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自由又能怎樣
白錦萱幾乎目瞪口呆，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我……不是，我……」
白錦萱簡直有點不能理解，為什麼忽然會說到這一步。
只能說，完全就超出了意料之外。
話題整個轉向了。
「我不可能……永遠是皇后吧？我想你沒有廢後，一定是有一定緣由。不然為什麼白家的人都死了，獨留一個白錦萱。但是這個緣由一定有期限，等時機過了，應該……就沒有必要了。」
段天翎眼裡有幾分好奇，幾分打量，「大概你不是很明白，我們整個世界。」
這句話，聽得白錦萱覺得不是很安全。
「皇權才是唯一，即使是皇帝不要的女人，也不是能輕易有自由身的！」他嘴角微微上翹著，「宮裡那麼多女人，絕大部分都是讓人膩味的，那也不代表，他們就不再是我的女人。」
白錦萱的眼神沉了下來，「我從來就不是你的女人，這不一樣。」
「這個事實，你接受也要接受，不接受，也要接受。身為皇后，就已經沒有再想自由的時候。」
看來，白錦萱是天真了一點。
她冷冷看了一眼段天翎，「不好意思，可我從來都不習慣別人要我怎麼樣就怎麼樣。」
「現在，你就要開始有這種習慣。」
白錦萱一時倔強性子上來，「做夢。」
他神色一寒，不緊不慢地說，「你是我的夫人，現在是不是應該躺在床上去？」
外面忽然有幾聲響動，奇怪的聲音，又轉瞬即逝。
段天翎一時謹慎，走到窗前，打開窗子往外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異樣。
再一轉身，就見白錦萱往門外跑。
「我不要跟你住一間房！」
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她已經跑了出去。
「白錦萱！」
段天翎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關起窗子，跟著追了出去。
一走到外面，整個客棧已經一片漆黑，沒有一個人，沒有一點亮光，也沒有白錦萱的蹤影。
從關上窗戶，到跟著追出來，這個時間並不長，甚至是極短的時間。
但是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馬上就消失了。
甚至就像整個人蒸發了一樣。
他仔細聽著周圍，幾乎沒有什麼異樣的聲音。
又正因為沒有，才更讓人覺得奇怪。
段天翎眉頭一緊，翻身就從客棧的二樓躍下，迅速出了客棧。
客棧內完全沒入黑暗，抬手不見五指。
剛才一出房門，就身入完全的黑暗裡。
試著往前走了幾步，就覺得旁邊一扇門打開，一雙有力的手摀住她的嘴將她拖進隔壁的房間，門輕輕的又關上了。
聽到外面的響動後，抓住她的人悄悄打開門，看到一個出了客棧的身影。
他低低笑了一聲，將摀住白錦萱嘴的那隻手鬆開了一點，「小娘子，你說說看，你是哪家的夫人。看起來也是非富即貴，夫家很有錢吧？」
白錦萱嘴一被鬆開，就呸了一聲。
她看不見那人的樣子，只覺得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
那雙粗手，甚至讓她覺得疼。
『砰』的一聲，那人抓著她就往門上一撞，「別要給臉不要臉。」
那一下被撞得眼冒金星，差點要失去意識。
「說不說？」那個聲音更是狠厲。
白錦萱心裡焦急不已，這到底是哪兒來的亡命之徒，怎麼什麼樣的人都被她碰上。
白錦萱一腳朝著他胯下踢去。
那人沒想到她還能來這一下子，一下疼得臉色都變了，將白錦萱往旁邊一甩，摀住下身。
「你這個臭娘們，今天非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他疼得不行，更是咬牙切齒的。
掙扎著，本想去將蠟燭點亮，又覺得不太保險。
白錦萱被丟到了地上，渾身都疼的。
明知道現在身在險境，卻因為疼痛沒有一點力氣起來。
一口氣踢在嗓子眼，就是一個字都不能說。
黑暗中，感覺到沉重的呼吸聲在靠近自己。
一個身段魁梧的影子站在她的旁邊，她看不到他的臉，卻更加產生了恐慌。
白錦萱趕緊起身想逃，卻一把被他抓住了，按在地上。
那個聲音笑得讓人起雞皮疙瘩，那雙手從她的臉上一直往下移，「這是你逼我的，正好老子多時沒碰過女人！」
白錦萱尖聲正要喊，卻剛剛出聲，就被他用手將嘴按住。
那個身體整個壓了上來，讓她的四肢都不能動彈。
一手摀住她的嘴，一手扯下她的衣服。
白錦萱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渾身不能動，只能從喉嚨裡發出一點無用的聲音。
衣服被撕開的一瞬間，她大哭了起來，眼淚一直往下掉。
眼前這個人，還有他的笑聲，他的動作，這一切都會給人帶來絕望。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真的有這樣無能為力的時候。
她所討厭的人的世界，卻無法真正讓自己避免。
一直以身外之人看待的事情，也能夠出現在自己身上。
白錦萱就像瘋了一樣的反抗著，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不論是否有用。
使勁用喉嚨發出尖細的聲音，現在只希望段天翎能夠出現，能夠聽見。
突然感到一陣涼意，她最後的衣服被撕碎了！
像某種絕望襲來，好像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只是在做夢，不會真的出現這種事情。
壓在她身上的人，用強壯的身軀按住了她的四肢，一隻手摀住她的嘴之後，另一隻扯開她衣服的手開始解開自己的褲子。
「敢對老子動手……老子就讓你看看老子的厲害……臭娘們！」
白錦萱使勁朝著她摀住自己嘴的手咬上去。
男人疼的一叫，一巴掌甩過去，「還敢咬老子，不要命了！」
白錦萱幾乎要昏死過去。
男人猛地一震，渾身僵硬了一般。
白錦萱什麼也不知道，大概意識有時候是會自我保護的。
她覺得自己有點看不見，聽不見，沒有知覺。
也許是那一巴掌，讓整個頭腦都嗡嗡直響。
好半天回過神來，聽到段天翎的聲音，不斷叫她的名字，「白錦萱，白錦萱……」
周圍仍然那麼黑，她還抽泣著，沒有力氣，眼淚還在往下掉。
房間裡沒有風，卻又就像有風一樣，涼氣往裸露的身體上衝撞著。
白錦萱感覺那個人沒了動靜，然後被一腳踢開。
她被抱在一個懷裡，被不斷的搖晃。
「白錦萱，你怎麼樣了？說話！我讓你說話！」
腦子裡的嗡嗡響聲漸漸退去，她逐漸地恢復了意識。
即使黑暗裡什麼也看不見，她也知道是段天翎。
白錦萱倒在他身上，頭靠在他胸膛。
猛烈的反抗之後，一時間什麼力氣也沒有。
「說話，你有沒有受傷或者中毒？」他聲音更大了一些，語速不覺加快。
白錦萱聲音很輕，「我……好像沒事，我不知道……」
聽到他歎了一生氣，白錦萱覺得自己被抱了起來，從這個房間被帶了出去。
眼前出現了亮光，是他們在客棧的那個房間，點了蠟燭。
白錦萱低頭看了一眼，衣服幾乎都被撕破了。
這時候的感覺很難形容，剛剛走絕望的沼澤走出來，卻還總覺得自己身在險境裡。
段天翎將她抱在床上，她的雙臂抓緊他的脖子，還在低聲哭。
沒有立刻放下來，讓她先哭了一會兒。然後將自己的外袍拿來，套在她身上，包裹住裸露的地方。
半晌之後，他才低聲說：「我已經殺了他。」
「怎麼會……發生這種……這種事……」
白錦萱的聲音還帶著重重的鼻音，聲音暗啞。
段天翎靠著床頭，像抱著一個孩子一樣，「你不跑出去，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可惜世上沒有早知，若是有的話，她寧可呆在這裡。
一直到現在，她還覺得驚魂未定，心跳得厲害，還在剛才的恐慌中。
總是要到更慘的事情發生之後，才會覺得之前所以為的慘，已經不算什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這樣……」
就算是妖魔鬼怪也好，她都沒有懼怕過。
唯有人，尤其是讓她能無法反抗的人，才是最恐懼的。
那個時候才會覺得，自己太弱了，一旦脫離了她所自持的，她就沒有一點生存能力。
隨便一個盯住了她的人就能如此。
「我就讓你那麼想跑出去？」
他毫無情緒的聲音，讓白錦萱更有點想哭。
她懊惱，她後悔，那個時候寧可在段天翎身邊一輩子，就算被關在冷宮一輩子，她也不想發生那種事情。
「還是在你眼裡，我跟那個色膽包天的混球一樣，只會惦記著你的身體？」
他的話讓她更是難受。
白錦萱啞著聲音說，「我……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他的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從懷裡，讓她抬起頭，直視自己的眼睛，「你想要自由身，你有這個本事嗎？在一個你不熟悉的世界，沒有能力的時候，你以為我就算放了你，你又能怎樣？」
白錦萱嗚咽著，不想再這麼看著他。
他眼裡一點安慰都沒有，就是責怪，完全的責怪。
她想將頭重新埋進，什麼也不要再想，只想安心一點。
動了幾下，他仍然不許她逃避。
「看著我！」他聲音有幾分狠。
沒有往常的哪怕一點點的笑容，完全沒有。
「我說我不會了。」白錦萱聲音大了一些。
段天翎冷笑了一聲，「給我保證，給我發誓！」
白錦萱不解地看著他，有什麼可發誓的。
「聽不懂嗎？」
為什麼這個時候，他還這麼狠。
就算是個陌生人也好，你給句安慰會死嗎？
白錦萱咬著唇，看著他，滿臉都是淚痕。
保證什麼，發誓什麼，有什麼可說的，這又不是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