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的時候,胡憂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這個時間,這個電話的來到不用想都知道是出事了。
「你繼續休息,我去看看。」胡憂說了兩句的電話掛掉,轉頭對同樣被吵醒的紅葉道。
「哦。」紅葉應了一聲,卻並沒有繼續睡,而是起身給胡憂拿來衣服,伺候他穿上。
這個場面很溫馨,可惜胡憂沒有時間去享受。他在紅葉的俏臉上輕吻一下,就急急出了門。
「什麼情況?」胡憂趕到會議室時已經是燈火通明。阿布應該也是從床上被弄起來的,不過他來得要比胡憂早一些。
「畢克林的部隊有異動。」阿布道。
按胡憂的推測,畢克林此時應該是在美盟的都城沸加爾,指揮官不在軍中,部隊是不應該有動作的。現在畢克林的部隊有異動,如果不是情報方面出了錯,那肯定就是美盟方面出事了。
美盟出了問題嗎?
胡憂到目前為止,沒有收到任何關於這方面的消息。
「打開實時監控。」胡憂沉聲道。他從沒有考慮過這是情報出錯,畢克林的部隊距離非盟可不遠,天氣好的時候用高倍望遠鏡就可以看到他們的軍營,更別說還有那麼多針對性的監控電子,情報部如果能在這種事上出錯,那簡直就是犯罪。
監控畫面被傳到了大屏幕,雖然是晚上,畢克林軍營的情況也能看得很清楚。
沒錯,他們確實是在動,準確來說他們是在集合。
「他們要幹什麼?」胡憂問道。因為來得急,他還沒能看報告,阿布應該是看過了的,直接問他也一樣。
「不知道,也許是收拾東西回去。也許是準備再一次向我們發動進攻。」阿布也是剛剛收到消息,對畢克林部隊的異動知道得並不會比胡憂多多少。
「我出去一下。」胡憂想了想,起身走出了會議室。畢克林所部的異動肯定與美盟那邊有關係。胡憂沒有辦法直接聯繫畢克林,不過他可以聯繫鳳飛琳,他想著美盟方面如果真有什麼情況,鳳飛琳應該能收到消息。
非盟的半夜正是美盟的中午,胡憂這個時候給鳳飛琳打電話,並不會吵著她休息。就算是吵,那也得打呀。
「鳳飛琳,是我。你們那邊是不是出事了。」電話才一接通。胡憂就問道。這個時候,也就顧不得什麼客氣了。
「出事?」鳳飛琳一愣,反問道:「出什麼事了?」
聽了胡憂的述說,鳳飛琳沉吟道:「我這邊還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連鳳飛琳都沒有收到消息,這讓胡憂在失望的同時也更加的提高了警惕。難道說是暴風雨要來了嗎?
「那好吧,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我覺著這幾天風向不怎麼對。」胡憂關心道。做為重要的合作夥伴,胡憂自然也不希望看到鳳飛琳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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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阿布知道胡憂在美盟肯定有朋友,剛才出去應該是聯繫美盟那邊的人查問消息。所以胡憂一回來他馬上就問道。
「暫時沒有消息。」胡憂搖搖頭。鳳飛琳那邊的事,胡憂暫時還不想告訴阿布。這到也不是他不相信阿布,主要是阿布與鳳家本就沒有什麼交情,就算是告訴他也不會對他有多大的幫助。再著鳳家在美盟的處境也是很危險的。在沒有爭得鳳家同意的情況下,胡憂不能隨意的把鳳家的事拿下來說,那可是關係到人家整個家族的安危呀。
「看來這一次,要不就是我們太緊張。要不就是暴風雨來時的前奏。」阿布非常認真的說道。
胡憂沒有說話,但是他完全認同阿布的看法。畢克林所部突然的調動,而且是還是選在這種半夜時刻。無論怎麼看都不正常呀。
畢克林的部隊調動,非盟這邊自然也不能閒著,一級戰備早就已經發佈,所有士兵軍官,全部取消休假,機甲兵全部進入機甲,城防兵也進入工事,還在街上遊蕩的市民被勒令馬上回家,街頭街尾佈滿了治安隊員,空氣緊張得讓人窒息。
胡憂和阿布一直在主控室中,各級軍官跑進跑進匯報著他們的發現。大屏幕事實的把畢克林軍營的動態回傳,此進畢克林部隊已經完成了集合。
要來了嗎。
胡憂和阿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非盟目前的實力,他們不可能主動發起進攻,能守住那都已經是了不起的事。這一戰,畢克林的部隊要打,他們只能陪著,要是能不打……
「咦?」
大屏幕傳回來的畫面讓阿布有些發愣,那已經集合好的部隊怎麼又解散了呢?
這是開什麼玩笑。難道說他們是集體失眠,閒得無事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這是什麼情況?」阿布看向胡憂。他反應是弄不明白了,也許更聰明一些的胡憂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不知道。」胡憂果斷的說道。這麼詭異的事之前他真是想都沒有想過,又怎麼可能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這真是……我們現在怎麼辦。」風風火火的佈防,所有的士兵全都進入戰鬥狀態,人家那邊突然又不完了,這得怎麼整。
「再看看。」胡憂也算是戰場上的老兵,不過他那會可沒有現在的高科技手段,無法在丟人集合的時候就看到敵人的行動,這樣的事他真是沒有機會遇上的。
再看,結果也還是一樣的。畢克林的部隊解散回營睡覺去了,就像這跟本就是普通的集合,本就沒準備有什麼後續的手段。
他們解散回去睡覺到爽了,可胡憂他們這邊要怎麼辦呀。
「讓兄弟們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應該就是這樣了。」
今天是這樣,那明天呢,如果畢克林的部隊又這麼玩。那要怎麼辦?
那是不理不行,理了也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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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回到住地天都已經亮了。紅葉看來在胡憂出去之後也沒有繼續睡,而是熬了一鍋香甜的小米粥等著胡憂回來。
小米粥喝下去,從嗓子直暖到胃,一夜的疲憊瞬間就驅散了七七八八。要不怎麼人人都希望能有一個家呢,有家的人絕對是幸福的。
「你怎麼不問我昨晚發生了什麼?」胡憂忍不住問道。
「應該我知道的,你自然會告訴我。」紅葉笑著又給胡憂添了一碗,自己吃不吃那無所謂,只要胡憂吃得香甜,她就無比的開心。
吃過了早餐。胡憂把昨晚的事給紅葉說了一遍。為了讓紅葉聽得更加的明白,胡憂把與畢克林之間的事也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
「你覺得,他們為什麼會這樣?」胡憂問道。
有句話叫:當局者迷。
胡憂現在就是那個當局著,他希望紅葉這個旁觀者能給他一些啟示。
「你說畢克林在計劃軍變?」紅葉抓到了問題的重點。以前在天風大陸的時候,她就是專管雜事的,論起來她要比胡憂更熟悉這方面的事務。
「是的,之前我聯繫鳳飛琳,就是讓她幫我阻止這個事。」
「那鳳飛琳成功了嗎?」
「沒。鳳飛琳已經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可是並沒有找到畢克林。」這個事在昨天晚上和鳳飛琳通話的時候。胡憂特意又問了一遍,所以還算是比較清楚的。
「那麼你覺得畢克林會不會在軍中?」紅葉繼續幫胡憂分析。
胡憂想了想,搖搖頭道:「應該不會,如果畢克林回到軍中。應該會主動和我聯繫,就算是他不聯繫我,也不會做出這麼奇怪的事。」
「也就是說這事應該不會是畢克林做的。」紅葉的眼睛不停的閃動,那代表著她在思考。良久,紅葉才繼續道:「我們能不能假設畢克林在美盟失蹤,而畢克林的部隊又被另一個強力的人物接管了?」
「這……」紅葉的分析讓胡憂陷入了思考。如果按紅葉這個說法。那情況怕是不太妙呀。
就在這個時候,胡憂的電話閃起,是鳳飛琳來的電話。
胡憂示意了紅葉一下,接通電話問道:「什麼情況。」
「怕不是好消息。」鳳飛琳道:「畢克林的行蹤我依然沒有查到,但是我查到江念祖不在美盟。」
「嗯?」胡憂心頭一跳,追問道:「你確定?」
「應該不會錯。」鳳飛琳的聲音也相當的凝重。江念祖是什麼樣的人,外界的老百姓也許知道得還不多,但是他們可是非常清楚的。
江念祖不在美盟,那去了什麼地方?
用鳳飛琳的情報結合紅葉之前的分析,胡憂瞬間猜到了答案。
可這真是最後的答案嗎?
電話已經掛上很久,胡憂也沒有一個定論。現在的他怕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是更願意江念祖在畢克林的軍中,還是希望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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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想。」紅葉在胡憂思考的時候,已經把午飯給做了出來。對武界的軍事紅葉不是非常的瞭解,所以她只能給出一些模糊的分析,而不能去和胡憂一些進行最後的分析,事關重大,不是兒戲呀。
「已經做好飯了嗎?」胡憂回過神來,看到桌上的菜略微愣了一下。一直在思考的他甚至都不知道紅葉是什麼時候去的廚房。
四菜一湯,很標準的工作餐。紅葉知道胡憂是一個不喜歡浪費的人,這份量控制得也相當的好。
「嗯,我先打一個電話。」胡憂對紅葉笑笑道:「你不反對我們多一個客人吧。」
紅葉的笑容就是最好的回答。只要是胡憂需要的,就是她支持的。
胡憂的電話是打給阿布的,江念祖的事現在還不能肯定,拿到大會上說還不是時候,他想先和阿布通通氣。看看阿布是什麼意見。
阿布雖然是一夜沒睡,接到胡憂電話很快就到了。
「哇,嫂夫人的手藝真是不錯,這些菜看起來就知道好吃。」
「都是些家常菜而已。」紅葉笑道:「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呢。」
「去拿瓶酒過來,我和阿布喝一杯。」
非盟的人長得黑,但他們的酒可是白的。白色的純米酒倒在杯中,同時升起的酒香讓人聞著都餓。
「先來一杯。」胡憂把其中一杯推到阿布的面前。
「好,干了。」阿布也是聰明人,他知道胡憂突然叫他來吃飯,肯定是有事。不過胡憂還沒有說,他也不急著問。
紅葉做菜的手藝相當的不錯,份量也很得當。酒喝完,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過來吃飯嗎?」胡憂把話轉到正題。
「不知道。」阿布的回答得也爽快。他確實是不知道胡憂為什麼把他給叫過來,這沒什麼好裝的。
「昨晚上的事,我收到消息,很可能是江念祖干的。」
「什麼。」阿布一驚,差點把桌子給撞翻了。
「你是說:江念祖在畢克林的軍中?」
「這個可能性很大。畢克林怕是已經被江念祖給處理掉了,現在畢克林的部隊已經被江念祖接管。我們的敵人,可能已經變成他!」
「這,這不是開玩笑的哦。」阿布感覺自己很是林亂。各方面的局勢不是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嗎,怎麼突然就急轉而直下了?
「不。你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阿布搖頭道:「如果對手換成了江念祖,那也就是說我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這好不容易把畢克林給拉過來,不沒顯現出作用就完了,這讓阿布真是有些無法接受。
可不接受又怎麼樣。這就是戰爭。戰爭是不可控制和預測的,在戰場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呀。
「現在不是可惜的時候。如果對面的指揮官真是江念祖,那麼昨晚上的事就不是無意義的,如果我所料不錯,今天晚上畢克林的軍營還是重演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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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胡憂的話是對的。此時胡憂和阿布都坐在指揮室中,大屏幕放出的畫面與昨晚的幾次完全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重播呢。
「看來我們的對手真可能是江念祖。」阿由的臉上已經看不見半點的笑容。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可事實已經擺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喜不喜歡。
胡憂無奈的搖搖頭,他同樣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畫面呀。
和昨天晚上一下,非盟方面同樣下達了一級戰備。今天晚上的士兵多少有些準備,趕到的速度要比昨天晚上快。
「今晚會打嗎?」阿布的手心已經全都是汗,說不清是緊張還是憤怒。
「應該不會。」胡憂搖搖頭道:「我們能看到江念祖那邊的動作,他應該也能看到我們的城防。」
「他這是要和我們耗。」阿布恨恨道:「他每天晚上這麼走一趟,然後就回去睡覺,影響並不是那麼大,而我們不但是接著緊張,這一夜也不會再睡了。一兩天可以,三、五天,十天半個月都這麼搞,我們可是受不了。天天一級戰備,下面的士兵會罵死我們的。」
「你得不錯,江念祖這一招真的很毒。我們就算明知道他的陰謀,也不能對他坐視不理。在戰力上,我們本就是處於劣勢,全軍戰備都還怕實力不夠,要是不全軍戰備,一但江念祖給我們來個假戲真做,那我們把時候哭都沒有地方。」
「難道就沒有辦法破解他這一招,要一直被他這麼玩下去?」阿布心頭火起,江念祖能這麼玩,他們不能跟著玩呀。
這還只是晚上集合一次而且,如果江念祖來個一天三、五次的集合,那非盟這邊的士兵真是全天得不用睡了。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星期,非盟軍隊就得崩潰。七天不睡,別說是打仗,給龍肉都不想吃了。
「唯一的辦法只能是主動進攻。」胡憂說出了答案。
「那是拚命了。」阿布有些猶豫。以他們的實力,與江念祖七萬機甲部隊死拼,能有勝算嗎?
「不拚命也是一個死。」胡憂殘酷的說出了事實。
阿布無法反駁胡憂的話,因為這確實就是事實。拼也許還有一絲希望,不拼,那繼續這樣下去,怕是連拼的本錢都沒有了。
「那就拼吧。我就不信一定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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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就是要打仗。而且是打大仗。
阿布的命令一下,非盟整個就動了起來。
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撤出老百姓。這一次可是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敵軍的主將是畢克林。他的勢力是強大,但他是有血性有良知的,就算是打敗,老百姓也應該還有活路。
這一次對敵的很可能是江念祖呀。江念祖是失去了人性的傢伙,在他的眼裡殺人是樂趣,現在不走,一但是戰爭失利,就沒有撤退的機會了。
「胡憂。你已經知道了,對嗎?」江念祖喝著紅酒,利用回傳畫面觀察著非盟的情況。
胡憂猜得非常的正確,江念祖已經控制了畢克林的部隊。而他之所以在半夜讓部隊集合,就是在告訴胡憂形勢已經與之前不同了。
江念祖不是一個人來的前線,隨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畢克林。畢克林是一個沒有打過仗的將軍,和胡憂的對戰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的上戰場。一傢伙就讓胡憂吃掉三萬機甲部隊,可見他對戰爭的掌控能力不如胡憂。
畢克林不如胡憂,自然也就無法和江念祖比了。胡憂算上天風大陸和武界。不過是兩過兩個世界,而江念祖算是出生的那個世界,他可是打了三個世界的仗,而且前兩個世界還都是贏家。
與這麼一個人比,畢克林真可以說什麼都不是。想要搞江念祖的軍變,那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胡憂是猜到了畢克林不會有有勝算,讓鳳飛琳出面就是想化解可能會因為這個事而帶來的不利變化。可惜胡憂還是晚了一步,江念祖已經發現畢克林的想法,並動了手。鳳飛琳查不到畢克林的消息,那是因為畢克林已經到了江念祖的手裡。
「你不會贏的!」畢克林哼哼道。此時他真是很恨自己,如果不是那麼一意孤行,直接帶兵投到胡憂那邊,就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了。
「贏不贏的,有那麼重要嗎?」江念祖陰陰一笑,道:「這是你的部隊,又不是我的部隊,死光了也就死光了,我用心痛?」
「你……」
「不用你你我我的,我的家人朋友,但凡是與你有一定關係的人全都在我的手裡,你要不想他們死得很慘,就乖乖的按我的話去做。」
畢克林頓時就洩氣了。
他可以死,可是家人呢。他上有老母親,下有妻兒呀,江念祖是什麼樣的人,他已經領教過,那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這就對了,好好的聽話,對你來說沒有壞處,要是讓我發現你有什麼不詭,先一個我就拿你的孫子去餵狗。試想一下,餓了三天的狗突然發現你的孫子,會有什麼反應?」
「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要讓我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全都聽你的。」
可惜畢克林也算是一生戎馬,在江念祖的面前卻掉下了英雄淚。他就不明白了,這人心都是肉做的,江念祖怎麼就能那麼恨心。
「得了,不要在這裡哭,髒了我的地。非盟撤出老百姓的下一步應該就是主動進攻,讓你的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一戰要是打不好,不只是他們得死,他們的家人也一個都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