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峙立在濃密的樹林邊上,在正對著那樹林的黑暗石洞的洞口,一個紅色的巨獸和一個黑色的鬼差站在那裡。狐狸的眼睛裡透著一股平淡,但隱藏在下面的殺氣已讓它的眼睛開始變的通紅,它那森白的牙齒從嘴裡露出來,尖利的上下齒咬合在一起,它們前後的銼動了一下,發出了絲絲的聲響。
金圈正擔心這狐狸會衝進去,就見它把紅色的翅膀緊緊的收攏在身上,邁開步子朝裡面走去。這時候它爪子上的尖利爪尖已經收了起來,柔軟的毛露在那腳掌的外面,它每一步邁下去都是寂靜無聲的,它巨大的身軀在地面上輕輕前進,它就這樣安靜的朝那石洞的黑暗裡走去。金圈看著它走進那黑暗中,無奈的抽出了鐵鏈,跟了進去。
這石洞不知在這裡存在了多久,裡面的石壁與外面的白色岩石不同,這裡的岩石表面都散佈著一些如同花紋一般的小黑點兒,那些黑點兒如雲煙一般散落在那岩石中。岩石的表面很光滑,但與外面那些白色岩石的光滑是不同的。這裡的岩石好像被人用雙手或著**常年累月的撫摸,在那表面上曾經出現稜角的地方如今經變的十分光滑。在那被磨擦過的岩石紋理中隱隱還透著一種泛綠的黃色。
金圈踏進這石洞的那一刻就感到從那石洞的深處傳來的一股淡淡的惡臭,這股臭氣和那石洞深處的黑暗一起給這石洞佈滿了一種詭異的氣氛,這詭異的感覺與那黑色煙雲將狻猊吸掉時十分相似。這時候,金圈停下了腳步,他突然間不想再往裡面走了,他感到裡面正有一股殺氣向外激盪,而那股殺氣讓人捉摸不透。
那狐狸卻兀自往前,金圈快步走到它前面,擋住它的去路,道:「不能再往前走了,裡面很危險。」
那狐狸站住了身子,歪著腦袋看著金圈。金圈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懂自己說的話,便伸手指了指後面漆黑的石洞,又搖了搖手,表示不能進去。那狐狸看了他一眼,又抬頭看著那黑暗石洞的深處,它的眼神開始變的嚴肅而鄭重起來,似乎它已感到那黑暗深處不可測的殺氣正不斷襲來。
金圈站在那裡看著這狐狸,暗暗的希望這大傢伙能轉身走回去,這裡面如果是剛才那股黑色煙氣中的妖怪的巢穴那就太可怕了,剛才見識了那妖怪的手段,金圈就感到一陣恐怖,現在到了它的地盤,就感覺自己好像完全落到了它的巨口中,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還是早離此地為好。
那狐狸盯著那黑暗看了一會兒,眼中原本的嚴肅和鄭重突然間開始轉變,一股仇恨之火和憤怒之火在它的眼中燃燒起來,它似乎已看穿這黑暗,找到了它的對手,不把它撕碎決不回頭。金圈看到了它眼神中那憤怒的火焰,心中暗叫不好,果然,那狐狸突然間將腦袋伸下來,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出現在金圈面前,它是在宣示,不找出那傢伙它是不回去的。
金圈伸手指了指了後面的石洞,又指了指外面,說道:「先出去再說。」
狐狸搖了搖了頭,張開嘴,咬住金圈的肩膀將它提了起來。金圈大吃一驚,昨天那痛苦的記憶一下子又回到了他有腦海,他驚恐的道:「你,你要幹什麼?」他恐懼的大叫起來,這時他卻發現,肩膀雖被那白森森的牙齒咬住,但卻沒有一點兒痛感,擔心的劇烈疼痛沒有到來。狐狸只是用牙齒將他提了起來,那白森森的一片並未穿進他的身體。
狐狸叼著金圈,伏身又朝石洞裡面走去。金圈心想,這次想跑都跑不掉了,早知這樣剛才就不該提醒這傢伙,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多好。現在,整個身子被這傢伙舉到了最前面,與那黑暗幾乎融到了一起,如果那裡面有什麼東西衝出來,自己第一個被放倒。
狐狸的身子已經很貼近地面了,可金圈仍然感到自己離那石洞的洞頂,離那惡臭的黑暗離的很近,不錯,那股惡臭離他們越來越近了,金圈已經能夠分辨出那臭氣中的血腥氣,那濕熱的氣息幾乎就貼著金圈的臉擦過。微小而細膩的氣流,帶著濕熱的血腥之氣噴撒在金圈的臉上。
這時候他們已經完全的走進了那黑暗之中,他們的眼睛早已看不到任何東西,這種讓人絕望的黑暗讓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再加上那死一般的寂靜,他們的身體已無法感知周圍的變化。現在他們只能通過身體的感覺來確認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那濕熱的氣息又來了,它貼著金圈那粗糙的皮膚滑過,惡臭好像直接灌進了金圈的口鼻。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真切,那腥臭的氣息讓金圈想到了那死掉的狻猊,這時候他不禁打了個冷戰。那狐狸也一下子頓住了身子。
在他們前方,不,或著就是在他們眼前,一對綠色的燈籠掛在那裡,那當然不是燈籠,那是眼睛,那是兩個巨大的眼睛,他們停留在金圈面前。那股臭氣正濃烈的噴在他的臉上。這個眼睛好像突然間就出現了在了金圈的面前,剛才還明明沒有看到,這一會兒它已近在咫尺。
金圈不知狐狸有沒有看到,但它已停下了身子,他實在不知道它會怎麼做。他現在只擔心那對眼睛下面的大嘴此刻正對著自己,它隨時能夠張嘴將自己吞下。黑暗裡什麼也看不到,金圈只希望那個不知名的東西沒看到他們,那樣的話他就能趕快跑出這個恐怖的地方。
時間彷彿就這樣停止了,那對眼睛停在那裡不動了,狐狸也沒有了動靜,而金圈更是緊張的要死,哪裡敢發出聲響。
這時候,黑暗裡突然有股微風吹來,那對綠色的眼睛突然閃了一下。金圈正不知為何,狐狸的嘴突然張開了,把金圈扔在了地上。就感到身後一陣風響,那狐狸已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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