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抓獲小春子
夢裡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只有行走。
迴廊裡,水池邊,還有奇怪的房間,裡面有各式各樣的鏡子,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東西。
她不知道是什麼房子,從未見過的。
沒有開始和結尾,沒有情節,甚至沒有聲音。
她醒來的時候也平靜得異常。
腦中還是那個奇怪的地方,就像深刻在記憶裡了。
「白錦萱……白錦萱……」
玉兒發現自己坐在她的床邊,她都好像恍然不覺一般。
白錦萱轉了頭,茫然問道:「我在哪裡?」
「你在鳳儀宮啊。」
白錦萱點頭,「對,我在鳳儀宮。那只是一個夢。」
玉兒奇怪地說,「你做夢了嗎?」
白錦萱道:「我沒事。你怎麼突然出現了?」
「前幾天,你讓我留意的那個劉公公,有了點問題。」
事實上,在白錦萱第一天穿來的時候,這個公公就不那麼一般。
當時只想著他是老殭屍,便什麼也沒有在意。
「什麼問題?」
玉兒回想了一下才說:「他很奇怪,身邊還有一個小春子的,是個很不起眼的太監。他們明著看起來互不熟絡,但他竟然放心地派這個小春子去做一些事情。」
「小春子……」
「做什麼事?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玉兒奇怪的望著她,「他派這個小春子,私下查你。」
白錦萱坐在床上,抱著自己地雙腿,聽得不由皺起眉頭。
「這又關我什麼事。」
「暗地裡問所有在你被關入冷宮之後,接觸過你的人。想知道你有什麼異常。同時,竟然還派人去宮外,說要知道你跟皇帝在宮外做了些什麼。」
玉兒一邊說,一邊自己也覺得奇怪。
「我只是聽到他吩咐別人的話,至於別人怎麼查,那就不知了。可是白錦萱,你跟這個老公公有什麼關係嗎?」
白錦萱下了床,披上一件衣服,「我是沒有關係,就是不知道原來的白錦萱,跟他有沒有什麼關係。比如在宮裡,不論是皇后還是妃子,要想得到皇帝的聖寵,很多都喜歡和皇帝身邊的公公拉好關係。」
玉兒不解道:「這顯然不是拉好關係的問題。」
白錦萱笑了笑,「從他上次問我的問題來說,也一定是覺得我有點古怪,所以才想調查一番。我想,他應該很快回來找我了。」
「我還需要繼續盯著他嗎?對於一個老太監,實在沒什麼興趣。」
白錦萱無所謂道:「隨便你,或者是小路子。」
玉兒點頭道:「那還是交給他好了,他最近挺閒的。」
「是挺閒的,他一直很怕的上官驍,這次他還直接送他回地牢。對了,既然現在輪到你閒著了,就告訴那些想出宮的鬼,這個結界,是有破的希望。但不會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華言復活,又登上皇位,再到解決風氏姐妹這個禍患,只怕不是短時間內能辦到的事。
「他們等了這麼多年,不差這一時半會。」
白錦萱又在清閒之中度過了一段時間,開始幾天還偶爾會去御花園溜躂一圈,在碰到一些意圖不明的妃子之後,她就減少了出去的次數。
她十分理解那些嬪妃複雜而糾結的心理,一方面不甘於皇后的復出,一方面……顯然皇帝對皇后沒有興趣。
他從不在鳳儀宮過夜,甚至極少主動來此。
卻又對她的各種要求縱容到沒有規矩的地步。
「娘娘,奴婢真不懂您。」
白錦萱難得的走出了宮,「不懂什麼?」
「這是多好的機會,能夠重新抓住皇上的心,為什麼你卻……」
雲嘉遲疑著說出來。
皇后現在的怪狀十分之多,幾乎完全找不到從前的影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錦萱驀地回過頭,望向雲嘉。
雲嘉道:「奴婢只是不明白,皇上對娘娘已經到了縱容的地步,娘娘為什麼還無動於衷。不知道娘娘還想怎麼樣……」
「雲嘉,他給你多少好處?」她緩緩問道。
雲嘉心裡一慌,「娘娘這是什麼話……」
白錦萱嘴角泛起笑意,冷冷注視著她,「我念在你最近一直守規矩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但是聽你今天的這些話,我覺得有必要警告一番。」
雲嘉驀地跪下來,「娘娘……奴婢不知道犯了什麼罪,請娘娘明示。」
白錦萱俯視著她,不緊不慢地說,「還跟我裝傻嗎?我一直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因為你還沒有做出特別讓我不滿的事情來。但是你剛剛的話……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奴婢不敢,奴婢一時多嘴了,只想娘娘能夠重得往日聖寵。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
白錦萱淡淡掃過她一眼,又轉身繼續前行,「起來吧,沒必要一直跪著。」
雲嘉心驚膽戰跟在她身後,再不敢多說一句。
「雲嘉,你是被利誘,還是被威逼呢?」
既然話說到這個地步,她也就著興致繼續問幾句。
雲嘉戰戰兢兢道:「奴婢……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她眼神驀地轉出一絲厲色,「你該知道,我最近特別喜歡將身邊的宮女趕出去吧?雲嘉,你是不是覺得跟了我很多年,自己就能例外了?你敢說,對我沒有異心嗎?」
雲嘉聲音極輕,「娘娘……」
「段天翎給你開了什麼條件,讓你對他言聽計從,這麼問,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雲嘉又一次被嚇得跪下,臉色慘白慘白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冷宮的時候,你將我的所有事情都一一透露給他,還在我房裡翻東西。當我是傻子嗎?」
雲嘉說不出話來,流著眼淚哆嗦著。
白錦萱皺著眉頭,「我冒險為你找太醫,你倒挺會報答我。」
「娘娘……恕罪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我當然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你只是一個宮女,還不足以想做什麼。直接去告訴他,我已經揭穿了你,你已經沒有用處了。
雲嘉嚇得大驚失色。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白錦萱蹙起眉頭,「我不喜歡隨時被人盯著,也不喜歡別人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娘娘,奴婢不是有心的……」
「白錦萱,今天又是她了麼?」
聽到段天翎的聲音,她臉色微變。
轉過身看到他,身邊正是那個奇怪的劉公公。
段天翎看向地上跪著求饒的雲嘉。
「是雲嘉啊,怎麼雲嘉也到了這種地步……」
他淡淡掃了一眼雲嘉,又將目光轉向白錦萱。
「皇上饒命,娘娘饒命……」
雲嘉仍然跪在地上抽泣著,不斷地求饒。
白錦萱不急不緩瞟向段天翎,「我為什麼這麼做,這還要問你。」
段天翎只愣了一瞬間,便笑出來,不在意地瞟向雲嘉。
「原來是這件事。無妨,由你處置好了。」
雲嘉臉色大變,死灰一般,跪在地上磕著頭。
「娘娘饒命,皇上饒命啊。」
「我不要你的命,你是生是死都與我毫無關係。你可以繼續在鳳儀宮,但是我不想再聽到不想聽的話,也不想看到你再做不該做的事。不然……很難說,下次你會不會這麼走運。」
白錦萱又抬起頭,挑著眼角,看向段天翎。
「下次想派人監視我,找個機靈一點的,不要那麼容易被我發現。」
他沒有回答,白錦萱直接從他身邊繞過去。
餘光看到劉公公眼裡似乎轉出幾分異樣的神色。
在走過這邊之後,她不知道往哪裡去。
突然想起她在冷宮還有一樣東西,可以去找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用處。
那個被毒死的蜈蚣,大概已經成了乾屍。
她一個人,唯一跟出來的雲嘉已經不敢再跟出來。
這樣便正好了,最好不要有人一直跟著她。
她繞到了冷宮時,瞟了一眼不遠處的望月樓。
上次看到的枯瘦如柴,滿頭白髮的女人,就是華言的母親。
想來真有些不能想像的感覺。
她直接去了冷宮,這裡還是如上次一樣的冷清。
一個人也沒有,推開門的時候發出古老的吱呀聲。
與不遠處的金碧輝煌比起來,在這裡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剛準備走向後院,忽然聽到一些什麼聲音。
十分的細碎,但又讓人聽得那麼清楚。
這個地方……也有人嗎。
她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發現聲音正是從屋內傳來。
白錦萱輕手輕腳進了屋子,依聲音來判斷,那是白錦萱從前房間發出的聲音。
有人,有翻動的聲音。
白錦萱輕輕走進去,房門還半開著,裡面有一個太監服飾的人。
不知是不是玉兒所說的,那個接到劉公公命令的人。
她沒有走進房間,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對著裡面的人淡淡道:「這裡沒有東西,不必再翻下去了。」
裡面的人幾乎猛地顫抖了一下,幾乎要立刻從窗子逃跑。
在看到白錦萱之後,想移出去的腳步頓了片刻。
「皇……皇后娘娘……」
是個十分眼生與年輕的面孔。
白錦萱走進房間,「劉公公讓你來的?」
他眼裡慌張,半晌不說話。
「是不是劉公公讓你來的?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她倚著門邊,淡淡望向他。
「皇后娘娘都知道了……」
他的聲音有幾分女氣。
白錦萱聳肩道:「這不是在等你說嗎?你就是小春子?」
他點了一下頭,「是,奴才正是小春子。」
「你找什麼?這裡什麼也沒有,不會有人傻到留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這裡。」
小春子答道:「奴才……不是在找什麼……只是看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此話怎講?」
「因為娘娘最近舉動十分奇怪,劉公公不知道娘娘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