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聽了,面面相覷,默然片刻,才由那聲音粗豪的大漢重新開口了:「五妹的分析,確然有幾分道理,但也僅僅是推斷而已,萬一真實的情況並非如此,我們冒然前去迎敵,豈不是與送羊入虎口無異?」
「不錯,大哥所言有理,此事確需從長計議。」那蒼老女子的聲音也傳入耳裡,裡面帶著幾分退縮與畏懼。
其他幾人沒有開口,表情隱藏在陰氣裡,也看不清楚,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態度,顯然他們也不贊同此女的提議,沒有人願意冒冒然上去迎敵。
他們都不過分神期,挑戰渡劫實在需要莫大的勇氣。
且不說敵人法力所剩無幾,身受重傷都只是五妹的分析,就算真的如此,那個等級的老怪物,實力依舊不可輕辱,神通玄妙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他們就算逸以待勞,就真有取勝的機會嗎?
只怕未必!
至少其他幾人,都是不怎麼看好地。
一不小心,就是魂飛魄散的結局。
「幾位兄長讓小妹拿主意,然而我真說了,你們又膽怯畏懼,那幾位想要如何,置困仙環法寶於不顧,就這樣退去麼?」女子似乎有些憤怒,聲音語氣,都帶上了幾分譏諷:「現在或許能將小命暫且保住,然而主上那裡,你們有把握交代麼,化魂**滋味兒如何,難道幾位兄長真想要去嘗試一下麼?」
「這……」
幾人張口結舌,他們確實膽怯畏懼沒錯,但想到主上那可怕的手段,又渾身發寒,現在若是走了,結局將更悲慘。
「難道只能送死麼?」那蒼老的聲音傳入耳朵。裡面帶著幾分悲哀之色。
「送死。二姐想多了,小妹已說過,現在這種情況。放手一搏,未必半分機會也無,俗話說。富貴險中求,如今這種情況,難道還想有萬全之策,原本就只能夠死中求活,這中間的道理,難道還要小妹多說,如今時間不多,我言盡於此,還希望大家早做抉擇。否則,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此女話音剛落,突然轟然一聲巨響傳入耳朵。只見前方千餘丈遠處。突然沖天而起一道巨大的光柱。
說不上連天接地,但也醒目以極。
光柱不僅氣勢磅礡。而且五色琉璃,各種不同顏色的靈光變幻不已。
隱隱還有低鳴聲傳出,靈光每一次轉折,表面隱隱還有微型法陣顯露而出,更加詭異的是靈光每一次閃動間,這些組成法陣的符文竟然完全不同。
尚未看見寶物,洩漏出來的靈光寶氣就如此的非同小可。()
幾名陰魂都看得呆了。
雖然他們早已猜測,主上念念不忘的寶貝肯定是非同小可,但也萬萬不曾想會到這般地步。
「如此聲勢,如此磅礡,難道……難道先天靈寶麼?」一陰魂鬼物喃喃的驚呼,聲音語氣,都充滿了震驚之色。
他們也是分神級別的存在了,對於先天靈寶的威名,又怎麼可能不曾聽說。
「胡說,先天靈寶乃是從真仙界流傳下來的寶物,又豈是我等下界存在可以煉製成功的?」另一人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反駁。
實在是眼前寶物即將出世的異兆非同小可,讓他也不敢確定自己的推斷就一定沒錯。
「好了,那困仙環是否是先天靈寶,都是主人點名要要,我們就不用做非分之想……」
就在此刻,那為首的大漢,聲音低沉的開口了:「我們的職責,是守護好這件寶物,大家就按五妹的吩咐,由三弟繼續在這兒守護,至於我們幾個,則去將那強敵攔住……」
「大哥!」
「不用說了,我意已決,誰如果臨陣退縮,就別怪為兄心狠手辣了。」
那大漢做出如此抉擇,自然也是經過一番仔細考量的。
此去迎敵,是危險以極,說九死一生也沒有錯,但不管如何,多少總還有一線生機的。
若是運氣不錯,真如五妹的推測,還有那麼一點機會死中求活。
而如果走了,暫時是將小命保住,然而接下來主人的雷霆之怒,卻無論如何,也是他們沒有辦法承受的。
此話沒有任何誇張之處,主上的手段,他們很清楚,絕不可能逃脫,而化魂**的懲處,肯定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所以權衡利弊,還不如按照五妹的主意前去迎敵,或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見大哥也同意了五妹的提議,其他兩人雖然心中忐忑,但也沒有再反駁的餘地了。
畢竟主上的手段,他們心裡有數,望風而逃,根本就是飲鴆止渴,結局只會更加悲慘的。
「好,既然沒有異議,大家就依計行事,三弟守在這裡,其他人隨我迎敵。」
大漢話音未落,渾身陰風一起,已消失了蹤跡。
此人倒也是一果決的人物,決斷既已做下就分毫猶豫也無。
而那五妹自然也不會遲疑,同樣是化為一道陰風緊隨而去。
其他兩團陰氣忽明忽暗晃動不已,最終,裡面的人影傳來歎息,也跟了上去。
……
這一切,林軒並不曉得,此時此刻,他正急速趕路。
天蠍山還有沒有強敵著實難以預估,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是沒錯,所以林軒的遁光雖然迅速,神識卻也是一直放出,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突然,林軒遁光一緩,停了下來。
以林軒神識之強,方圓數萬里都能囊括,他感覺四團陰氣,正迅速以極的接近這裡。
從法力波動推測,四個傢伙,應該都是分神後期的強者,實力已經不弱,但對林軒來說,卻算不了什麼。
不過他還是停下來了,小心無大錯,這四個人,林軒是不在乎,但是否就是敵人的全部,或者說,僅僅是誘餌呢?
自己雖然用萬年靈乳補充了法力,但損耗的元氣精力,卻非短時間可以恢復地,林軒也怕再遇見鬼聖級別的強者,所以自然要謹慎小心一點了。
林軒沒有隱藏行跡,因為那沒有意義,他相信對方肯定也發現了自己,這時候施展隱匿術,不過是徒增笑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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