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難纏的妖精
玉兒坐在桌子上點頭，「聽說皇帝最近一直在清掃白家的餘孽。」
「我就是最大的餘孽，他怎麼不清掃了？」白錦萱冷笑著，「原來他只是放長線，將我當誘餌，想釣魚啊。可惜我什麼都不知道，令他是失望了。」
「白錦萱，等會兒我們就知道，那個人是往哪裡去了。不過現下是，她將今天吃的什麼都盡數說了出去，這就大大不好了。」
白錦萱無所謂道：「怎麼不好，這件事情跟我又沒有關係。頂多是懲罰一下送飯來的那個什麼小李子。」
小路子歎了口氣，「我是說，今天的準備白做了。白錦萱，今日不用做法，那小李子活不了多久。」
白錦萱也跟著想了過來，如果是皇帝，他一定會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個太監要將送入冷宮的伙食換了。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他是白家的同黨。
這個可憐的太監一定會被嚴刑逼供，但他又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那人還說要雲嘉在你住所四處翻一翻，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至於什麼東西，就沒說了。」小路子補充道。
白錦萱細細一想，覺得自己這裡也沒有什麼不能讓人見到的東西。
突然想到什麼，她道：「那邊櫃子裡有一個首飾盒，裡面放著一個蜈蚣屍體，我之前懷疑是被我的疤毒死的，想留著試試。小路子，幫我去埋到那顆槐樹下去，不能放在這裡。」
吩咐好了之後，她問，「葉如晨還在盯著凌妃嗎，那邊有沒有什麼問題？」
玉兒忙說，「我去看看，她怎麼這麼半天沒動靜。」
「我也去。」白錦萱既然已經清醒了，也不打算繼續睡下去。
她對小路子和玉兒說，「你們兩個等會兒盯著雲嘉，現在她才是我最不放心的。」
躡手躡腳到凌妃的這邊，忽然聽到裡面有動靜。
有一個少年聲音，異常冷冽，在逼問著什麼。
「是白錦萱將她拖到這裡？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葉如晨輕輕的聲音還在發顫，「我……我不太清楚……白錦萱說她會死的，但是白錦萱不喜歡有人死在她住的屋子裡。」
「金蟾今天到底有沒有進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白錦萱將門推開，看到一個黑衣少年，用手掐著葉如晨的脖子，輕而易舉將她舉到牆上。
黑衣少年轉過頭來，精緻的臉龐，璀璨的綠眸，稚氣中還帶了一點妖異。
當然妖異了，一個綠色眼睛的人，怎麼也不太正常吧。
葉如晨一見她進來，掙扎得更加厲害，「白錦萱，白錦萱救我。」
黑衣少年見到白錦萱的時候，眼裡彷彿閃過一絲驚慌，又迅速恢復鎮定。
他的手一鬆，葉如晨掉到了地上。
別說作為一個鬼了，就連當人的時候，她也沒有被人這麼掐著脖子過。
「別走。」白錦萱見他腳步謹慎地退後一步，知道他想立刻逃走，「你不想要金蟾了嗎？」
黑衣少年奇怪打量她一眼，「金蟾不在你手裡。」
白錦萱一指床上的凌妃，「她在我手裡。」
「我可以綁她走。」
白錦萱輕輕笑了出來，「如果你能輕易將凌妃帶走，又何必要辛辛苦苦，冒著危險將金蟾帶到皇宮裡來？喂，跟我出來，這裡不方便說話。」
黑衣少年眼眸一瞇，那動作神情竟讓人一瞬有點熟悉感。
見他猶豫，白錦萱低聲說：「喂，快點好不好，我又不會殺了你，你怕什麼。我宮女的房間離這裡不遠，這裡說話不房間，我怕吵醒她。我們到外面說。」
黑衣少年猶豫了一刻，點了點頭。
白錦萱對葉如晨說，「別讓凌妃醒來發瘋，免得她吵醒了雲嘉。」
出去之後，在一個離房間很遠的院子角落白錦萱見這少年對她十分警覺，一直神色鎮定盯著她，也不對話。
「你師父是誰？」
黑衣少年冷冷道：「什麼師傅？」
白錦萱說，「教你捉鬼的師父啊。別跟我扯淡說什麼你自學成才的，我不信！不過我看你也是天資稟異之人，你也是天生能看到鬼嗎？」
黑衣少年彷彿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只簡單答道：「嗯。」
白錦萱感到一陣親切，也鬆了口氣，「我長這麼大，還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跟我一樣的人。喂，你叫什麼名字？」
「黑靈。」
「黑靈？好奇怪的名字，你們古代人都是這樣的嗎？」
黑靈冷冷打量她，「我就叫這個名字。」
「喂，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大家都是捉鬼的，其實我們可以和平一點是不是？你先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也許我還能幫你。」白錦萱對他眨了眨眼。
黑靈冷聲道：「若是幫我，就不該將那個女人帶出來。」
白錦萱理直氣壯道：「我之前怎麼可能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我只知道任由她這麼下去，她就會死在這裡。我不想有人死在這裡，你懂嗎？」
黑靈沒說話，那種冷冽的神情，讓白錦萱覺得怪怪的。
卻又似乎並非是敵意，她自己也弄不清是什麼。
白錦萱打量著他，一邊踱著步子，繞著他走了一圈，「是你……將金蟾放在這裡的？用凌妃的血餵養，因為她是至陰之體？」
「是。」
黑靈的話不多，也不問為什麼白錦萱知道得這麼多。
他不問，白錦萱就覺得自己說得沒意思。
「聽說要喂十天，金蟾才會養成……你要用金蟾幹什麼？」
黑靈道：「不關你事。」
白錦萱抿著嘴輕笑，「不告訴我啊？那我也猜得到。要煉蠱是不是？」
「那你還問！」他說話，實在不怎麼客氣。
「對於一個陌生人，你能不能態度好一點。」白錦萱瞇著眼睛瞟了他一眼，「我們不是敵人吧，不然你就會殺了我，而不是同意跟我出來談。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擺臉色給我看。」
「我不認識你。」
白錦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到那一瞬間，他的不習慣，彷彿渾身僵了僵。
她大笑著，「小正太，不要太緊張。」
他繃著臉，白錦萱藉著月光看，這唇紅齒白的清秀樣子，如果不是非裝出冰冰冷冷的樣子，真像一個秀氣的女孩。
「我叫黑靈！」他強調了一句。
「哦，明白。」白錦萱捂嘴一笑，想來是哪個法師的小道徒，真是一副羞答答的樣子，讓人看著真想調戲一番！
「黑靈，這麼說，是你在控制凌妃，你催眠了她？」她瞇著眼，靠近一些。
卻見他渾身僵硬地，後退一步，「是。」
「沒有別人？」她緊跟著問了一句。
「沒有！」
白錦萱不知該說自己鬆了口氣，還是失望。
不是他嗎？那應該慶幸他不是為金蟾而來，還是有點可惜，沒有他的線索了。
如果那個鬼從此以後都消失……
不能這麼想！
他搶走自己的吻，要負責任的！
「你可以熟練地催眠入夢？學得不賴嘛！」白錦萱漫不經心誇讚一句，卻又並非是誇讚的語氣。
「你到底問完了沒有！」黑靈不耐煩了，冷冷瞪著她。
可惜在白錦萱眼裡，他的攻擊力等於0.
要說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沒有沒有，我繼續問，你的師父……是什麼人？」
難道有這麼有問必答的人，白錦萱當然不肯輕易放棄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
「我沒有師父！」
她不屑一顧，「少吹牛皮了，小破孩，你才多大，就這麼狂妄了。姐都沒敢這麼說話的。」
黑靈瞟了她一眼，「你到底要怎麼樣？」
「應該是我問你要怎麼樣吧，小破孩，你現在在我的地盤，還想在我這裡殺人，你說我們怎麼算這筆賬？」她無賴地眨了眨眼，「不要太不講理了，你來我的地盤，至少應該先知會我一聲，而不是等著我自己發現！」
黑靈皺著眉，「金蟾今天到底有沒有進食？」
「一個人呢，首先應該有一點禮貌，所謂禮尚往來。最至少的，你想讓我回答問題之前，至少應該回答我的問題吧。」她笑著說，「我想見你的師父！」
一個小徒弟就這麼厲害，她要拜師！
她一定要拜師！
如果是世外高人最好了，乾脆直接將她帶出宮，然後皇帝就一輩子找不到她！
「我沒有師父！」他眉頭緊了緊，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好像很笨，都聽不懂他的話，他都說了三遍了。
「少來了，難道你真是自己學會怎麼催眠和入夢的？還有將鬼那麼掐著脖子拎起來，都是你自己會的？」
黑靈爭辯說：「我本來就會！」
白錦萱有點不相信，難道黑靈的超能力，比自己還要多？
「是你要金蟾煉蠱嗎？」
黑靈想了一刻，「不是，但是不關你事，不要再問了。」
白錦萱笑嘻嘻說：「當然關我事，黑靈，你到底想不想好好喂金蟾了。看來你師父是沒有收你為徒了，總歸是還有其他人的！這樣也罷。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至陰之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