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如今三界都面臨著域外天魔的入侵,抱團取暖不能說是最好的選擇,但除此以外,也難有別的辦法了。
林軒既然要做盟主,這時候不借花獻佛還更待何時呢?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
其餘宗門家族的主事者也紛紛表態了。
「金戈派願意入盟,並奉林前輩為盟主。」
「雪晶幫也願意加入天道盟,唯林前輩馬首是瞻。」
「天沙派……」
……
一時間,大大小小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消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五六十個宗門表示願意加入,並支持林軒了。
黑鳳妖女的臉色難看以極,她對盟主之位原本也是志在必得地。
可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會有林軒這個程咬金殺出,將自己的全盤計劃,都給打亂掉了。
該怎麼辦呢?
放棄,心有不甘。
可與林軒相爭,又著實沒有把握。
打敗黑熊王的經過,此女也是親眼目睹,平心來說,她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僅僅法相神通……
黑鳳妖女自問,以她的實力,打敗萬妖宗的那頭大笨(熊不難,但絕對無法像林軒那樣乾淨利索。
更不可思議的是,經歷了這麼一場大戰,他連林軒的實力,都還沒有弄不清楚,就一個詞,深不可測!
如果自己與他交手的話,分毫沒有把握,極有可能自取其辱。
當然,也不是一絲機會也無。
但想想黑熊王的下場,此女就無法下定決心這麼做。
畢竟陪了夫人又折兵,這樣的結果,她亦是無法接受的。
只能忍了麼?
黑鳳妖女心中不甘以極,但最終還是只有選擇放棄。
畢竟實力到了她這樣的等級。氣歸氣,意氣用事的事情,卻也是不會做地。
隨著時間的推移,表態支持林軒的宗門家族越來越多,由他問鼎仙道盟盟主,似乎已絲毫障礙也無。
龍姓少年的臉上滿是喜色。
雖然經歷了一些波折,但此行的目的總算是達成了。
想想這幾月的經歷,簡直是恍然如夢似的。
沒有林師弟,雲隱宗簡直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而一旦林軒回到宗裡,雲隱宗就變得如虎添翼。放眼三界,也沒有人敢欺辱,這樣的反差,讓龍姓少年心中感慨的滋味兒無法言述。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麼就由林師弟就任仙道盟盟主……」龍姓少年滿臉喜悅的宣佈。
「慢著!」
原本一切已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哪知道事到臨頭,卻是有了波折。
反對的聲音不大,然而在場的每一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龍姓少年更是大怒。可當他轉過頭顱,表情卻是一滯,滿腔憤怒,都化作烏有。
說話的。是一滿面病容的灰袍老者。
身材瘦弱,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壓發出,看上去一點也不像身具駭人神通的修仙者。倒像是一普通的凡人,行將就木。
……
然而林軒卻眼芒微縮,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幾分忌憚之色。
實力到了他這樣的等級。看人當然不會光看表面,何況這位萬曉仙君,做為一派的創派始祖,當年,那真是好大的名氣。
幾乎能與散仙妖王相比。
雖然因為渡飛昇之劫失敗,重傷不出,從此少聞於江湖,但既然沒有隕落,就證明他有過人之處,何況這麼多年過去,誰知道他的傷勢是否完全修復,實力甚至更勝往昔了。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總而言之,眼前的萬曉仙君雖不現身露水,但若論實力,則遠非那所謂的黑熊王可比,甚至可以說,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東裕仙皇的名號,雖然也有一個「仙」字,但說句不客氣的言語,不過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而這位萬曉仙君雖不敢說名副其實,但既然曾渡過飛昇之劫,那麼確然是與「仙」字沾了幾分邊地。
在蟠桃會上,林軒曾見過大能無數。
看人的眼光早已不局限於靈壓與氣息的流露。
那些不過是表象而已。
這位萬曉仙君一眼望去,雖然虛弱以極,但林軒卻有一種感觸,就是他比那位寶蛇聖祖,還要危險許多。
雖然肯定無法媲美雨桐仙子與冰魄,但卻絕非普通頂級強者可以抗衡的。
對方看了自己與黑熊王一戰,還敢爭奪盟主,從另一個側面,也說明他對自己的實力信心十足。
腦海中念頭轉過,林軒的臉色越發凝重了。
但也只是心中戒懼,要說害怕還不至於。
他緩緩轉過頭顱,目光在對方身上掃過:「怎麼,道友亦想搶這盟主?」
「什麼盟不盟主,此等俗物,老朽早已看淡了。」
萬曉仙君開口,然而聲音卻是嘶啞到了極處,光是聽在耳裡,就讓人不舒服以極,彷彿蘊含有什麼古怪的魔力:「只是一眾後輩弟子既然將老夫請出,若是一無所得,老夫有什麼顏面回到宗門總舵,所以不得不以這把老骨頭,來領教一下道友的高招了。」
「也好。」
林軒聽了對方的言語,反應卻是平淡以極:「能夠領教傳說中強者的絕技,林某也是求之不得地。」
「傳說中的強者?」萬曉仙君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苦笑之色:「林道友太往老夫臉上貼金了,我若是傳說中的強者,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副下場,倒是小友,聽說你從分神期修煉到如今這種境地,不過才花費了區區千餘年而已,如此速度,放眼三界,縱橫今古,便是比之昔日的阿修羅,亦不逞多讓,當真是前途無量。」
「你我動手,一時片刻難以分出勝負,若是有個閃失,豈不是讓域外天魔,坐收漁人之利,所以老夫有一個提議,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道友請說。」
對方既然言語客氣,林軒的態度,自然也就彬彬有禮,萬曉仙君不好對付,能夠不以死相拼,自然是最好的。
「這樣吧,我們也不用神通法寶盡出,以三招定勝負,不知道友意下如何?」萬曉仙君顯然是早有腹稿,略一沉吟,便如此這般的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