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奇開始了疑惑,但很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念想,就竄上了心頭。
萬一自己當真是運氣爆棚?
來此本來就是為了尋找寶物,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擺著,怎麼可以錯過?
要知道自己現在雖然佔據先手,但領先得卻也不多,渡劫期大能,隨時有可能來此處。
富貴險中求!
這個想法再一次跳上心頭。
張奇深深呼吸,眼中的光芒變得堅定無比,隨後他不再遲疑,渾身青芒一起,就像那前方的寶物飛了過去。
數百丈的距離,轉瞬而已。
來到近處,光華已經沒有了阻擋的效果,看得更加清楚。
那是一柄形狀奇特的寶物。
似刀非刀,似劍非劍。
說它是刀,未免太窄了一點,說它是劍,又僅有一面開刃,彎曲成一狹長的幅度,表面血光不停的流轉著。
戾氣由此寶的表面散發而出,血色的符文更是若隱若現的噴薄。
猛然間,張奇覺得有些眼熟,彷彿這一件寶物,自己似乎曾經見到過……不,是聽過與它有關的傳說。
但急切間卻又想不起來了。
來不及思索,因為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先天之物!」
聲音中包含驚喜,還有貪婪之意。
張奇不用回頭。
用神識已經看見了新來的人物。
這是一黑臉老者。
自己並不認識,但修為卻不容忽視。
好在總算不是渡劫級別的老怪物,這是一分神後期的修仙者。
此時他也看見了寶物。
一臉又驚又喜之色。
這種靈壓,這種光華,絕對是先天靈寶沒錯。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這點把握,那黑臉老者還是有的。
他這次來尋寶的經歷,與張奇相差彷彿,原本是抱著碰一碰運氣的心理,沒想到機緣巧合,真有這樣的好運在前面等著。
黑臉老者大喜,全力朝著前面飛了過去,同時袖袍一拂,兩道黑芒向著張奇激射而出。
圍魏救趙!
目的明顯以極,就是干擾對方去取寶物。
可惜沒有用途,張奇在發現黑臉老者的行蹤後,就搶先一步朝前撲去。
此時,他已經沒有退路,動作迅疾無比。
那兩縷黑芒落在了空處,最終沒有起到效果。
黑臉老者的實力雖然更進一步,但這麼短的距離,也實在難以顯露出優勢來的。
最終,張奇搶先一步,他的右手伸出,指尖已經碰到了那件寶物。
「爾敢!」
黑臉老者勃然大怒,心中的焦急,更是無以倫比。
但卻並沒有放棄,這不過是領先了一步而已,就算對方得到了先天靈寶又如何,又不是馬上就能夠用。
區區一分神中期的修仙者,就敢覬覦這個等級的寶物,實在是太天真了。
自己只要努力,還是有很大幾率讓寶貝易主。
此時此刻,已容不得他遲疑,想都不想的雙手抬起,一指向著前方點去。
刺啦……
虛空被撕破,一縷黑色的精芒由他的衣袖中浮現而出。
這是老者的本命寶物,威力自然是非同小可。
噗……
有些沉悶的聲音傳入耳朵。
張奇居然沒有躲,直接被傳胸而過。
老者一呆,這未免也太容易了一點,對方實力雖然不及自己,好歹也是分神中期,不該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難道是因為對方得到寶物,興奮太過,一時失神,以至於樂極生悲了?
不錯,一定是這樣的。
除此以外,黑臉老者實在是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一念至此,他臉上不由得露出大喜過望之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自己一定不能重蹈覆轍,盡快取到寶物,然後離開此處。
老者是這麼想的,然而事情真有這麼簡單麼?
張奇被那縷黑芒傳胸而過,然而傷口處居然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此時,那件寶物已被他用右手緊緊握住,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從那劍柄之上,伸展出無數血紅色,彷彿觸手一樣的東西,將張奇的右手緊緊纏住。
隨後他的神態變了。
不再是渡劫中期的修仙者,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物。
這是……奪舍?
不對,與奪舍有著很多的不同之處。
黑臉老者的心,竟莫名其妙的開始害怕起來了。
自己也感覺不可思議,不過是一個已經被重創了的傢伙而已,就算有什麼變故,以他這樣的傷勢,又能如之奈何?
可真有這麼簡單麼?
老者內心深處,也有點打鼓。
然而時間容不得他遲疑,老者化為一道驚虹,向前撲去。
百餘丈的距離,不過是瞬息,然而就這麼一點功夫,張奇的變化之大,卻是不可思議。
人還是那個人。
可他的臉上,卻籠罩著一層魔氣。
五官都有些模糊,讓人看不清楚,然而莫名其妙的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黑臉老者瞳孔微縮,眼角也不由自主的抽蓄了一下。
但他已沒有退路。
既然開弓,哪裡還會有回頭箭呢?
「喝!」
老者一身大吼,雙手接連點出,快得甚至看不清動作。
隨後,他的身前,靈光此起彼伏,刀槍劍戟,頃刻間浮現出了十餘件兵器。
黑臉老者此刻感覺到了危機,出手沒有任何的顧忌,這一下,已是傾盡全力。
十面埋伏,想要將敵人滅殺於此處!
然而張奇的身影卻一下子消失了。
不可能,自己明明已經將他的氣機鎖定住,這種情況下,如何能躲?
老者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血腥之氣大做,一抹血光突然由虛空之中浮現而出。
事先竟是半分徵兆也無。
目標正是他的頭顱!
偷襲,而且來得是如此的出其不意。
老者驚詫之餘,已來不及躲,倉促間,只能將剛剛祭出的十餘件兵器往中間一合。
原本想,即便不能擋住,至少也能阻上一阻,然後自己便有機會逃脫。
事已至此,他已不敢去想寶物,這東西,實在太詭異了。
好在逃,還是有幾分把握。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這個想法,委實太天真了。
眼看前路被阻,那血芒根本就沒有勢如破竹,而是如毒蛇般一個扭曲,繞開那擋路的十餘件兵器,然後狠狠的劈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