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心中越發驚怒,袖袍一拂,想要祭出防禦的寶物,然而「咯咯」的嬌笑傳入耳朵,這一次,卻是月兒的動作更加迅速。
但見她玉手揮舞,霎時間陰風大做,有如萬鬼齊哭,一股濃如墨汁的陰氣,包裹住兩人的身體。
下一刻,那些五顏六色的光柱,已狠狠的擊打上來了。
然而卻是泥牛入海,至始至終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修羅七寶尚未湊足,但月兒畢竟也進階成了渡劫初期的修仙者。
她所修神通自是不俗,上一次,之所以連同階的幽鬼都打不過,一來,是剛剛晉級,境界尚未穩固,二來,則是擔心林軒不敵黃泉鬼母,分心二用,實力不得不打折扣許多。
如今時過境遷,月兒的境界已經穩固,這一動手,就顯得聲威不俗。
光柱的第一波攻擊,已被攔住,而光挨打不還手,也不是月兒的性格。
但見她玉手飛舞,那濃如墨汁的陰氣一陣翻湧,頓時在陰氣的表面,浮現出數以百計的骷髏頭。
雙目做血紅之色,上下頜一陣「咯崩咯崩」的亂嚼,頓時,口噴魔火……
轟隆隆!
那些山峰,皆被護派大陣的光幕所包裹。
然而月兒的攻擊,又豈能視若無物,雖沒有被打得轟然坍塌,但受創也非同小可,晶威炮被毀去十之七八了。
一連兩手準備都沒有用途,皂袍老者與呂姓中年人的表情難看到了極處,雲中仙子的部下也如此離譜,難道本門今日,當真要在劫難逃麼?
但此時此刻,說這些已沒有意義了。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有決絕的光芒閃過。
修仙者雖寡情薄意者居多。但也不乏對門派具有深厚感情的。
兩人就是如此,此時,他們已心存死志。
為了雲霞派,不惜一死!
師兄弟二人,幾乎同時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寶物,化作青白二道驚虹,風馳電掣,像著林軒撲過去了。
人未至,嗡鳴聲已是大起。
可怕的靈壓從天而至。
林軒瞳孔微縮,袖袍一拂。九宮須臾劍連成一片,縱橫捭闔,已將兩人的攻擊擋住。
「兩位道友這是為何。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在這裡設伏?」
林軒目光掃過,已看出來者是兩位渡劫初期的修仙者。
自己與月兒聯手,固然不懼。但這番經歷,委實稀里糊塗以極。
林軒不是膽小怕事的修仙者,但莫名其妙的架,卻也是不願意打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少要弄明白原委是什麼。
「魔頭休在那裡胡言亂語,你以為我們會中你調虎離山的奸計!」
那呂姓中年人一聲大喝。但見天空中的雲彩都被震散了,隨後便見他的袖袍鼓蕩起來,手臂頃刻間變大了十倍還多。這傢伙修煉的居然是煉體術。
揚聲吐氣,一拳像兩人打出。
至於那皂袍老者,當然也不會閒著,袖袍揮舞,從他的衣袖中。飛出無數的短戈。
「不知死活!」
林軒也被兩人激起了真火。
也難怪他生氣,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剛剛完成了傳送。到沒到達雨桐界都不好說,就莫名其妙被人給伏擊了。
攻擊猛惡,若不是自己的實力遠超同階許多,現在即便沒有隕落,也非身受重傷不可。
俗話說,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更何況是修仙者。
林軒雖然不想稀里糊塗的與對方對手,但此時此刻,卻是對方欺人太甚了。
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對方這是在逼自己將他們動手拿下。
腦海中的念頭如電光火石,林軒臉上,閃過一絲戾氣。眼見對方攻擊已到了近處,林軒不閃不躲,迎著對方那一拳直衝上去了。
硬碰硬算不是什麼好的選擇,然而面對區區一渡劫初期的修仙者,這卻是最為簡單直接的招數。
轟!
罡風四射,兩人的拳勁,在半空中激撞在一起。
那呂姓中年人只覺一股磅礡大力,無可抗禦,也沒有辦法躲避,喉頭一甜,就如破布一般的飛了出去。
「師弟!」
皂袍老者又驚又怒,雖然他心中已萌死志,但也沒想到雙方實力的差距會如此離譜,幾乎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師弟就抵敵不住。
然而強敵環視在側,又哪兒有時間讓他分心旁騖。
嘎嘎的怪笑聲傳入耳朵,天空中,一巨大的鬼爪轟然而落。
尚未至,勁風已是刮臉生疼,他大驚之下,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之意,忙雙手抬起,想要操縱法寶抵敵。
然而耳邊卻聽見一聲斷喝:「去!」
話音未落,無數「嗤嗤」的破空聲傳入耳朵,目光所及,但見一片銀芒劍雨,如怒浪席捲,洶湧奔騰到了自己的身邊。
九宮須臾,渡劫後期的修士也不敢無視。
皂袍老者大驚之下,哪裡還顧得上頭頂的鬼爪,忙一咬舌尖,噴出一口本命精氣,身前的短戈厲芒大起,迎著九宮須臾劍劈刺過去。
霎時間,叮叮噹噹之聲傳入耳朵,對方的本命法寶根本抵擋不住,這邊他還沒有想出脫身之策,就被頭頂的鬼爪一把拍進了泥土。
這是林軒與月兒千年後第一次聯手對敵,歲月已經磨滅了不朽的痕跡,然而他們兩人,居然依舊是默契無比。
兩位渡劫初期的修仙者如泥塑紙糊,頃刻間就被打了個七葷八素。
而這一切,雲霞島的修仙者看得是清清楚楚。
甚至連不少凡人都親眼目睹。
人人皆瞪大了眼珠,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
太上長老的面容,雖然大部分人都不曾親眼目睹,但畫像總是見過。
尤其是不少凡人的家中,甚至將其當作神靈一樣的供奉。
這事說起來也並不出奇,在凡人的眼裡,修仙者能夠移山倒海,騰雲駕霧,原本就強大無比,而渡劫期,修士中的最頂級,那與神靈,自然也不會有多大區別地。
然而此刻,眾人奉若神靈的兩位太上長老,居然如泥塑紙糊,一個照面就被打飛掉了。
這樣的離譜,若非親眼目睹,誰又能相信眼前這荒誕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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