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世黎的魂魄化身成一道疾速飛動的藍芒,如一道飛馳的長劍直直向那前面的黑雲射去。那黑雲中人此刻已是邪燈在手,怎會與他再次糾纏,他只需將這盞邪燈帶到那人的面前,以贖他打破罐子的罪過,便可保他自己性命無憂,所以此時他只是駕著黑雲狂奔,哪裡還會理會石世黎。
石世黎對於這盞邪燈卻是志在必得,他的飛行之術卻是天下少有,但論天下三大飛行之術,御劍,鬼縱,行雲,世人多贊其妙,但它們卻未必比得上石世黎的這飛行之法,當年石世黎在世間甫一現身,人,神,鬼三界之能人無不驚歎於這飛行之法。
石世黎曾記得,師尊曾言道,在極東邊的海上,有一種鳥叫羽,在那很遠很遠的東邊的海上,那裡幾乎到處都是大海,沒有陸地,羽這種鳥為了在那裡長時間的生存,它們便要不斷的揮動翅膀,才能讓自己不掉入到那海中,所以它們能夠幾天幾夜毫不停息的揮動翅膀。而且在沒有陸地的海洋上,那裡的狂風十分猛烈,幾乎時刻都要遭受暴雨的襲擊,羽能夠用自己的翅膀保護自己在那暴風驟雨中生存下來,它的翅膀是世間最有力的。我們使的這門飛行之法,若論耐力比那駕雲御劍還要強上許多,而機巧百變之處卻又比那鬼縱之法厲害不少,實真與那飛鳥「羽」的品性不相上下,莫若我們這門飛行之術便叫御羽吧。
石世黎此刻使出這御羽之術,直直的朝那黑雲追來,兩者之間的距離卻是相差越來越小,那黑雲中人如何看不出這其中優劣,若再這樣下去,石世黎遲早會追上他。只見他駕著那黑雲,突的向下飛去,石世黎在後面看到,就見那團黑雲轉進了旁邊的一個山口之中,但縱身跟了過去。
說這是個石口卻是不假,這山口裡面全是石頭,倒像是一整個山頭被人劈開一般,齊齊整整的讓人把這中間的石頭給拿走了,露出這麼一個大大的山口。石世黎從那外面轉進來,便覺其中景象大變,這地方倒像是人為做成的一般,更奇的是,明明看著那團黑雲拐進了這山口,此刻卻是再也看不到它的蹤影了。
石世黎的身子猛的剎住,整個身子停滯在這個山口之中,這個山口實在奇怪,真是如同整個山頭被人從中劈去一塊一般,兩邊的石壁十分光滑,上面連棵草也看不到,這下山口下面的地面更是如此,更絕的是,若看這山口的地面,比之山外面的那些林原齊整整的高出了數十丈不止,且高出的那部分寸草不生,若不懂飛行之個實在是難以爬上來。
石世黎浮於這山口之中,彷彿置身於一個四周都是石壁的盒子之中,山外的世界彷彿一下子遠去了。他的身子在那空谷之中飛動,正不知身在何處,卻看到之石谷之下的地面雖是十分平整,卻並非平平的伸向前方,而是由那入口處斜斜的向下伸去,就在這地面向下伸去的盡頭,卻有一個巨大的石洞在那裡。
看到這石洞,石世黎卻是明白了:那團黑雲定是躥到了這裡面去了,待我進去將他捉了出來。他這般打定了主意,便飛動身子朝那石洞裡面躥去了。石世黎心中是已認定那傢伙定是藏身在這石洞中,且以自己的法力,對府那黑雲中人當是不在話下,他便也不再隱去身形,帶著那渾身的藍芒便飛了進去。
石世黎的身子甫一從那洞口進入,就覺眼前突然變的漆黑一片,雙目瞬間便像是失明一般,而他身後的那些光芒終於化成了一個小亮點,倏的一下便不見了。石世黎正不知自己到了什麼地方,就聽「彭」的一聲響,他的腦袋就像是碰到了石壁上一般。石世黎大吃一驚,連忙使出穿牆之術,意欲穿過。
沒想到石世黎卻又是吃了一驚,他使出的穿牆之術竟無法穿透前面的石壁,石世黎來不及細想,縱身後躍,想從原路返回,只是這次,他卻是打錯了主意,他的腦袋再一次碰到了石壁上,那穿牆之術根本無法穿透面前的阻擋。石世黎暗道不好,自己這是進了別人的圈套了。匆忙之間,他伸手摸了摸四周,竟發覺自己彷彿是掉進了一個大罐子裡。
他在那裡思索著,到底是什麼人布下了這個大口袋讓自己鑽呢,但在這同時,他卻在驚歎,這麼大的一罐子,卻是一個了不起的寶物。這卻是如何,以石世黎這樣的法力,如今世上能將他困住的法寶實在不多,至於那葫蘆「天烈」,乃是天意創世之時留下的奇珍,實與留於鬼府的七件法寶不相上下,也因此,石世黎要從奴甲的手上把那葫蘆搶來。此時,這樣一個看似極其簡單的罐子竟將石世黎給困住了,他如何不驚歎。
不止如此,當今世上,能裝物事,裝人物的法寶雖不說是數不勝數,卻是非常常見,但世上真能裝取魂魄的法器卻是不多。原因何在?這魂魄乃是幽冥之物,幽冥之物向來是由鬼府看管的,且鬼府自有一套煉取法寶的手斷,其煉取的法寶多是用來裝取魂魄的。除鬼界之外,天下眾生,其他五界都有自己煉取法寶的方法,但都是以裝取陽間事物為主,若取鬼物,卻隻鬼府一門能做。且鬼界處於鬼府,實負天下安危之大任,其間法寶多不外傳。世間魂魄若要抓取,只需鬼差憑那勾魂索足矣,何需動用法寶。
可是現在,石世黎以一個陰間魂魄的身份,竟被這樣一個罐子給扣了起來,這罐子若非鬼界之物,那便可是與那葫蘆不相上下的法寶了。想到此處,石世黎的心裡卻是又起了疑惑,在這幽秘的北亡山裡,是什麼人有這樣的一個法寶呢?他卻是用這樣的一個法器來捉我做什麼?難不成是那團黑雲中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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