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隱隱的痛意從石世黎的心底躥了上來,石世黎突然感到了一陣驚懼,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那種痛意不斷的傳來,他的身子竟委頓在地。他努力使自己閉上眼睛,暗暗的體察那體內不斷躥出的痛意。他清晰的感覺到,那痛意似乎隨體內的一股熱流而動,他集中精神感受著那股熱流。
這時候,他又感到了另一層更深的恐懼,那股熱流他竟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它竟然沒有和他自身的熱流融為一體。在以前,當石世黎的體內陰陽難以調合時,他也曾借取體取體外的熱流來平衡自身,那些熱流在進入他體內的時候無不迅速化為無形,與他自身的熱流融為一體,可是這次,那股熱流卻是遊蕩於他的體內,似乎完全沒有和它們融為一體的意思。
石世黎感受著那熱流,在他的腦海中,一個人的人影逐漸變的清晰起來,是她,霧舒。那個在石洞裡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葫蘆的少女。這一下,石世黎更是驚懼了,當時石世黎在那葫蘆中,沒想到那葫蘆落在了那江底之中,而江底之中正有一條冰龍在那裡,那冰龍週身遍佈寒氣,龍爪之上更是堅冰無數,那冰龍知道這葫蘆是個寶貝,便將那天烈緊緊的抓在手裡,這下卻是苦了石世黎,他自身就有陰陽不諧的毛病,那冰冷徹骨的寒氣侵入他的體內,開始之時他倒還能抵擋,到得後來他哪裡還能受得了,這那許多寒氣侵入他的體內,頓時使他體內陰氣極盛,陽氣極衰。若是有些法力修道者,這些寒冷自是不在話下,只是石世黎先天有那陰陽不諧的毛病,這般變故他卻是難以承受了。
當時的那般情況,瞬息之間石世黎這殘存於世的魂魄便要化去,這次卻與那肉身存在時不同,肉身在時,若失去肉身尚有魂魄存焉,可若這魂魄失去,那卻真是魂飛魄散了,石世黎當時自是瞭解這般情況,苦於當時無法脫身。到得後來,那老頭從冰龍的爪下將葫蘆搶了下來,石世黎想要從那老頭身上吸些真元,只是那老頭法力極高,似是對石世黎的意圖有所瞭解,竟未讓他得手,石世黎自是萬分焦急,直至後來,在那石洞裡遇了那少女霧舒和穿山三兄弟。
石世黎當時的情況萬分凶險,哪裡還顧得了許多,見那少女身子在面前,便只顧一頭朝那少女懷裡鑽了進去,那少女初時只覺寒冷異常,猛得將它推開,石世黎只道這次卻是難逃劫數,沒想到後來那少女卻是動了惻隱之心,竟將那葫蘆摟到了懷裡。石世黎這次卻是絕處逢生,得了這絕好的機會,一下撲到那少女懷裡,只顧吸那少女身上的陽氣真元。石世黎當時已是那魂飛魄散的邊緣,哪裡還顧得了別人,竟吸住那少女身上的真元不放了,直到自己體內陰陽調合之時才從那少女懷裡離開。他只顧得自己凶險,卻未料到如此一來竟將那少女帶入了凶險的境地。
那少女或許懂些法術,但終究是常人一個,讓人石世黎這般從她體內吸取陽氣,她如何還能受得了。可惜石世黎剛從那少女的懷裡滾落便落到了奴甲的手裡,奴甲將天烈帶了出來,將石世黎放出,直至後來石世黎追那黑雲中人到了這山洞中,這中間經歷了許多事,石世黎倒把那少女霧舒給忘了,直到此刻,他感到體內那股熱流不住躥動,一陣陣的痛意從那熱流上不斷傳來,迅速的躥進他體內各處,他忍不住感到驚恐起來。
那股熱流在他的體內快速流躥,他想快速的將他們與自己體內的陽氣融合為一處也許那股痛意便會消失,只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那股熱流始遊蕩於自身的陽氣之外,根本無法融合,這一下石世黎吃驚不小,似乎那股熱流雖然流進了自己體內,但它卻似不屬於自己一般,這下卻如何不讓他吃驚。石世黎強自鎮定,既然不能化它為我所用,倒不如任其流去,免得留在體內將來免不了成一個禍患,想到這裡,石世黎卻是已下了決心,催動體內真雲欲將那股熱流驅出體外,只是這一來,卻又讓他陷入了震驚之中,久久不語。那熱流在他體內似是紮下根一般,他竟然無法將它驅除,這一下卻是非同小可,看來此刻他是難以擺脫這這股奇怪的熱流。
石世黎心中亦是萬分後悔,不該當初吸了霧舒的真元,當時他可是為了自己脫困不顧別人死活的,現在想來莫不是報應了,他正在那裡暗自駭異,不覺間體內那股痛意越來越厲害,在他的腦海中竟是不斷閃現出霧舒的樣子,他猛的閉上雙眼,集中精神想要驅走那股熱流,只是如此一來,霧舒那俏麗的容顏竟在他的腦海中愈分清晰了。
石世黎看到,那個曾經充滿生氣的少女此刻卻是面色蒼白,曾經猶如星辰般的大眼睛卻是緊緊閉在一起,似乎連呼吸都困難了,石世黎不覺皺了皺,暗覺此事和自己有關,心裡竟似有些愧意,這時,石世黎的腦海裡卻突然有和條白芒閃過,狠狠的擊在了那少女身上,那少女受了這一擊,哪裡還能活得了,竟像枯葉一般倒在了地上。
石世黎猛的睜開雙眼,身上卻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半天才暗暗的道:「霧舒有危險。」此刻他倒忘記了那體內的痛意,抬頭看了看那眼前的火光,金衣少女還坐在那火焰上,此刻滿是擔心的看著他,石世黎又陷入了矛盾之中,現在他已經知道霧舒陷在了危險之中,而且體內那不斷傳來的痛意似乎也與此有關,可是面前的這個火焰怎麼辦呢,還在那個生命與火焰緊密聯繫的少女,這一次,過去犯的幾個錯誤一起湧到了他的面前讓他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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