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李尋歡解咒成功
「你是……」
他淡淡道：「在下燕雲鶴。」
李尋歡抬頭望向他，「燕雲鶴？師兄？不不，他已經死了。難道這是師兄的魂魄？」
燕雲鶴緩步走近他，「師父竟然對他下了咒，真讓人難以想像。」
「什麼咒？」白錦萱問道，「能夠解嗎？」
燕雲鶴看了看他，眉頭一緊，「原本是不好解，現在卻不難了。」
「此話怎講？」
燕雲鶴嘴裡不知念了些什麼，手指有如劃破長空一般。
掙扎之中的李尋歡緩緩閉上眼睛。
「他怎麼了？不會死吧？」
燕雲鶴道：「他不會死。白姑娘剛才重傷了他，也催發了他的記憶。他的力量，封印的記憶，和被師父下的咒都一同減弱了。我現在試著趁著他還未恢復，解開試試。」
白錦萱點了點頭。
「道長，那……華言呢？」
燕雲鶴道：「白姑娘可以自己去看。」
白錦萱走前，又回頭了一眼。
李尋歡仍然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
又重新回到鳳儀宮的時候，大殿的大門已經打開了。
華言的身體較之從前更為透明。
「黑靈……黑靈他怎麼樣了？」
白錦萱站到黑靈旁邊，他正一步也不挪動的守著華言。
「公子還需要一點時間。」
白錦萱看了看天，「可是時辰不早了。」
黑靈道：「燕雲鶴說時間來得及。」
白錦萱緊緊蹙著眉頭，「為什麼突然會這個樣子，你們原本就不應該來這裡。」
黑靈冷哼了一聲，「那你為什麼不小心一點，不要被這個皇帝關起來？」
她小聲道，「又不是我想的被關起來的，而且我要螺螺通知過你，因為他已經有所懷疑，讓你們最近一定不要到皇宮來的。」
黑靈冷冷道：「不知道。她只說了你被軟禁了。」
這個螺螺。
上次要她說，她就認為沒有必要，最後還是沒說。
「她人呢？」
一直沒有見到螺螺，也覺有幾分奇怪。
黑靈臉色更冰，「不知道，沒見過！」
這兩人真是仇家，提到對方就沒有過好臉色。
白錦萱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怎麼找到她？」
「不知道！」
話音更重。
白錦萱狠狠白了他一眼，「你這只臭貓，不要擺譜了，拽什麼啊。」
華言緩緩睜開眼睛，看起來還有那麼幾分虛弱。
「你怎麼樣了？」
白錦萱立刻上前去，坐在他旁邊。
華言轉過頭，看著她衣服上的血跡，還有被樹枝劃破的痕跡，就連頭髮都有些散落了。
「怎麼這樣狼狽？」
白錦萱看了看自己，歎了口氣。
她拉扯著衣服，「我都沒時間換件衣服，別人看到我這個樣子都嚇死了，肯定以為我殺了人……不對，肯定以為我吃了人。」
「誰的血？」他聲音低沉。
白錦萱遲疑了一刻才道，「他的血。」
不需要提名字了，這麼說就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
「他死了嗎？」
華言的聲音異常平靜。
白錦萱搖了搖頭，「還沒死，我暫時催眠了他，現在醒不過來。」
「你是……怎樣傷到他的？」
白錦萱伸出手，「我不知道，當時我只想快點出來，情急之下，就想起上次黑靈教我的……可我真沒用多少力氣，他卻好像被我重傷了。」
黑靈淡淡瞟了她一眼，「還是我的功勞。」
白錦萱沒理會他，有幾分憂慮，「但是傷得很重，差點以為他要死了。」
華言眉間微蹙，「他還沒那麼容易死。」
「現在時辰不早了，你不能繼續在這裡多呆了。」
如果等到天亮之前他還沒有回去，即使是神仙都無能為力。
華言輕輕笑了笑，「燕雲鶴回來就走。」
白錦萱皺了皺眉頭，「他不會殺了李尋歡吧？」
讓一個人死，比給他解咒似乎容易得多。
「他死有餘辜！」
黑靈現在是最討厭他的人。
白錦萱望著華言，他道：「我不知道。」
她立刻站起身，他說給李尋歡解咒，說不定只是怕自己妨礙到他，或者阻止他，而故意支開自己。
也許他根本就是要殺了他呢？
「我去攔他。」
華言跟著起身，「其實你不用擔心，李尋歡畢竟是他師弟，而他和師門並沒有什麼仇。」
白錦萱想了一刻，「可是皇帝和李尋歡都以為燕雲鶴已經死了，他突然現身，如果不殺李尋歡的話，一定會暴露螺螺。」
華言見拗不過她，只有說，「我跟你一起去。」
剛剛到鳳儀宮門口的時候，燕雲鶴與李尋歡忽然一同進來。
「看爪！」
黑靈一見他，就想起剛剛是這個人困住了自己，還將公子折磨得死去活來。
「黑靈住手！」
白錦萱立刻喊道。
燕雲鶴直接一揚衣袖，擋去他的攻勢。
他面無神情，「現在不要動手。」
黑靈氣鼓鼓的，現在只有用自己兇惡的眼神瞪著他。
「這隻貓可真兇……」
李尋歡雖然虛弱，卻還是不怕死的嘀咕了一聲。
「公子，果然是大有問題。葉行之早前就已經給他下了咒，皇帝說什麼，他就會照做什麼。」
白錦萱疑惑的望著他。
李尋歡看起來腦子還不太清醒。
「他的記憶呢？」
燕雲鶴頓了頓，搖頭道：「記憶仍然被封印，我無能為力。大概莫道長會有辦法，但是莫道長現在還未回京。」
「那些鬼……李尋歡，宮裡的那些鬼呢？」
李尋歡笑得有幾分抱歉，「這個……為防止惹事，暫時封印了。不過你不必擔心，天明之後，封印自動解除。」
她瞪了一眼李尋歡，「如果不是你被下咒了，我真的會先教訓你一頓。」
燕雲鶴道：「皇宮今日的守衛異常鬆懈，現在也便趁機會先出宮。」
「你也出宮？」
白錦萱看向李尋歡，「看來段天翎醒來會勃然大怒了。」
李尋歡道：「只怕我留在這裡，他看到我才會發怒。誰也未曾想到今晚會演變成這樣。」
「事不宜遲，你們快點出宮吧。」
月亮已經漸漸到了東邊，白錦萱始終擔心華言能否及時回到莫加山。
「白錦萱怎樣出去？」華言看向燕雲鶴。
燕雲鶴思忖一刻，目光看向白錦萱。
「我先不出宮……」
白錦萱握著華言的手，「我暫時不出去，會想到辦法出去的。」
雖然沒有什麼所謂的密旨，但是劉公公的那些東西，白錦萱暫時還沒拿到手。
一旦出宮了，就真的沒有這個機會。
華言微微皺眉，低聲道：「我說過今天帶你出宮的，你自己也一直想出宮，今天卻是怎麼了？」
白錦萱將劉公公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唇間帶笑，仍然沒有讓白錦萱繼續留下的打算。
「只為這個的話，沒有必要讓你繼續留在這裡。不必多說了，你重傷了段天翎，繼續呆下去只會危險。」
「他不會殺我的！」
段天翎最後的眼神充滿了恨意，很難想像，他是不是會真的殺了自己。
對他而言，自己的確做了很多讓他無法忍受的事情。
燕雲鶴突然道：「這樣的話，公子和黑靈先走。貧道和白姑娘先走一道，找到那個劉公公。我們原本就不能與你們一起走，我們必定會晚一些回到清風崖。」
華言看向白錦萱，「燕道長可否保證她的安全。」
「自然可以。」
白錦萱催促著，「現在都什麼時辰了。」
華言最後望著她，「這一次聽我的，我在清風崖等你。」
白錦萱猶豫片刻，這才點頭。
「說話算話？」
白錦萱長歎了一聲，「我是真的很想離開這裡，如果我能先拿到那些東西，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走。」
華言終於與黑靈先一步離開了皇宮，燕雲鶴望著白錦萱，「白姑娘請帶路。」
三人一路往段天翎的寢宮而去。
「李尋歡，這筆賬，我們要怎麼算才好呢？」
白錦萱一邊走，一邊橫眼望著李尋歡。
李尋歡刻意地咳嗽了兩聲，「白錦萱，事出有因，你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我剛剛真覺得自己要死了！」
李尋歡長歎一聲，「我現在也覺得自己要死了。」
燕雲鶴忽然問道：「白姑娘，是從剛才之後，開始覺得身上有一些不太好控制的力量？」
白錦萱點了點頭，「難道這些，與我剛才的經歷有關？我一直覺得十分難受，幾乎渾身都沒了知覺。偏偏又能感覺到疼，感覺到那些火好像能夠吞噬到我的身體一樣。」
燕雲鶴若有所思，白錦萱見他這個樣子，趕緊追問，「燕道長，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他回望向白錦萱，「從這樣的感覺之中恢復過來……也許白姑娘以後自己能找到答案。」
「我不想自己找到答案，燕道長，如果你知道的話，請你先告訴我。」
李尋歡瞟向她，「看來是拜我所賜，白錦萱，你該先謝謝我。」
若不是看到他有傷在身，白錦萱一定不會客氣地給他一拳。
「你的解咒也是拜我所賜，誰需要謝謝誰？」
李尋歡說著困惑起來，「說起來，剛剛解咒之前，感覺有些奇怪。那個時候覺得自己的記憶幾乎要破腦而出了，偏偏被什麼阻攔了。」
燕雲鶴緩緩搖了搖頭，「這個封印可不好解開，即使你傷到這樣的地步，封印還是如此頑強，而且有一種特別快的復甦能力，比你的傷勢恢復得快得多了。若想真的接觸封印，還需要更大的力量，或者……下次傷得更重。你感覺奇怪，大概因為那是你封印最脆弱的時候。」
「如果那個時候先接開的是封印，是不是當時就能恢復記憶？」
燕雲鶴點了點頭，「也有這種可能。當時的狀況，二者只能擇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