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曖的這一陣聲響讓三個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天機煌的面色十分凝重,他伸手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了那內側的石壁上,而他的眉頭也隨之皺的更加緊了。遙曖未曾到過這個地方,見天機煌把手放在那石壁上,卻久久沒有動作,心下奇怪,就忍不住也把手掌放了上去。他的指尖觸到那粗糙的石壁,就覺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他的手指躥上了他手臂,這一下卻讓他打了個激靈,猛的把手縮了回來。此時他心中的疑或更加重了,忍不住又要開口相詢,這時就見拔度正瞪著他,示意他不要說話。遙曖見狀,剛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遙曖抬頭看著天機煌,搞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麼。只見天機煌的手掌緊貼在那石壁上,卻沒有任何動作,他似乎在感受著那石壁上傳來的冰冷寒氣。那石壁遙曖剛才曾經碰到過,那上面的刺骨寒意不是一般的冰冷,但對於一個修道者來說並非不可忍受,只是那股冰冷的寒氣卻是從那巨大的石塊裡傳來,這卻讓人感到有些奇怪了。天機煌此時將那手掌放在石壁上,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三個人此時都沒有開口說話,這石道裡一時間卻是十分安靜。遙曖雖有滿腹疑問,但因有了剛才那股巨大的聲響,此時卻也不敢開口詢問。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那石道裡似乎愈發寒冷了,一股股的寒氣從那石壁上湧出,不斷的衝擊到三人身上。遙曖正不知為何,就聽那冰冷的石壁後面似乎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聲響。那聲響十分細微,初始之時很難辨認,遙曖雖是極力去聽,卻仍是無法聽清那到底是什麼聲響。只是那聲響卻是越來越響,而且隨著那寒氣的不斷增加,那聲音也是愈發清晰了。這時節,原本豎著耳朵凝神細聽的遙曖突然瞪大了眼睛,他清晰的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那石壁後面傳來:「誰在外面?誰在外面啊?」
這一下讓大遙曖大吃一驚,他猛的抬起頭看向天機煌,此時天機煌也正狠狠的瞪著他,制止了他開口相詢的衝動。遙曖震驚的站在那裡,他從來沒想過這靜月玄城之下的石山裡竟然還會有別的東西,這可是一個驚天的秘密啊。他震驚的只知站在那裡,不知要做什麼了。而此時,那個聲音還在不斷的傳來。
「誰在外面,誰在外面?快說話啊,說,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我可以給你啊,我再也不要待在這裡了,我不要待在這裡」
那聲音沉閟而沙啞,雖是透過了那厚重的石壁,但讓聽者仍然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力量傳到了他們的心上,一股極其壓抑的氣氛突然開始在這狹窄的石道裡瀰漫起來。此刻遙曖已經沒有了開口的衝動,他的內心被那股壓抑的氣氛壓制著,感受著那石壁後傳來的恐懼。那個聲音是如此的渺遠,彷彿是從很遠很遠的地下傳來,帶著那源自上古的蒼涼氣息,充斥在這窄窄的石道裡,三個人此刻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在那渾厚聲間的震撼下,他們只能靜靜的站在那裡,聆聽那遠古的聲響。
「沒有人了嗎?沒有人了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不要走啊,不要走啊」
這聲音中充滿了失望和絕望,似乎是在那一次次的失敗後發出的最後的悲鳴,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經無法挽回,那個聲音帶著絕望的氣息不斷的朝後遁去,帶著那充斥在石道裡的刺骨寒氣向那石壁的最深處快速的退去,只一會兒的功夫,那個十分渾厚而又沙啞的聲音便在這石道裡消失了,就像它剛剛出現的時候樣,來的很突然,但同樣去得也很迅速。
那個聲音彷彿帶著轟隆隆的巨響快速的朝那石壁後面隱去,猶如六月的驚雷,在那一聲聲的巨響之後又歸於了平靜。在那沉閟的聲響過去了許久,三個人的身子仍然靜靜的站在那石道裡沒有任何改變。天機煌的手掌仍然貼在那石壁上,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沒有改變過。只是在那沙啞的聲音過後,天機煌那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卻慢慢的舒展開了。此時拔度就站在天機煌的身後,見他已經放鬆了下來,跟著也鬆了口氣。這石道裡的氣氛明顯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似乎剛才曾經瀰漫的殺氣都已經退去了。遙曖終於緩過了神,剛才這種情形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見到天機煌和拔度那樣緊張的神情,他就已經感事情似乎不簡單,當那刺骨的寒氣在四周充斥的時候,他感受到了那股寒氣中所蘊含的巨大力量,雖然隔著厚重的石壁,但那股力量仍然讓他感受到了一種不可超越的絕望,在他看來,那股力量甚至比那剛剛捉到的邪魔石世黎的力量還要強大。他緩慢的將手伸了出去,放在了那曾經冰冷的石壁上,此刻那曾經刺骨的冰冷都已經裉去了,那充滿溝痕的岩石還是那親的暗灰色。
遙曖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但他可以感受到那股力量很強大,他正不明所以,就見天機煌轉過身來,伸手拍了他一下接著一言不發轉身就向石階上跑去。遙曖稍一愣神,這一愣之下,拔度也已抓著那少女霧舒開始向上跑去,遙曖見狀,吃了一驚,連忙抬腿踏上那石階,快步朝他們跟了過去。
遙曖,只見到天機煌和拔度在前面飛奔,卻並沒有半句言語,這一下搞得他更加疑或了。難道剛才那股巨大的力量還沒有完全裉去,或著它根就是一直存在著,可是此刻卻是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這又是怎麼回事呢。兩邊的石壁快速的朝後退去,那些外側石壁上的一個個的洞門閃著亮光在他們的身側快速閃過,而他們的身子卻只是飛一樣的向上躥去。那腳下的石階在他們看來便如同平地一般,而們此刻至少也已踩了上萬級的石階了。
這靜月玄城裡面的石道並非是直線一樣的直上直下,而是像盤龍一樣圍繞著中心的石山盤繞而上,如此一來的話,石道的長度豈止是那城高的幾倍有餘,十幾倍也不止啊。而那些在石道裡鑿刻出來的石階,它們也絕非幾千個就能到達那靜月玄城的最高城的,要想到達那靜月玄城的最高層,少說也要有幾萬道石階啊。而此刻,天機煌三人在開始之時雖也奔行迅速,但總共也不過數千級,而此刻奔行起來,身如飛箭,那盡萬級的石階竟然只片刻的功夫就已經落到了他們的身後了。
三個人只是飛奔,卻不關心自己已經到達了那靜月玄城的多少層。三人之中,天機煌和拔度入這玄城中多年,知這山中妖魔的厲害,此刻不敢在此耽擱,生怕片刻之間生出禍事來不好對付,只是一味狂奔,而那遙曖對這石山中有何怪物並不知曉,他雖緊跟在天機煌二人身後,但他卻不曉得他們為何要一味狂走。
此時,他緊隨在二人身後,正不明所以,就覺這石道中的空氣變得燥熱起來,剛才那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空氣似乎就要開始沸騰了。這一下大出遙曖的意料之外,他以為那石山中的那股力量雖是厲害,但想來恐怕也只能控制水或著寒冰這一種力量,但此刻看來,那石山中的那股力量不僅能控制水,甚至還能控制得了與水相對的力量,火。遙曖把手伸了出來,在奔跑之間快速的在那石壁上摸了一把,一股炙熱之感順著他的手指傳了上來,遙曖大吃之一驚,這般的熱量卻是出乎他的預料,看來這石山裡的那股力量十分強大,這片刻之間竟能將這石山的石壁烤得如此炙熱,而此刻看來,那炙熱之感要比剛才那寒冷之氣來得快多了。此刻,那股炙熱還在不斷的加強,但這石道裡的空氣已經變得如同煮沸的水一般,常人在此已經是難以立足。
三人都有法術,那股熱量尚可忍受,但那少女霧舒卻如何受得了,況且那股力量還在不斷加強,似乎沒有減弱的樣子。這時節,就聽見天機煌一聲大喝:「走這邊。」說完,轉身閃入了那外側石壁上的一個石洞。那石洞處於外側的石壁上,當是向外延伸到那靜月玄城的外面,此時三人當已經奔行到那靜月玄城的四十多層,離那地面少說也有七八十丈了,此刻空中當有寒風可緩解這石洞中的熱氣。就算沒有寒風,從石洞中奔出,到那外面避一避也好。天機煌當先奔入之後,拔度帶著那少女霧舒也躥了進去,遙曖更是不敢耽擱,轉身快速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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