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裡面的光很微弱了,老頭站在石牢外面,而在石牢裡面躺著的金圈卻是背對著他。老頭「嘿嘿」一笑,道:「我聽聞鬼界有三大差首,金圈,鐵鏈,布袋,看你法力與一般鬼差有些不同,不知你是哪一位啊?」
「噢,對了」老頭彷彿突然醒悟道:「這北亡山外的大道已經很多年都是你金圈在走了,哼,我都忘了,許多年不出這北亡山,外面的事也都不記得了。」
老頭說的沒錯,這北亡山外的大道這些年一直是金圈進出鬼府的必經之路,他每次押著抓來的魂魄都是打這裡返回鬼府的,這老頭的話讓金圈有些驚訝,想不到這北亡山裡還有他這樣的人,對鬼府之事如此瞭解,不由的轉過身看了老頭一眼,還是那張醜陋的臉,金圈沒有一點兒印象,如果見過這個人他是不會忘掉的,他確信。
「哼,不用看了,你是不會認識我的。」老頭道:「我奇怪的是,你怎麼會進了這北亡山呢,這地方鬼差上千年都沒有進來過了,你為什麼要進來,有什麼目的?」他當然會好奇,因為他自己就是跑到這北亡山躲避災禍來的。
「天下魂魄盡入於鬼府,有魂的地方便是鬼差可去之地,這北亡山如何進不得。」金圈怎麼會將自己的真實目的告訴他呢,那可是關係到天下安危的事啊。
「哼,說得好」老頭冷哼一聲:「我不管你為什麼進這北亡山,不過現在你在我手裡,你得聽我的,你把它給我解開。」老頭說著伸手抓過那枴杖,從兩個石柱間扔過去,那枴杖在空中打了圈,插在了金圈面前。進入到了石牢的黑暗之中,鐵鏈上的藍光反而更明顯了許多。在黑暗裡向四周放射著。
金圈身子離開石壁坐了起來,伸手抓過那枴杖,上面的鐵鏈和離開自己時一樣,泛著幽黑的光澤,帶著那鬼府特有的氣息,金圈的目光從那些鐵環上依次掃過,他突然皺起了眉頭,這鐵鏈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可金圈卻感到了它曾經受過的打擊,雖然那打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條鐵鏈跟隨金圈多年,他們幾乎已是聲息相通,鐵鏈的一個微小變化金圈幾乎都可以感覺的到,他感到了那鐵鏈上曾經遭受鈍器打擊的幾個地方,那是最近剛剛留下的,就在昨晚。
金圈心裡竟然湧起了一絲笑意,可以想見,昨晚那個老頭曾經想打開這鐵鏈,可是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竟然找不到打開它的方法,以至於不得不想要把它砍斷,金圈因此想到了那老頭費盡心機失敗後的窘態,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透過黑暗入進了老頭的眼睛,他的臉馬上陰沉了下來,有一種心頭想要隱藏的東西被別人發現的感覺,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金圈殺了,但他還是沉住了氣冷冷的道:「怎麼,不會解了?」金圈將那枴杖握在手裡,撫了撫上面的鐵鏈:「你對鬼府瞭解的不少,難道不知道這勾魂索只有鬼府之人才能解開。」
老頭臉上露出一絲訝異,點了點頭:「不錯,天意創世,留下七件寶貝於鬼府,以安天下,這七件寶貝非鬼府之人不能用,非鬼府之人不能視,非鬼府之人不能喚,如此七寶,專屬鬼府,這勾魂索便是其中之一,難道說要打開這勾魂索便也要你這樣的鬼府中人才可以。」
「正是」金圈點了點頭,伸手在那鐵鏈上撫了撫,黝黑的手掌中湧出一片藍光,那藍光順著鐵鏈上的環扣一個個的漫延,藍光到處,鐵環應聲而開。待那藍光將鐵鏈全部解開,金圈將枴杖拿過來,拋還給老頭。
老頭接過枴杖,看了看將它插回到地上,抬起頭看著金圈。金圈把鐵鏈收好,小心纏回到腰上,老頭站在外面看著,心有不甘,冷聲道:「金圈,你以後就留在這兒替我抓魂魄吧,這樣你也能活的長一點兒。」金圈聽了這話,身子抖了一下,他想起了那石洞裡的幽冥之海,那幾乎望不到邊際的火海全是魂魄,現在,這個老頭竟然讓自己去為他抓魂魄,金圈想起來頭皮就有些發麻,他想讓自己變成屠殺那些靈魂的罪魁禍手嗎?
金圈沒有辦法拒絕他,那意味著現在就要死掉,他別無選擇。老頭仍站在外面看著金圈,他的臉無比陰沉,只要金圈敢說一個不字,他身後的飛天狐狸立即便會飛進這石牢將金圈撕的粉碎。這時候,石牢裡分外安表靜,石柱內外九對眼睛都在盯著金圈,等著他的回話。
邪惡的藍光在燈裡晃了晃,帶的地上的影子也是左搖右擺的。金圈將鐵鏈纏回到腰間站了起來。老頭陰沉的臉映入他的眼簾,還有老頭身後那個巨大的身影,金圈沒奈何,只得點了點頭。老頭微閉雙眼,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冷笑,拉出枴杖,轉過身又朝那黑暗裡走去。
「跟著狐狸,把今天它殺的所有生靈的魂魄勾回來。」
這聲音從那黑暗裡傳來,冰冷異常,與那隱藏掉老頭身影的黑暗一樣空空寂寂。
枴杖敲擊地面的聲音遠去了,石洞裡又變的陰暗起來,石壁上的燭火已經熄滅,外面的陽光還沒有照進來,整個石洞都灰濛濛的,和那冰冷的寂靜一樣讓人壓抑。那本來蹲在石牢外面的飛天狐狸站了起來,雙翅伸展,身子一下子飛了起來,飛到有兩三丈高的地方只見它身子一轉便進了石牢。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這小小的石牢幾乎裝不下它,更何況它還是展開雙翅,眾人只覺的這石牢幾乎在一瞬間變的漆黑一片,那原本熹微的光線全被這從天而降的飛天狐狸給擋住了。巨大的黑暗籠罩下來。
同志們,砸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