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娘子,我等不及了
「你滾開……你給我滾開……」
「你說過,你不會碰我的。君無戲言、君無戲言、君無戲言、君無戲言、君無戲言……」
她無限地重複這句話,直到他的動作停下來。
鬆了口氣。
白錦萱幾乎沒氣地看著他,「你是皇帝,不可以說話不算話的。」
段天翎道,「可是……有件事情你沒有發現嗎?我在宮外是段公子,不是皇帝。」
「你……」
他壞笑著,伸手撓她的癢穴……
「呵呵,呵……」
「你混蛋!啊……」
「小娘子,官人我等不及了~」
「你!啊,呵呵……你……」
他急不可耐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手用力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裡,她的心情無比的慌亂。
白錦萱本想盡快的逃出他的手掌,可是可是,她漸漸的無法推開他,她越是掙扎越是難以逃脫。
他貪婪著親吻著白錦萱。
白錦萱後仰著腦袋長髮散落在床上,睫毛微微地顫抖。
小嘴微微的張開,兩片嘴唇輕輕的扇動著,呼吸漸漸地變的急促。
俏臉上出現的紅暈已經延伸到脖頸處。
小腹隨著他地親吻而上下起伏著。
「段天……段天……翎,你……」
白錦萱急促的呼吸伴隨著嫵媚的聲音,小手不斷打在段天翎的身上。
「段天翎!你個混蛋!」
「哦?我混蛋嗎?」段天翎一手撫摸著她瀑布一般的頭髮,一手撫摸著白錦萱羊脂如玉一般的脊背。
「走開!」她一把推開了段天翎。
「風煙怎麼回事?還有那個管事的,是不是有問題?為什麼他要幫風煙封了屋子?」
「你最好寸步不離地跟著我,風煙隨時可能再次出現。像剛剛那種情況,她將屋子封住了,我根本不能進去。」
白錦萱冷哼了一聲,喃喃低語,「寸步不離……算了吧。」
寸步不離跟著他,她還怎麼單獨見風煙。
段天翎道:「不是管事的原因,秋河說管事沒有問題。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她大概明天會再來。」
「今天晚上再來怎麼辦?」
他嘴角彎起弧度,看向白錦萱,「晚上是最安全的,她晚上不會出現。這些問題,可以留到明天再擔心。先好好過了這一晚。」
白錦萱幾乎是臉色僵硬地看著他。
好好過這一晚,這話聽起來真是毛骨悚然的。
「你到底要我出來幹什麼?」
心裡突然湧起的恐慌,總不是帶出來侍寢的吧。
「明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做。之後……帶你去月老祠吧。」
差點將這件事情都忘記了,不過眼下清白最要緊,那個上官將軍的事情,押後無所謂。
頂多影響一點信譽。
「什麼事情?」
段天翎道:「碰過中了蠍毒血的那些人被單獨安置在一個地方,有個大夫一直在研究怎麼讓他們恢復。明天……用一點你的血試試。」
白錦萱臉色微變,「我的血……」
「既然你能夠自愈,也許能治好他們。因為她的蠍毒,原本就是要用她的血。」
這下不知道會不會露餡,白錦萱自己清楚的知道,她根本不能自愈,她的血也根本解不了蠍毒。
等同於,她明天要放血去做一件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
這麼想,很糾結的感覺。
「只是試試,不用想太多。」
白錦萱抬起頭,「你……確定要這麼做?」
「雖然你貴為皇后,原本不應該為這些庶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但是偶爾做做善事也不錯,你說對嗎?」他眉眼帶笑,白錦萱卻感覺,這根本不是他目的。
不是要做傻事,不是要救那些人。
他就是想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夠化解毒性,或者從她的血裡查出來到底有沒有完全解毒。
有鬼作祟
又或者……他是想拿自己的血繼續試驗什麼,看看她是不是白錦萱本人?
除非……用其他的方法,比如法術。
有些法術,是需要血的。
白錦萱一直沒說話,不過她想,段天翎是不需要她的答應。
因為不論她是否答應,他都會帶她去。
晚飯之後,白錦萱站在秋府的後院。段天翎和秋河似乎是在書房商討這些事情,但是那與自己無關了。
她坐在後院的石凳上,手支著頭。
夜裡的涼意侵襲而來,她不由得拉緊了衣服。
「白姑娘……」
老管事的聲音驀地在身後響起。
那個蒼老的聲音有點顫抖,就像是七老八十的人,站也站不穩,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有事嗎?」
白錦萱回過頭,老管事微低著頭,額上的皺紋極深。
「外面風大,白姑娘早點進屋歇著。」
白錦萱盯著他,「是你們秋公子說的,還是段公子說的?」
「白姑娘早點進屋歇著。」
他仍然是那一句話,機械地重複。
白錦萱怪異地瞟了他一眼,老管事就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整個後院都沒有人,只有幾排參天的大樹,被風吹得輕輕搖晃枝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月光投射下來,頂上的樹枝在地上照處巨大的陰影,就像一個盤根錯節的網,將整個地方網了起來。
管事的臉在陰影裡,露出的那點額頭顯得尤其蒼白。
一雙手放在身體兩側,血管突起,外皮鬆垮。
「進屋?進哪個屋,我一下有點忘了,能不能麻煩您帶我去?」白錦萱聲音很輕。
管事低著頭,晃悠悠地轉過身,「白姑娘跟我來。」
白錦萱不動聲色跟著他,一路走到了她被段天翎帶到的那個房間門口,停下腳步。
「可是我不想進。」
管事伸出手,將門打開。
房間內漆黑一片。
「白姑娘早點進屋歇著。」
白錦萱站在門口,笑了一下,看來道行不淺。
「又想將我關在屋裡嗎?」
管事緩緩抬起頭,滿臉地皺紋,雙目無神,呈現一種死灰狀。
「白姑娘早點進屋歇著,天色已晚。」
這回沒有完全重複,多了幾個字。
「我知道天色已晚,但是老人家,非常不好意思,我平時都晚睡,沒有早睡的習慣。我還想在外面多逗留,不想這麼早就進屋。」
管事嘴皮慢慢動了動,像是廢了很大的力氣,「這裡不太平,早點歇息。」
「老人家,你只會說這一句話嗎?是不是每天晚上,你都會這麼跟人說?為什麼你不要你們秋公子早點歇息?」
白錦萱沒有恢復能力,想暫時這麼試探一番。
畢竟鬧出了動靜,被段天翎撞見了不好解釋。
「公子陽氣重,不妨事。但是姑娘還是早點休息。」
這算是善意的勸導?
「如果有什麼事情,老人家你可以告訴我的。」
管事顫悠悠地說,「只是幾個頑皮的孩子,怕吵到白姑娘了。」
管事看起來不過五六十歲,現在的行走說話卻彷彿七老八十一般。
白錦萱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片刻之後,猶豫著說,「老人家,請問……您死了多久?」
眼前的老管事眼睛驀地睜大,抬頭紋更深了。
眼中的一瞬間只剩了黯淡灰敗的眼白。
白錦萱下意識退了一步,管事立刻從眼前消失了。憑空消失。
一陣冷風吹過來,風中帶來幾聲鈴鐺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只是一點不清晰的回音。
白錦萱緩緩轉過身,眼睛掃視著整個後院。
所有的房間都是黑的,只有很遠的地方才看得到一點燈火。
樹葉的聲音輕輕響起來,仔細聽去,好像有幾聲腳步聲。
一個,兩個,三個……
三個腳步聲。
三個不同的方向。
白錦萱退後幾步,走進屋子裡,她不能在後院鬧出動靜來。
最後一步剛剛踏進屋子,門猛地關上了。
屋裡一瞬間陷入完全的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
白錦萱念了咒語,恢復了之前的能力。在黑暗裡,也能看清一些東西。
正當準備去點燃蠟燭時,低頭一看,周圍有三個小孩,將她圍成一個圈,全都揚頭看著她。
這種圈子能將鬼的陰氣和戾氣聚集在一起,真要傷起人來,比三個單獨的鬼傷害力大得多。
那三個小孩大約都是**歲,頭髮披散著,眼睛睜得很大。
整張臉都是慘白不已,每個孩子的脖子上都有一道血痕跡。被利器劃開了動脈,血一直往下流。
他們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裸露在外的部分髒兮兮的,大片大片的污跡。
還有數不清的傷痕,皮肉被隔開,往外翻捲。
白錦萱看得皺起眉頭,一步就跨出了這個圈子。
就算想對她用陣法,也是不奏效的。
很可惜,這三個小孩想嚇人找錯了對象。
白錦萱將門拉開,讓他們出去。
「靠——又來這一招。」她猛地拍了拍門,又用腳踢了幾下,門紋絲不動。
又被關進來了。
「你是誰?你看得到我們?」
聲音異常怪異陰冷。
一個男孩慢慢走到白錦萱跟前,那雙陰沉的眼裡,沒有絲毫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孩子的感覺。
他赤著腳,腳很大,五個指頭分得很開。
「小鬼,這裡是你們的地盤?」
打不開門,乾脆就不要開了。
白錦萱走到桌前,一邊問話,一邊去將蠟燭點起來。
慌神間,三個小孩又立刻出現在她面前,「為什麼你看得到我們?」
蠟燭點了起來,屋裡有點陰風,吹得燭焰一直搖晃著,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剛才那個男孩,看起來也是這三個小孩裡最年長的。
抬手一指,蠟燭瞬間熄滅了。
他的手很大,十分粗壯,看起來像是做過很多活的。
房間又立刻恢復了黑暗。
白錦萱皺了皺眉,這三個小孩看起來,並無善意。
「雖然幾乎所有的鬼見我能看到他們,都會這麼問一句,但我認為這個問題毫無新意,也沒有意義。你不如說出你想說的話,免得浪費彼此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