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後期!
不對……他的氣息有些飄忽,與渡劫後期的修仙者,明顯是截然不同地。
但並不是弱,反而要強上許多。
這話聽上去有些離譜。
渡劫後期已經是三界最頂級的存在了。
畢竟修仙的境界只有八個,再往上,就只剩下舉霞飛昇一說。
但這可能麼?
距離當年的變故,也不過千年的功夫。
那時候的天元侯走投無路,點燃了根源之火,本命元氣虧損到無以復加的程度,這種情況下,能夠保住境界不掉落,就已經燒高香了。
還想要更近一步,就與癡人說夢相差彷彿。
但事實就是事實,眼前的天元侯,遠非普通渡劫後期可比。
他身上運轉的氣息,已不是單純的法力,而是仙靈力。
且精純以極。
或許還無法與雨桐仙子相比,但確實是貨真價實的仙靈力。
天元侯究竟有什麼奇遇?
此時他望著眼前的景物,臉色陰霾以極。
突然一伸手,一拇指大小的光點彈了出去。
光點與龍眼大小相差彷彿,裡面包裹著一形似蟾蜍的古怪生物。
一閃即逝,沒入前方的虛空不見了。
天元侯不言不語,靜靜的等在原地。
「哼,區區一名靈界修士而已,也讓你如此著意,真是沒出息,老夫勸你,不要節外生枝,否則壞了本仙的大事,我可不會與你客氣。」就在這時,一冷冰冰的聲音在天元侯的腦海裡響起,充滿了警告之意。
「老傢伙,你別嚇唬我,本侯可不是你的奴僕。僅僅是與你合作罷了,不用你什麼事情,都來命令我,該這麼做,本侯心裡有數。」天元侯臉色一獰的開口了,顯然與那蒼老聲音的主人,關係並不和睦。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談受蝦戲。」那蒼老的聲音歎了口氣:「若是在上古,你這種小子,本仙一個念頭就能讓你萬劫不復……」
「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途。」天元侯毫不客氣的呵斥起來了:「你是降臨的真仙不假,但仙人也不見得就有什麼了得,當年北極元光殿一戰。你們三個打一個,不也沒能殺掉阿修羅,反而自己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麼?」
「哼,你懂什麼,阿修羅王豈能用常理揣摩,而且當年我們幾個……」那蒼老的聲音說到這裡,似乎又有些猶豫。沒有繼續下去,反而將話題一轉:「倒是你這小傢伙,當年已經油盡燈枯,若不是本仙大慈悲度你,早就萬劫不復,你對救命恩人如此態度,也不怕天打雷劈麼?」
「救命恩人。」
天元侯聽了對方的描述,差點將鼻子給氣歪掉了:「本侯見過無恥的修仙者。沒見過誰能無恥到你這般地步,真仙果然是不同凡響麼,你還好意思說,你哪裡是存心救我,根本就是騙我將施加在你身上的封印解除,然後再伺機對我奪舍,從一開始。你就不懷好意,打著兔死狗烹的主意,若不是本侯運氣不錯,碰巧身上有一件寶物能夠克制你的奪舍。我現在已經萬劫不復,你還有臉皮說,是對我有恩麼?」
聽對方怒目指責,那老者的聲音卻毫無尷尬之色:「成王敗寇而已,修仙界原本就爾虞我詐地,你的修為雖不值一提,但能修煉到渡劫期,好歹也是活過不少歲月地,難道還不懂得這麼簡單的道理,需要我教你……」
伴隨著嘲諷的語氣,老者的聲音多了一份不甘之意:「只是我沒想到你區區一名下界修仙者,身上居然帶有幻夢珠這種寶物,此珠雖然沒有別的用途,卻是對抗奪舍的聖物,要不是這件寶物從中作梗,你以為還能如現在一般逍遙快活。」
「哼,那只能說明本侯爺福星高照罷了,冥冥中自有天意,才讓你的奸計不能得逞!」天元侯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其實他的內心深處,也有些後怕,當時的局面,那是乎想像的危險啊!
「小傢伙,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誠然,你的手中有幻夢珠,阻擋了本仙的奪舍,但你本身的修為,畢竟是不值一提的,根本不能阻止於我,這不,還不是讓我的魂魄,與你的元嬰融合,否則,本仙又何必大費力氣,挽救與你,不僅補足了你所虧損的本命元氣,還讓你的修為,在短短的百餘年間,不斷晉級,甚至將你那斑駁不純的法力,轉化為了高貴的仙靈力。」
「如此,你雖然沒能將飛昇之劫度過,但也可以算做是散仙一般的存在了,老夫對你如此恩德,難道你不應該感激一二麼?」老者的聲音囂張的說。
「感恩戴德,別開玩笑了。」
天元侯聽了,卻是不屑一顧:「魂魄與我的元嬰融合,這種情況恐怕是你自己也不曾想到的,如今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侯若是有事,你也一樣跑不掉什麼,所以幫我,就是幫你自己,本侯憑什麼要心存感激。」
「好吧,隨你隨你,本仙寬宏大量,不與你這小輩一般見識,但你也說了,我們現在本是一體,雖然身體的主導權由你控制,但也有一個前提,就是要本仙配合才可以,如此一來,你做什麼事情,又怎麼可能將本仙繞過,你先問問我的意見呢?」
「好吧!」
天元侯心中,雖然對這陰險自大的真仙,沒有半分敬意,但正如對方所言,有一些事情,畢竟是繞不開這傢伙地。
所謂合則兩利,若是一味賭氣,最終只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這種蠢事,他自然是不會為之。
念及至此,天元侯也就和緩了語氣:「你也不要生氣,本侯並非不知輕重的修仙者,只是那林小子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生啖其肉,無論如何,這小子我也不會放過,所以一旦現了他的蛛絲馬跡,我當然要好好追查一番地。」
這番話合情合理,那真仙也無從辯駁。
畢竟他沒能成功奪舍,就不能與天元侯將臉徹底撕破,妥協是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