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損一萬機甲,超過兩萬士兵代價來達到擊殺敵軍重要首腦人物的目的,究竟是值不是不值,這是應該是一個見仁而智的問題。
要說值,那也是值的,因為一個敵軍重要首腦人物往往只一個決定就能有改變整個戰局的能力,而一個戰局弄不好關係十萬、百萬人的性命,甚至關係到整個戰爭的勝負走向。從這個方面來說,以一萬輛機甲去交換,那絕對是值的。而胡憂正是那種可能一個決定改變整個戰局的人,這一點江念祖也是非常的清楚,所以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說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不是真的要這麼做,那還得具體得決策者。像胡憂就絕對不會做這樣的決定,在胡憂的眼裡,生命並沒有高低之分,要拿幾萬人的生命是去一個人的死,那絕對是不值得的。打仗打得再慘烈那是一事,是不是應該這麼做,那又是另一回事。
木子李站在廢墟之前,此時飛行機甲已經停止了進攻,一來飛行機甲的能源也不是無限制的,瘋狂的攻擊了那麼久,能量也有些不太夠了,二來實再是已經沒有了可以打擊的目標。在五百輛飛行機甲和近四萬輛普通機甲的集火下,受到打擊的一萬輛機甲幾乎已經完全成為碎片,一眼看去,最大一塊也不會超過桌面大小,以平均身高在十米以上的機甲計算,這麼點大還不到機甲的半條手臂那麼大。在這樣的情況下,跟本已經沒有了再繼續進攻的必要。
威武的機甲軍團已經成為了金屬垃圾,慢慢平靜下來的木子李心裡多少有些感歎。如果不是地位不同,那麼自己很有可能也在那堆被同伴打擊的機甲之中呢。
人都是有多面性的,木子李在下令全軍進攻手下這個軍團之時,心裡產生的無限的快感,可等整個軍團成為碎片之後,他的心裡有升起了傷感。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兔死狐悲嗎?
搖了搖頭,木子李把這種不習慣的情緒搖出大腦。不管那是什麼吧,總之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下了命人去擦看漏網之魚的命令,木子李回到了自己的指揮機甲中。
其實在木子李看來,都已經打成這樣,要找出一輛完整的機甲都不可能,自然也沒可能還有活人,搜索不過是一個例行的公事而已,不會再有什麼發現的。
士兵的回報如木子李想的一樣,那一大片被集火的區域。除了大大小小的金屬破爛,跟本就沒有活人。要知道那一區樣在還處於高溫之中,大量的爆炸把那裡的石頭都燒成了灰,就算是有沒被炸彈炸死的,怕也要被那裡的高溫而烤成火炭。
既然已經沒有活人,那麼再呆在這裡唯一可做的也就是破金屬回收了。做機甲的金屬都是相當不錯的,雖然已經炸成這要,可撿點品像還成的回去,還是能打些菜刀什麼的。
木子李對破爛金屬顯然沒有興趣。所以他下令收兵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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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機甲一調頭就走了,飛行永遠都是人類最快的方式。木子李的部隊相對的要慢一些,不過半天之後,這片熱鬧的土地還是安靜下來。戰死的都在原地。活著的全都已經離開,依然存在的生命怕只有那些微小的爬蟲而已。
很靜,甚至能聽到爬蟲鑽土的聲音。人們似乎已經遺忘了這片土地,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怕是再過去一百年都不會再有類來到這裡。不知道一百年後經過這裡的人,會不會對這曾經的戰場有所瞭解呢。
如果胡憂真的戰死在這裡,那麼這個地方。應該是會被記入歷史吧,畢竟胡憂已經具備了載入歷史的資格。
可惜史書注定不會記錄這一段,因為胡憂並沒有死在這裡。胡憂沒死,這裡也就不過只是武界眾金戰場之中的一處,沒太多可以記錄的東西。
第一個發現胡憂沒死的人是馬麗麗,因為她也還活著。與胡憂同在一輛機甲之中的對馬麗麗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到了胡憂。在胡憂的前面是機甲的控制系統,它已經完全被破壞掉了,最後能做的不過是發出暗淡的光亮。馬麗麗正是藉著那點光亮看到了胡憂。
馬麗麗看到胡憂的時候,胡憂正在昏迷之中,因為距離並不太遠,馬麗麗能看到胡憂的胸膛因呼吸而起伏。還有呼吸的人自然是活著的。
被座椅卡著的馬麗麗想要去看看胡憂的傷勢,不過那不太好辦到。座椅已經嚴重變形,把馬麗麗整個身子卡在裡邊。也許也就是因為這樣,馬麗麗才得以保住一命。
先把可以搬開的從身邊挪開,馬麗麗感覺身子略鬆動了一些,這對馬麗麗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消息。因為從小學習舞蹈的關係,馬麗麗的身體柔韌性非常的好,她知道只需要再有多一點空間,她就可以從椅子裡鑽出來。
馬麗麗在努力著,在最開最後一件可以移動的金屬件後,馬麗麗離開了那困住她的椅子。從新獲得行動能力的馬麗麗暗鬆了一口氣,但是她的心裡也相當的清楚,想要撿回這條小命,還需要更多的努力。
「胡憂,你怎麼樣。」馬麗麗來到胡憂的身邊試圖把胡憂喚配。她並不知道胡憂因為受了嚴重的內傷,身體自動的進入修復,外界的感觀已經被隔覺,無論馬麗麗再怎麼呼喚,胡憂都不可能聽得到。
把手從胡憂的心口收回來,馬麗麗確定胡憂確實是活著,可是怎麼都叫不醒也讓她沒了辦法。
要怎麼辦?
馬麗麗擦了把汗,機甲裡非常的勢,她的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衫。外面很安靜,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晚上,總之什麼聲音都沒有,唯一能給馬麗麗一些安全感的也就只有那亮著微光的破顯示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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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自
自我修復是保命的絕活。在這一過程之中,胡憂是沒有意識的。這已經不是胡憂第一次經歷身體修復,可是在胡憂的記憶回。並沒有任何關係之方面的印象,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在受自傷之後往往會睡著,而當醒來之後,無論受多重的傷都會至少好掉大半,甚至會完全恢復如初。
胡憂也有研究過自己的身體,不過他並沒有獲得任何的答案,就像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血斧為什麼會存在他的身體內部一樣,也許這永遠都只能是解不開的謎。
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睛,又能再次看到這個世界。其實胡憂早就已經恢復了知覺,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眼睛又或是控制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似乎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在壓制著他。
「你終於醒了。」馬麗麗看到胡憂睜眼,明顯的露出歡喜。胡憂已經昏迷了大半天,在這期間馬麗麗查看過這個小小空間裡的一切,她是想找一個離開這裡的辦法,可大半天的努力讓她發現他們的機甲已經被死死的壓住,完全沒有離開的可能。
胡憂的甦醒讓馬麗麗升起了新的希望,也不知道怎麼的,馬麗麗就是感覺胡憂應該有辦法讓他們都活著出去。這也許跟胡憂表現出來的能力有關,雖然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可是馬麗麗已經不只一次的見識到胡憂的本事。
「我們被困住了嗎?」胡憂掃了眼周邊的一切,熟悉的感覺讓他知道他們還在烈焰機甲之中。從眼中能看到的情況看,烈焰應該已經完全毀掉,如果沒有這還算是完整的機甲倉保護著。他們壞是會和烈焰一樣不復存在吧。
「是的,我們應該是被壓在了最下面。」馬麗麗說道。直到現在她都還清楚的記得在敵人火力全開之時,至少有三輛變形金剛把烈火保護在了身下。相對變形金剛十多米高的身體,只有五、六米高的烈焰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三輛機甲完全可以用身體護住烈焰。
是的,就是用身體。如果不是有三輛本身就有著強大恢復能力的變形金剛以生命守護,烈焰就算是再堅固。此時怕也剩不下什麼。
胡憂顯然也有著關於這方面的記憶,他低著頭沉默著。此時的他甚至不知道那三輛機甲中的士兵都是誰。無論他們是誰,他們的所做都永遠會存在胡憂的記憶之中。
「好了,現在我們想辦法離開這裡吧。」沉默過後,胡憂恢復過來。有戰爭就有犧牲,與其為士兵的死而難過,不如把這份難過化為勇氣,只有活著離開之裡,去做更多的事,才不辜負那些犧牲的生命。
「你的身體沒事吧?」馬麗麗擔心道。胡憂可是昏迷了大半天的。
「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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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是胡憂的第一輛專屬機甲,對它胡憂是相當的熟悉。在仔細的查看過機甲倉的情況之後,胡憂的心裡也有了一個底。
「要離開機甲倉不難,但是要怎麼出去卻是一個問題。從之前的戰事分析,在我們的上邊,怕是至少壓著上百噸的金屬重物。」
這一次胡憂和馬麗麗能活命,除了三輛變形金剛的捨命保護之外,還因為地形的關係。在敵人集火進行敵我無差別打擊的時候,胡憂就意識到江念祖是要犧牲整個機甲軍團來要他的命,他知道衝出去是不可能的,縮小可能被打擊的機率才是保命的根本。
當時的情況已經非法的緊急,胡憂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為自己找一處安全之所。所以他只能控制烈焰跳入一處還在燃燒的彈坑之中。按彈道理論,同一處地方被炸兩次的機率是非常低的,所以藏在被炸過的彈坑中,相對的要比較安全。
換而言之,胡憂的烈焰機甲是被壓在了最下層,在烈焰之上是三輛變形金剛機甲,再上去則是各種機甲的金屬碎片。以機甲的自重來算,壓在上邊的金屬怕是百噸都不止。而胡憂和馬麗麗兩個加起來的力氣都不可能移動超過五百斤的東西。能力和需求差得太遠,想要從上面離開,除非有外力的幫助,靠自己那是絕對沒有可能。
「也許我們應該從下面試試。」胡憂在思考了各種的可能性之後,終於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下面?」馬麗麗有些傻眼。下面會有辦法下面嗎?
「嗯,在我們的上面壓了太多的金屬,如果烈焰還是完好的,我們可以利用烈焰的能力硬鑽出去。但是烈焰的情況你已經看到了,除了這個機甲倉,烈焰什麼都沒有剩下。它已經無法再幫到我們,所以我們只能自己想法子。從之前的情況看,我們應該是被壓在最下面,只要打鑽機甲倉的下方,就能看到土地,我們挖一條通道出去就行。」
馬麗麗瞪眼道:「你說得不真是容易,但那可能嗎。先不說上面壓著的東西會不會塌下來,我們拿什麼來挖地,我們可不是土撥鼠呀。」
胡憂笑笑道:「我們上面壓著的應該全都是金屬。金屬是有應力的,相互之間卡著很難掉下來,我們只是在下面開洞,也不會太破壞機甲倉的結構。所以上面的東西塌下來的可能性很小,至於另一條,我們確實不是土撥鼠,不過要想活著離開這裡。我們必須要比土撥鼠更厲害。」
「可是……」馬麗麗有些被胡憂說動了,不過她還有不少的疑問。
「不要再考慮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剛才已經看過。我們只有少量的食物和水,雖然我們是被壓在金屬下面,理論上說不會缺少空氣,但那是在不下雨的前提下,一但老天不作美……」
胡憂的話並沒有完全說白,不過他相信馬麗麗已經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彈坑,因為彈坑,他們能活,可如果彈坑裡被灌滿了水,那等待他們的就只剩下一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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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甲倉裡沒什麼可以利用的工具,要破開烈焰的機甲倉往下挖地道,唯一可用的利器就只有胡憂的血斧。
血斧的血斧在天風大陸能切金斷玉,在武界同樣也有這樣的能力,只是在超合金面前,血斧就沒有那麼無敵了,要利用血斧切開烈焰的機甲倉還是非常困難的。
烈焰是胡憂的,烈焰的機甲倉有多硬胡憂心裡也清楚。他知道單單靠血斧還不足以挖出一個可以見到泥地的洞,必須要多種方法相結合。
「你在幹什麼?」馬麗麗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下,只得認同胡憂挖地道離開之裡的辦法。可是她看到的是胡憂在劃線,而不是在想法子破開機甲倉,不由有些奇怪。
「我在定位。這麼大應該可以讓我們鑽過去了。」胡憂指指在面前上劃出的圓,在這樣的條件下,他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做什麼的事都要量力而行。開一個足夠大的洞可是比挖開整個機甲倉下部要省力得多呀。
「那你要怎麼破開?」馬麗麗最關心的就是這一點。機甲倉能頂住上百噸的下壓之力,其堅固度可想而知,現在手邊可是什麼工具都沒有,難道說劃點線條就能劃開了嗎?
「接下來就得花點力氣了,這裡有些衣服什麼的,你拿去把自己抱好,一會怕是會有些冷。」
「冷?」馬麗麗不解的看著胡憂。現在整個機甲倉裡可是熱得不行,怎麼可能冷?
「按我說的去做就好了。」胡憂不打算解釋,因為他接下來做的會給馬麗麗答案。
不錯,在利用血斧破開烈焰機甲倉之前,胡憂要先利用體肉的冰火原力來對劃定的目標地不斷的進行冷熱交換,以盡可能的破壞金屬的應力,以金屬變脆。這樣的辦法整個武界怕也只有胡憂一個人能做得到吧。
馬麗麗按胡憂說的用東西把自己包起來,此時的她真的是很好奇胡憂要怎麼做,可是她能看到的只是胡憂把手貼在他劃的那個圓圈裡。
難道是氣功?
馬麗麗在心裡猜著,可還沒等她猜到答案,就感覺空氣變冷了,再看胡憂的手,居然有絲絲的寒氣往處冒,那有些像打開冰箱看到的白霧。
好厲害。
馬麗麗不敢去打擾胡憂。在來武界之前,她就有聽說過武界人身體有各種自然原力存在,她知道胡憂擁有的應該是冰之原力。不過能做到胡憂這種原力緩慢外放的人應該不會很多,這需要有很強大的控制能力才能做到。
正在馬麗麗佩服胡憂對冰之原力強大控制能力的時候,突然一股熱氣狂暴而出,在冷熱交匯的那一瞬間,馬麗麗甚至能聽到吱吱的響聲,像是肉片丟進熱油鍋一樣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真是相當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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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見到了土地,接下來我們只要開挖出一條地道就可以了。說起來我們還真是屬土撥鼠的,之前大隊轉移用的是地道,這一次用的又是地道。」看到土地也就讓胡憂看到了希望,心情好,那話怎麼也就多了起來。
「你真做到了。你為什麼同時擁有冰火兩種原力,不有那破開機甲倉的是什麼?」馬麗麗整個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夢遊,胡憂剛才所做的那些,在她看來都不應該是人類可以做到的。雖然武界和界完全可以算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可他們是同源的,大家都是人類,沒理由差距那麼大吧。
「這個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好了,如果出不去,那說什麼都沒意義,不是嗎?」胡憂是不得以才在馬麗麗的面前把老底都拿了出來。讓馬麗麗看到那是沒有辦法,可那並不代表胡憂會把自己的秘密全都告訴馬麗麗。保命的東西,只要告訴了一個人,那就可能所有人都知道了,再想用來保命就不太可能了。
「以你的本事,接下來的那都不算事了。」馬麗麗不滿的哼哼道。機甲倉已經破開,還有什麼可以困住他們嗎?什麼以後再說,胡憂那是擺明了不想告訴她。
胡憂笑笑,沒多說什麼。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東西用不著擺在檯面上。
正如馬麗麗說的,機甲倉已經破開,接下來的活也就好辦了。胡憂先試了一下土質,並不是很硬,以血斧挖土那是非常容易的事,看來只要不出什麼意外,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離開這裡。
說起來,這已經是第幾次被困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了?
記得第一次被埋在地裡的時候是在天風大陸,那一次胡憂才出道不久,為了援助被困的歐陽玉鳳,胡憂領兵前往清涼鎮,在城牆倒塌的時候,他們一起被埋在了下面。那也是胡憂第一次和西門玉鳳單獨相處,如果沒有那一次的經歷,西門玉鳳怕不會成為胡憂的眾多妻子之下吧。
想到這裡,胡憂忍不住看了還在生氣的馬麗麗一眼。這個來自界的公主長得還算是漂亮,也很聰明,到不真有幾分西門玉鳳的影子,不過她應該沒什麼可能成為胡憂的妻子,因為胡憂已經過了見到漂亮女人就想擁有的年紀,他的心思早已經不在這方面。
恢復天風大陸的次序才是胡憂最大的追求,家人和朋友還等著他回去,什麼男女之情還是算了吧。
「挖吧,挖出一條活命的路,讓我們都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