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皇后,朕幫你以情解毒!
白錦萱看著那塊東西,就覺得心裡煩悶,「就是說,如果毒不拔乾淨,這丑疤是不會掉的是吧。你知道怎麼解毒嗎?」
洛然一聲悠悠地歎息,「知不知道也沒有辦法,我已經死了。現在唯一能救你的,只有她。若是你有她的血,我倒能告訴你該怎麼做。」
「我上哪兒找她去,她之前潛伏在青樓當花魁,現在皇帝已經放了話,要她滾出南寰。我看他不是說說而已,而那風煙也不像是能搞定皇帝的人,應該已經走……」
洛然忽然愣愣看著她,「你說什麼,風煙?來的不是風清揚嗎」
「風清揚又是誰,我只知道她叫風煙。你剛剛說什麼清揚的,我還以為只是一個將有毒的指甲油給風煙的人。」
洛然驀地站起了身,神色有異,「她現在在哪裡?」
「就是不知道她在哪裡……如果不是風清揚的話,是不是有辦法解毒?」白錦萱眼巴巴看著她,雖然目前生命並無危險,卻也想早日將這個看著鬧心的東西去了。
「沒有,還是要她本人。但是風煙不應該害人才是,我想要麼是她沒有下狠手,要麼……已經悄悄解了你一半的毒。」
白錦萱打包票保證,「她絕對沒有解毒,唯一一次碰到我,是打算繼續下毒手,但是失敗了。」
說起來,那皇帝似乎真算救了她。
但她心裡卻沒有哪怕一點點的感激。
「白錦萱,你有辦法讓我見到風煙嗎?」洛然神色幾分懇求,「我今日找你,也是想找到風煙。」
「可你出不了宮。」白錦萱將自己衣袖放下來,「我問風煙她進宮是要什麼,她說一條人命,和一樣別的東西。顯然皇帝不同意。你說她是要誰的命?」
洛然面露幾分淒涼,怔了片刻才說,「先皇后的命。」
「害死你的那個?她還沒死?」
洛然答道:「她被囚禁了,我死了之後,她被囚禁在望月樓裡。他在周圍布了兩道禁忌,沒有妖魔鬼怪能夠接近的。」
「他?」白錦萱雖聽得迷糊,卻在聽到『他』布了兩道禁忌之後,立刻想過來,這個他一定就是皇帝背後的高人。
「他在哪裡?」
洛然忽然恐慌起來,「他一定要來了,你要告訴風煙,離開南寰,回到西域去,永遠不要來……你一定要告訴她,讓她跑得遠遠的……」
白錦萱見洛然有點變了,不止整個情緒,連魂體都彷彿有些閃爍不定。
心裡的某個地方被敲開了,支撐她維持現狀的力量開始消減。
「皇帝要來了,快出去出去。」
鬼群裡的其中一隻從門外探了個頭進來,那頭就彷彿是掛在門上一樣,整個身體還在外頭。
所有的鬼自從接到白錦萱之前訊息的,都十分懼怕皇帝的『武器』。
殺鬼於無形之中,很可怕的。
洛然的魂魄在退化到最初的驚悚樣子前,慢慢從房間裡消失了。
白錦萱看著洛然消失的的地方,幾分異樣的神色。
她這麼來無影去無蹤,到底死了多久了,可為什麼剛才的鬼都像是第一次見到她的魂魄。
「你怎麼起來了?」
段天翎推門而入的時候,白錦萱猶自坐在桌子旁,一隻手支著下巴,歪著頭,看著某個地方發呆,像在想什麼深層次的問題。
跟在段天翎身後的宮女將晚飯順次送了進來,擺在桌上。
白錦萱的姿勢幾乎沒動,只是側眼一瞟,看到那些精美的菜餚,還冒著熱氣。香噴噴的味道,一陣一陣傳過來,縈繞在鼻尖。
她又餓了,肚子比人不爭氣。
「皇后,你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麼?」他站到白錦萱旁邊,藉著他的高度俯視著。
從他進門到現在,白錦萱不止不懂規矩,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
白錦萱撐頭的手抬了抬手指,對著他做了一個閃開的手勢。
「藥呢?」他看著旁邊的碗裡,一點都沒有剩下,卻不像她不聽話的作風。
「倒掉了。」白錦萱仍然巋然不動,那一套所謂的宮廷規矩她不是不懂,但是她絕不會乖乖照做。
那麼懂規矩幹什麼,她又不能想當這勞什子皇后。
「朕等會讓人重新煎。」
白錦萱笑了笑,腦袋側仰著看他,有一點嘲諷的意思,「我會繼續倒掉的。」
段天翎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朕也會繼續讓人重新煎的。」
白錦萱聳了聳肩,「自便,反正煎藥的人不是我。」
「為何不肯喝?」
白錦萱好笑地看著他,「不喝就是不喝,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天知道那藥裡有什麼。也許我本來死不了,還被這東西給毒死了。」
段天翎黑眸微瞇著,「有毒又怎樣,也許還能以毒攻毒。」
「不喝藥,朕也有辦法治你。」
「什麼辦法?」白堂對解毒一點也不懈。
段天翎脫下皇袍將白錦萱抱起。
看見她快捲成了一個時刻武裝自己的刺蝟,心中有責備她的意思,但想想她全家被斬殺,還有一點心疼。
「皇上,你不會是想……」
段天翎皎潔一笑:「有什麼不對嗎,朕保證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確實有效?」
段天翎抱住白錦萱。
此時的白錦萱,全身毫無任何的遮擋之物。
段天翎像一團火一般瞬間點燃了她,給予她無限的溫暖。
他的唇,就這樣狠狠地壓在她的柔唇之上。
「好冷,好冷,我真得好冷。」
段天翎緊緊纏抱著白錦萱,此時的她,渾身滾燙。
白錦萱這個尤物,她週身的每一處滑嫩和柔軟,都在不停地調撥著段天翎的視覺感官。
雖然彼此已經熟悉,段天翎依稀能從這個軀殼中感覺到與眾不同。
白錦萱覺得血脈噴張,可能是毒性發作,可能是情緒使然。
「你實在是個妖精!!」
男人的身體和四肢都像極了帶刺的曼陀羅,用絳紫色的刺緊緊攀附在白錦萱的身上。
原來男人的那種聲音也能如此好聽。
白錦萱感覺,似乎只有他的炙熱才能驅除她體內的毒氣。
這種解毒的方法她喜歡也樂意。
她之前確實吃著蕭妃的醋。
那又如何呢?
如今一代帝王,現在可是在她的面前臣服。
雲過風清……
白錦萱從床上起來,有幾分疲憊,站起身來走向門口「你可以走了」
段天翎在床上,半裸著胸膛,說「皇后很有興致啊,這麼長時間……哈哈哈……」
「這一桌子的菜都涼了,我讓他們再做一桌如何」段天翎邪魅的看著白錦萱。
「我看到你會沒有胃口的。」白錦萱滿臉不自然。
他反倒是坐了下來,絲毫沒有走的意思,「皇后不吃的話,不怕死了都要當個餓死鬼?」
「鬼又不用吃東西,你唬誰呢。」
「我說,我看到你會沒胃口的。」
段天翎眼神一絲冷然,她大概是不懂得進退了。
「皇后是不是覺得自己大限將至,所以天不怕地不怕了?」
「如果皇上覺得看我不順眼,大可以不要見我,何必髒了你的視線。哦對了,你還應該廢了我,免得我這個皇后玷污你正宮的位置。」
段天翎眼神未變,「你想讓朕廢掉你,這樣你就跟朕沒有關係了?」
「你怎麼想都行的,我不在乎。」
她確實不在乎,這幾天以來,就沒有見過她有在乎過什麼,除了為她的宮女來求過一次藥。
容連說她不像是瘋了,不像是受到巨大打擊。
因為她看起來就像是所謂的打擊,她也已經漠不關心了。
「你也可以殺了我,反正你殺盡了白家人,何必留我一個。如果留我的命是為了讓白家人在死前看到我去監斬,而最後受到一點心理上的折磨,這個目的你也達到了。要是也為了讓我受到心理折磨……白家一個個的最後看我的眼神,我大概再也忘不了。」
段天翎淡淡看著她,這時候的白錦萱也沒有半分憎恨的意思。
仍然以輕鬆的,於己不相關的語氣,說這些理由告訴自己,應該殺她了。
殺?
殺太簡單了,他要她死,也不過有如捏死一隻螞蟻。
但是這樣豈非太無樂趣,他都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為什麼她會突然間的六親不認,即便是裝,也該看看她還能裝到什麼時候才對。
況且,她為什麼不恨他?
除了那天晚上到他床前哭喊外,她再也沒有露出任何一點恨他的痕跡。
從她暈倒之後,被人潑醒了,抬進來時,就已經冷靜得不像她自己。
「白錦萱,朕當然不會殺你。」他仍然那副毒辣的笑容,就像一株盛開的罌粟,俊美的容顏卻無端令人覺得危險。
「殺你太容易,等同於讓你解脫。讓你繼續在恨意裡掙扎,豈非更好?」
白錦萱一直抬著的手順著門邊滑下,「恨意裡掙扎?誰說我恨你,我當然不恨你。」
他瞇起的黑眸彷彿浮現什麼異樣的情緒,「心如死灰?」
「不至於。」
段天翎從床上起身,抬起白錦萱的下顎,輕輕笑問:「那麼,除了**上的歡愛以外,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