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猜測
嗖……
尖耳修士翻了幾個觔斗,但落地以後,依然立足未穩,蹬蹬蹬退後數步,才總算站住。
吃了點小虧,好在並無大礙,這狡猾的傢伙看著眼前的建築沉吟了起來。
禁制,而且是無形的那種,這可有些麻煩了。
他屈指一彈,一粒火球帶著尾焰,向著前方激射出來,距離大門還有半尺,空氣突然如水波般晃動起來,一下子將那粒火球反彈。
他表情一動,接連又試了數種神通,完全沒用,尖耳修士不由得有些懊惱了起來,略一躊躇,他在儲物袋上一拍,將一精緻異常的玉盒取了出來。
正是劍幽宮失竊的那件寶物。
將玉盒捧在手中,他的表情十分鄭重,先是打出一道漂浮術,只見藍光狂閃,此盒徐徐浮於他的身前。
接著此人一掐訣,小心翼翼的將盒蓋打開,一玉珮隨之漂浮了起來。
約有巴掌大小,上面藍芒閃爍,一看就不是凡物。
尖耳修士口中連連有詞,又是一連數道法訣打出,玉珮吸收以後,突然迎風漲大了起來。
「疾!」
尖耳修士沖其一點指,玉珮滴溜溜一轉之後嗡鳴不止,從其表面瀰散出無數白色的霧氣。
那些霧氣聚集在一起,翻湧著,向著前方建築的大門湧去。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霧氣居然沒有受到禁制的阻隔,輕而易舉的就穿了過去,接著大門吱呀一聲自己打開。
就像這玉珮本來就是控制此處陣法的令牌。
見到此幕,尖耳修士臉上現出狂喜之色。
「原來這果然是玉玄宗的令符。」他招手將玉珮收回了掌中:「原先我僅僅是猜測,現在終於證實,劍幽宮主費盡心機得到此寶,做夢也不會想到反而替我做了嫁衣。」
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他也不再耽擱,遁光飛進了眼前的院落。
……
而另一邊,林軒出了那山坳以後,卻是一鋪著青石台階的小路出現在了眼簾。
顯然已經進入玉玄宗的外門地帶。
所謂外門,是相對於內門而言,就如同世俗的一些富貴人家,所居住的地方也分為內宅外宅,修仙宗派的情況與此相似,一些大的宗門,也有內外之分。
那青石台階很長,蜿蜒曲折,看不到盡頭之處,林軒將神識放出,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於是也就向前走去了。
大半個時辰以後。
林軒依舊在沿著台階向前走,然而表情卻顯得有些沉重,他並非什麼心軟之人,自從踏入仙道以來,更是不知道經歷過多少血雨腥風,光是直接隕落在其手中的修士就不下數百之多。
然而這一路走來的景象,還是讓林軒暗暗搖頭。
到處都是屍骨!
就如同先前在廣場上看見的景象差不多。
廝殺之慘烈,便是林軒,也聳然動容,一路行來,他甚至看見不少修士的屍骨糾纏在一起,從姿勢推斷,顯然是使用了某種同歸於盡的秘法。
而且越往前走,隕落修士的水準越高,林軒甚至搜羅了不少靈性未失的法寶,顯然牠們的主人,最低也是凝丹期的修士。
雖然與己無關,但林軒也不由得推測,在百萬年之前的上古時代,這玉玄宗內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故,可惜線索太少,讓他無從推測。
又走了一會兒,一個石亭映入了眼簾,林軒表情一僵,停下了腳步。
「少爺,那是什麼?」
月兒的聲音傳入耳朵,雖然到處都是死人屍骨,但這丫頭本來就是陰魂之體,自然不會害怕什麼。
林軒沒有回答,而是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來到了亭邊。
只見在亭子裡面,兩名仙風道骨的修士盤膝而坐,雖然已經隕落了百萬年,可卻肌肉飽滿,容顏有若生前。
月兒不由得瞪大了眼:「怎麼可能,這麼多年,屍身都沒有腐壞。」
「這不稀奇,據我所知,一些修煉特殊功法的修士,可以輕易做到這一點。」林軒淡淡解釋,人卻走到了兩名死者的身前。
雖已死去多年,但從兩人的衣著打扮,依舊可以看出他們身前的不凡,林軒怔怔的望了幾眼,突然歎了口氣:「月兒,我想這玉玄宗並非遭遇了外敵,而是覆滅於內亂。」
「少爺何出此言?」
「妳過來看看。」
林軒沒有多做解釋,月兒在兩人的背後,無法看清他們的容顏,此刻聽了少爺的言語,身形飄忽,已轉到了面前。
「這……兩人是孿生兄弟。」月兒眨了眨美目,俏臉上滿是不能置信的表情。
「嗯。」林軒點了點頭,這兩人盤膝而坐,卻各自將一柄小劍插入到對方的身體之中,顯然是自相殘殺而亡。
這也就罷了,畢竟林軒一路上已經看見了不少糾結在一起的屍骨,可他兩人法身保存完好,容顏卻一模一樣,這不由得讓林軒感覺到有些心寒。
手足相殘!
修真者雖然大都自私自利,但既是孿生兄弟,又有同門之誼,這種情況還互相施展辣手,可是十分少見。
而林軒還注意到,兩人的衣飾雖然大體相同,但袖口處卻略有區別,左手邊之人嗅著一口栩栩如生的鼎爐,另一個則嗅著寸許長的短劍。
顯然兄弟倆雖是同門,但卻屬於不同的派系。
這也是林軒斷定玉玄宗覆滅於內亂的原因之一。
聽了林軒的解釋,月兒點了點頭:「少爺說得有理,不知道該門當初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天曉得,何況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也許是爭權奪利,也許是搶奪什麼寶物靈丹,總而言之,肯定是讓眾修士大為動心的東西。」林軒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道。
「嗯,我倒覺得是寶物的可能性大一些,畢竟修仙者還是較為淡泊名利,就算有人覬覦宗主之位,也不會輕易殺得血流成河。」月兒微笑著說:「就不知道寶物最終被誰所得了,還是兩派同歸於盡,依舊遺留著。」
林軒聽到這裡心中一動,這丫頭說得,也有那麼幾分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