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煌的手中藍光湧動,剛才他射出的藍色劍氣將那紅猴手中的葫蘆打掉了,那猴子忌憚他手斷厲害,竟沒敢上前去將那葫蘆揀取。天機煌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呢,那葫蘆乃是傳自於上古的神器,他今天本來就打算將那葫蘆帶回去,此刻卻是個絕佳的機會。
天機煌踏步上前,正要伸手拿那葫蘆,卻聽「喀嚓」一聲,那地面卻突然裂開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突然從地下鑽了出來,就地滾了一下,伸手將那葫蘆摟在了懷裡。這一下突然生異變實非天機煌所料,他還未待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就見他化作一團黑煙躥到了窗外。
天機煌大怒:「什麼人,將那葫蘆留下。」說完縱身跳到了窗外。卻見那黑煙落到了外面的草地,快速的在那匯聚成一團。天機煌在屋前站定,就見那黑煙不斷的融成一團,黑色的氣浪向外翻滾,把那周圍一圈的草木攪的漆黑如墨。
天機煌這下吃驚不小,如此這般的身法,他卻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物了。那些黑煙匯聚到了一起,突然快速的旋轉起來,周圍翻滾的雲氣都被它收了回去。最終所有的黑煙都融成了一個整體,那黑煙也突然停止了旋轉,猛的停了下來。
這時候,那停下來的已經不再是黑色的煙氣,而是一個身穿黑衣,面上戴了一下黑色面具的傢伙。他扭頭看了天機煌一眼道:「靜月玄城也打起了天烈的主意?」天機煌怒道:「這天烈本就是我城中之物,此時正當物歸原主。」
「哼」那人冷哼一聲道:「失陪了。」說完,雙腳在地上一踏,身子卻應聲在地上彈射而出,它就像一個黑色的穿雲箭,猛的射穿了那天空中的雲氣。它這一下跳躍卻竟一下跳到了數十里的高空,比之御劍之法,行雲之術還要奇妙。
天機煌站在那裡,這一切簡直將他驚呆了,他的心裡不斷的驚歎:鬼縱之術,鬼縱之術啊。何為鬼縱這術,卻說這世間飛行之術甚多,但最為精妙者莫過於那幾種。世間許多飛行之術莫不是高不過數丈,行不過四捨,必落於地上,若能得越江河山川都已是極數,更何況縱嘯雲端,馳越千里了。
從太古時代開始,天下飛行之術之強者莫過於這三種,神界之人行走天下,多是行雲布雨,縹緲而來,此乃行雲之術;人界之中,馳騁山川,縱越雲端,多是修煉法器,御器而飛,甚是精妙,而這其中御劍之術最為盛行;鬼界之人,雲洞穿梭,風行川澤卻是行得鬼縱之術。
三術之中卻是這鬼縱之術最為奇特。修成鬼縱之術的人,腳踏山河,天下之地無不可越。他們施術之前,以腳踏地,身子必縱於雲端,待身子落於地面,可再依法施為,如此之般,千里之地,餐飯之間亦可到達。
剛才那個黑黑的傢伙所使的正是鬼縱之術,天機煌突然見到也是吃了一驚,見那傢伙已經躍上了雲端,連忙抽過背後長劍,運起法術,御劍飛起。同時,就見那草屋之中突然射出一道白光,那白色的靈獸已經站在了他的肩頭。天機煌看了它一眼,道:「坐好了。」說完,腳下的長劍放出一道藍光,騰空而起。
那柄長劍劃著一條藍色的光芒衝到了空中,天機煌在天空中遠望,就見前面的雲端深處,一個小黑點兒正在疾速奔行。天機煌暗喜,那傢伙還未跑遠。催動腳下長劍快速的追了過去。
三種天地間最為精妙的飛行之術實無高下之別,所不同者只是飛行的方法不一樣罷了,若真有高低之分,那實是使術之人法力高低所決定了。前面那使鬼縱之術之人看來法力不是甚高,所使鬼縱之術亦有許多不足之處。天機煌御使著長劍快速的從後面跟了上來。
那傢伙感到的後面氣勁波動,回過頭,就見天機煌怒氣沖沖的追了上來。那傢伙吃了一驚,冷笑一聲:「靜月玄城的御劍之術還不算太差。」說完,身子一沉,縱身朝下跳了下去。天機煌大吃一驚,直驚歎這鬼縱這法實在是厲害。長劍下壓,直直的朝那人追了過去。
那傢伙跳下去之時雖是極快,但離地越近他奔行的速度反而越慢了,而天機煌的長劍卻是速度絲毫不減,眼看天機煌就要追上那人了。就聽「砰」的一聲,那人已落到了地上,受到他腳上力量的擊打,他落腳之處的土壤竟炸開了。天機煌見他站在了那裡,暗道:「這次看你往哪裡跑。」不禁用力催動腳下長劍。
天機煌的長劍離地面越來越近了,那人回頭看了天機煌一眼,雙足在地上一踏,身子又猛的朝天空彈射了出去。天機煌沒料到他這一招,身下的長劍已是把勢不住直直的朝那地面插去。倉促之間縱身從那劍上跳了下來,回頭看那人,又變成了白色雲氣中的一個小黑點兒。
剛才那傢伙所用的方法正表現了鬼縱之術靈活多變的特點,它可以在方寸之地縱躍騰挪,而且快速靈活,而御劍之術的特點卻是在於長途奔行中的快速猛進。天機煌將那長劍從地上拔了下來,御於身下,再度御劍升空。
就是這樣,天機煌在後面追,那人在前面跑,每到凶險之處,那人總有騰挪靈巧之術擺脫天機煌的追捕,天機煌一時間竟追他不上。他們這樣相持不下,向北奔行了幾天幾夜,有了將近萬里的行程,天機煌就見前方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雖是太陽當頭,但被天空中濃重的黑雲遮住,竟是照不下來。
天機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生奇怪。
這時,那天空中的黑雲突然沸騰起來,雲氣波動的十分厲害,裡面還不斷的傳來「喀喀」的聲響,天機煌正自奇怪,就見天空中的黑雲突然裂開,一群黑鳥猛的衝了下來。天機煌見到它們,暗道:「不好,這是看守鬼府的墨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