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地下兩隻凶獸只把金圈緊緊的抓住,在那強有力的掙扯下,金圈的肩膀被那狐狸給扯爛了,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兩隻凶獸的爭搶還沒有停止,他們要吃了他,可是那個老頭不答應了。他的手指扣進了燈座上面的那個環,拇指按住輕扭了幾下,便有一道藍色的光芒從裡面射出,這道光芒在空中頓了一下,便穿過石洞上方的黑暗衝了下來,它落在了狂莽的身上,變成了一個藍色的光罩,把莽蛇罩在了下面,莽蛇身上放出藍色的光芒,與那光罩融為一體。它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剛才只是暫時的分離,它是它的歸宿,它又為它去殺戮,它得到它想要的,它給它去殺戮的機會,它們誰也離不開誰,現在,它要把它收回去了。莽蛇的身體變成了一團藍光,這團藍光在地面上打了個轉,向上躥到了上面的黑暗,像一顆流星鑽到了那盞燈裡面。
這時候那藍色的幽光從石壁上慢慢爬下來,在黑暗裡看不見他是怎麼下來的,就像當初不知道他是怎麼上去的一樣,他是爬是飛都無從得知。這一叢藍色的幽光從石壁下的黑暗走出來,穿過那片火海來到金圈的面前。老頭子一手提著燈,一手拄著枴杖,金圈的那條鐵鏈還纏在上面,如果沒有金圈去施法它會在上面待一輩子。老頭走到金圈面前,用他那套著破鞋的臭腳碰了碰金圈的腦袋。金圈像一個死屍一樣躺在地上,後背上全是從肩膀上流下的鮮紅的血液,被撕掉肉的肩膀上露著白森森的骨頭。
老頭瞇起了眼,嘿嘿笑了:「傷的不輕啊,飛狐,你怎麼下手這麼重啊,這樣得讓他好一陣休息了,唉,我得要多跑幾趟了。」他看著傷重倒在地上的金圈,嘴裡在自語著,心裡卻是無比的得意。那飛天狐狸此時又蹲坐在地上,兩眼中的光芒又變成了那迷離的色彩,讓人搞不清它在想什麼。
「好了,咱們回家了,飛狐,把這傢伙帶走,嘿嘿,我還要用得著他呢。」
老頭說完這話,轉過身就要走了。那飛天狐狸站起來,走到金圈面前,張嘴扣住金圈肩膀上的骨頭將他吊了起來。老頭拄著拄著枴杖走在前面,他的杖尖敲擊著地面,有時也伸到兩邊的火海裡翻/弄幾下,自語道:「快了,快了,就這兩天了。」
「嗯?這一棵倒自己死了,可惜,可惜。」
「咦?那一棵活著的時候倒挺厲害,死了竟才得到這麼小的一株。」
他自己在前面自言自語,飛天狐狸竟似未聽見,只是吊著金圈跟在後面,它的雙眼此刻半睡半醒,讓人捉摸不透。走到了這個大石廳的盡頭,前面是一堵高達二十幾丈的石壁,這石壁直直的伸到洞頂,把整個石洞都給封上了。
老頭走到石壁的最下面,那裡有一個一人多高的洞穴,從那裡應該能走到外面。老頭拄著枴杖走了進去,那狐狸個頭太大,四肢彎曲了一下才走進去,它那龐大的身子一探進石洞,把外面的光亮全遮住了,石洞裡變的十分陰暗,老頭手裡的燈泛著幽幽的藍光,在那石洞壁無數突出的石塊後面留下了無數陰影。這個石洞還很長,他們在裡面走了有一斷時間,石洞拐了幾個不大的彎前面就露出了一些光亮。
石洞外面是一座石橋,直直的伸到二十幾丈外的另一面石壁上,石橋下面是一個巨大的深坑,這坑很大很深,但並非深不見底,站在石橋上能看到坑底上有一層密密麻麻的鬼火。這橋不是架在兩面石壁上,而是架在一個巨大的石坑之上,這石坑四周的石壁直直的向上延伸,伸到很高的空中,那裡有飛鳥飛過,可以看到天空中的白雲,那裡還有數不清的枯葉落下來。四周的石壁上有的地方還長了些參天大樹,從石壁上伸出來遮起了一片陰涼。
石坑周圍的石壁上佈滿了一列列的石洞,和老頭走出來的那個石洞一樣,每一個石洞的洞口都有一座石橋伸出來,這些橋都伸到石坑的上空,它們在石坑的上空交錯在一起,相連,相扣,把它們所連的每一個石洞都連成了一個整體。
這石壁上的所有石洞都是連在一起的,這每一個石洞後面難道也都隱藏著一片火海,都是一個鋪滿了屍體的石洞,如果是樣,這麼一個石坑需要用多少屍體才能填滿這些洞穴。
老頭從石洞裡走出來,來到那座石橋的中央,伸頭看著石坑最底面的那片火海,嘴裡一陣冷笑。他仰望著這無數的石洞,看著上空交錯往來的石橋,猛的把雙手舉了起來,他的枴杖,他的燈,高舉在空中,那燈的光在這石坑中顯的很微弱了。
「哈哈哈,這是我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他們曾是天地間的生靈,他們曾經不可一世,可是他們死後都將為我所有,他們的生命不屬於鬼府,不屬於神明,屬於我,屬於這北亡山最厲害的人,哈哈哈,我在這兒,我在這北亡山,你們來抓我啊,來殺我呀,我不怕你們了」
他把那盞燈放下來,輕輕的摟在懷裡,大笑:「四煞凶燈,四煞凶燈,我的寶貝,你來到我的手裡才有了生命,你看到了嗎,這所有的石洞,這所有的鬼魂都是我的,都是你的,是咱們的,從此以後,你將永不熄滅,你的光將照亮這漆黑的北亡山,將和我一起走到那九天之上,鬼府之下,所有的人,所有的神和鬼,見了咱們還不都趴下了,什麼玄英娘娘,什麼靜月玄城,咱們都把它們打碎,咱們再也不會像喪家之狗那樣被人追來追去,我要讓那些曾經給我痛苦的人痛苦十倍。」
他在那裡抱著那四煞凶燈陷入了混亂的狂想之中,他幾乎將自己當成了這世間的王,這相張狂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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