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非盟的機甲都是當年人家不要的破爛,那麼胡憂所帶來的機甲部隊就是拼湊出來的多國部隊。
當胡憂的機甲大軍開入非盟的時候,非盟人民都傻了眼。就連見多識廣的阿布都驚呆了。
胡憂這一次一共帶來了一萬輛機甲,領頭的是紅蜘蛛機甲。巨大而強壯的八條大腳,紅如火的顏色,怎麼看都那麼的喜慶,如果不是那頂上小小的機甲駕駛艙,一般人怕是看上三天,都看不出這是一個什麼玩藝。
再接下來的是人型機甲,這個到還算是比較正常。人型機甲以華夏聯盟和美盟馬拉克所部,兩方面人馬組成,押後的就是胡憂的新式機甲汽車人了。這個傢伙,一個個身上都長著巨大的車輪,卻用兩條腳走路,讓非盟人民很納悶那些輪子是拿來幹什麼用的。
「胡憂哥哥,咱們為什麼要弄那麼大的陣仗?」白冰兒這一次也跟著胡憂一同出征。胡憂本是不想帶她來的,可是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的,居然說動了白子銳幫她說話,胡憂這才不得不帶上她。
「這有什麼不妥嗎?」胡憂一臉好笑的問道。機甲部隊成立到現在,還從來都沒有搞過什麼閱兵儀式,這次在非盟,算是小來了那麼一回。這麼花花綠綠的走著,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如果不是戰時沒那功夫,完事了大家再好好狂歡一組,那就更爽了。
白冰兒搖搖頭道:「到也沒什麼不妥,就是怕江念祖把我們的虛實全都探了去。」
白冰兒想到的是情報方面的問題。胡憂讓部隊這麼一走,江念祖肯定把他們的實力都計算出來了,到時候他的戰略肯定更有針對性,這可對作戰不利。
「看來你是真學到了東西。」胡憂欣慰的點點頭,如果他並沒有重點培養白冰兒的意思,可是白冰兒畢竟是跟在他身邊做機要秘書的,如果連這些都想不到。那真是白浪費了。
「這麼說:你是故意的?」白冰兒的反應很快。她就知道她都能看出來的東西,胡憂不可能想不到。
「也算不上故意吧。其實這麼做,也有安定軍心民心的意思。」胡憂解釋道。
打仗是一個很複雜的事,並不是說手裡有武器,士兵不怕死就可以打贏的。很多時候,前方的戰事受到後方的影響也很大。
就拿非盟拿說吧。
近一個月來,兩盟的部隊在武界這片土地上真可以說是想打哪就到哪,基本就沒有一合之將。算是南江地區被滅掉的七個勢力,現目前為止,已經有十一個勢力大武界的版圖上消失。現在兩盟的大軍衝著非盟而來,非盟的老百姓還能安坐嗎。
南江地區七座城的大屠殺不只是胡憂他們知道,普通的非盟老百姓也是知道的。如果不能盡快的穩定民心,怕是兩盟的大軍還沒有到,老百姓就得先跑光了。
老百姓要跑,胡憂不擔心,可是他們不能亂,亂了,那就一切都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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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的一萬機甲部隊其實只是在非盟老百姓面前亮了一個像。並沒有在非盟的城池之中停留,而是在非盟部隊的掩護之下,前出非盟進入無人區。
戰爭的破壞是可怕的,不能在城市之中進行。要不然一戰打下來,輸贏先不論,城市肯定要完蛋。
「前面就是亂石地帶了。」
說這話的人是阿布,做為非盟的總理。這一戰他自然要親自帶兵。這是決定非盟前途和命運的一戰,阿布不敢也不能不來呀。
說起來,阿布的總理命比起他老爹希曼真是差遠了。希曼在位的時候。雖然也大大小小的出過不少的事,可是希曼這個總理之位坐得還是挺安穩的,阿布就不行了,這才上台幾天呀,就要面對兩盟強大的軍隊來襲。
「聽說這裡曾經是古戰場。」胡憂對亂石區的地勢地形也做過研究,雖然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卻也並不會感覺到陌生。
「是的,這裡曾經是第一次高科技大戰的主戰場,你應該也聽說過,亂石地帶曾經是一座城市,是戰爭把它整個毀成現在這樣的。」
胡憂順著阿布的手看過去,此時已經看不出這裡曾經有過城市的證據,但是閉上眼睛,胡憂卻能想像出當時的景像。
一座城,幾代人的努力,無數老百姓曾經的家園,就那麼說沒就沒了。
突然之間,胡憂感受到了文界人的憤怒,眼裡這不過只是一座城,聽說它曾經的故事,胡憂都感覺到那麼的心痛,可是文界人失去了整整一個人類文明呀。武界的高科大戰,把曾經孕育出人類文明的原始世界都給毀掉了。那裡是武界人的家鄉,也是文界人不同割捨的根。武界人不僅是毀掉了曾經的家鄉,也毀掉了文界人的根。
「胡憂,你怎麼了?」阿布正給胡憂介紹亂石地區的情況,說著說著,突然發現胡憂沒了反應,不由停了下來。
「沒什麼,只是在感慨戰爭的殘酷。」胡憂搖搖頭道。
「誰說不是呢。」阿布歎息道:「人類與戰爭從來就沒有分開過,正因為有戰爭,才有在了人類文明的進程,要進步,總得面對一些犧牲。」
「你到是看得很透。」胡憂笑笑道:「有一個問題,我很想問你,卻又怕你會生氣,可不問我又覺得心裡不舒服,你說我是應該問還是不應該問呢?」
阿布把目光轉到胡憂的身上,良久才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關於我父親之死方面的事?」
「是的。」胡憂點頭道。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這個問題阿布自己說出來,比胡憂問出來可就好得多。
「你覺得我這個總理之位,是弒父而來的嗎?」阿布嚴肅的問道。
「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想當面問一問。」胡憂平靜道。
「我說了,你會相信嗎?」
「那要看你怎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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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外頭很多人傳我是派人殺掉了自己的父親,才坐上的這個總理之位。」阿布沉默了良久。才終於開口道。
胡憂沒有插話,他等待著阿布後面的話。
沒有人願意和一個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幹掉的人合作,胡憂也同樣不願意。雖然與阿布的合作事關武界的生死,胡憂必須要放下個人的情感去與阿布合作,可如果阿布真幹了那樣的事,雙方合作起來肯定不能推心置腹,誰敢保證阿布這種連親老爹都能下手的人,不會突然在背後來上一刀呢。
「我父親確實是不是自然死亡,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動手的人,不是我。」
阿布並不想胡憂想像的那樣長篇大論。他只是用很簡短的語言敘述出了事實的真像。
「兇手是誰?」胡憂問道。
「我不知道。那些人混在我的衛隊之中,趁著那一次的混亂突下殺手。而他們也沒有一個人在混亂之中存活下來,到目前為止,我都不知道是誰指使的這個事。」阿布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好一會,才繼續道:「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不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對父親,我是有不滿的。我也計劃對他做一些事,但那可是出於為什麼非盟好的前提。並不包括要他的命。」
「不知道我這樣的解釋,對你來說夠不夠,但是我能說的就只有這麼我,這個事。以後我也不想再提起。」
阿布說完這些話,就走到一邊默默不語。看得出來,這個事對他的打擊不小。
整個解釋非常的簡單,不過胡憂還是相信了阿布的話。說不出理由。總之胡憂的心告訴他,阿布確實不是殺希曼的兇手。這樣的答案,對別人來說也許是不足夠的。但是對胡憂來說已經夠了。胡憂在意的只是阿布有沒有對希曼下殺手,至於其他的,胡憂並不在意。
胡憂和阿布都是梟雄級的人物,沉默了十多分鐘之後,他們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坐下來繼續之後的戰情分析。
「亂石區是兩盟與非盟之間唯一一個地理位子十分複雜的區域,也是我們唯一可以利用的地方,亂石區一戰,如果我們不能打敗兩盟聯軍,那麼非盟將會不保。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我們打勝了這一戰,你們非盟的情況也不會有所改變,兩盟的意圖已經非常的明顯,就是要以推土機一樣的戰術,把武界上所有的勢力全都堆掉,而非盟已經成為兩盟的絆腳石,一戰不行,他們會再戰,三戰,直到把這個絆腳石給移走踩碎。」
「我知道。」阿布點頭道:「兩盟的強大,不是我們非盟一方之力可以抵擋的,但是我們不會放棄,我們要為家園而戰,只要還有一個人,戰爭就不會結束。」
「果然不愧是阿布,也只有你,才有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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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盟聯軍調機甲十萬進攻非盟,這是公開的軍事行動。此戰,兩盟非常的高調,還沒有出兵,就已經把此戰指揮將的名字都公佈出來了。
畢克林,美盟陸軍一級上將。軍職遠遠在馬拉克之上。在馬拉克還沒有進入軍校的時候,畢克林就已經是將軍,平身兼軍樣校長之職。
「算起來,他也是我的老師。」馬拉克直言不諱道。在坐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經是美盟的高級將領,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畢克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胡憂問道。因為在此之前的數百年時間之內,武界都沒有發生過大型的戰事,到目前為止,武界大部隊的軍官,都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沒有往日的戰場資料,胡憂自然也無法通過戰術戰法去分析畢克林這個人。
「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馬拉克回憶道:「雖然他從來都沒有上過戰場。但是他對古往今來各個經典戰役都有著獨物的見解,在這方面,我絕對無法與之相比。」
「就這樣?」阿布看馬拉克說到這裡就停嘴不說,不由忍不住問道。
「就這麼多了。畢克林的厲害不是用語言可以描述得清楚的,我也無法更準確的說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要瞭解他,只能到戰場上。」
「你就不能再多說一些關係畢克林的事?」胡憂也覺得馬拉克說得太少了,今天他們坐在這裡,主要是想分析兩盟聯盟的主將特意,以做到心裡有數。可是馬拉克說的東西,和沒說一樣。
「故事到是有幾個,實事我真不知道了。他雖然算是我的老師,可並沒有給我上過課,而當年的我……嗯,多少有些驕傲,也並沒怎麼把他放在心裡,所以對他的瞭解,並不多。」馬拉克懊惱的說道。如果那時候知道有一天會和畢克林在戰場上相遇。他怕是會提前把畢克林上上下下都查個清清楚楚吧。
胡憂和阿布對視了一眼,無奈搖搖頭。這又是一個年少輕狂的例子呀。
年輕就是本錢,就可以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裡。
「既然是這樣,那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無論願不願意,都必須去接受。其實胡憂和阿布也都知道,對於一個從來沒有在戰場上表現過自己的人,,就算是他們再多的去分析。也不可能獲得確實的結果。
戰場是一個神奇的地方,膽小的人在那裡可能會變得不怕死,冷靜的人在那裡可能會變得衝動。溫文而雅的人在那裡可能變得冷酷無情,沒有見過畢克林的戰場上的形態,就算是再怎麼去分析,也不過是輔助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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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真的來了,胡憂知道,阿布知道,所有的士兵也都知道。
這不是在開玩笑,這是事實。
亂頭地區被分成了若干個分區,李物明被分到了十三區。
李物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兩個月之前,他還只是一個步兵,而今天,他是則一個機甲師的身份進入的戰場。
是的,在給母親的信中,李物明就驕傲的以一個機甲師的身份描述了他在軍中的生活。可惜在出征之前,他都沒有收到母親的回信。
十三區屬於前沿陣地,據一些資格比較老的老兵分析,這裡應該是最先與敵人交戰的地方。而從部防之前胡憂的親自訓話來看,這裡確實很可能會打響戰爭的第一槍。
李物明問過自己會不會怕。
答案是不會。
他確實不怕,因為他知道,這不是為別人而戰,而是為自己,為家人,為母親而戰。
胡憂說得沒有錯,兩盟聯盟是沒有人性的,如果不能阻止他們前進的腳步,那麼自己的親人好友就會受到他們的傷害。
只為這一點,李物明就沒有去害怕的理由。
「要來了嗎?」李物明看了眼那閃出紅光的警報。那是戰爭預警信號。之前在訓練的時候,教官已經說過,當預警信號閃亮,也就意味著戰爭的到來。
李物明只看了一眼那紅色的信號燈,就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向機甲。這一路,他看到了很多和他做著同樣事的士兵,這些都是他的戰友,兩個月之前,他們都是普通的步兵,而現在,他們都是機甲師,而且是很牛的機甲師,新型機甲汽車人的第一代駕駛員。
「李物明,快。」
搭檔已經先一步到了,他在人群中看到李物明,大聲的叫起來。
汽車人是雙人機甲配製的。兩個人控制,一個負責機動,一個負責格鬥和武器的運用,李物明是負責機動的,其實他更想負責火力控制,那就他就可以親先幹掉那些來犯之敵。
可惜在分工的時候,他被派負責機動。教官石頭告訴他,機動也是殺敵的一部份。而且要更重要。李物明決定相信石頭,因為石頭是他見過的最好的教官,雖然石頭教官聽說比他還要小兩歲,但那並不會影響他對石頭的敬佩。
「來了。」李物明用最快的速度進入駕駛艙,熟悉的啟動機甲。聽石頭教官說,汽車人其實在設計之初是以單人機甲設計的,一開始李物明不信,但是很快他就相信了。因為汽車人的控制是有兩套的,李物明這個位子,也可以控制火炮格鬥。也就是說,如果李物明足夠強大,完全可以單人控制機甲去戰鬥。
李物明希望有一天他能夠做到這一點,因為石頭教官就能**控制機甲,據說胡憂總理也可以。
「怕嗎?」搭檔問李物明。
第一次上戰場,會怕是很正常的事。李物明這個搭檔就微微的在發顫,那是緊張的表現。
「有一點。」李物明其實並不怕,但看到搭檔這樣,他不想讓搭檔知道他的興奮。
馬上就要開始生命之中的第一戰。李物明現在更多的其實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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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士兵,應該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胡憂看著地圖道。
「嗯。」阿布站在胡憂的身邊。身為最高指揮官,他們的所在地距離真正的前沿戰場有一定的距離。在這裡,完全感覺不到那種戰前的凝重。
「第十三區。」胡憂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圓。那裡是他們分析出來的前沿陣地。按之前的分析,最先開打的應該就是那裡,而現在看來,分析是正確的。
應該慶幸畢克林沒有玩花樣嗎?
胡憂現在可沒有那樣的心思去想別的事。猜到最先開戰的地方。並不代表就會獲得先機。兩盟的強大軍力,讓胡憂不敢大意,也沒有人敢大意。
「那裡是汽車人部隊。」阿布輕輕的說道。
汽車人機甲是華夏聯盟的親機甲品種。阿布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對他們的戰力更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瞭解。不過他希望汽車人機甲能給他一個驚喜。因為有驚喜是好事,反之,則是一個他不願意接受的局面。
「是的,是汽車人。」胡憂重重的點頭。石頭已經親自去了十三區前沿陣地,胡憂相信石頭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來了。」馬拉克突然開口道。他的部隊在十三區的身後,如果汽車人機甲初戰不利,那就會讓他頂上。這並不是胡憂的決定,而是馬拉克要求胡憂那麼佈置的。
「來了。」石頭喃喃道。身為教官的他,還是第一次身入前沿陣地,在教導學員的時候,他反覆的強調在戰場上一定要冷靜。只是在戰場上冷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此時的石頭就有些緊張。
「各部隊準備戰鬥!」石頭深吸一口氣,被緊張的情緒壓下去。此時的他把自己幻想成胡憂。這樣的代入讓他感覺輕鬆不少。他並不知道,他手下的許多士兵都把自己想像成他,在士兵眼裡,能像石頭教官那麼優秀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胡憂對他們來說太過高大,他們想像不了自己成為胡憂的樣子。
「來了。」李物明又手緊緊的抓著控制器,說是不緊張,此時他的手已經全都是汗。
機甲雷達上已經出現了大片的光點,每一個光點就代表著一輛機甲,李物明數不清兩盟派出了多少的機甲做為先頭部隊,因為從顯示器上,他看到的是像星星一樣的光點。
太多了。
很快,李物明就不需要再去看顯示器,因為他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敵人的機甲。那些機甲正在向他靠過來。
「要開始了。」李物明突然整個人都平靜下來,手也不再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