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黑雲裂開了,從那深深的黑雲縫隙裡放出的那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大地。一條細長的手臂從裡面伸了出來,那手臂初始時十分短小,沒想到自那黑雲中伸出來以後竟伸長到七八丈長,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那手臂帶著一股凌利的氣勢快速的伸向了那疾速墜落的黑色大鳥。
黑鳥的叫聲在天地間迴盪著,淒歷的聲音響徹雲霄。那一股黑色的鮮血正從他的爪子上迸射出來,順著它的腳爪如泉湧一般滴落下去。虎精張大著嘴巴,把那噴出的鮮血一口一口的吸進嘴裡。他的臉上不再有鮮紅,撒滿他的面容的是那漆黑如墨的血液。
他的心中現在是一片狂喜,三個血洞的痛苦終於血債血償,一道黑色的血跡從他的嘴角流下。那半空中迅速伸下的手臂伸到半途卻突然改變了方向,猛的伸向那正張口血飲的虎精。這樣長的手臂虎精還沒有見過,從裂開的雲縫裡直直的伸下來,那指尖上的尖鉤已經清晰可見了。虎精心裡有些害怕了,鬆開抓著的那兩隻鐵爪,在那黑鳥身上借力一彈,身子便利落的落回了地面。那黑鳥已經陷入到了深深的痛苦當中,慘叫聲不絕於耳,它的雙翅早已是無規律的扇動,身子也快速的朝下墜落下來,虎精的最後一腳將它踢飛了,它那黑色的身子在空中翻滾了幾下,便一下子落到地上。
虎精咬穿了它的腳爪,巨痛正從那裡快速的向它襲來,它連身子都快站不住了。兩隻巨翅伸展開了支在地面上,一灘黑血很快就從它的腳下流了下來。虎精從空中落下來,躲過了那細長的手臂,看到那黑鳥趴在地上,縱身躍了過去。黑鳥在空中尚有一點兒還手之力,現在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唉喲,你可不能殺它,嘿嘿,看我的。」
這聲音突然從半空中傳來,與那耀眼的白光一樣,沙啞而又尖細的在夜空裡傳出很遠。裂開的雲縫中,那個細長的手臂又探了下來,快速的朝那虎精抓了過去。
「小妖怪,你你快停下,不要殺我的寶貝。」
天空中又一聲尖叫傳來,那人叫喊著伸手去抓那老虎精。虎精本來對這聲音是打算不管不顧的,沒想到那個手臂伸的很快,他還未來得及對那黑鳥下手就感到那細長的手臂伸到了自己的後背。他連忙轉過身,那隻手掌離他的臉已經不到一尺了,上面的尖鉤已經清晰可見。
虎精伸出雙手猛的抓住那手臂,可是令他沒想到事發生了,那手臂的表明竟十分光滑,甚至比蛇皮還要光滑,虎精的雙只手抓上去竟是一點兒也拿捏不住。他那尖利的虎爪在碰到那手臂的那一刻,竟然一下子滑開了。那手掌的來勢毫不停留,五隻尖鉤直直的朝虎精伸了過來。
尖鉤離虎精的雙眼不過一寸,眼看他這雙眼是要保不住了,他的身子卻突然長高幾寸,四顆尖牙一下子攔在了那手掌面前,尖牙上面的白光似乎還絲絲的冒著冷氣。那手掌突然見到這四顆冷森森的白牙,竟一下子頓住了。剛才這對剛牙連那黑鳥的鐵爪都給咬穿了,硬度可見一斑。
那細長的手臂伸了回去,順著那裂開的雲縫鑽回到了雲裡。虎精的身子也一下子鬆懈下來。剛才如果不是他見機快,自己的雙眼只怕就沒有了。他的額頭上滾下了兩顆豆大的汗珠,把那原本漆黑如墨的臉劃出了兩道白痕。
天空中的黑雲突然裂開了,那分裂開來的一小塊從那一大塊黑雲上飄開。帶著那翻滾的黑色雲氣,它輕飄飄的顫抖著,像是受了什麼大力的拉扯,那一小塊黑雲突然從空中飛了下來。這一次,它飛的十分迅速,帶著那翻滾的黑氣劃著一條黑浪就衝了下來。那黑雲落的極快,卻也落的極準,「嗖」的一下就落到了那黑鳥邊上。它就像一顆流星,來時帶著黑色的尾巴,落地卻悄無聲息。
落到地上的黑雲還在翻滾著,一層層的黑色氣浪從它身上發散開來,慢慢的在林間飄蕩,在它下面的草地上,那一絲絲的黑氣朝那草叢的下面滲透著,那些草都焉了。那些黑氣翻滾的越來越厲害了,個頭到腳好像都在發生著巨烈的振顫。
隨著那振顫的加巨,那翻滾的黑雲已經不是一絲一絲的向外擴散了,它們已經變成了一塊一塊的,甚至是一片一片。特別是上面,那一片片的黑雲逐漸剝離開來,把那黑雲裡面包裹的內核逐漸的露了出來。
裡面仍然是黑色的,但那是一個黑色的斗蓬,那黑色比那黑雲還要黑些,那黑色斗蓬上的帽子裡竟然沒有人臉,只有那黑色的雲氣在裡面翻滾著。那斗蓬外面的黑色雲氣仍在一片片的剝離著,那人的輪廓已經顯現出來了,黑色的斗蓬下是那乾瘦的身軀,幾乎與那斗蓬貼在了一起。它的手臂還是看不到,它們都深藏在那斗蓬下面,與它的腦袋和身子一樣被掩蓋了。
黑雲還在剝離著,但只到了那人的腰間便停下了,黑色的雲氣在他的腰間縈繞不去,再也不往下剝離了,他的下半身這樣籠罩在那黑色的雲氣中。
「哈哈哈哈,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虎妖竟然把你咬傷了,枉你在這北亡山裡放肆這麼多年。」
那人說話了,聲音還是那樣子,尖細而沙啞。虎精遠遠的站著,看著這從黑雲中鑽出來的傢伙,剛才那從雲端伸下來的細長。那人彎下身子,斗蓬裡的腦袋伸到那黑鳥面前。那黑色的血液還在從黑鳥的腿上流下,四個血洞在上面,中間的一塊骨頭都碎了。那人搖了搖頭,尖聲道:「唉喲,你這還號稱『鐵爪』呢,讓人咬成這樣了,真丟我的臉。」
「好吧,今天給你治好它,不過今天這個你就吃不到了。」
那人說完,伸手抓了一把身下的黑色雲氣,那雲氣竟然被他抓在手裡,揉了一個團,那人把團雲氣又拉展開,弄成薄薄的一片,彎下身子把它輕輕的包在那黑鳥的腳爪上。說也奇怪,那黑氣碰到那黑鳥的身體,竟然緩緩容解,全都滲進了那黑鳥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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