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初遇黑魔法
這傢伙不但沒死，居然還能發動如此猛烈的進攻。看著劍士撲來，迪丹眼中閃過驚訝。要知道現在對方身上還掛著三根冰錐，受了如此重傷普通人早就倒地不起了，那裡還能生龍活虎發起的攻擊。看到此景，迪丹開始相信莫妮卡主僕所言確有其事。
想歸想，迪丹可不會讓對方威脅第二次到自己。劍士剛剛邁步發動攻擊，幾根地刺便突然冒起將劍士刺穿，將其生生釘在了原地。
「吼！」身體被幾根地刺穿過，劍士居然沒有立刻斃命，而是發出聲聲吼叫，用唯一能動的右手揮動長劍試圖繼續攻擊。只是他的努力顯然是徒勞的，不但沒能威脅到迪丹反而招來一蓬冰刺。多重傷勢下劍士終於不支，隨著口中不斷湧出黑血，腦袋漸漸垂了下去。
這時候劍士全身已經被幾個魔法刺成了馬蜂窩。黑色血液迅速在地面匯出一片血灘。見劍士終於死了個透徹，迪丹這才走近觀察起來。
這名劍士莫約二十七八歲，棕紅頭髮下皮膚隱隱呈現出一種莫名詭異的青色，死不瞑目的雙眼更是怪異，藍色眼瞳內多出一圈黑環，瞳孔本身更是呈現出破碎般不規則形狀。迪丹仔細觀察著，沒過多久又發現其頸脖處露出幾道高高鼓起的黑紋，彷彿有什麼東西藏在皮膚之下。
「華斯畢侍衛。請你把他背後皮甲剝開。」迪丹想了想後道。
莫妮卡主僕兩人這時已經走了過來。華斯畢聞言拔出匕首將屍體背後衣甲破開，露出的後背登時引來莫妮卡一聲驚叫。
死去劍士背後自心臟位置鼓出一條類似章魚觸手般青黑隆起，沿脊椎一直延伸到與後腦連接處，看樣子是鑽進了死者腦子裡面。端的是詭異莫名。
「沿著這個把皮膚破開。我要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迪丹腦中突然閃過一種極為罕見的魔法，臉色不由一黯，指著屍體背上黑紋道。
華斯畢有些猶豫，畢竟這個屍體名義上還算他的主人。他望了莫妮卡一眼，看到對方已經被嚇得失了神，那裡還能給自己指示。再看看穿著法師袍的迪丹，想著如不是對方自己主僕兩人此刻已是劍下亡魂。終於咬咬牙摸出匕首切了下去。
屍體的血液幾乎已經流乾了。匕首劃開皮膚只有很少黑色血液滲出來，被割開皮膚的下露出一種既像章魚觸手又似植物枝幹的青紫色組織。而這種組織顯然是個活物，在匕首劃過之處，它竟然蠕動著試圖躲避匕尖的鋒銳。
「神啊！這是什麼。」看到明顯不屬於人體的怪物，華斯畢嚇得不輕，不敢再割下去，驚叫著跳了起來。
「這是黑魔法。一種非常罕見的邪惡法術。」迪丹臉色也很不好看，彷彿罩上了層寒霜，冷冷道。
沒想到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居然會碰到傳說中最邪惡的黑魔法。從知道黑暗法師這個名詞起，迪丹便被告知其是所有魔法師的公敵，邪惡程度甚至超過臭名昭著的死靈魔法。現在突然面對黑魔法，迪丹一時間也顯得有些錯愕。
黑魔法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其不確定性，作為最邪惡也是最神秘的魔法存在。黑魔法根本無法用正統魔法等級對其歸類劃分。如果說正統魔法力量來自組成世界的基本元素力量，那麼黑魔法就是通過異界得到力量的另類。對於大陸上的人們而言，異界是充滿未知的恐怖領域，即使最強大的空間法師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連接異界的通道。更不用說對其歸類劃分。可以說除了地獄、魔界等少數幾個眾所周知的異界外，其它空間究竟是什麼樣子，裡面有些什麼樣的存在完全沒有依據可憑。這就意味著大陸上的強者們面對黑暗法師時，只要沒有真正交鋒就無法瞭解對手究竟多強，擁有什麼樣的厲害手段。
迪丹沉思著，尾指輕敲魔杖發出聲聲輕響。漸漸明白為何魔法公會會將黑魔法作為最邪惡的魔法予以堅決打擊了。面對這種借助異力的邪惡法師，即使對方表面上看起來很弱，但誰知道其背後的異界存在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在對黑魔法的記載中就有聖域強者被表面上並不強大的黑暗法師召喚來的異物殺死的先例。對於這種打破大陸力量體系的異類魔法，魔法公會不容其存在也就不足為怪了。
去還是不去。迪丹心裡猶豫著。經過如火焰之海洗禮的迪丹自然不會畏懼一個黑暗法師。只是對於大仇死靈法師的消息，迪丹也是迫不及待。如留下來對付黑暗法師，鑒於黑魔法的不確定性，迪丹也不知道會耗費多少時間。
「魔法師大人。」莫妮卡似乎也看出迪丹的猶豫，突然搶上來抱住迪丹大腿下跪哀求道。「我求求您，尊貴的大人。求您為我家人報仇。只要您答應幫我報仇。我願意把所有財產甚至爵位都獻給您。」
莫妮卡哀求著。她的家族不過是一個小公國中的低級貴族。如果錯過迪丹，她根本沒辦法再去找一名魔法師來幫助自己。看到迪丹躊躇，貴族女子立刻意識到這是自己唯一的報仇機會，立刻撲過來抓住迪丹不放。
「尊貴的魔法師大人。請您幫助小姐吧。」侍衛華斯畢也跪在貴族女子身後，懇求迪丹。
「好吧。你們帶我去看看。」迪丹經不住兩人苦苦哀求，點頭同意道。
「法師大人。前面就是我家主人的領地了。」站在一快山間隆起大石上，華斯畢指著前方隱約可見的青灰城堡，向身著靜藍法袍的迪丹恭敬道。
迪丹飛身而起向華斯畢所指方向看去。只見一座小型石堡落與山間谷地，缺乏打理散落而生的青蘚將石堡原本灰色點上斑駁青綠。石堡前一條土徑蜿蜒而出，沒入幾百米外密林。只看這山形地貌和年久失修的城堡迪丹便知道這個貴族家族實在落魄，估計也就是勉強維持貴族基本生活那種水準。
莫妮卡家庭情況當然不在迪丹考慮範圍之內。看著林間城堡，感到空氣中隱隱傳來的魔力波動，迪丹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黑暗法師選擇這個貴族家庭並不是沒有道理。看這裡的環境，這個貴族家族與外界的往來應該極少，黑暗法師佔據古堡後很容易瞞過外界。只是按照兩人說法，這個黑暗法師已經取得了貴族家庭的信任。為何要突然發難呢。
難道是黑暗法師打算進行什麼大動作，知道再瞞不過眾人才起了殺心。迪丹想著，放出法師之眼向城堡探去。
兩旁樹木飛速後退，城堡在迪丹腦海中迅速變大。迪丹指揮法師之眼圍繞城堡飛了一圈，甚至連城堡外零落的木製窩棚都查了一遍卻一無所獲。就在法師之眼準備飛進城堡內一探究竟時，法師之眼傳來的畫面一陣模糊，藉著便突然消散了。
看來那個黑暗法師已經在城堡內佈置了防止探測的魔法。迪丹暗歎一聲落回地面。帶著兩人繼續前進，沒過多久迪丹三人便來到城堡前一片果林中。就在即將穿過果林，隱約可見城堡輪廓時迪丹突然停下了。
「法師大人，有什麼不對嗎？」迪丹止步不前，緊跟在身後的兩人也停了下來，望著迪丹道。
迪丹沒有回答他，只是全神貫注看著頭頂樹枝上一顆半干奄蘋果。突然道：「莫妮卡。這片果林是否染了什麼病，果子才會變成這樣。」
「您說什麼？」莫妮卡順著迪丹目光，看著那顆幹了幾乎一半，表皮帶著一絲灰色的蘋果皺眉道：「應該不會。上周我到果園野餐時還採了蘋果吃呢。可能只是這顆蘋果壞了吧。」
說完莫妮卡不解的望著迪丹。她完全不明白迪丹不去關注即將碰面的敵人，卻突然把心思放在一顆壞蘋果上。
「不。」迪丹搖頭道：「我們剛進來時樹上的果子都是好的，但越是接近城堡果子就漸漸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是這些果樹生病了，我想應該是黑魔法的關係了。」
莫妮卡主僕兩人一臉茫然。他們完全無法理解魔法和蘋果變壞之間有什麼聯繫。迪丹見兩人不明所以，乾脆指揮華斯畢斬斷一顆小樹。迪丹走到樹樁一看斷口，眉毛皺的越發緊了起來。
果樹兒臂粗的斷口處滲出不少粘稠汁液，只是這些汁液非常奇怪，並沒有原本應該的晶瑩剔透，透明汁液內一絲絲猶如細線的黑絲清晰可見。看起來頗有些詭異。
「這些果樹已經被黑魔法侵蝕了。」迪丹俯身撿起一根枯枝挑動樹液，發現其中黑絲頗有韌性，任由枯枝拉出長長絲線也不斷裂。看起來似乎是樹幹內長出了幾根長長黑線。「那個黑魔法師已經在城堡裡佈置了連接異界的魔法，導致黑暗力量擴散。所以這些果樹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再往前走黑魔法的力量會更加強大，不是你們兩個能抵擋的了。」
說著，迪丹拿出兩個項鏈遞了過去。「你們最好退的遠一些。一會戰鬥時黑暗魔力說不定會更加強烈，呆在附近很不安全。這兩個項鏈你們帶上，上面加持了光明神的力量，對黑暗力量很有作用。」
項鏈來自倒霉蛋的遺物。迪丹剛拿到時便感覺到其上附帶的光明力量。只是這種程度的力量對現在的迪丹而言沒什麼用，也就一直放在那裡。現在給莫妮卡主僕護身正好合適。
莫妮卡主僕那裡知道什麼是侵蝕之力，見迪丹說的慎重，加上剛才果樹的情形實在詭異。兩人只覺的前方原本熟悉的石堡彷彿變成一頭不知名的凶獸，看一看便覺得全身發冷，也就聽話的接過項鏈退了回去。
兩人離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叢林。迪丹再次向石堡進發，待到走到果林邊緣時，迪丹突覺腳下有異，俯下身抓了把泥土細觀起來。
果林邊緣土壤呈現出褐帶微紅顏色，與山區原本黑土大相逕庭。迪丹使勁捏了捏，手中握的彷彿不是泥土而是肉糜，手中全是讓人極不舒服的滑膩粘稠。
難道這些土壤也有問題？迪丹腦中閃過不好念頭，一團火焰自手心燃起，半分鐘後火焰斂去後手中土壤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成為一把鬆散黑土。
果然是被黑魔法侵蝕了。迪丹輕輕搖了搖頭，發出一聲歎息。雖然對黑魔法的瞭解不多，迪丹卻也知道具有侵蝕之力的黑魔法極難對付。聯想到關於具有侵蝕之力黑暗魔法的記載。迪丹心驚之餘暗自慶幸，現在的情況還不算嚴重，若是再過一段時間，指不定這片區域會在黑魔法侵蝕下變成什麼樣的異物。那時恐怕只有光明教廷紅衣主教以上的神術者才能淨化這塊區域了。
知道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迪丹不敢大意，按步就班加持好各種輔助魔法，再頂上一個高級魔法盾，這才邁步走向城堡。
「出來吧。邪惡的黑暗法師。你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站在城堡大門外，迪丹手中幻水之光藍芒大盛，高聲喊道。
城堡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響回應迪丹的挑戰。直到迪丹高舉魔杖，頭頂冰雪風暴漸露猙獰，城堡大門才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尊貴的魔法師。我是這裡的主人，魯安子爵。不知您的突然來到究竟有什麼事。」出人意料的，木質大門打開後一名身著子爵服飾男子走了出來，向迪丹施了一禮道。
貴族男子金髮碧眼身材魁梧，頗有些氣勢，若是不明真相還可能真被他唬住。只是迪丹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尤其是注意到男子隱藏在眼瞳深處的一圈黑環。知道對方其實是控的死者，一股對黑暗法師的怒火不由騰起。手中法杖一動，剛剛成形的魔法呼嘯著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