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非盟雖窮卻很受老天的眷戀,因為它總是太陽最先照耀到的地方。清晨,在武界依然處於黑暗之中時,一抹朝陽已經出現在非盟上空,把血樣的紅光灑落大地。
胡憂和希曼如老朋友一樣從茶樓走出,身後跟著大群滿臉緊張的侍衛。他們已經犯過一次錯,在總理希曼落入到胡憂的手裡,如果鑫希曼再出什麼意外,那他們將萬劫不復。
「胡憂,你是我所見過的人中最為大膽的一個。」希曼突然對胡憂說道。剛才在茶樓之時,希曼一直很少開口的配合著胡憂。幾乎是胡憂說怎麼樣,他就怎麼樣,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學生。
「這話,你不是第一個對我說的。」胡憂笑笑道:「相信也不是最後一個。」
希曼確信胡憂的話。雖然和胡憂相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對胡憂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知道胡憂就是那樣的人。
「我不明白。」希曼看向胡憂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那麼拚命。你現在已經是華夏聯盟的總理,有什麼事大可以讓下面的人去做,就算是下面的人做得並不是那麼好,可以華夏聯盟的底子,只要不是在大方向上入在問題,美盟想要吃掉你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你想表達什麼?」胡憂問希曼。他突然發現希曼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如果這一次不是僥倖先一步的控制住他,換一個地方,可能就沒有那麼好相與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以你現在的地位,完全可以好好的享受人生,有什麼事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可以,用不著像現在這要拚命。上得山多終遇虎,天知道什麼時候一顆小小的子彈就要了你的小命。」希曼的口氣猶如在教訓自己的孫子,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他其實並不怕胡憂。
「你還是第一次對我說這種話的人。」胡憂搖搖頭道:「也許我應該對你說聲感謝。畢竟你的話確實是為我好。一線遊走於生命線,能活到現在,不得不說是我的運氣。我知道運氣不可能永遠都站在我這邊,但這就是我的生活,這次不死,下次繼續。」
「為什麼?」希曼問道。
「因為這是我的宿命。」胡憂笑笑道:「你不是我,所以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的心裡在想什麼。更不會知道我有必須拼下去的理由。」
享受誰不會,胡憂在江湖上混了十三年,歷經三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花花綠綠,紙醉金迷不知道見過多少,說起享受。那花樣要玩起來,怕是沒有人能超過他。
可是他能嗎?
他不能。
老婆孩子,親人朋友等待著他去拯救,他怎麼可能放得下這些去享受生活。那對他來說不是享受,是折磨呀。
「也許你是對的。」希曼歎了口氣道:「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很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股子拼勁消失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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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和希曼在茶樓對坐了一夜都沒有說什麼話,在這離開希曼城的一路卻說了很多。人生,理想,過去,未來,想到什麼說什麼,他們似乎已經不再對敵,或是說共同的話題讓他們暫時封存了敵意。
希曼城並不大。談論還沒有結束,城門就已經到了。此時天已經完全大亮,勤勞的民眾已經早起忙活自己的生計,孩子也背著重重的書包去努力完成他們的學業。沒有戰爭的世界,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出了城,你就安全了。我的人是不會追擊你的。」希曼把話題又轉回到正題。雖然胡憂從來都沒有說過,但他不可有不知道胡憂抓他同行。其實是拿他做人質。
「我也希望是那樣。」胡憂笑笑道:「你大可以放心,就衝我們剛才聊得那麼愉快,我就不會傷害你。」
「這也正是我想要的。」希曼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意。
有希曼在手,胡憂很輕易的就出了城。他並沒有傷害希曼。雖然這會就算是他幹掉希曼,非盟的士兵也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烈焰的速度可不是他們能追得上的。但是幹掉希曼對胡憂來說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希曼已經是一個封存了理想的人,由他來說非盟的總理,比由阿布來坐這個總理之位要來得安全。
非盟的事對胡憂來說已經暫時告一段落,認準了方位,他駕駛著烈焰全速向青河野區挺進。三大凶地可不是浪得虛名,胡憂不在,楊國光他們不見得能在那裡平安無事。
一路急趕,胡憂進入到青河野區。在進來前,他已經遠遠觀察過周邊的情況,並發現了楊國光留下的暗號。
楊國光的天賦雖然是不怎麼高,但是對胡憂交待下去的事基本上都能很好的完成,這可是胡憂放心把重要的事物交給楊國光的原因。
順著信號,胡憂一路往野區深處走。沒一會功夫,胡憂就看到了楊國光。楊國光也看到了胡憂,遠遠就跳隱蔽處向胡憂跑過來。
「少帥。」看到胡憂平安而來,楊國光那心樂開了花。在楊國光看來,有胡憂在,那就什麼都不再需要去擔心,壓在肩膀上的擔子,一下就卸下大半。
「大家都沒事吧。」胡憂可不想楊國光那麼入松。在進青河之前,他可是發現了至少三個方面的勢力,這些勢力是敢進野區,但是他們守在外面,隨時都可能做些什麼。
「沒事,按你的吩咐,我們並沒有深入,這外圍的小野怪還沒有本事傷到我們。」楊國光並不怎麼輕鬆的笑道。要知道在胡憂沒有趕到之前,他的心裡可是擔心得不行的。這青河野區他可是第一次來,哪知道除了那些小野怪外,什麼時候會跳出只或是一群可怕的大野怪。大野怪怪可從來都沒有說過它們不會到外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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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部隊,胡憂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了下來。而大家看到胡憂,心氣也恢復不少。他們現在的關係幾乎可能說是誰都不能失去誰。士兵失去了胡憂就失去了主心骨,而胡憂士兵這些士兵也就失去了機器,失去了信任。失去了拯救天風大陸的希望。
「我們再往裡走一些,這裡還不夠安全。」胡憂稍事休息,就領著大家往野區深處走。他曾經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對各方面都相當的熟悉,哪裡有危險,哪裡沒有危險,怕是整個武界的人全都加起來都沒有誰比他更加的清楚。
有胡憂領路。大家也就不怕了。在胡憂沒到之前,他們的臉上可是連半點的笑容都沒有的,而現在,大部份的人臉上都帶著笑。
一路深入,大家發現野區似乎也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可怕。各種的奇花異草散花出特有的香氣,小動物在快樂的嬉戲。有膽大的居然還試圖靠近這群陌生的人類。
「胡憂哥哥,這裡的風景真好呀。」白冰兒快樂得像只小鳥,在胡憂的身邊跑前跑後的,就差沒有放聲歌喝了。
「美景在凶地。」胡憂笑笑道:「只有這樣的地方,才不會受到人類的破壞,也才得以保存它們原來的樣子。」
人類確實是非常了不起的生物,可他們也是對自然界破壞最大的。但凡是有人類長住的地方。自然界必定會受到破壞,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深入大約兩個小時之後,胡憂讓大隊停了下來。這裡普通的人已經是不敢進來的,就算是各勢力的軍隊,也沒有膽子在情況不明之前冒然進入。要知道三大野區的凶名可不是平白而來的呀。
「你們在這裡等我,記住,在我沒有回來之前,誰都不可以亂跑。這裡是什麼地方。相信已經不用我多說,本小命給弄丟了可不要怪我!」
「胡憂哥哥,你在上哪去?」白冰兒等胡憂訓完了話才小聲的問道。
「去找個老朋友。」胡憂笑笑道:「只有找到它,我們才能真正的安全。」
「你有朋友住在這裡的嗎?」白冰兒疑惑道。
「嗯。想不想去見識一下?」胡憂問白冰兒。
「這……不會是野人吧。」白冰兒的腦海裡閃過一個不穿衣服的人類形像。在她看來,能在這種地方長住的,應該都不正常奪。
「到也可以說是野人,不過準確來說。它不像是人。」胡憂回答。他要去找的自然是金剛猿王,金剛猿是擁有非常高智慧的動物,如果給他們幾千年的進化時間,說不定它們也能成為人類的一支。不過現在它們還真是不能算為人類。
「不是人,難道是那東西……」白冰兒一驚,頓時感覺背後片冰冷。
「我說你那腦袋裡究竟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呀。要去就跟我來,不去你就在這裡和大家呆在一起。」胡憂沒好氣的說道。
「去,當然要去。」白冰兒趕緊道。管它是人是鬼,反正有胡憂在,肯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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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哥哥,你在幹什麼?」白冰兒看胡憂走了兩個多小時就不在往前走了,而是停下來在那裡不知道搗鼓些什麼,不由好奇的問道。
「給老朋友發信號,告訴它我來了。」胡憂頭也不回的說道。
金剛猿的住地在青河的最深處,就算是以烈焰的速度,也得走不少的時間,而且從這裡開始就不再是安全區,所以胡憂並不準備直直殺到金剛猿那裡。
「哦。」白冰兒弄不懂胡憂在幹的事,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幫胡憂,只能在一邊看著。
「好了。」大約十分鐘左右,胡憂站了起來。白冰兒注意到胡憂的手裡多了幾個東西。
「這是燈籠?」白冰兒在書上有見過類似的東西,知道那叫燈籠,可胡憂手裡的這幾個小玩藝又不怎麼像。
「這是煙籠。」胡憂解釋道:「利用它,可以產生大量的煙霧,我那朋友看到了,就會找來。」
胡憂說著就把幾個煙籠給點著。幾乎在胡憂點著煙籠的同時,大量的紫煙散發出來,滾滾直衝雲霄。
「胡憂哥哥,既然你的朋友看到這些煙就會找來,那你為什麼不在營地那邊放呢?」白冰兒曾經在書裡見到一段對古代烽火台的介紹,從那介紹中,她知道古代的狼煙在天氣好的時候。百里之外都能看得清楚。這青河野區雖大,卻也並沒有百里的半徑,要放狼煙,似乎什麼地方都可以的吧。
「那邊是看不到的。」胡憂搖搖頭道:「看到那山沒,我們之前的位子正好被那山給擋住,而且山風很大。我們的煙升不起來。只有在這邊,才能被發現。」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要在這裡等著了?」
「嗯,大約得等個兩、三小時吧,它們的速度是很快的,只要發現我的信號,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過來。」
說起速度,人類的速度是所有動物之中最快的也是最慢的。最快是因為人類會使用工具。人類有適合的交通工具之時,幾乎沒有任何的動物可以快過人類。而在人類沒有交通工具之時,就失去了速度的優勢。
「一天我的朋友來了,你可要友好一些。」信號已經放出,胡憂暫時也就只剩下等待了。左右也沒什麼事,胡憂不由拿白冰兒來調侃,這也算是一種消磨時間的辦法嘛。br/>
「它究竟是個什麼?」白冰兒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胡憂的『朋友』指的是什麼。每一想起胡憂剛才的話,她總感覺心裡發毛。
「等它來了。不就知道了嗎。」胡憂可不打算就這麼揭開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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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等了兩個多小時了,也沒見胡憂的朋友來,白冰兒不由有些無聊,正準備起身活動一下身子,突然看到一個全身長著金毛的東西向她衝來,嚇她得驚叫出聲。
「老金,這邊。」胡憂只看白冰兒的反應就知道是金剛猿王到了。以它的速度。也應該這個時候會到。老朋友許久得見,胡憂自然也是挺高興的。
「吼!」
白冰兒看到的正是金剛猿王,它聽到胡憂的聲音,也發出歡快的叫聲。
一人一怪抱在一起。白冰兒的眼睛都瞪大了。她看過電影,也看過小說,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之間,白冰兒像個傻子呆呆的站在那裡。
胡憂和金剛猿王親熱了一會,這會招手讓白冰兒過去。白冰兒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走了過去。
「白冰兒,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老朋友了。它叫老金,是金剛猿的頭領,這青河野區可是它的地盤喲。」
「老金,這是我的好朋友白冰兒。很好的一個姑娘,你們多親熱親熱。」
老金聽到胡憂的話,一下就抱向白冰兒。它的速度非常的快,在空氣中閃出一道金光就到了白冰兒的面前,毫不客氣的就把白冰兒給抱住。
白冰兒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在老金的懷裡了。她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被毛茸茸的東西這麼抱。一開始她真的有些怕,可是當然感覺到老金的熱情,和它暖暖的身子,也就慢慢的適應過來了。
「怎麼樣,老金並不可怕吧。」胡憂在一邊調笑道。此時老金已經放開了白冰兒,又回到胡憂的身邊。
「嗯。」白冰兒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問胡憂道:「胡憂哥哥,我可以摸摸它嗎?」
老金那身金色的皮真的非常的漂亮,而且完全沒有白冰兒想像之中的臭味,白冰兒非常的喜歡。
「這個你要問老金了。」胡憂擺手道:「我可不能幫老金做主。」
在胡憂的眼裡,老金雖然不是人,但卻是他的朋友。他們是平等的關係,而不是老金的主人,自然也就不能去幫老金決定什麼。
「那……老金,我可以摸摸你的毛嗎?」白冰兒大著膽子問道。她覺得老金應該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老金和楊木天生活了二十幾年,人話它是講不出來,聽怕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你點頭。是同意的意思吧?」白冰兒看老金連連點頭,不由又問道。
「呼呼呼……」老金輕呼著走向白冰兒。白冰兒純純的心它是感受到了的。知道白冰兒對它絕對不會有任何傷害之心。
白冰兒看老金主動過來,伸出白嫩的小手摸了過去。只感覺老金的毛如緞子一樣的順滑,手感非常的好。
老金也學著白冰兒的樣子,拿抓子去擺弄白冰兒的頭髮。很快,一人一獸就成為了好朋友,這也是胡憂提前帶白冰兒來與老金見面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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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是和白冰兒手牽手來到營地的。這樣的發場方式讓大家非常輕易的就接受了和金剛猿做朋友的事實。
白冰兒都不怕。還有必要怕嗎?
接受了老金,要再接受更多的金剛猿也就不是難事了。此時胡憂的臨時營地之中來了幾百隻金剛猿,它們給送來水和食物,沒事的時候還和大家玩在一起。
這是一個難得的相處機會。在此之前,金剛猿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人類,而士兵們也從來都沒有見過金剛猿。雙方都對對方非常的好奇。加上都知道對方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自然也就放心隨意的相處了。
「胡憂哥哥,你是怎麼和老金認識的?」白冰兒這會已經和老金成為了真正的好朋友,大多數時候都和老金在一起玩鬧。老金是這青河野區的王者,有它在的地方,沒有人可以傷害到白冰兒,所以胡憂也任著白冰兒和老金到處去玩。
「這個說來說話長了。以後有時間再慢慢告訴你好了。」胡憂笑道。到不是他不願意告訴白冰兒有關於楊木天的天。而是這個事說出來確實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它現在沒有時間給白冰兒說這方面的事。
野區突然進來那麼多人,那可是絕對的大事。相信這裡的野怪這會都在蠢蠢欲動。有老金和它們金剛猿群在,那自然不存在安全方面的問題,可是胡憂並不打算在這裡長住,自然得想辦法離開。
回華夏聯盟才是胡憂要做的事,不過現在青河野區外面絕對埋伏了大量的部隊在等待著他們出來。兩套機器關係重大,誰能得到都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有這個機會,誰會不想要碰碰運氣。
在這樣的情況下,正常的辦法是無法離開青河的。要想成功的離開,自然要用非正常手段。
當然,這樣的情況胡憂也是一早就已經料到了的。他明知道各大勢力一定去包圍青河,也還是把部隊拉到這裡,除了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之外。也是因為胡憂有把握平安的帶大家離開。
「那你記得要找時間告訴我約。」白冰兒叮囑道。她和老金已經成為了好朋友,自然是想更多的瞭解老金這個金剛猿王的幫事。她相信胡憂肯定知道不少。
「好,我記住了。」胡憂無奈的點頭道。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善變的,之前白冰兒可是很怕老金的。這會到好,打聽起老金的故事來了。
打發走了白冰兒,胡憂繼續忙自己的事。他要先把大家給安頓下來。這裡可是野區,什麼事都可能會發生,這大營不弄好,胡憂可是不放心的。
弄好的大營,就應該是解決離開的問題了。
關於離開,胡憂可是得求助一個人,他是胡憂的生意夥伴,也是唯一有辦法幫到胡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