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朱治水王爺,難道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胡憂問韋雲峰。那個朱治水聽起來是挺厲害的,可這傢伙不愛管事,要想找到他都不太容易,要把他請出山那就更難。而且那個傢伙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厲害都還不好說,弄不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心理』作祟,是因為他不愛管事才感覺到他厲害,其實也就是稀鬆平常都不一定,在胡憂看來,把希望壓在這麼一個人的身上,很是不靠譜,與其這樣,還不如想個更實際一些的辦法。
韋雲峰苦笑道:「正是因為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我才會想到去求助朱治水王爺。」
「那你再給我說說這個朱治水吧,按說光明帝國也有他的一份,他為什麼會不管事呢。」胡憂對這個朱治水也挺好其的,韋雲峰可不是那種無知婦孺,以他光明左使的身份地位,能對一個不管爺的王爺那麼推崇備至,肯定是有原因的。就像那句話說的: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如果朱治水真沒本事,那韋雲峰想來也不會對他那麼崇拜。
韋雲峰歎息道:「其實朱治水王爺也不是從來都不管事……」
在歎息中,韋雲峰說起了一些關於朱治水的故事。
朱治水並不是一個從來都不管事的人,據韋雲峰所說,朱治水十三歲就參與光明帝國的事物處理,而且是從最基層的辦事員做起,一步一步,手頭上的工作量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要,到後來甚至代理先皇朱清罡主理事務,能做到這些,對於一個王子來說似乎沒什麼可奇怪的。而這也不是朱治水被人崇拜的原因,朱治水真正為大家所認可的還是對他工作的認真、負責、出色,幾乎所有的經他手處理的事務,都非常的完美,甚至超出人們的預期。明面上大家都沒敢說,但是在暗地裡,很多人都拿朱治水和當年的朱清揚對比,甚至有人斷定朱治水會是光明帝國將來的王者。
同樣是皇室出生,同樣才華橫溢,同時被認為是光明帝國將來的接班人。朱治水和朱清揚的優秀是得到大家認同的,可是他們在命運也出期的相似,朱清揚很優秀,但王位卻落到了朱清罡的手裡,朱治水也很優秀,可掌管光明帝國的卻是朱治山,唯一不同的是朱清揚二十年來一直在天牢裡呆著,而朱治水則不再理會帝國的事務,過著閒雲野鶴。甚至是隱居一樣的生活。
最優秀的人才永遠都無法獲得那個致高無上的權位,這似乎是光明帝國的宿命,朱清揚和朱治水就是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沒有人懷疑他們的優秀,可是在他們的身命中似乎總缺少了些什麼。
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運氣?
因為太聰明而得不到運氣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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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朱治水的故事很多。韋雲峰不可能全都拿出來說,胡憂也用不著再聽更多的事跡,他在思考著光明帝國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
朱治水是從朱治山上位成為光明帝國新一代帝王的那天起開始不管事的,在此之前。朱治水很得老皇…帝的信任,幾乎主理除軍…隊以外的所有光明帝國大大小小的事務,接說這樣一個有能力又有繼承資格的人。在老皇…帝死奪駕崩之後成為新皇完全是順理成章的,可最後坐上皇位的卻是之前名不見經傳的朱治山。
朱治山這個名字在成為皇…帝之前幾乎沒太多的人聽說過,而他上位之後,也沒見有做出什麼值得拿出來的說的成績,相比起朱治水,朱治山幾乎可以說是平庸。
「朱治水是因為沒能當上皇…帝而受到打擊嗎?」胡憂並不是光明帝國的人,自然可以毫無顧忌的去思考,而不會像許多光明帝國的民眾那樣,感覺對這是以皇族不尊重。
「有這樣的說法,但也有傳言是因為一個女人。」韋雲峰猶豫著還是把他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聽說先帝本是有意讓朱治水做太子的,可是朱治水還喜歡上了一個宮女,這可是皇室所不能接受的,而朱治水一向都是那種很有主見的人,並不會因為先帝的反對而放棄自己的決定,所以這個太子遲遲都沒有封上。那一天,準確來說也就是先帝駕崩的那天,朱治水和先帝因為這個事鬧得很厲害,朱治水一氣之下離宮而去,而先帝則沒過幾個小時就突發心臟病而去,死前留下遺詔傳位朱治山,而從那以後,朱治水也再沒回過皇宮,更是不再理會光明帝國一切的事物。」
「朱清罡確實是死於心臟病?」胡憂非常敏感的問道。
「你是懷疑朱治水王爺……不,那絕對不可能,王爺和先帝的感情非常的好,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韋雲峰一下變得激動起來。
「左使,你先不要那麼激動,我只是想證實一下而已,而且就算是這其中還有什麼故事,那也不一定是朱治水,要知道朱治水可不是最大的獲益者。」胡憂淡然的說道。從天風大陸到武界,尤其是在天風大陸,這樣的事胡憂真是見過太多。
「這……你不會是在懷疑朱治山吧。」韋雲峰緩合了一些,可還是感覺心裡不得勁,如果那樣的事真的發生在光明帝國,那光明帝國還有光明可言嗎。
「現在什麼都還不清楚,我也不敢下判斷,只是你不覺得朱清罡的心臟病發得太是時候了吧,不但直接讓老皇…帝沒命,還讓朱治水失去了可能的皇位。」對胡憂來說,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人為的因素要更多。特別是關係到權位的時候,那真是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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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又再一次安靜下來,一如之前二人各自發呆之時。韋雲峰的臉色非常的複雜,不斷的變化著各種的顏色。他不想認同胡憂的猜測,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事來得真是太巧。難保這其中沒有故
事。
「太醫院有著最先進的設備,而且先帝的心臟又一直都不太好……」韋雲峰喃喃自語著,似乎是在對胡憂說,又似乎是在對自己說。
「那屍檢怎麼說?」胡憂沒理會韋雲峰是在試圖說服自己還是怎麼的,總之心裡有疑問,他就會直接說出來。
「那怎麼可能。」韋雲峰一下跳起來,激動道:「那可是一國之主呀,他的隕落已經讓人痛不欲生,怎麼還能對他不敬。」
胡憂道:「連你都這麼認為,那麼相信大多數的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從一開始,甚至可以說是在朱清罡還活著之時,就已經有人算準了不可能會有屍檢,對不對?」
「這……」胡憂的話像針一樣扎入韋雲峰的心口,他想要反駁,可是說不出半句話。因為胡憂說的是事實,就算是有人懷疑朱清罡的死,也絕對不可能會有屍檢。
那是不是沒有屍檢就意味著可以做一些事呢?
韋雲峰再一次陷入沉思,他不是傻子。其實胡憂能想到的,他同樣也能想到,只是之前他不讓自己往這方面去想,現在被胡憂引導著從這方面出發。韋雲峰也就不能再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胡憂,你說先帝被害死的可能性有多大。」韋雲峰咬著牙,終於問出了心中那一直不願意去深思的問題。
胡憂搖搖頭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你要真想知道。只能自己去查。我相信無論事實的真相是什麼,它必定只有一個,就算是想再怎麼隱藏。也一定會有破綻。」
在沒有證據之前,胡憂只能去推理,而不可能結出答案,那是不負責的。
「真的要查嗎?」韋雲峰又開始猶豫,畢竟生為臣子,有這樣的思想就已經是大不敬,更何況是親自參與查證。
胡憂道:「如果你想讓朱治水再次出山,那麼就必須解開朱治水的這個心結,要不然就算是找他對,他也不太可能會幫我們。」
「我們?」韋雲峰愣了一下,胡憂的這個用詞,可是隱隱的表達出了某種意願?
「是的,我們不是合作夥伴嗎?」胡憂笑著問道。
是,韋雲峰確實不是目前看來最好的合作夥伴,胡憂這一次來界是尋求幫助的,雖然最開始的目標就是韋雲峰,可現在的韋雲峰顯然已經無法給出胡憂希望獲得的軍力幫助,胡憂就算是另外與其他人合作,甚至是和史克進合作,韋雲峰也不能說胡憂一句。
為了武界那麼多人的前途和命運,無論胡憂怎麼選擇,都沒有人能說胡憂什麼。而現在看來,胡憂似乎並沒有要放棄韋雲峰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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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是什麼人?
說他沒臉沒皮,他不會否認。他從來都不是一樣好面子的人,就達目的,就算是不要臉,他也行。
胡憂沒有選擇放棄韋雲峰而別做選擇,不是為了面子,也不是為了義氣,而是因為在胡憂的眼裡,韋雲峰依然是最好的選擇。
韋雲峰現在是已對一無所有,但那不過是表面上的,只要條件足夠,韋雲峰再次上位,甚至再升一級的可能性都不是不存在。再說了,就算是要從來選擇,胡憂又能去跟誰合作?
史克進嗎?
史克進的手上是有兵有將,可胡憂無法和史克進交心。史克進與韋雲峰不一樣,韋雲峰是那種很陽光的人,和他在一起,至少不用擔心他在背後捅刀子,史克進就不一樣了,這個人就是一個笑面虎,別看他的臉上總是帶著笑,事實上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把武界的命運交到這樣人的手裡,那怕還不如交到一條狗的手裡在來得放心。
所以胡憂在經過思考。還是決定和韋雲峰合作。
「當然,我們當然是合作夥伴。」韋雲峰激動道。正所謂錦上添花人人會,雪中送碳無幾人,胡憂這會就是那個雪中送炭的人,他給韋雲峰帶來了希望。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查先帝的事。」韋雲峰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之前沒從這個方向考慮之時,他沒感覺這其中有問題。又或是說他也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對,可是他不讓自己去想這方面的事。但是現在,韋雲峰知道他無法再逃避,必須去主動去面對。
「這怕會很困難。」胡憂提醒韋雲峰,卻也是在激將。他知道韋雲峰也是一個不怕困難的人,一但決定,就會全力去做。胡憂正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對韋雲峰還是挺欣賞的。
韋雲峰的回答自然沒有讓胡憂失望,他決定無論多難,都必須要查清楚。他不希望先帝的死有問題,但如果真有問題,那他一定會力追下去,還世界一個真像。
「李木生是不是也加入進來?」韋雲峰已經決定去查朱清罡的死。所思考的方向自然也就與這方面有關。已經不是光明左使的韋雲峰手頭能用的人沒幾個,對他來說,能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辦起事來自然也就更靈活。
「李木生也是一個被埋沒的人才。如果能有他的加入,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不過這還要看他自己的意願,如果他不願意,就算我們把他硬拉進來。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幫助。」
「那當然,等他回來,我和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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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生的加入讓胡憂他們這個小小的調查組變成三個人。韋雲峰本還以為需要一些口舌才能讓李木生加入進來。可李木生只問了一句話,就同意加入了。李木生問的是:胡憂參與嗎?
知道胡憂參與,李木生爽快加入。對於查的是朱清罡之死這事,李木生完全沒有任何的顧及,十多年的天牢生活是讓他浪費了不少時間,卻也不是一無所獲的,天牢是一個能更容易看清世界的地方,因為那裡不需要偽裝,更加的真實。
「暫時來說我們現在人手已經夠了,也是時候商議一下開始的方向了。」武界的情況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越來越壞,胡憂可不能再耽誤時間。韋雲峰他們等得,胡憂等不得呀。
「我也是這麼想的。」韋雲峰其實也等不得,他現在還是逃…犯的身份,有家不能回的日子,可不是享受。
「那我們要從什麼地方開始查?」李木生的智慧也不差,不過在胡憂和韋雲峰的面前,他還是選擇少說而多做,因為他的心裡很清楚,無論是胡憂還是韋雲峰都要比他強太多,他那點腦水就不用拿出來擺顯了。
「左使,你覺得呢?」胡憂的目光看向韋雲峰,三人之中,韋雲峰是最瞭解內情的,自然也就知道什麼地方可能會有線索。
韋雲峰沉吟道:「屍檢是最好的辦法,可那對我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幾乎,而不是絕對,那是因為光明帝國並不實行火葬而是土葬制度,朱清罡死後按慣例葬入皇陵,屍檢永遠的封存。韋雲峰就算是再有辦法,也不可能把朱清罡從皇陵裡挖出來做屍檢,所以這雖然存在著理論上的可能性,但事實上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現在我們能查的也就只有那幾個當事人,他們一直都在先帝身邊伺候著,也許能知道一些事。」
朱清罡彌留之時身邊陪著的人也沒幾個,其中一個最重要的自然是太醫李華仕,他不但在朱清罡的身邊多年,也是宣佈朱清罡駕崩之人,以他的專業和特殊的地位,他應該是知道最多的。
「李華仕現在還在宮中嗎?」胡憂問道。如果能找到這個當時的太醫,胡憂相信應該是能知道一些東西的。
「他已經告老還鄉。」韋雲峰搖頭道:「李華仕是先帝的太醫,也是先帝的好朋友,先帝駕崩讓李華仕很難過,沒多久就主動請辭回家了。」
「那你知道他家在哪嗎?」胡憂隨口問道。其實就算韋雲峰不知道,要查這個也不會太難,畢竟太醫還是很受關注的。
「知道,他是大蘇城人,這會應該還在大蘇城。」韋雲峰毫不猶豫的回道。
「哈,這到是巧了。」胡憂來界的第一個城市就是大蘇城,而韋雲峰和龍廣運也都是大蘇城人,這不等於是回自己的地盤去查嗎。
「是挺巧的。」韋雲峰笑笑道:「以前我還和李華仕說過將來有機會,要去他在大蘇城的家坐坐,現在看來,是真要去看看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這就去大蘇城呀。」李木生忍不住叫道。說到急,他是三人之中最急的。
「去是要去的,不過不是現在,我們還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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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所等的人自然是龍廣運了。這一次入虎穴的是胡憂,但如果沒有龍廣運的幫助,他也不可能把韋雲峰給救出來。
「老夥計,我們又見面了。」韋雲峰並沒有因為是被龍廣運的舉…報信弄進天牢就把龍廣運給恨上。這個事已經很清楚,龍廣運也是受害者,而且比韋雲峰這個被關入天牢的人也好不了多少。
「是呀,真不容易,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呢。」龍廣運露出苦澀的笑。現在國…事家事一大堆,他真是沒辦法開開心心的大笑,高興不起來呀。
「能活著就好,這一次,多虧你的幫忙了。」韋雲峰完全能理解龍廣運的心情。其實韋雲峰還不是一樣,他家裡也有老婆孩子父親長輩,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
「我們走吧。」龍廣運顯然不想再討論這些沒意義的東西,有句話叫:早點開始也就早點結束,他並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他想要的是和家人團聚。這不是一個過份的要求,可是現在龍廣運無法辦到,與傢伙在一起的時候越多,也就越可能連累到他們。
男人苦點累點不算什麼,因為是男人,必須得撐住。真正讓他們擔心的還是家呀,沒有家人的男人,就算是坐擁天下,也還是一無所有,天下是一時的,家人還是永遠的呀。
「好,那我們就出發吧。」胡憂點頭道。龍廣運的加入是毋庸置疑的,這事同樣關係到龍廣運的前途和命運,他的兒子可還在東躲西…藏,他又怎麼可能做視。
就算龍廣運是一個自私的人,這個事他同樣跑不了。因為韋雲峰雖然已經逃出了天牢,可韋雲峰的罪名還是在,所以龍廣運這個口,還是有人想要滅,龍廣運不可能逍…遙度日。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家人,龍廣運同樣只有全力一拼,他就是那過河的卒子,不能後退而只有前進,哪怕那是刀山火海。
按之前的計劃,胡憂和韋雲峰一組,李木生和龍廣運一組,各自出發到大蘇城再匯合,這樣的風險最小又相互能幫助,可以最大的利用資源和最好的保護自己。
大蘇城是查朱清罡死亡原因的第一站,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會是最後一戰,但不管有多困難,四人都已經決定除非查到結果,不然絕對不會後退,後退已無路,前方是窮山惡水,還是柳暗花明,都得過!
大蘇城是不是真能給胡憂四人帶來關於朱清罡的死亡真相呢?
現在誰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