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新夥伴
剛才危險的一幕讓水系魔法師天明即生氣又後怕。火球術雖然只是一級魔法，但對這些學生來說卻絕對致命。要不是自己正巧趕到只怕立刻就會有死傷出現。開學第一天就有新生因為鬥毆死掉，真不知道校長會如何大發雷霆。
「究竟是誰幹的，馬上給我站出來。」見沒人站出來，天明怒火更旺，聲音也大了不少。
克勞琛慢慢吞吞跨前一步，故意將胸脯挺直，露出金色的家族徽章。
這個小孩佩帶的徽章居然屬於布什家族！魔法師天明只覺得頭大了好幾圈。布什家族掌握著很大軍權，天明並不願意去得罪，愕然的頓了頓才開口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知道學校裡禁止私自鬥毆嗎？」
這次的語氣與剛才的高聲責罵不同，輕柔的像是普通詢問。
「不知道。」克勞琛聳聳肩，輕飄飄的回答。
天明這樣畏懼自己家族權勢的人他見的多了。天明口氣一變，克勞琛立刻便明白了其中原由，馬上就順著對方給出的台階下來。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回去好好學習學習。這次念在你不知道規定的份上算了，但是不能再有下次知道嗎？」天明揮了揮手示意克勞琛回到座位，潦草的將這件事畫上句號。
「知道了。」克勞琛懶懶的答覆著轉身向座位走去，路過迪丹身邊時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鄉巴佬，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迪丹眉頭一皺抬頭向克勞琛望去。兩人的目光一觸，同時看清對方的怒火。
「不要理他。到我這邊來坐吧。」一隻手搭上迪丹的肩膀，正是剛才幫自己仗義執言的人，迪丹同他交換一個友好的笑容坐到一張長課桌上。
「那個討厭傢伙叫克勞琛?布什，他父親賈巴爾?布什是帝國第二軍團軍團長。他們家是一個很有勢力的老貴族家族。」這名同學看著迪丹，小聲介紹起克勞琛的底細。
「那又怎樣。」迪丹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下次敢惹我，照樣揍他。」
迪丹的回答讓這名同學哈哈大笑，高興的伸出手道：「說的不錯。敢惹我們就照樣揍他。我叫默翰默德?馬克，他的死對頭。」
迪丹洒然一笑，伸出手同馬克握了握道：「你能和他做死對頭，想來你家裡也應該不錯吧。」
「我家可不是那種迂腐的舊貴族。默翰默德這個姓和你的伊爾撒克一樣，都是菲烈特三世陛下冊封的新貴族。」馬克對迪丹眨了眨眼，「我父親是帝國第四軍團軍團長。第四軍團可都是平民和新貴族組成的軍團，與由老貴族們組成的第二軍團從來都是互不買帳的。」
接著，馬克看了看周圍把嘴湊到迪丹耳邊小聲說：「我父親私下常罵克勞琛的父親是頭蠢豬。還說他早晚會帶著他的蠢豬軍團，去屠宰場完成他們最後的光榮使命。」
「撲哧！」迪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也有些明白過來，「你就是為這個幫我？」
「當然。我們新貴族和那些舊貴族從來都是勢不兩立的。你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迪丹對這個情況還真不太清楚。經過馬克這樣一說，再聯想到黑山城和今天發生的事情。迪丹漸漸明白過來。自己要想在學校裡立足，就必須選擇一個陣營。而現在看來，自己已經天然的成為了其中一個陣營的一份子了。
「那麼我們同舊貴族的衝突厲害嗎？那些平民學生呢？他們站在那一邊？」
「衝突當然厲害。你剛來學院還不知道。三年級以上學生每年都會因為這個進行比試，而且沒有那一年不死人的。至於那些平民學生，自然是站在我們這邊，畢竟他們的目標也是成為貴族。而他們成為貴族後，也是我們中的一份子。」
「每年都因為比試死人！」迪丹驚訝道：「難道學校就不管嗎。」
「開始是管的。不過如果沒有這個比試，大家就會私下解決恩怨。時間一長學校發現不管比管死的少也就不管了。其實就現在的情況來說。雖然學校不正式承認這個比試，但是每次比試都會派牧師來現場進行治療。那些在比試中表現突出的人，還會得到學校和帝國私下的認可。」
這不是變相支持學生之間進行生死決鬥嗎？迪丹心想難怪今天克勞琛敢下辣手，原來學校根本就是有這個傳統啊。
似乎猜到迪丹的想法，馬克體貼的繼續說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一般來說新生前三年是不允許私鬥的。今天克勞琛算是犯了忌諱，就算老師沒當場懲罰他，下來也會有人給他警告。學校不會允許新生年就出現鬥毆死人。那樣以後就沒人敢來帝國學院讀書了。」
「前三年，那就是說初級班都不允許進行私下比試了。」在報名時迪丹就知道魔法學院的分級。前三年屬於初級班，三天讀完後升入中級，再過三年才能升入高級班完成學業。
「是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克勞琛來找你麻煩，好好學好魔法。等到四年級再和他比試吧。」
「天！那豈不是要三年後我才能揍他。我還想一會就找回場子呢。」迪丹天生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在山村時就是有名的搗蛋鬼。剛才吃了虧後正盤算著如何投桃報李，聽馬克這樣說不免有些失望。
「你膽子還真大！就不怕克勞琛一個火球把你殺了。」馬克吃驚的瞪大眼睛道：「你可別小看克勞琛。他五歲時就開始學習魔法，現在已經有二級魔法學徒的實力。你不會魔法是打不過他的。」
迪丹癟了癟嘴，心想打架可不光是憑力氣大，自己拿出在山裡時的手段，保證整的克勞琛慘不忍睹。
「你們兩個不要說話。一人一個握住這個。」
天明老師打斷兩人的聊天。原來是到了測試起水元素親和力的時間。只是天明沒有莉莉斯那種自創法術來測定學生的魔法親和力的本事，老老實實的拿出許多藍色晶石讓學生們握在手裡，再根據晶石反映做下記錄。
兩人領到測試晶石，剛一入手就發出滿盈流動的柔和藍光，像是握住一團光華四溢的藍色水球。
迪丹的藍色光線同大多數同學一樣，剛好把自己的映手掌的微微發藍。而馬克手中的晶石卻明亮許多，連帶周圍的空氣也聚集了豐富的水元素，彷彿有一層薄霧氣輾轉繚繞。
對於這個情況馬克並不吃驚，轉過頭來對著迪丹眨眼道：「我是水元素體質，很小的時候就測試過。」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天明魔法師注意到這邊聚集著異常豐富的水元素，問起馬克的名字。
「默翰默德?馬克。」馬克微笑著回答。說話同時，手中晶石光芒閃動，四周水霧彙集過來將水晶石裹成一個大水球。很快，一個水球懸浮在馬克攤開的手掌上空。
這手可不是水元素親和力高就能做出來的，說明這個學生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水元素運用能力。天明魔法師不由的對馬克認真觀察起來。仔細看了看這馬克佩帶的家族徽章。好傢伙！又是一個軍團長的兒子！這個新班級還真不讓人消停啊！
只是這個學生看起來比剛才那個克勞琛要沉穩的多，想來不會太過惹事生非。天明暗自猜量，手中不停記下馬克的情況。
「馬克同學，你在水系魔法上的天賦很高。希望你以後能在這方面多下工夫。」作為老師，天明當然不會把這些想法表露出來，微笑著對馬克說道。
接下來天明老師要根據每個學生的情況都作出評價和記錄。沒有莉莉斯用一個魔法搞定的本事。天明只能按步就搬的一個個的進行。等到將所有學生都做好記錄，第一天的課程也到了結束的時候。
「咚！咚！」
古老銅鐘敲出的鐘聲深沉平和，告訴大家一天課程已經結束。學生們高呼著興奮跳起，抓著課本背著書包，三三兩兩組合到一起，迫不及待要去享受放學後的時光。
迪丹看了看身邊的馬克，正要向他告別，卻被馬克一把拉住。
「迪丹。來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這是文森。這是我新剛交的朋友伊爾薩克?迪丹。」馬克拉著迪丹走到幾名同學中間，熱情的介紹起雙方。
文森的長比迪丹高出一個頭，胳膊比迪丹大腿還粗，壯碩的象戰士多過魔法師。
「呵呵。我家從祖父開始就是騎士。我從就小學習鬥氣，本打算到騎士學院讀書。那知道今年招生測試卻發現我有魔法體質。家裡琢磨著出個魔法師更能體現家族血統優良，就逼我著來學魔法。」見迪丹吃驚自己的身材，文森哈哈一笑，主動介紹起自己。
說完，挽起衣袖舉起胳膊展示起自己強健的肌肉，「其實我更願意當一名戰士，強壯的肌肉才是男人的象徵。想像一下敵人在自己的力量下顫抖的感覺。戰士萬歲！不！現在是魔戰士萬歲！」
「好了好了。留點時間給其他人，我偉大的魔劍士。」馬克笑著推開文森，拉過一名小個子道：「這是旦丁。你別看他瘦瘦小小放到人堆裡找不著。他可是難得一見的重力魔法天賦者。我們當中最有可能成為**師的傢伙。」
「你好！」被馬克一誇，旦丁的臉都紅上雙頰，靦腆上前與迪丹打了個招呼。
教室另一旁，克勞琛同幾名貴族少年聚在一起，對著迪丹指指點點，七嘴八舌的說著。
「馬克那傢伙動作倒挺快，已經把那個姓伊爾莎克的拉到他們中間了。克勞琛你不會就這樣忍下這口氣吧。」一個身著華服，瘦瘦高高的少年斜瞄著迪丹幾人，不陰不陽的說。
「放過他！沒那麼容易。」克勞琛冷哼一聲：「我會讓那個傢伙知道得罪我的後果。」
說完，克勞琛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向迪丹幾人喊道：「馬克。你真的要護著這個鄉巴佬？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這個傢伙我可是要定了的。」
「真是討厭的蒼蠅。」幾人正聊的高興，被突然打斷聊性的馬克鄙夷的看著克勞琛，毫不客氣的回擊。「既然要定了你怎麼不過來呢？膽小鬼也有資格威脅別人嗎？」
「哼。」克勞琛彷彿沒聽到馬克的諷刺，對迪丹說道：「躲在別人身後算什麼男人。有本事的話就站出來。」
男子漢心中不應該有恐懼。父親的話在耳邊響起，迪丹只覺得胸中一熱，便從人群中站出來。「克勞琛同學。別以為我怕你，你想怎麼樣我都奉陪。」
「好……好……。」沒想到迪丹真敢站出來，克勞琛一連說了兩好，「你如果真的有種就和我來場單挑。」
「等等。克勞琛，你還真是陰險。一個學了魔法5年的人和第一天學魔法的人一對一。這樣的單挑我們不答應。」怕迪丹中克勞琛的全套，馬克沒等迪丹回答，搶先答道。
「不會魔法是他自己沒本事，怎麼能怪的了我。伊爾莎克?迪丹，別象傻瓜一樣讓別人給你做決定。你自己怎麼說。」知道從馬克身上難以佔到便宜，克勞琛乾脆不予理會，把球直接踢給迪丹。
怎麼辦？迪丹心裡迅速盤算。現在就出去打的話肯定不會是克勞琛的對手，可是不答應豈不是會讓對方更囂張。忍讓可不是自己的風格，不教訓教訓這個克勞琛，以後自己在學校裡恐怕很難抬起頭來走路。
就在雙方對峙的當兒，教室裡的同學紛紛圍過來，自然的站在某一方背後形成壁壘分明的兩個陣營。
「不要答應他。這傢伙擺明持強凌弱。有種到中級班大家再決高下，到時候看誰會跪地求饒。」平民貴族這邊有人高喊。
「早知道你們是一群膽小鬼。如果今天你們不敢答應。那以後就再也別提你們也是貴族。真正的貴族沒有臨陣退縮的懦夫。」
「對。你們配不上貴族兩個字。」老貴族子弟紛紛吵嚷，群情洶湧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老貴族都是卑鄙的傢伙。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怕什麼。每次高級班的比試，你們都要依靠裝備優勢才能勉強支撐。現在你們想稱別人還不會魔法欺負人。也要問問我們大家答不答應」
「一群髒兮兮的農民。你們知道什麼是面對挑戰，明知死亡也不逃避的貴族精神嗎。逃避挑戰的貴族是會被取消貴族封號的。迪丹，如果你不答應挑戰，今後就別提伊爾莎克這個性。因為你不配。」
「強詞奪理。學校規定低級班是不允許私鬥，所以這根本就不能算逃避。」
「哼！懦夫就是懦夫。找個理由逃避挑戰的人，即使不被追究責任，也會被打上膽小鬼的烙印。」
「混蛋……」
隨著加入爭吵的人越來越多，雙方情緒漸漸激動，不少面紅耳赤的學生越靠越攏，文爭隨時可能升級為武鬥。
迪丹站在洶湧激烈的人群中，想起父親的話。
迪丹。我要你記住。你是一個男子漢，而真正男子漢都有一顆永不退縮的心。
「都不要吵了。」迪丹張開雙臂示意大家安靜，大聲說道：「三個月後咱們單挑一場，輸的人在進入中級班前不能再挑撥。怎麼樣？」打定注意，迪丹果斷開出自己的條件。
「看不出你這個賤民還有這種勇氣。不過這並不會改變你失敗的命運，你會發現自己其實不過是一條可憐蟲，需要跪在地上乞求我的施捨才能活下去。」見迪丹答應比試，克勞琛只覺已經勝卷在握語氣狂傲的看著迪丹，彷彿已取得比試的勝利。
「大話留到比試後再說吧。到時候還指不定誰求饒呢。」
馬克不甘示弱的回了兩句場面話，匆忙將迪丹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你真是太衝動了。這個克勞琛雖然不是什麼魔法天才，可畢竟是學了5年魔法。三個月的時間，你就算是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贏的了他。」頓了頓，馬克繼續道：「算了，你還是一年的新生，到時候可以找個理由不去的。這樣的比試即使失約也情有可原，畢竟太不公平了。」
話雖這樣說，但是看馬克垂頭喪氣的樣子也知道比試失約是糟糕透頂的選擇。如果被打上懦夫的烙印，迪丹今後恐怕很難抬起頭來做人。
「不。比試我一定會去，而且我一定會贏這個克勞琛。」迪丹看著克勞琛得意的遠去，一字一頓堅定道。
受迪丹堅定的目光感染，馬克心中突然湧起莫名衝動，忍不住讚道：「說的好。不虧是姓伊爾撒克的，沒有給我們新貴族丟臉。就衝你的勇氣，我馬克也一定支持你到底。」
「哥哥。」一個甜甜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馬克的說話，卻是在外面等不到迪丹的艾拉找進教室裡來。見到哥哥因為聊天把自己忘了，有些不滿的叫喚著。
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流露惹人憐愛的委屈，撅著小嘴的清楚的表達出不滿，連帶粉紅臉上漂亮的酒窩都不見了。艾拉站在教室門口巴巴的望著迪丹，無聲述說自己的委屈。
迪丹一見便知不妙，說不準艾拉就會哭出來，趕緊上前摟住她的肩膀帶到朋友中間，把大家介紹給她：「這是我妹妹艾拉。艾拉。這是馬克，這是……，他們都是我剛認識的朋友。」
「哇！迪丹。想不到你有個這麼可愛的妹妹。」站在後排的文森第一個叫了起來，說著就要走過去行貴族吻手禮。
艾拉從小就在山裡長大，雖說有貴族姓氏但卻完全沒受過貴族禮儀訓練。見這個大個子走過來就想拉自己的手，搞不清楚狀況的艾拉把身子往後一縮躲開，只留下文森傻傻的站在原處。
「大個子你想幹什麼，小心我揍你哦。」艾拉舉起粉色的小拳頭用脆生生的聲音威脅文森，只是嬌小的身軀加上乖巧的模樣怎麼也不能產生想要的效果。只讓人覺得她的模樣更加可愛。
「哈哈！文森。看來人家不喜歡你哦。」文森吃癟，一眾人立刻惟恐天下不亂的大笑起來。
「不好意思。我妹妹對這些禮儀還不熟悉。」迪丹也笑著向文森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讓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受到驚嚇，文森也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擺手表示歉意。
「媽媽已經在下面等我們了哦。再不下去的話會挨罵的。」見大家眼神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艾拉也有些緊張，不由自主打起退堂鼓。
「那我們就先走了。各位，明天見。」迪丹從心裡還是很寵妹妹的。見艾拉想走，體貼的拉起她的小手向朋友們告別。
「明天見。」大家揮手，結束了在魔法學院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