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你是誰？
低頭看了看，嗯，衣服都穿得好好的。
「祭司大人……」
紫衫開了口。
白錦萱立刻往發出這個聲音的地方望過去。
是誰在這種情況下第一個說話？
「你是什麼人？」
她是這裡的老大？
白錦萱再一往回看，李尋歡坐在上面，看起來，他才是老大。
紫衫道：「我是靈魄宮的長老紫衫。祭司大人醒了？」
白錦萱趕緊從地上站起來。
在這麼多人站在周圍望著她的時候，她還坐在地上，委實有些不太雅觀。
「祭，司，大，人？」
她一字字的念著，最後，指了指自己。
她是祭司大人？
這不是在搞笑嗎？
「李尋歡。」
她拎著裙子，趕緊往上跑，一直跑到李尋歡旁邊，又瞟了一眼螺螺。
「你……也在這裡？」
螺螺趕緊笑道：「恭喜白姐姐。」
「恭喜你妹啊，沒人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她眼睛看著李尋歡，這個時候，不知道李尋歡可不可靠。
反正白錦萱也不知道這裡都是些什麼人，有什麼樣的陰謀。
至少相信李尋歡的把握性要大一些。
「你的都想起來了嗎？」
李尋歡有幾分吊兒郎當，翹著腿。
下面的人看到他這個樣子，紛紛皺起了眉頭。
「想起來了。」他嘴角帶了幾分笑容。
「我就是李尋歡。」
白錦萱不知他又想說什麼。
頓時只見他伸出一隻手，快速地做了一個飛刀的動作。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我就是，李尋歡！」
扯淡！
「你是李尋歡，我還是李莫愁！」
李尋歡伸出一隻食指來，搖了搖，「李莫愁可不好，你小心自己變得跟李莫愁一樣慘。還是換一個吧，比如射鵰英雄傳裡的那個傻姑……」
「你怎麼不去死啊——」
李尋歡哈哈大笑，「我命大，死不了。」
紫衫一聲輕咳，「祭司大人……」
白錦萱立刻對李尋歡道：「她在說我嗎？」
「對。」
李尋歡爽快的答道。
「祭司大人如果醒了……」
「我不是在清風崖嗎？華言呢？」
李尋歡看了一眼眾人，似乎覺得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些不大好。
「快說。」
白錦萱一聲催促。
李尋歡道：「他……至少我走前，是沒有看到他醒過來的。但是據說他沒事。」
「你走前？你是自己走的？」
李尋歡蹙著眉頭，「你確定你要現在問這些問得這麼詳細？」
白錦萱道：「有什麼問題嗎？難道我連問一句都不可以啊？如果是你一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圍著一群陌生的人，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李尋歡一拍手，「這不就對了。這才是重點。而不是問華言。他天高皇帝遠的，你現在問了也白問。不妨先擔心你自己。」
擔心你自己，還出不出得去。
這群人應該是會聽祭司的話。但如果白錦萱要走，那就不是祭司了，他們就不會聽她的話。
這似乎成了一個駁論。
「我們在……靈魄宮？」
白錦萱終於漸漸平靜下來，往下的台階走了一步。
她抬頭望著這個地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不正是她夢裡見過的地方嗎。
她藉著那一雙眼睛看到的，一直在走。
只是夢裡面沒有任何人，四周全是死寂。
「我來過這裡。」
白錦萱看著四周，一邊緩緩往下走，一邊喃喃自語。
紫衫道：「祭司大人當然來過這裡。」
白錦萱搖了搖頭，她的意思，和這個叫紫衫的才不一樣。
「白錦萱！」
黑靈終於看不下去了，大喊了一聲。
她為什麼不知道重點，現在的重點是首先讓自己自由，然後他帶著白錦萱一起回清風崖找公子。
白錦萱這個女人還在磨蹭什麼。
「喊什麼喊，你又怎麼在這裡？」
白錦萱更是感到莫名其妙了。
清風崖的人，一次來了這麼多？
都聚集在靈魄宮了？
黑靈，螺螺，李尋歡，自己。
「莫老頭呢？他在不在啊？」
黑靈見她還在問不相干的問題，急得要命。
「白錦萱！你快要他們放了我！莫老頭當然不可能在這裡，你怎麼這麼蠢。」
白錦萱不耐道：「你這隻小野貓，給我住嘴。」
她竟然要他住嘴！
未免太過分了一點。
他好心提醒了她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竟然還要自己住嘴。
尤其是，自己還是來救她的。
「白錦萱！」
黑靈咬牙切齒地望著她。
只是他的這副表情，白錦萱已經見慣了。
「收起來收起來。」
「你放開我！」黑靈忽然大叫。
抓住他的男子將他壓得更低了，「竟敢對祭司大人無禮！」
哇……白錦萱突然有一種油然而生的優越感。
終於有人用這種語氣在，這種台詞來幫自己說話了。
這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真好。
看著小野貓以後還敢不敢對自己大呼小叫耀武揚威的。
不過……
看在他是華言的貓的份上，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
「放開他。」
白錦萱開了口。
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說開口，有沒有用。
話音剛落，抓住黑靈的人立刻鬆手了。
黑靈猛地衝上來，抓起白錦萱就往外衝。
他才懶得管那麼多。
他就是要來把白錦萱帶回去的，不然怎麼跟公子交代。
白錦萱身形一閃，比黑靈更快了一步，他撲了個空。
在他撲空的時候，還有人更快一步抓住了他。
「黑靈，不要好言好語不肯聽，非要我以另外的方式讓你明白有些事情。」
風清揚就像第一次見到黑靈時那樣，拎著他的脖子。
話聲冷冰冰的，毫無感情的語氣。
白錦萱瞬間一愣。
剛剛這個人一直在那群長老的身後，讓她連臉都看不到。
本以為是個小嘍囉。
還是靈魄宮即使小嘍囉也這麼迷人，這麼有本事嗎？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不過這個感慨立刻終止了。
當然，他是妖。
他是讓人一眼就能感覺到妖氣的妖。
根本不需要特殊的能力來感知，只用看著他就行了。
如此妖氣的男子，甚至一眼看過去難辨性別的美。
他看起來好熟悉……他不是在白錦萱的夢裡面殺了一個叫青墨的人嗎？
在夢境的最後，連續兩人落崖之後，他才珊珊來遲。
最後將那個山崖上所有的人都解決掉了。
白錦萱還曾在他的眼前不斷的搖晃，試圖讓他看到自己。
越是這麼回想，那個有些朦朧的夢境就越發真切了起來。
尤其是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更是讓人有一種感覺。
她所有奇怪的夢，都是真的。都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
就發生在這裡，天燭山，靈魄宮。
正在白錦萱望著風清揚發呆的時候。
黑靈一爪子朝著風清揚伸過去，那一下毫不思考，毫不猶豫。
風清揚快他一步將他的爪子也抓起來，「你是想要我燉了你嗎？我還知道，有一個說法，黑靈當做藥引的話……」
紫衫發了話：「風清揚，你不要亂來。」
風清揚！
風！清！揚！
這個紫衫長老竟然是叫他風清揚。
白錦萱更是驚呆了！
搞了半天，他就是風清揚。
那個段天翎和華言都想除之而後快的妖精，那個洛然認識的風清揚。
這麼說來，他是風煙的……哥哥？
上次白錦萱在李尋歡的陣法之中看到的人。
他就像路過一樣帶走了李尋歡特意設了陣法想找到的白錦程，她這個身體的哥哥。
那一次只是一個一晃而過的背影，這次終於有幸見到他了？
風清揚嘴角露出一絲冷冽妖異的笑容，剎那間如罌粟花開的驚艷。
「我就是嚇嚇他……難道他沒嚇到，反倒嚇到了紫衫長老？」
紫衫臉色微變，「黑靈到底是靈魄宮的靈獸，怎麼處置他，還是靈魄宮說了算。」
風清揚收斂了笑容，又轉頭看向白錦萱。
那個眼神裡除去了冰冷，只有淡淡的溫和。
「顏若說怎樣，就怎樣。」
靠！
他認錯人了。
白錦萱心裡就這一個念頭。
他認錯人了。
環顧一圈四周，她覺得這裡的人全都認錯人了。
白錦萱是親眼看到那個叫顏若的人跳下了黃泉深淵，大概是這麼個地名。
可現在所有人都將她當成顏若，哪怕風清揚。
白錦萱蹙著眉頭，感覺這氣氛也有幾分古怪。
這些事情，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她就只是做了一點奇怪的夢，然後幫借了一點靈力給莫嘯天，讓他施法讓華言醒過來。
這是多簡單的事情。
原以為自己只要再度睜開眼睛，就能夠第一時間看到華言這個大活人了。
誰料她第一時間見到的不是華言，而是另一群古里古怪不知到底還是不是人的長老，和這個奇怪的妖精。
白錦萱往後退了幾步。
腳步繼續往李尋歡那邊退去。
這種時候，還是應該依靠李尋歡。
至少他現在看起來，像是在這裡很有威信。
雖然沒有弄明白，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很有威信。
不過事情很是詭異，這個風清揚是南寰的頭號恐怖分子，絕對的敵人。
而自己……也身份複雜。
哪怕華言目前還是一個鬼，至少自己也曾是段天翎的皇后。
哪個方向時候，他們都是對立的。
難道是風清揚將自己抓起來，用來作為一顆棋子，威脅南寰？
而李尋歡在玩無間道？螺螺其實是他的人？
黑靈是被拐過來的？
幾乎只是這麼片刻間，白錦萱心裡轉過了無數個念頭。
一時之間碰到這麼複雜的情況，還沒有人來告訴她是怎麼一回事，實在是太難以消化這個事實了。
「李尋歡，你在這裡是幹什麼的？」
白錦萱退後了之後，又再度站在李尋歡旁邊。
「大家都是一路人，你不會坐視不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