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老百姓希望加入希望之城部隊的熱情真的很高,胡憂也相信他們之中大部份的人都希望用自己的雙手去改變自己的命運,保護自己的家園。可是胡憂不能因此而招他們入伍。
武界戰爭是高科技戰爭,完全不同於天風大陸的戰爭模式。在天風大陸,手裡有把刀,身上有件軍服,甚至連軍服都同有的,都可以稱之為士兵,就可以跟著部隊打仗。可是在武界,那樣是行不通的,並不是發給軍服武器就能算是一個士兵,要想成為士兵必須要具備預備役營的訓練,那已經是最基本的。
森木林的想法和胡憂是一樣的,雖然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雖然他也曾經舉棋不定,但他的心裡一直都很清楚,民眾的熱情並不能與讓他們加入軍隊劃等號。在得到胡憂明確的表態之後,他肯是堅定自己的看法。
「派人去告訴華夏聯盟的老百姓,就說:我軍目前兵源充足,暫時沒有徵兵計劃。」森木林對通訊兵道。
這一次是森木林第一次代表希望之城出戰,自然是想要拿一個頭彩,他自己也能感覺得到胡憂對他的另眼相看,可要想得到更多,就必須拿出更多的本事。不想兵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更如況森木林本就是一城之主!
通訊兵依令而去,聽到森木林命令的人有的把路讓了出來,而不少的人依然堵在路上,從一開始的請求入伍到之後的漫罵,並沒有相偶太長的時間。
森木林是聰明人,聰明人都是有腦子的。從那些老百姓的過激反應他知道這一次的堵路參軍入伍行動,絕對是有人在暗中放風策劃的。
說白了這其中暗藏著陰謀。
「將軍,他們怎麼都不肯走,我們要怎麼辦?」副將問森木林。
「如果前面堵路的是敵人,你會怎麼辦?」森木林胸有成竹的回問道。
「那自然是打過去。」副將毫不猶豫的回答。遇上敵人做這樣的事。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是以武相向了。
「這不就是答案了嗎?」森木林淡然一笑。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那也是逼不得已的。
「可他們都是老百姓呀。」副將臉上已經見了汗,要向老百姓下手,那需要背負的東西可就多了,一但被爆出去,那可是萬夫所指呀。
森木林點頭道:「我不否認他們其中一部份人確實是老百姓,也是真心來參軍保家的,不過這些人在聽了我們的勸說之後。都已經主動離開了,而繼續堵路生事的,都是些別有用心之輩,他們並不是真心想要參軍,而是想要擾亂我們的軍心,打亂我們的行軍計劃,這一部份人其心之壞,罪不可赦!」
副將沒想到森木林能一氣說出那麼多冠冕堂皇而又確實有理有據的話,直等森木林停下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應該怎麼做。
「記住,盡可能的不要傷到老百姓,至於敵人,不需要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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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敵人。什麼是朋友,這似乎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可是真要分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森木林這裡。什麼人是朋友那要判斷起來依然比較難,但是要把敵人篩選出來,那就容易多了。
警告已經發出。限時之內沒有主動離開,依然圍堵封路,干擾部隊正常次序的,那就是敵人,而對敵人,森木林是絕不容情的。
「總理,森木林已經發出警告,五分鐘之後我們再不讓路,他們就會有行動。」人群中,一個裝著長風衣的男子在小聲的跟什麼人通話。
「他敢向老百姓動伍?借他水缸做膽怕他都不敢。」電話那頭陰冷的聲音通過無線通訊直傳過來。如果是胡憂在這裡聽到這話,那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說話的人是原華夏聯盟第九軍團的軍團長湯玉洋。
在江念祖的支持之下,湯玉洋佔領了華夏東岸四十座城,並自封為華夏聯盟總理,可謂是爬到了人生的最高峰。雖然這一過程有太多見不得光的地方,但自古成王敗寇,只要他能當好這個總理,將來還是很有機會歷書留名的。
可湯玉洋的這個總理來路不正呀,要想保住座下這名不正言不順的總理之位,他就必須在暗地裡做更多見不得光的事。比如這一次假意讓人煽動入伍的事,就是湯玉洋在暗中做的指示。
湯玉洋本就是江念祖的馬前卒,江念祖對華夏聯盟大舉入侵,湯玉洋不可能置身事外,可是湯玉洋心裡也清楚,以他手下的部隊想要和希望之城的部隊硬拚,那勝算太底太底,為提高勝算,那就得施展一些手段了。
被戰意沖昏頭腦的情血青年總是很容易被煽動起來的,在湯玉洋的指示下,大批的熱血青年被組織起來,也就有了森木林遇上的堵路入伍行動。
「森木林將軍,堵路的學生還有不少,我們真的要開火嗎?」副將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可他的心總感虛虛的,不得不再一次向森木林求證。
「開火!」森木林堅決而冷硬的只給了副將兩個字。
向老百姓開火的事,森木林以前還真是沒有做過。但是這一事,他知道非做不可。因為這關係到的不止是他一個人的安危,他要對他的士兵負責,要對整個戰場局勢負責呀。如果這一次讓江念祖得逞,讓華夏聯盟落入江念祖的手裡,那在整個武界範圍內,將會有多少人因此而付出生命和一輩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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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玉洋結束通訊之後給自己泡了杯茶,他在等待著希望之城的反應。對他來說,這一次使出的是絕對的妙計,無論希
望之城方面做出怎樣的應對,獲利的都只會是他湯玉洋。
「胡憂,你不是一向都很聰明嗎,這一次我到是要看看你能怎麼做。不開槍。那你的部隊就會被越來越多的老百姓給堵住,到時候你將寸部難行。開槍,那你就死定了,到時候我再給你來點料子,單單是輿鹿力就夠你喝壺的。」
邊喝著茶,湯玉洋邊在自言自語,洋洋得意。對自己的未來,他早就已經做好了完美的計劃。目前暫時被江念祖壓在頭上那是沒辦法,等手上的勢力慢慢變大,就算是江念祖他都一樣要踩在腳下。他真正的野心是整個武界。
「報告。」
通訊兵急急而來。平時敢進湯玉洋這個房間的人可不多,通訊兵要不是事先得到湯玉洋的吩咐,也同樣不敢就這麼衝進行。
「開火了嗎?」湯玉洋感覺自己就是那料事如神的諸葛亮,算準的事就沒有不成的。
「開火了,希望之城的一個大隊長被擊斃。」通訊兵報告道。
「嗯。」湯玉洋剛要繼續得意,突然感覺不對,「你說什麼?希望之城的人被擊斃?是我們的人開火?」
「是的,是我們的人先開的火。」通訊兵並不瞭解內情,感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是都說先下手為強嗎。先開火難道還有錯不成,可湯玉洋的反應怎麼那麼大?
「混蛋,混蛋呀!」湯玉洋的反應何止是大,他簡直就氣得想要殺人。那群他派去煽動華夏聯盟老百姓的人。本就只是他的棄子,他要的就是利用那些人的血來做章。現在好了,居然是那些棄子先開的火,那還能有什麼章可做?
湯玉洋真是恨呀。他是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他派去的那些手下會那麼蠢的先開火,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命令他們不許帶武器去了。現在他們死了不要緊。可他們的愚蠢讓湯玉洋後續的手段是一點都使不出來了。
「查清楚他們的身份了嗎?」森木林本是硬著頭皮命令用武力解決老百姓封路參軍的事,現在整個形勢完全轉到了對他有利的方向,他再不知道怎麼去利用,那胡憂就真是看錯他了。
「雖然沒有完全查出所有人的身份,但從我們得到的消息來看,那些人應該都是湯玉洋的人。」經過這一次,副將對森木林那真是心服口服。之前他一直想不通以他的資歷,為什麼會被派來給森木林做副手,而不是森木林給他做副手,現在他算是知道了自己與森木林之間的差距。今天遇上的這事,如果是換成他,可不敢想森木林這麼幹,而且實事證明森木林是正確的。
「湯玉洋。」森木林在心裡記下這個名字。其實這個名字他早之前就聽說過,但那時候的他可沒有實力和湯玉洋為敵,現在可不同了,他有預感,湯玉洋將會是他一生中遇上的最強對手之一。
封路的老百姓已對讓開,此時他們之中已經有人意識到自己的熱血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了。
森木林記下湯玉洋的名字,下令部隊繼續前進,老百姓堵路這種不過是開始,他知道接下來還有更多的事會擺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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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聯盟這一次成為了絕對的戰場。江念祖的部隊源源不斷的開進,湯玉洋的偽聯盟部隊也緊緊跟隨著做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只要江念祖有需要,他們隨時都可以幫江念祖咬人。
「江念祖的部隊包括蘇盟、美盟和湯玉洋的原華夏聯盟第九軍團,總兵力達五十萬,機甲二十萬,飛行機甲一千,各種車輛……」白冰兒一本正經的給胡憂報告敵人的最新情報。按胡憂一開始的安排,白冰兒應該是在兵工廠協助白子銳工作的,但是白冰兒親自找到胡憂,以特別助理的身份要求參與這一次的軍事行動。
白冰兒的特別助理是胡憂親自封的,當時是為了給白冰兒一個官方的身份讓她能比較方便行事和學習一些東西,這一次卻被白冰兒給利用上了。經過再三的考慮,胡憂最後還是同意把白冰兒帶來華夏聯盟,不過胡憂沒讓白冰兒到軍隊中。而是放在身邊讓她做助理的工作。從目前的情況看來,白冰兒做得還是挺不錯的。
「看來江念祖這一次是把老本都搬出來了。」胡憂揉了揉額頭。這幾年來,他和江念祖是斗了好幾場,可是說心裡話,他能感覺到江念祖並沒有全力以赴過。別的不說,就說畢克林和馬拉克的倒戈,如果江念祖真的是把他的手段都使出來,那絕對不會出現那樣的事。
但是這一次就不同了,首先江念祖調動的兵力就遠遠強大過以往的任何一次,另一個對胡憂不太好的消息是:這一次江念祖親自領兵。
沒有與江念祖交過手的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一支部隊在有江念祖還沒有江念祖的情況下會有多大的不同。那可像是希望之城沒有了胡憂在一樣的分別呀。有江念祖親自指揮的部隊是絕對可怕的,在天風大陸胡憂就已經領教過,這一次看來又要體驗那種痛苦了。
「少帥,以我們的實力,真的能打過嗎?」白冰兒看左右沒人,小聲的問胡憂。這樣的話全軍沒幾個人敢當面問胡憂,而最沒有顧及的人也就是白冰兒了。
「打不過。」胡憂搖頭道:「如果是單以我們希望之城的戰力,是沒可能打敗江念祖的。」
江念祖的強大不是吹出來的,如果說胡憂是軍事天才。那江念祖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在江念祖的眼中,戰爭就是遊戲,而這些年來。江念祖從來都沒有在認真的玩這個遊戲,一但江念祖認真起來那會有多可怕,就連胡憂都不敢去想。
「那我們不是等著輸?」白冰兒驚訝得張大了嘴,她真沒有想到胡憂會那麼乾脆的說出失敗的話。
「當然不是。我只是說單靠我們希望之城的實力打不過,但並沒有說就一定打不過,只要把各方面的實力聯合起來。我們就能變得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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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希望之城一家之力是不可能與江念祖為敵的,胡憂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獨扛江念祖,希望之城的身板小,扛不住呀。
所以胡憂不但是派出多人遊走各地,還親自去聯合望天城、非盟兩個勢力。望天城是已經同意加入胡憂的聯盟了,非盟的阿布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他還在觀望著。
目前來說已經明確和胡憂同一條戰線的就只有望天城,那當然是遠遠不夠的,要打敗江念祖,胡憂還需要更多的幫助,比如華夏聯盟本土部隊,從收到江念祖出兵華夏聯盟的消息,胡憂就一直在努力的聯繫華夏方面的勢力,這說不好聽可是地主勢力,沒有這些地頭蛇的幫助,胡憂就算是條猛龍,也不可能在華夏聯盟這片泥濘上有太大的做為。
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支華夏聯盟方面的勢力願意與胡憂合作。這也是沒辦法的,誰叫大家都生在這瘋狂的時代,誰不想借這一次的機會立下那萬世不倒的大業呢。誰天生就是王侯將相,看準了搏一把,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路不順,但胡憂並沒有灰心,這些困難他在出兵之時就已經考慮到,誰在成功之前不經歷坎坷呢,隨隨便便就能成功的人生,就算是精彩,那也美麗得有限呀。
「我可做不到你那麼心寬。」花翔貴歎息道:「有時候我真是弄不清楚出兵華夏聯盟是不是對的,怎麼我感覺著這一戰是我們希望之城的,而不是華夏聯盟的。」
花翔貴原本是華夏聯盟的軍團長,但他現在已經是希望之城的人,自然會站在希望之城的角度去看事情,而他看到的是胡憂努力的聯繫華夏聯盟的各大勢力,可各大勢力對胡憂都是若即若離,不說行也不說不行,總之就是胡憂急他們完全不急。
「這本就是我們希望之城的戰爭,花將軍,難道你不那麼認為嗎?」胡憂臉帶微笑的問道。這樣的情況他在天風大陸之時就已對經歷過多次,說白了這就是人性,所以在武界再遇上,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是這麼認為的,可他們做得也太過份了一些吧。」花翔貴憤憤道。如果他不曾經也是華夏聯盟的人,怕能提議先撤兵讓華夏聯盟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傢伙先吃點苦頭再說。
「只要我們知道什麼是對的,並按著對的去做就可以了,別的我們不需要去考慮太多。」胡憂安撫花翔貴道。
胡憂心裡清楚,華夏聯盟各軍方面的反應不只是花翔貴不爽,還有不少希望之城這一邊的將領和士兵都不爽。但就算華夏聯盟各軍沒有一支參戰,他都不能放棄華夏聯盟這一戰,這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希望,放棄華夏聯盟也就放棄了武界,放棄武界對胡憂來說也就放棄了天風大陸,放棄一切他所珍愛的。
再苦再難,也得頂,這是身為男人必須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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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祖的部隊已經逼近華都,那是華夏聯盟曾經的都地,這幾年來由於內戰的關係,華都已經是多次易主,現在駐守華都的是原華夏聯盟的第一軍,也就是孫東江的部隊。
說到孫東江,華都人都不陌生,因為華夏聯盟內戰開始之前駐守華都的也就是這個孫東江。在江念祖的部隊,當時的皮城軍第一次進攻華都的時候,孫東江領著他的第一軍團那是真的與皮城軍刀刀見血,最後保住華都,第一軍團也打殘了。
在此之後,孫東江與他的第一軍團幾乎一直都是在打醬油,華夏聯盟幾次大的變固孫東江幾乎都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直到華夏聯盟各勢力內戰暴發,孫東江才再一次站出來。很多人都在好奇孫東江是怎麼東山再起,再次擁有話語權的,這其中的故事真的是不少,不過知道得最清楚的人怕也就只有胡憂了。
只有胡憂知道孫東江的再次壯大完全是因為老將軍張真的暗中支持,除了一支最精銳的部隊外,張真的部隊很大一部份全都劃給了孫東江,這也才有了孫東江的再一次崛起。
這一次胡憂援兵華夏聯盟,已經與不少的勢力有過接觸,但胡憂一次都沒有與孫東江接觸,這其中的原因就連花翔貴都不知道,而胡憂之所以那樣,是因為孫東江一定是支持胡憂的,胡憂是老將軍張真臨死之前的最後選擇,換在古代那就是托孤之人,張真做了那麼多,甚至是寧願背上罵名,就是想讓胡憂有一個可能重整華夏聯盟的可能,而孫東江則是張真安排給胡憂的助手。
張真臨死之前走的這一步棋藏得非常深,幾乎所有被他算進去的局內人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局。而這棋局走到這裡,也差不多快要有結果了,那些現在對胡憂不冷不熟的勢力,完全不知道這一局的存在,而胡憂之所以不急,那是因為按張真的棋局這些勢力都不是和胡憂平起平坐的合作者,而是胡憂注定的部下。
是的,這些勢力在自己瘋狂過一把之後,都將要回歸到胡憂的旗下,而華夏聯盟則會另改一個制度,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存在下去。
江念祖兵進華夏聯盟開啟了棋局的火拚,進軍華都則是馬炮相對,而胡憂接下來的應對,則是對整個棋局的定位,好戲終於要開場了,也許會有些艱難,但絕對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