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淒厲的慘然
風煙一聲苦笑,臉上的神情有些淒厲的慘然。
「你救不出我。」
「這是燕雲鶴和莫嘯天一起結下的陣法,不過是想引清揚上鉤。只是,清揚一定更不會來。」
白錦萱若無其事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來,他到底也是你哥哥啊。」
風煙的目光驟然一變。
那麼突然看過來。
「怎麼了?」
風煙的目光變得凌厲,幾乎想要起身。
「你是什麼人?」
白錦萱想了片刻,「我就是白錦萱而已,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
風煙冷笑著搖頭,「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風清揚是我哥哥,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女子。」
白錦萱驚訝地張了張嘴,「不是吧。為什麼會認為他是女子。」
「你見過他。」
白錦萱想了想,「如果他換上女裝,大概也不會有人認為他是男子……這麼一來,也說得過去。」
封印走到陣法的邊緣,「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見過他?」
「我見過他,這很奇怪嗎?」
風煙臉色仍然蒼白。
她幾次動了動唇,都能說什麼。
到最後才說,「你見到他,原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你見過他,還活著就……」
「他見人就殺啊?」
風煙依舊在淡淡冷笑著,「他一向不喜凡人。對於你這樣,知道這麼多事情的凡人,他不會不殺的。」
風煙依舊在淡淡冷笑著,「他一向不喜凡人。對於你這樣,知道這麼多事情的凡人,他不會不殺的。」
「這麼說來,凡人在他眼裡,只有利用的份了。」
比如說螺螺,也不知螺螺如今怎麼樣。
風煙再度看向白錦萱,「你什麼時候見過他,他在哪裡?」
白錦萱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這些年在做什麼,你又知不知道?」
風煙垂下眼眸,「他的事情,我一向不過問。父皇還在的時候,我就極少能夠見到他。他總是讓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誰也找不到他。」
「你們這兄妹,也夠奇怪的。」
風煙抬起眼,「白錦萱,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又一次問道。
白錦萱神色輕鬆,「我知道你想復仇,我也知道你是什麼仇。其實火烷珠找不找得到,你並不在意吧。」
這樣玉石俱焚的方式,她也根本不在意有沒有火烷珠。
風煙淡淡冷笑著,「火烷珠……找到什麼,都沒有用了。該死的都已經死了,該沒有的,也都沒有了。我只想看著他們都去陪葬!」
「火烷珠是幹什麼的?」
風煙道:「在這裡,火烷珠是幾乎沒有用的。但是在西陵,火烷珠是西陵的法寶。有了火烷珠,那裡所有的妖精都要聽命於己。也有說,火烷珠是靈魄宮遺落在凡間的法寶之一。但是一旦遺落,他們就再也拿不回去。」
「就只是這樣啊……」
難道風清揚要找到火烷珠,還想要重新控制西陵的妖精,然後……重新奪回西陵國?
聽說當時西陵被打敗,也有緣故是那裡妖精的不滿,全部反抗。
想來那個時候,火烷珠已經被奪走了。
「但是火烷珠在早年,被我們祖上得到之後,又再度進行了錘煉。唯有風氏的後裔能夠讓火烷珠發揮威力,而其他的妖精……則是對自己有極大的傷害。」
白錦萱想了想問道:「多大的傷害?比如某個妖精不小心吞了?」
風煙笑了笑,「那就是自尋死路了。因為火烷珠會在體內慢慢的吞噬他的靈力,讓力量更為強大。」
她突然眉頭一緊,「火烷珠在哪裡?你知道在哪裡?」
「我不知道啊。」
白錦萱無所謂地說。
風煙盯著她,「原本,火烷珠在哪裡,我們是可以感應得到的。但是如果火烷珠在誰的體內,就切斷了來源。」
白錦萱一臉平靜,「你想說什麼?」
「這麼多年來,我和清揚,都從不知道火烷珠的具體位置。」
「不是知道在望月樓嗎?」
風煙突然笑了,「如果人人都知道的地方,你認為,那會是真的嗎?」
「所以你覺得,那只是障眼法,給你們一個錯誤的方向?」
白錦萱恍然大悟一般。
到底是誰想的主意,猜透了她的心思。
所以故意將正確的位置暴露了出去。
風煙這隻小蠍子,果然還是有點嫩。
「白錦萱,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每一次這個問題,她都顧左右而言他。
白錦萱笑了笑,「在我回答你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段天翎在哪裡?」
即使有舊部下,但是段天翎真能那麼容易逃走嗎?
風煙嘴角一笑,「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但是至少我知道,他一定會想辦法殺了他。」
「兄弟相殘啊……」
她道:「我不介意他們是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因為我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白錦萱道:「其實你根本沒有去行刺他,你只是在段天翎逃走的時候出了一點力,結果被莫嘯天發現了。」
風煙淡淡冷哼,「我根本無法近他的身,又如何談行刺。不過莫嘯天……」
「莫嘯天!」
白錦萱神色冷冷,「真想讓他好看,可惜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
「宮裡的結界,現在能夠解開的,只有他一個人了。」
風煙道:「若非如此,清揚一定早就輕易地進了皇宮,將火烷珠找出來。」
「他為什麼還不出現呢,難道他在等著結界被打開……」白錦萱自語道。
風煙眉間微緊,「清揚在這裡?」
「你放心就是,他不會上這個當,跑來救你然後被擒。」
他也不是那麼在意,你是不是被抓住了。
「他當然不會。」風煙話聲冷淡。
「不過在風清揚出現之前,想必你是不會死的。」白錦萱想了想道。
她微揚了揚頭,「我不怕死。」
「知道。看你這種『自殺』性的行為,也知道你不怕死了。」
白錦萱搖了搖頭。
「至於洛然,你也不必擔心。」
想必華言不會對洛然下手。
何況現在這樣的情形,他也不會打開望月樓的結界。
他不會冒這個險,哪怕裡面有他被關了這麼多年的親生母親。
只是白錦萱猜測,他對自己的母親,並不見得會有多少好感。
如果他憎惡自己體內有妖精的血,不惜自己曾經的半妖之體,也只能怪他有個妖精親娘。
「風煙,我不想說我是誰,因為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了。如果你還有能見到風清揚的機會,那個時候你又仍然對此好奇的話,你可以問問他。」
白錦萱簡單地說道。
她重新退回到窗子邊,「其實我來這裡只是想瞭解一些事情,現在我知道了。再見。」
「白錦萱!」
風煙有種奇怪的感覺,不好的感覺。
「你又想幹什麼。」
白錦萱走前說:「洛然我會想辦法不讓她有事,也算是答應你的一件事情。至於其他的,再看著辦。」
白錦萱跳出了窗外,又從剛才進來的地方,出了這件宅子。到了一個角落,將黑靈拎了出來。
「盯夠了吧,可以走了吧。」
黑靈不滿的一抖,離她遠了一些。
「我是怕一不留神,又出現上次那樣的事情。」他冷著臉,「已經到了這裡,當然要將你交到公子面前才能放心。」
白錦萱望著黑靈歎了一口氣,「說不定,他還不樂意你這麼做。」
「不會的。」黑靈的語氣十分肯定。
「我瞭解公子,我知道。」
白錦萱淡淡說,「也許你瞭解他,但是你不瞭解世故人情,也不瞭解人心。」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錦萱瞟了他一眼,「你當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黑靈冷冷道:「天色不早了,要準備翻牆進宮。」
白錦萱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她望著宮牆的方向。
一切已經近在咫尺了……
她被帶到了那麼遠的地方,又從那麼遠的地方辛苦的重新回到這裡。
只是這裡早就已經不是自己離開時候的樣子。
幾乎是所有的都變了。
一個當了皇帝的華言,和從前只是一個魂魄的華言,會有多大的區別?
她離開這麼久,他到底有試過去找她麼。
這種感覺實在是……
因為費了太大的代價,所以尤其地害怕失落。
特別是想到李尋歡的時候,更是覺得心裡十分複雜。
如果這裡一切都變了樣,連華言也變了樣,然後開始徹底的後悔回來該怎麼辦。
李尋歡若是知道,一定會後悔他的決定。
「你在想什麼?」
百無聊賴之中,白錦萱和黑靈蹲在宮牆不遠處的一棵樹下。
「我不知道。」
「真蠢。」黑靈不客氣的說,「連自己想什麼都不知道。」
白錦萱沒什麼精神地說,「因為倘若我說其他的話,你更會罵我。」
「什麼話,說來聽聽?」
白錦萱瞟向他,「不說了。」
黑靈哼了一聲,「算了吧,總不就是一些跟公子相關的。」
「你懂嗎?」白錦萱好奇的問道。
黑靈道:「有什麼不懂的。」
她更覺好笑了,黑靈原本在她眼中,就是一個妖性難馴的傢伙。
人世的這些事情,幾乎完全與他沒有關係。
他就那麼簡單的當一個妖精,也從不想跟人扯上多大的關係。
「說來聽聽。」
黑靈便說:「也不過就是……」
支吾了半天,他最後抓了抓腦袋。
「我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她無語的白了一眼黑靈,「所以不懂,就不要說了。也許等你某天遇到一直母貓之後,可能會有瞭解的時候。」
黑靈的臉一下通紅,「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怎麼臉這麼紅。」
黑靈將頭扭到一邊,「這些事情也!」
白錦萱不解道:「有什麼不能說的!」
黑靈道:「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