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黑暗法師
聽能成為頂級戰士,這名敵人應敵經驗也是豐富之極。碰到突襲的他臨危不亂,口中一聲喊殺,背上長劍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手中,猛然斬中突刺而來的長劍。
「彭!」的一聲。兩股鬥氣相碰,發出一聲沉悶氣響。兩隻長劍同時一震,想要躍上高牆的敵人沒能得逞,牆面上生出的長劍也縮了回去。
這名敵人受阻,他旁邊一名同伴卻不停留,看準牆面長劍縮回之處,猛喝一聲,身上鬥氣大漲,揮劍劃出一道劍氣斬了過去,直擊偷襲同伴的對手。
十五級鬥氣擊在牆面,石質牆體紛紛崩裂,裂出無數細小龜紋。然後,那堵石牆內部傳來一身悶響,整個爆炸開來。
藏著對手的石牆被一劍斬崩,兩名敵人臉上卻未全是驚訝。原來這堵牆炸是炸開了,卻不是預計的向內炸開,而是向外,向著他們炸開。無數大小不一的碎石登時鋪天蓋地的向著兩人飛來,將他們身影籠罩在勁道凜冽的碎石之內。
「混蛋!」兩名敵人怒喝,身上鬥氣光焰猛盛,長劍揮舞在身前劃出道道劍氣,將襲來的碎石紛紛絞碎,一步未退接下所有碎石。
不過接下來他們不得不退了。就在兩名敵人接下亂石的同時,一個巨大的鬥氣光團緊跟在亂石之後,狠狠砸到其中一名敵人身上,彭的一聲巨響將那名敵人砸的直直倒飛而出,轟然撞塌一截小院圍牆才停了下來。
另一名敵人搞不清是什麼讓同伴吃了大虧,不敢再冒然進攻,趕緊退後兩步伺機而動,然後他便聽到對手的笑聲。
「哈哈!」這名敵人驚訝的目光中。一名巨漢大笑著從牆上破出的大洞中邁出。巨漢一手持了個巨盾,另一手拿了個同樣驚人的巨大流星錘,正咧著嘴看著自己直笑。
看著巨漢手中的流星錘足有水桶大小,上面密佈巴掌長的尖刺在鬥氣中閃爍利芒,這名敵人心中直道僥倖。
乖乖!看這個巨漢鬥氣也在十六級,加上流星錘這種重武器的威力。還好剛才他沒選自己,要不然就是自己被砸飛了。
「死來!」巨漢沒給這名敵人時間多想,身上鬥氣大漲跨步突前,流星錘在他手中化作一團刺眼光團再次揮了出去。
「呼!」
巨漢剛剛將流星錘揮出,在他頭頂上方天空突然出現一根冰錐,帶著藍色寒芒直刺而來。
對方有魔法師!巨漢大驚。不過他身形雖大動作卻靈巧之至,揮動流星錘的手剎那間作出調整,將原本前擊的流星錘改為向上,迎向突然襲來的冰錐。
機會!巨漢面對突如其來地魔法攻擊的應變稱得上機巧無比,但卻不可避免忽略了前方敵人。這讓站在他面前的敵人尋到破綻,長劍一擺衝了上來。
兩面受敵,巨漢此時卻已無法變招。無奈下只好將另一隻手所持巨盾橫砸過來,希望能阻擋前方敵人。
經驗豐富的戰士都知道。如果沒有武器配合,單靠盾牌是很難抵禦敵人的。巨漢之中無奈之下的舉措落在這名敵人眼裡可謂漏洞百出。他嘴角依稀透出嘲弄,長劍微微收回,等到來到巨漢身前的瞬間突然伸腳踏到巨漢揮來的盾牌上。彭的一聲,在巨盾上借力打了個旋,巧妙無比的來到巨漢毫無防備的左側,伸劍便向巨漢頸上劃去。
他沒有得逞。一直閃著血色鬥氣長劍從巨漢手中巨盾後彈了出來,呼嘯斬向這名敵人胸口,看其速度,絕對能搶在巨漢中劍前先殺死他。
居然有人藏在巨漢所持盾牌背面。這名敵人眼中欣喜立刻化作駭然。即使身經百戰,這種情況也讓他感到死神鐮刀上的陰冷。他拚命回劍自保,卻無奈距離過遠,只能眼睜睜看著血色長劍離自己心臟越來越近。
千鈞一髮之際,另一隻長劍突然出現斬在血色長劍之上,爆起一團鬥氣光華雙雙彈開。卻是之前被巨漢擊飛的那名敵人趕了回來,即時救下同伴。
「彭!」
這時巨漢的流星錘才砸中冰錐魔法,爆起漫天冰屑,打在周圍發出發出一陣炒豆般細碎炸響。
雙方這一段戰鬥寫起來長,其實從第一次交手到巨漢擊碎冰錐魔法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短短十來秒鐘的戰鬥,雙方出神入化的戰鬥技巧都表現的淋漓盡致,也讓交戰雙方都在死亡邊緣遊走了一道。
「彭彭彭彭!」
縱橫交錯的鬥氣光芒再次閃動,接連響起的鬥氣爆炸聲中,小樓左邊牆壁徹底塌了下來。雙方又一次展開了激烈戰鬥。
「弓箭手!」巨漢鐵牛將流星錘揮成一團上下翻飛的流星,放聲大喊:「他們有魔法師。先射魔法師。」
自己這邊好像已經沒有用作支援的弓箭手了!耶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長劍揮的更急。看不出這個鐵牛長得五大三粗的,心眼倒挺多。這樣一來,不搞清自己這邊弓箭手的情況,對方的魔法師就不敢肆無忌憚的施放魔法了。
在巨漢鐵牛旁邊,耶羅依憑對方鐵牛流星錘巨大威力的顧忌,遊走在流星錘範圍之內,不但填補了重型武器破綻較多的缺點,還伺機對為躲閃流星錘露出破綻的敵人進行攻擊。一時間竟穩穩壓制住兩名敵人。
在小樓另一邊,猛烈的鬥氣撞擊聲夾雜著怒喝不斷響起。看起來那邊的戰鬥也進行的激烈無比。雙方戰鬥進入膠著狀態。
「德比大哥。一會我要伊爾薩克?迪丹的人頭。」跟在西蒙斯?德比身後,布什?克勞奇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你要伊爾薩克?耶羅兒子的人頭?」西蒙斯?德比有點吃驚,他倒不在乎如何分配仇人一家的人頭,只不過對克勞奇點名要迪丹的頭有點意外。
布什?克勞奇點點頭,對西蒙斯?德比笑道:「我弟弟和伊爾薩克?迪丹有點過節。我想把他的腦袋送給我弟弟做禮物。」
小孩子的義氣之爭。西蒙斯?德比看了一眼布什?克勞奇,更加肯定他乳臭未乾,心中對帶上這樣一個累贅更加不情願。不過這種想法他可不會表現出來,露出一個笑容後點頭同意道:「等結束了去拿便是。不過在那之前一切要聽我的。咦!」
說著,兩人已經進入結界來到小院之內。西蒙斯?德比驚訝的發現戰況並不像之前預計那樣順利。本該以壓倒性優勢迅速結束的戰鬥,居然陷入了莫名苦戰。拉著克勞奇站在門口看了一會,西蒙斯?德比很快找到了原因。
自己這邊的兩名魔法師居然沒有協助戰鬥,不知道藏在那個角落去了。這個發現讓西蒙斯?德比很是生氣,之前魔法工會會長可是說過在這次行動中兩名魔法師要完全聽自己的。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居然給自己拖後腿。
西蒙斯?德比很生氣,於是他大喊:「魔法師!快用魔法進行攻擊。你們會長大人可是說過,這次行動要聽我的。」
來自魔法工會的兩名魔法師就隱身在西蒙斯身邊。剛才他們聽到對方有弓箭手,加上一開始己方兩名高級盜賊的確是被霸道無比的箭矢射死。這讓兩名法師猶豫起來。說到底,他們不過是來提供幫助,並不是這些貴族的手下,沒有必要拿命去拼。因此考慮到自身安全,兩名魔法師都選擇了暫時不發動進攻,改為尋找對方弓箭手。現在被西蒙斯?德比這樣一喊,也臉上也有點掛不住,開口解釋道:「對方有高級弓箭手。這個結界內空間太小,對我們而言實在太危險了。」
對方有高級弓箭手。西蒙斯?德比這時也看到了被釘在牆上的盜賊屍體。他想了想,抽出長劍,身上燃起十四級鬥氣光焰對身邊法師道:「兩位請儘管攻擊,如果有弓箭襲擊,我會給兩位抵擋。」
抽出長劍,西蒙斯?德比其實很生氣。如果這兩名法師是自己手下,恐怕被他當場格殺都有可能。不過人家魔法師身份尊貴,又是魔法工會的人。西蒙斯?德比也只好忍下這口氣,被迫當起了保鏢角色。
兩名法師對望一眼,剛才他們用法師之眼找過結界內所有地方,並沒有發現弓箭手的影子。心中也在懷疑不是不那個巨漢信口胡說。現在有西蒙斯?德比這個高級戰士守在身邊,兩人膽子也大了起來,立刻念動咒語,一個水元素便從地面積水中站了起來。
和上次迪丹與巴菲帝戰鬥時巴菲帝召喚出的水元素相比。這個水元素明顯要高級的多,體型大了三分之一不說,身上還套著件藍色水鎧,手中更是提著一把冰劍,看起來兇猛異常。加上現在大雨滂沱正是水系魔法最具威力的時候。這個水元素一現身,便扭動著身子向前方戰團移過去,揮手射出一道冰箭攻向耶羅一方。
「見鬼!」鐵牛大罵一聲,揮盾擋住射來的冰箭,心中焦急起來。本來他和耶羅兩年聯手,對方兩名戰士已經漸漸露出敗象,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可獲得勝利。沒想到這時候對方魔法師戰鬥,弄不好兩人優勢不保不說,由勝轉敗也就是幾個呼吸的事情。
嘶嘶!水元素發出誰也聽不懂的聲音向耶羅這邊戰團撲來。手中冰劍帶著森森寒氣,每一揮動,附近雨水便會變成豆子大小的冰粒射過來,打在鐵牛鎧甲護盾上發出陣陣密集爆響。
「弓箭手!」鐵牛再次大喊,希望能夠嚇住對方魔法師。那知這次卻沒了用,對方魔法師不但沒有停下水元素,反而多飛來一個風彈,砸在盾上打得他一個蹌踉。
然後……
布什?克勞奇死了!
是的。布什?克勞奇死了。被戰場上誰也說不清的意外殺死了。
耶羅這邊的確沒有作為支援的弓箭手了,不過卻有法師。之前對方魔法師只放了一個魔法便隱藏起來。使得耶羅這邊的魔法師也不敢暴露自己,免得陷入敵暗我明的劣勢。他們也隱起身躲在一邊。這樣便出現了雙方魔法師都找不到對方的情況。當然,西蒙斯這邊的魔法師並不知道耶羅這邊還有魔法師,只以為有弓箭手。於是就有了西蒙斯?德比為己方法師檔箭的一幕。
而現在,西蒙斯?德比和他們那邊的魔法師都沒有想到,當這邊魔法師發出魔法後,向他們襲來的並不是閃著鬥氣的弓箭,而是突然而至的兩個中級魔法。
突然受到魔法攻擊,有著十四級鬥氣西蒙斯?德比和瞬發護盾的魔法師擋住了這次襲擊。但非常不幸的是,與他們在一起的布什?克勞奇卻沒有這個本事,八級鬥氣在魔法威力面前脆弱的象鐵錘下的雞蛋,一下子就讓他喪了命。
西蒙斯?德比的眼睛紅了。雖然剛才布什家族族長剛剛說見不到敵人的血,見見自己的血也好。但西蒙斯?德比卻不敢把這當成真話。他知道在這種關鍵行動中那個老頭還把克勞奇帶來,肯定是非常看重這個晚輩,要把他作為家族重要力量來培養的。那知道就這麼突然便死了。
「混蛋!」盛怒中的西蒙斯?德比指著對面魔法飛來的地方,大喊:「快給我攻擊。馬上殺死他們。」
兩名法師不敢怠慢,知道對方也有魔法師。他們再不敢輕忽大意,立刻分開兩側施展法師之眼探測過去。很快,對方取消隱身術,大雨中魔法盾的白色輪廓進入他們腦海。
「轟轟轟轟!」雙方魔法師都施展起魔法,登時,結界內魔法光華閃動,展開一場美麗而又致命的魔法對攻。
戰場不遠處一座小樓內,一直暗暗觀察戰局的布什?肯也失控了。
克勞奇死了!自己最有出息的一個孫子死了!就在幾分鐘前,他還好好的站在自己身邊。現在卻突然便死了。死的如此莫名其妙,死的如此突如其來。
黑色水球前,布什?肯已經完全被怒火燒紅了。他知道戰場上隨時都會發生不可預料的意外,但卻仍然不能接受兒子孫子都因為伊爾薩克?耶羅而死的事實。布什?肯憤怒的渾身發抖,佈滿血絲的雙眼盯著水晶球中影像,看著裡面不斷爆起的魔法和鬥氣光華。然後,他下定了決心。
本來今天帶孫子克勞奇來,主要是想趁機給這個自己看重的晚輩一點磨練。對於這次行動,布什?肯還是比較有把握的。雖然知道伊爾薩克?耶羅家會有準備,不過自己這邊出動的力量讓布什?肯更有信心。帶上克勞奇不過是想借此機會給他上上一課而已。而且布什?肯也想過,即使有什麼突發問題。還有自己這個黑暗**師悄悄潛伏在後面,至不濟也可以保著自己孫子平安。那想到,克勞奇剛剛進入戰場,面對第一次攻擊便莫名其妙的死掉了。這無疑給了布什?肯精神上重重一擊,促使他做出一個瘋狂的決定。
黑暗法師。這個稱呼並不為大多數人所知。因為即使是與本身便已極少的魔法師比起來,他們的數量也是稀少的。黑暗法師不像普通魔法師一樣,靠自然界中的元素之力獲得力量。而是與魔界或其它異位面強大存在進行聯繫,通過各種詭異血腥的手段向這些強大異存在服務,從而獲得它們賜予的力量。當然,這種方式雖然能夠迅速的獲得強大多力量,卻也要承受很大風險。
首先,那些不知處身於何位面的強大異物大多詭異難測。它們的喜好在世人眼中絕大多數都邪惡無比,與大陸傳統宗教教義有著根本性的衝突。因此,黑暗法師一旦暴露行藏,往往便要面臨正統宗教裁判所的追殺。這也注定黑暗法師們只能躲在最陰暗的角落掙扎求存。其次,黑暗法師力量的來源。那些強大的異存在們往往並不是那麼容易服侍。他們不但喜怒難測,行事方式也不可以常理度測。雖然能夠賜予強大的力量,但一不高興把服侍自己的僕人殺死也是常事。這也使的黑暗法師這個職業本身充滿風險,願意選擇它的人少之又少。當然,這裡面也有例外。一些傳統邪教所供奉的異物或者邪神經過多代黑暗法師服侍和溝通,倒也比較穩定,伺候起來風險便要小的多。布什?肯便屬於一個源遠流長的黑暗法師教派。在其年輕的時候,他在一次偶然中接觸到這個教派的一名黑暗法師,被其看中收為弟子。從此便成了一名黑暗法師。
現在,因為自己疼愛的孫子的死亡,布什?肯憤怒了。他決定不再顧忌被發現身份的風險,不惜一切向殺死自己兒子和孫子的兇手發動報復。
深吸口氣,布什?肯原本藍色的眼瞳內漸漸泛起絲絲黑氣,衰老乾枯的手從懷裡摸出一隻由骸骨、晶石、奇異金屬組成的詭異法器。接著,布什?肯念起古怪的咒語,身上黑袍便開始散出絲絲黑色,沒用多久便將他全身罩上一層黑霧。然後,布什?肯用那只詭異法器往面前面前暗紅金屬容器一點。頓時,一個黑色漩渦出現在容器正中。接著,布什?肯從自己的魔法空間拿出一個罐子,對著容器中間黑色漩渦倒了下去。隨著布什?肯手中銅罐慢慢傾斜,一股散發著濃烈惡臭的猩紅液體從中傾瀉而出,化作一股紅流而下。
似乎受到猩紅液體吸引,暗紅容器中原本鴿蛋大小的黑色漩渦生出一股吸力,將流下的液體瘋狂吸納。然後隨著吞入越來越多的猩紅液體,黑色漩渦開始慢慢變大。從鴿蛋到拳頭,直到佔滿全部容器空間才停止增長。
做完這些,布什?肯放下裝有猩紅液體的水罐。伸手在自己上方劃出一個類似三個獸角交叉而成的青色符號,揮動法器運起魔法。登時,圍在他身周的絲絲黑氣沿著他乾枯的手臂蔓延而上,攀繞到這個符號中,符號收到黑氣的滋潤,竟然漸漸開始生長,最後漸長漸大成為一團邊緣模糊的空間入口。更為可怖的是,這個空間入口不知通往何處,從中吹出陣陣氣流竟夾雜著鬼哭狼嚎般的嘶叫。
「處身永恆之所的魔神,您卑微的僕人呼喚您。以無盡黑暗的名義,獻給您處子的血肉,懇請您的眷憐……」
布什?肯高聲念唱起侍奉邪神的咒語。消瘦乾枯手臂一伸,探入這個空間洞中,發力一拖竟然漸漸從中拉出一隻白嫩手臂。沒錯,這是一隻年輕女子特有的白嫩手臂,隨著布什?肯拉扯,手臂主人的頭也露了出來。
這是一名褐髮少女,從漸漸露出的身體來看,她年紀約在十五六歲。只是這時她不知是被施了何種魔法,雖褐色眼睛中的驚懼表明她神志清醒,的身體卻好像一動也不能動,任憑布什?肯將它身子慢慢從黑洞中拖出卻全無反抗之力。
幾個呼吸間,布什?肯已經將這名少女身體從黑洞中拖出大半。然後布什?肯另一隻手微微一托,將少女美麗的頭顱引到容器黑色漩渦上方再向下一拉。
噗的一聲。少女的秀髮落進黑色漩渦之中。也許是因為少女秀髮刺激,黑色漩渦邊緣漸漸漲大,旋轉變得突然劇烈起來,發出的吸力也更加有力,像是從中伸出了一隻無形之手,竟然將少女漸漸扯了進去。
本來,因為紅色容器限制,黑色漩渦的大小是不足以吸進少女整個身體的。哪知道吃進少女頭頸後,黑色漩渦開始射出紅光發生變異,裝盛漩渦的暗紅容器慢慢變形,最後在容器入口處生成一張生滿利齒的暗紅巨嘴,張合之下將少女身體啃成大塊血肉吞了進去。
接著,布什?肯一刻不停的按法施為,居然一個接一個的從那個黑洞中拉出許多妙齡少女,把她們統統丟進噬人血口,直到血口深處的黑洞隱約透出一絲滿意精神波動才停下來。感受到黑洞中傳來的滿意之意,布什?肯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再次頌唱起來。
「偉大的魔神。如對您卑微僕人微不足道的獻禮還算滿意的話,請賜予您的卑微僕人一絲偉大的力量吧。」
界,腦海中一片空白。然後,他被一股威壓包圍,渾身顫抖起來。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威壓!奧巴馬整個靈魂都在壓力下晃動起來,生命之火變成了風暴中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突然熄滅。無休無止的威壓中奧巴馬苦苦支撐最後一點清明,雙眼透出驚恐與不甘。
對於威壓,奧巴馬並不陌生。他曾與許多高級魔獸和強者戰鬥過。最讓他記憶猶新的是年輕冒險時湊巧碰到兩頭超階魔獸戰鬥,當時兩頭魔獸便發出類似這樣的威壓。讓躲在一旁的奧巴馬趴附在地動彈不得。
可是現在自己已經是十六級**師了,與年青時的自己已是天壤之別。奧巴馬自信就算有一天再碰到那兩頭超階魔獸自己也有一戰之力。只是。今天。今天落在自己身上的威壓,不知強過那兩頭超階魔獸多少倍。居然讓自己堂堂一個大魔法師變成了汪洋中的孤葉,生命危在旦夕。
自己要死在這裡嗎?奧巴馬不甘,他奮起最大的意志,艱難抬頭上望。看到……
頭頂上空,一個巨大的紅色身影正高高盤踞在那裡,用戲虐語氣對自己說:「親愛的奧巴馬大師。讓我們開始吧。」
德曼帝國火系大第一法師奧巴馬在決鬥中被莉莉斯所殺。這個驚人的消息象長了翅膀,迅速在德曼大地上傳遞著。傳到每一個勢力耳朵裡,引起他們的震動,迫使他們做出各種各樣的反應。而在這許多勢力當中,受衝擊最大,受傷害最深的,無疑是奧巴馬所屬的大陸魔法工會德曼分會。現在,魔法工會德曼分會會長安諾比奇正在他的會長室,對著兩個與奧巴馬一道觀看競技比試的魔法師大發雷霆。
明明是奧巴馬的兒子的比賽。怎麼突然之間變成奧巴馬被殺了!
安諾比奇非常惱火。他無法接受奧巴馬的突然死亡。這讓他在魔法分會的派系受創甚深。沒有了奧巴馬不光意味著今後在分會的長老會上少了一票,甚至已經影響到魔法工會內自己派系與另一派勢力鬥爭的天枰,更嚴重的是,說不定還會危及自己的會長位置。
安諾比奇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平時的修養,他把桌子拍的彭彭直響,急促的呼吸吹得他長鬚顫抖,聲音像一頭憤怒的公牛:「告訴我。明明是他兒子的比試。怎麼最後變成奧巴馬被殺。告訴我!告訴我!」
他面前的兩名魔法師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不光是因為安諾比奇的怒火,主要原因還是剛才競技場上的一幕太過於震驚,讓他們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又等了好一會,其中一名魔法師才驚魂未定的講出所發生的一切。
菲加戰敗被殺!奧巴馬先動的手!一名叫做幕的學員!莉莉斯!大到覆蓋整個競技場上空的護盾!發出法師之眼觀察卻因為巨大威壓導致魔法分解!
聽著下屬戰戰兢兢的回報。安諾比奇面色逐漸冰冷下來。怒火似乎也小了許多,只是一雙眉頭卻越皺越緊。
奧巴馬的兒子菲加安諾比奇也是認識的,知道那小子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才。沒想到居然會輸給一個比他還小兩歲的學員。還有那個幕。十七還是十八?反正不會超過二十。居然能和奧巴馬正面對峙。這是什麼實力。安諾比奇對魔法學院展現出來的潛力暗暗心驚,也更加痛恨起奧巴馬的魯莽冒失。
「奧巴馬要動手。你們兩個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不攔住他。」安諾比奇完全把眼前兩名魔法師當作了撒氣筒,一頓臭罵。「那是什麼地方?那是魔法學院!在別人的地盤上,能讓你們討得了好。還有那個護盾。簡直胡說八道。那裡會有直徑幾百米的魔法護盾。你們以為莉莉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堡壘要塞嗎?」
兩名魔法師神色萎靡,如同兩根木樁站在原地沒有一點反應,即像承認錯誤不再狡辯,又像是在對安諾比奇的無理指責發出無聲抗議。
在安諾比奇眼裡,兩人的反應還是以後者居多。不過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現在的他只需要發洩,需要把所有的怒火,不滿統統掏出來砸到某個對象身上。只有這樣,安諾比奇才會感到舒服,理智也才會回到他身上。
這與是非對錯無關,只是一種需要。
關於奧巴馬的蠻橫脾氣,其實安諾比奇也知道,真要發作起來根本不是這兩名法師阻止的了的。何況他剛死了兒子。可是這都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在於少了奧巴馬這個**師的支持,工會裡就是另外一番局面。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面。會讓大陸魔法師工會德曼帝國分會倒向魔法學院的局面。
接下來會是什麼?支持學院一派的魔法師取得工會控制權,把自己趕下台,然後再和魔法學院連成一氣。自己這派從此要仰人鼻息,像耗子一般在心驚膽顫,惶惶不安中被人抹去。不!不是這樣!我不會讓這一切發生!安諾比奇揮退兩個倒霉蛋,走到某個水晶球,施起法來。
無暇透明的水晶球隨著安諾比奇的念唱和手勢,漸漸發出朦朧光影。沒過一會,一個影像出現在安諾比奇面前。
「是安諾比奇分會長啊。」影像是一名垂垂老者,看到與自己聯繫的安諾比奇,佈滿皺紋老臉上的稀疏眉毛動了動說道:「你找我是因為奧巴馬被殺的事吧。」老者聲音沙啞,像用矬子在一口破鍋邊上來回拉動,端的是難聽得緊。
這些老不死的消息總是這麼靈通。安諾比奇暗罵一聲,吸了口氣道:「尊敬的金長老。正如您所說。奧巴馬死了。我很擔心。因為奧巴馬的死。事情將向對我們不利的方向發展。」
「不是我們。」老者搖搖頭,望著安諾比奇緩緩道:「是你。是朝對你不利的方向發展。」
該死的老狐狸。安諾比奇再次在心裡罵了句,神色卻越見恭敬,低聲道:「尊敬的金長老。您說的沒有錯,事情的確對我不利。不過也請讓我提醒一句。如果讓學院派掌管了德曼分會。以他們一貫不尊重傳統的作風,恐怕對魔法總工會不會像我這樣保持充分的尊重。」
「你在威脅我!威脅魔法工會長老會嗎?」金長老瞇著的眼睛似乎大了一點,語氣透出一絲怒氣。「安諾比奇分會長。你要搞清楚。是你對德曼帝國分會失去了控制,而不是我們。對我們來說。你。或者別人。無論誰在那個位置上都不會有所不同。」
說完,金長老看著安諾比奇臉色變換,似乎有意欣賞,一直到安諾比奇臉上出現灰敗才繼續說道:「不過,考慮到你多年以來為工會所作的貢獻。我們決定再支持你一次。安排讓布歐**師頂替奧巴馬的位置吧。他會支持你繼續擔任會長。」
布歐!安諾比奇身子一震。水系**師布歐算得上是德曼魔法分會元老級人物。論威望和號召力還在奧巴馬之上。只是他一直以來都保持超然態度,不參與公會內任何派系之爭,沒想到居然會是長老會的人。
有了布歐**師的支持。自己的擔心便不會變成現實。
想到這裡,安諾比奇心中稍安,臉色頓時緩和不少,恭聲道:「尊敬的金長老。向您和長老會表示最崇高的敬意。我不會忘記您和長老會的恩德。」
水晶球的另一邊,金長老似乎沒有聽到安諾比奇的恭維。神色不見絲毫變化,用它那獨特的沙啞聲音道:「安諾比奇分會長。你不必太早表示感謝。這是長老會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希望你能讓德曼魔法分會重新回到穩定。我們還有一個建議。你最好嘗試與德曼魔法學院和解。把對學院學生的魔法師評級打開吧。我們想進行一下嘗試。」
金長老說話時,安諾比奇一開始只是作出垂首聆聽狀表示謙恭。但當他聽到長老會要自己打開對魔法學院學生評級一事,終於忍不住身軀大震,抬頭向金長老看去,「可是金長老。如此一來,恐怕再難抑制魔法學院的勢力擴張。我怕局勢會最終失控。」
對魔法學院學生進行魔法師評級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是德曼魔法工會和魔法學院鬥爭的一個焦點。魔法學院要求魔法工會對學院內達到實力的學員授予相應魔法師稱號。而魔法工會一直不同意,表示只為完成學業畢業的學員評級。對於在校學習的學員,無論達到何種實力,都不會授予正式的魔法師稱號。關於這一點。安諾比奇等保守派魔法師非常堅持。想想看,無數正式魔法師在德曼魔法學院內學習。這會在多大程度上提高魔法學院的聲望,削弱魔法工會的形象。保守派魔法師覺得這簡直就是侮辱。更何況,一旦成為了正式魔法師,便有了在魔法工會內的發言權。這會在工會內增加多少魔法學院的聲音。保守派們絕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幕發生。因此一直堅持只為魔法學院畢業生評級,授魔法師稱號。以此來抑制魔法學院勢力發展速度。
現在,長老會居然要求自己在這個重要問題上做出妥協。這不是等於變相投降嗎?那自己這方多年來的奮鬥又有何意義。安諾比奇感到難以接受,因此他立刻表示了自己的反對。
「你是對長老會的決定表示懷疑嗎。」見安諾比奇敢表示質疑,金長老聲音高了起來,變得更加刺耳難聽,「我要提醒你。安諾比奇分會長。長老會的權威不容置疑。你最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態度。」
安諾比奇氣得渾身發抖。當初壓制魔法學院不也是你們長老會的決定嗎。自己按你們的意思忠實行事,在這條路上走了這麼遠。在現在已經無法回頭的時候。你們居然又想對魔法學院那邊示好。那自己成了什麼。一條被出賣的狗嗎?
想歸想,安諾比奇再怎樣憤怒也不敢在金長老面前流露。他深吸幾口氣,強壓下心中怒火,盡量做出恭順姿態,點頭道:「我當然不敢質疑長老會的決定。只是表示一下自己的擔心而已。當然,我的一切行為都將按您和長老會的意思去做。請您放心!」
金長老點點頭,對安諾比奇的態度表示滿意,「那我將拭目以待。」說完,水晶球中白光閃爍,停止了影像傳送。
與金長老談完。安諾比奇站在會長室裡,越想越是憤怒。一幫該死的老雜種。他們倒是好盤算。看到學院派實力已經無法壓制便想和解。可是他們能退,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在和學院派勢力鬥。與他們的仇怨可不是說化解就能化解的。真要是自己失了勢,那些學院派不把自己大卸八塊才怪。再說了。自己這麼多年身處高位,真要再去過人氣吞聲的日子,那可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想了很久,安諾比奇招來自己的一名心腹。讓他向某位一直想與自己聯手的大人物帶去一個口信。
西勞斯家族族長西勞斯?安德森,最近被一件事搞的寢食難安。自己的殺子仇人。那個伊爾薩克?耶羅。在己方家族聯盟準備動手的前兩天。突然如同彗星般出了名,從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一下子成為了舉國關注的英雄。這個轉變對報仇心切的安德森來說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耶羅身份的轉變,讓老貴族家族聯盟不敢再按之前計劃的那樣輕易殺死他,以免引火燒身。
對於老貴族家族聯盟而言,這個決策顯然是符合長遠利益的。但是,對安德森來說,這絕對不是個好消息。看著殺子仇人卻不能報仇。安德森心裡像鑽進了一條毒蛇,無時無刻的在那裡啃嗜著。讓他心痛,讓他食不知味,睡不安寢。
這段時間,幾乎每一秒鐘,安德森都是在煎熬中度過。他時常聽到腦子裡同時出現兩個聲音。其中一個理智的聲音告訴自己。那個伊爾薩克?耶羅現在舉國矚目,殺他風險太大。不能為了二十年前的仇恨將整個家族置於風險之中。而另一個聲音卻不斷大喊。西勞斯?安德森!那個伊爾薩克?耶羅殺死的是可你的兒子。你不會忘了大兒子邁阿塞了吧。忘了他那一頭金髮,那雙時常用崇拜目光看著你的碧綠眼睛。他無論武技還是智慧都是那樣優秀,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展露出領導家族的素質。其實在你心中,已經準備立他為繼承人了吧。是的。等他立了軍功,你就準備讓他當家族繼承人的。可是,就那麼被人殺了。他的頭顱甚至被丟到獸槽中被啃的面目全非。她的母親,你最愛的女人,不就是因為看到兒子千瘡百孔的人頭無法接受才發瘋『自殺』的嗎?當時你是怎麼發誓的。你不是說要把兇手碎屍萬段嗎。這些難道你都忘了。還是膽小、懦弱、無能讓你不敢動彈,只能像蛆蟲一樣躲在暗處,不敢兌現自己的諾言。
安德森感到精力憔悴。他告訴自己不能感情用事,要耐心等待。等到時機成熟才能報仇。但是,另一方面,關於耶羅的消息卻又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伊爾薩克?耶羅披著無限榮光的英雄!」
「帝國將為伊爾薩克?耶羅受爵,昔日的偉大戰士終於要拿回屬於自己的獎賞。」
「虎父無犬子,伊爾薩克?耶羅的兒子魔法天才伊爾薩克?迪丹成為魔法學院新偶像。」
幾乎每收到一條關於耶羅的消息。安德森都會忍不住揪掉自己一把頭髮。
天下最大的痛苦是什麼。不是殺子喪妻之恨。而是看著仇人享受榮華富貴、天倫之樂,自己卻只能在一旁旁觀。
那個伊爾薩克?耶羅現在成了英雄;還可能成為和自己一樣的貴族;他還有優秀出色的兒女;將要享受人間所有幸福。每一次聽到伊爾薩克?耶羅這個名字,安德森就感覺自己胸口被人插了一刀。可是這樣的痛苦卻不會停止,因為自己下令每天收集關於伊爾薩克?耶羅的消息,並第一時間報到自己手上。
就在西勞斯?安德森陷入無望無助的痛苦深淵時。魔法工會會長安諾比奇傳來消息,願意和他結成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