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屍鬼洞,石牢外面。
老頭十分生氣,極度的憤怒讓他的眼睛和鼻子都擰到了一塊。他來回的在那踱著步子,手裡的枴杖在地面的岩石上敲的鐺鐺的響。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紅羅綠羅,你們這兩個混蛋,我不去找你們,你們倒找到我頭上來了,你爺爺在的時候我還讓你們三分,現在那老東西都死了,你們還這麼猖狂,不把我放在眼裡,這,你們這兩個小混蛋,真是氣死我了。」
老頭的身子在石洞裡晃來晃去,被紅繩綠繩捆著的狐狸和金圈就趴在他的面前。他們此刻萬分痛苦,可是看到那雙在眼前晃來晃去的腳掌,他們就不敢出聲了,這個老東西現在正在氣頭上,沒人敢觸他的霉頭。
「我一定要找到你們剝皮抽筋,對,一定要找到你們,不然的話,在這北亡山裡,靠著這千屍鬼洞,我怎麼還有臉面在這兒,我怎麼還有臉面守著這兒,對,一定要找到你們。」
老頭拄著枴杖在那兒自言自語,他似乎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事物,:「可是,他們能跑到哪裡去呢,這北亡山處處凶險,出了這石洞我怎麼保證還能活著回來,可是,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不可能,他們讓我丟了這麼大一個面子,我怎麼能放過他們呢,」老頭轉而又想「如果他們沒有搶我的東西該多好,我也不用冒險出去找他們了,對啊。」
老頭好像突然想通了一樣,臉上的肌肉開始舒展開了,但只展開這麼一下,面上立即又顯出了痛苦之色:「不,不可能,他們已經搶了我的東西,可惡,我的東西怎麼會被他們搶走」這時,他猛的轉過身,一雙陰冷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狐狸和金圈,他的內心突然開始一個陰暗的想法:「混蛋,都是因為這兩個笨蛋,我讓人家給羞辱了,如果他們不去惹他們,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現在全北亡山的妖怪都看著我呢,我怎麼辦。」
這時候,他的手突然把那枴杖抓的緊緊的,枯枝般的手指深刻著那枴杖:「哼,我要教訓你們,教訓你們兩個笨蛋。」老頭轉過身,看著狐狸和金圈,但他的內心已經充滿了邪惡的想法,他要讓他們兩個付出代價。他一步步的朝他們兩個走了過來,他的手斷有很多,怎麼教訓他們他可要想一下。
這兩個笨蛋,一個被人家綁住了嘴,另一個竟然全身都被人家捆住了,還有臉回來見我,真是兩個廢物,哼,怎麼教訓他們呢,用棍子打他們還是用火烤他們呢,不能太便宜他們了,把這繩子剝了,把他們趕進那火海裡,看他們跑不出來的樣子,哈哈哈,這樣子不錯。嗯?等等,那繩子似乎不錯。
老頭突然被那兩根繩子吸引了,他走到了狐狸身前,蹲下身子。那幽魂殺放射著藍色的光芒落在狐狸的嘴巴上,老頭伸手摸了摸那紅色的繩子,心裡竟然開始了暗暗的狂喜:是了,是它們了,這就是它們煉了幾百年的法寶,這倒是個寶貝,不錯,不錯,如果能把它們奪過來,這樣子我就又多了兩件法寶,好,好,好,可是怎麼把他們弄下來呢,這倒是費腦筋,嗯?等等。
老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拍了拍腦袋:我記得那老頭當年說過,對,對,是那麼回事,那老東西倒還給我留下點兒有用的東西,嘿嘿,紅羅綠羅,這可不能怪我了,要怪只能怪你們的爺爺了。這老頭手撫著狐狸嘴巴上的繩子,心裡卻是轉了七八個想法,他看著狐狸那迷離的眼睛,輕輕拍了拍那繩子,陰森森的笑了一聲:「沒事兒的,你們就要這兒老實待著吧。」說完,拄著枴杖站了起來。
老頭把幽魂殺舉了起來,上面的藍光照的遠了一些,微弱的一點兒透過石牢照了進去,老頭瞇著眼看了一遍,那七個人都老老實實的在裡面待著呢。老頭嘿嘿一笑,轉身朝石洞的後面走去,那幽幽的藍光伴隨著那鐺鐺的響聲一起消失在了黑暗裡。
那綠繩捆的金圈實在是很不舒服,金圈怒力的翻了個身,心裡不禁暗暗的罵了那老頭一句:原以為這老頭能把這繩子解開,就算解不開至少也減少一下自己的痛苦,沒想到這老頭看都不看他一眼,簡直是混帳。不過他也沒有想到老頭剛才還差一點兒把他扔進那火海裡面呢。
石洞裡太陰暗了,地面上一片灰暗,幾乎什麼也看不到,金圈痛苦的扭了扭腦袋,這石洞底下的土壤散發著一股獨特的腐臭,那是金圈早就領教過的,現在他的鼻子離那地面不過兩三寸的距離,刺鼻的臭味都快讓他暈過去了。金圈把勃子伸了伸,把頭抬高一點兒,這樣好受多了,至少能夠接收一點兒石洞上面流動的空氣。
石洞裡都灰濛濛的,金圈看到那一排石柱後面的幾個模模糊糊的身影,灰暗的石壁前面那幾個人,金圈看不清他們的臉,但在早晨離開的時候金圈匆匆掃了他們一眼,憑那一眼,他還是能把他們分辨出來的。鹿勞的雙眼從兩個石柱之間露出來,透過灰暗的光線看著金圈。不知道為什麼,金圈感到他的眼神和早晨見到時有些不同了,那裡面多了一種東西。是什麼。金圈覺的那是一種厭惡和痛恨混合在一起的眼神。
金圈愣了一下,感到十分奇怪,他和這個鹿勞又無過結,自從昨天被抓來以後他們之間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是他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來看我呢。金圈實在是想不通。鹿勞也看到了金圈望見他,便轉過身靠在了石壁上,雙手一抱,閉上了眼。
金圈實在是摸不著頭腦,他現在覺得,這北亡山裡不僅是妖怪難以啄磨,現在連人也想不通了。他歎了口氣,放下了腦袋,這時,另一雙眼睛映入了他的眼簾。那個一身粗布衣衫的老頭。那個朝上曾經見過,充滿了笑意捉摸不透的老頭。現在,他還是用他那一貫帶有笑意的眼神看著金圈。金圈知道這個老頭深不可測,但他實在找不到可以看出他身份或是知道他法力的地方,那樣的地方應該叫破綻,但這老頭身上沒有,或許有但金圈沒有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