「稱呼?你是我的主人,你就給我取吧。只要不太難聽就是行了。」
「既然你將主動權交到我的手中,就希望你不要後悔,因為我對起名字並不在行。」孟翔皺了眉頭想一下,「既然你像是銅的,而你又是墨綠色的,那麼我就給你取名綠銅或者墨銅好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還是可以將它們倒過來。綠銅、墨銅、銅墨、銅綠,四個你選擇一個吧。」
一時沒有了聲音,似乎銅盒中的存在也在思考,大約過了十息的時間,銅盒上的嘴巴動了:「我選擇墨銅,不過不是銅鐵的銅,而是眼瞳的瞳。」
「墨瞳?黑色的眼睛。好,今後我就叫你墨瞳好了。」孟翔的眼前閃過了銅盒上那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點了點頭。
頓了頓,孟翔直接問道:「墨瞳,我從信上得知,啟動你之後,就可以得到一門魔道功法。不知道你有哪些功法可以提供,你又準備向我推薦哪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