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我們怎麼就這麼走了?」楊國光看胡憂被門房老頭幾問話就攆走不由有些奇怪。在剛才的觀察之中,連他都看出了那門房不是一個隨便在大街上都能看到的普通,他不相信胡憂會看不出來。
「你怎麼看?」胡憂含笑問道。一直以來,胡憂都覺得楊國光的進步不是很大,不過今天看來,楊國光還是有一些過人之處的。他能發現這麼一間不起眼的武備學堂,就多少能看出一些。
「我覺得那門房有功夫。」楊國光道。
「怎麼說?」胡憂在心裡暗暗點頭。楊國光說得沒有錯,那個門房確實是有功夫在身,而且還是一個高手。
「在他的面前,我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楊國光說出心裡的感覺。其實有一個事,他並沒有對胡憂說。他是先發現的門房,才發現的這個武備學校。
也就是在前天吧,楊國光上街的時候,遇上了一件事。一個走在楊國光身前的男人,突然搶了一個女人的東西。因為事發突然,楊國光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等楊國光想幫那個女人拿回東西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搶東西的男人已經躺倒在地上。楊國光怎麼說也在胡憂的身邊見過一些事面,他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原因,把不然那個搶東西的男子不會那麼直挺挺的爬在地上。
當時街上的人並不多,除了那個女人和搶東西的男人,在楊國光的前面,相互距離又比較近的只有一個六十歲上下的大爺,楊國光尋思著這事怕是與他有關係。於是楊國光就不動聲色的遠遠跟在那個大爺的身後,這才發現了這個武備學堂。
「嗯。」胡憂哼了一聲。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以楊國光的能力,能看出這麼多東西已經是不錯了。
楊國光以為胡憂是要準備離開,其實胡憂並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這個武備學堂確實是引起了胡憂的注意,以胡憂的性格,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放棄?
胡憂是假意要走。事實上電梯只往下走了一層,胡憂就出來了。楊國光不明白胡憂這是要幹什麼,只能悶聲跟在胡憂的身後。
速度瞭解環境是戰爭基本功,只掃了一眼,胡憂就在心裡有了盤算。他來到樓梯間,再一次打量周邊的環境。
「少帥。你這是要幹什麼?」楊國光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他這心一向藏不住事,搞不清楚答案,他總感覺全身上下不舒服。
胡憂笑笑道:「你不是說這個武備學堂不於般嗎,我們就去看看它有什麼特別之處。」
「想進去看,亮出身份不就行了,就什麼要弄得那麼麻煩。」
現在胡憂在鄭陽城的聲望可是很高的。楊國光相信胡憂只需要報出名字,那門房大爺應該就不會再攔著他們了。
胡憂搖搖頭道:「那樣進去,是看不到真東西的。來吧,只一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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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
確實。從這裡只需要往上爬一層,就應該能看到武備學堂的情況。可這裡是二十七樓呀,以三米一層的標高算,都差不多近百米高。楊國光看了眼街上那比螞蟻大不了多少的行人,只感覺這雙腳發飄,腦袋直暈。他是寧願到戰場上和敵人硬拚一場,都不願意進行這麼玩命的活動。
「別那麼熊好不好,有我在,你怕什麼的?」胡憂已經爬出了窗口,看楊國光還在那愣愣的不動,不由瞪眼道。要是候三在這裡,這會怕都已經幫胡憂找好路了呢。
「少帥,你可要看我點。」楊國光一咬呀。也豁出去了。他早就知道,跟在胡憂的身邊,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這一次又再次證實了。
危險這種東西有時候很難說的,關鍵還是在於心。要是心中不慌。危險係數就會降低不多,反之,明明不是很危險的事,都會變得很要命。
楊國光一開始真是很慌,可是邁出了第一步之後,他反到也覺得這沒什麼可怕的。當然,這重點還是因為有胡憂在身邊,他相信真要有什麼事,胡憂一定不會眼看著他死。
一層樓三米高,一個人站直伸手都已經二米多了,要往上爬一層對正常人來說都不是太難的事,更何況胡憂這種有功夫的人。
也就是一分多鐘,胡憂就回到二十八樓,楊國光雖然是比不了胡憂,卻也算是成功了。利用飄沿,胡憂在大樓的外側往目標地移動,楊國光咬著牙跟死。
「應該是這裡了。」胡憂向楊國光指指二米外的一個窗子。按這樓層的設計,和之前那門房大爺所在的位子,胡憂判斷那裡應該就是武備學堂的教室。
「少帥,要不,我在這裡等你好了。」楊國光看了眼飄沿的斷口。要到教室那邊,必須得跳過這一米多誇的斷口。如果這裡是平地,走上十次八次的對楊國光來說都不會是個事。可這裡是距離地面近百米的高空呀,從這裡掉下去,怕是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幾塊。
「看你那點出息。你先過去,出事算我的。」胡憂忍不住罵道。其實這麼個事,胡憂不帶著楊國光一起反到還更容易一些。他之所以要把楊國光也帶過來,就是想給楊國光練練膽。
正如楊國光對胡憂已經有一定瞭解一樣,胡憂對楊國光也算是挺瞭解的。楊國光這個人,要說天賦非常的差,那也還算不上。畢竟以胡憂的眼光,天賦太差的他還真是看不上,更不會一直帶在身邊那麼久了。
楊國光的問題只要還是他的膽子。楊國光膽氣不足,缺少一種擔當,這應該與他的成長環境和經歷有關。之前胡憂挺忙的,也沒什麼時間去理會楊國光這些事。今天既然有這個機會,胡憂自然也就準備幫楊國光練練膽。
什麼叫算你的?
楊國光在心裡腹誹了一句,硬著頭皮按胡憂的話去做。胡憂的話那可就是命令,再難也得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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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呀,很多時候就是缺少踏出第一步的勇氣。有了第一步。之後再遇上相同或類似的情況,那就沒那麼難了。
在胡憂的威逼之下,楊國光終於成功的來到了武備學堂的窗外。雖然是嚇得不輕,但楊國光心裡還是有一絲小小的得意。之前他以為自己不行,真沒想到,原來自己還是行的。
胡憂很輕鬆的就來到了楊國光的身邊。對他來說,這根本就不算是什麼事。楊國光那邊,胡憂是暫時不理他了,因為胡憂的注意力已經被教室裡的情況給吸引了去。
這教室並不大,學生大約也就二十來個左右。此時他們正在上課,而他們上課的內容真是讓胡憂很意外。
他們居然在分析美盟在丟掉鄭陽城之後。會採取自樣的反擊手段。這個內容他們應該已經上了幾課堂了,今天這課是自由發言,每個學生輪著給大家講自己心裡的想法。還別說,這些年輕也就是二十來歲,比石頭不大了多少的學員還真說的很像那麼回事。
只這一個發現,胡憂就知道自己沒有白來。他現在手裡正是缺少這麼一群智囊型的人才。戰前預判,戰後分析。在普通人的眼裡,這也許沒什麼用,也做不來這種事。可是胡憂的心裡卻非常的清楚這其中的意義。它的重要性,甚至能直接決定一場戰役的勝負呀。
二十八樓的窗外風很大,也挺冷的,站在這樣的地方,不是什麼享受的事。可是胡憂卻硬生生的在這裡站了近兩個小時,為的就是聽裡面的教學內容。
「呼。」回到樓道裡的楊國光長長的出了口氣。能有命回到這裡,他代表很欣慰。
「走吧。」胡憂比楊國光更加的欣慰。華夏大地,真是藏龍臥虎。臥虎藏龍。之前誰能想到,就這麼不起眼的一所武備學堂,居然會藏著一批資質如此之高的師生。今天沒白來呀。
「回去之後,你調派人手,給我好好查這個武備學堂的情況。我要知道這裡每一個人的資料。包括家庭背景!」在離開大樓的時候,胡憂對楊國光說道。
這是一批極為有才的師生,而胡憂已經起了愛才之心。他準備把這個學堂的師生全都請到第七集團軍中,加以重任。
能力方面,已經不需要再去查。胡憂相信這是一批不會讓他失望的人。但是這些人的背景胡憂不敢大意。要知道一批有能力的人,那是可以成為助力,也可能成為強敵的。
這要是做了抓老鼠放米缸的事,到時候可沒地方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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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軍營,胡憂自然又埋頭進了大量的文件之中,武備學堂的事,他是暫時沒有精力去管了,一切等楊國光的消息回報再說。
楊國光從胡憂那裡接下任務,自然不敢有任務的怠慢,一回到軍營馬上就安排人馬跟進這個事。現在第七集團軍已經接管了鄭陽城,而軍中特工組也不是吃白飯的。楊國光不知道怎麼去起底,可是有人會呀。做為專業的人士,他們可有的是手段,楊國光只需要把事情交給他們就好。
三天之後,楊國光把關於武備學堂的資料交到胡憂的手裡。胡憂看著資料,不住的點頭。這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份調查的結果,遠遠要比胡憂想像之中的好太多。
「這個,能實定嗎?」胡憂指著關於那個門房大爺的調查資料。這個人,是真把胡憂嚇著的。他的身份居然是前華夏總理的軍師。
這個華夏前總理可不是杜嘯雲,而是曾經在華夏一手遮天的強勢總理成汗。這個人能做成汗的軍師,那可絕對不會是一般的人物。
文武雙全呀。
楊國光點頭道:「已經證實,就是他。他在成汗當權時期雖然非常的低調。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還是有不少的資料被媒體給暴出來,我們在網上就能查到不少關於他的信息。成汗總理死後,杜嘯雲也曾經想把他拉過去,但是沒有成功。再之後就失去了他的消息。有人說他離開了華夏聯盟,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鄭陽城一間小小的武備學堂當門房。」
胡憂笑道:「他的兒子是武備學堂的老師,他在這裡做門房有什麼好奇怪的。好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少帥,你不準備去見他嗎?」楊國光對胡憂的反應挺意外。他還以為胡憂一看到資料就會馬上去武備學堂呢。
「不急。再過幾天。他們既然在鄭陽城開學堂,收的又全都是本地的學生,就不會那麼快離開。」
胡憂何嘗不想馬上就去把武備學堂連老師帶學生,最好還能連那個門房大爺,前成汗總理的軍師一股腦的全都收入麾下呢。可是他心裡清楚,這樣的人物。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收的,要不然杜嘯雲也不會失望而歸了。
越是有才之人,就越是有脾氣,也越是不容易搞定。這一點,胡憂可是早就已經知道,而且還曾經犯下過大錯,同樣的錯。胡憂是不允許自己再犯的。
現在手頭上的事太多,胡憂還無法抽出時間去好好會會這些個高人。而且他剛剛拿出鄭陽城,還沒有做出什麼成績就過去,怕那個門房大爺,不,應該是前總理軍師劉伯度會看不上第七集團軍。
可不要以為劉伯度已經混到做門房就沒有架子,以劉伯度的才能,要想獲得權利財富,那真是太容易了,他他只要稍稍把自己的行蹤給暴露出去。怕就會有大把的勢力想著把他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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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在胡憂和第七集團軍的努力之下,鄭陽城終於算是從戰爭的陰影裡走出來。這多少算是一份拿得出手的成績單。
當然,戰爭給鄭陽城帶來的創傷是不會那麼快癒合的,胡憂能做的也只是讓鄭陽城恢復生產生活。至於心裡那一道關,需要的是時間的調劑。
這天,胡憂處理完手裡的事務,決定再去會會劉伯度。這幾天,胡憂一有空就想著怎麼把劉伯度和他的兒子劉和平給拉到第七集團。那所武備學校就是以劉伯度父子為主的,只要他們過來了,那學堂的那些學員自然也會一起跟著來。
辦法是想了不少,可是胡憂覺得那都行不通。在曾經的總理軍師面前玩花樣,胡憂真是信心不足,主要是怕畫虎不成成累犬,給劉伯度不好的印象呀。
前思後想,胡憂決定就這麼去,把誠意拿出來,很多時候比玩心機更容易打動一個人。
這一次,胡憂並沒有帶上楊國光,也沒有帶衛兵,就那麼一個人離開了軍部。
已經來過一次的地方,胡憂自然是熟門熟路了。前後也就是半個小時,胡憂就來到了武備學堂門前。
「大爺。」胡憂很客氣的給劉伯度問好。
「又是你,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這裡是學堂,不能隨便進去的,你還是走吧。」劉伯度揮揮手哼哼道。
「大爺,我今天不是想要去學堂,而是專門來找你的。」胡憂依然客氣。
劉伯度擺手的動作略微一頓,繼續揮手道:「我又不認識你,你來找我幹什麼,快走,快走……」
胡憂笑笑道:「大爺,你確定不認識我嗎?」
不說胡憂這幾天在鄭陽城的聲名大作,就算是沒有鄭陽城這事,胡憂也相信劉伯度知道他是誰。
劉伯度聽到這話,沒有在擺手。他用發黃的目光看著胡憂,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多話,心裡就都能白明。
胡憂點頭道:「我是特意來請劉軍師出山的。」
「你覺得我會幫你?」劉伯度的氣勢瞬間就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之前的他看著真有些門房的樣子。而現在的他,高深莫測。
胡憂搖搖頭道:「你不是幫國,而是幫華夏聯盟。我相信以你對這片土地的熱愛,是不會忍心看著它生靈塗炭的。」
「我的心早已經死了,你還是找別人吧。」劉伯度哼哼道。
「你的心沒有死。要不然你也不會在這裡開武備學堂。我知道,你是在等一個人,等一個能讓這片地土恢復和平的人。」胡憂自信道:「而我,就是你要等的那個人。劉軍師,現在華夏聯盟是什麼情況,相信你比我更加的瞭解。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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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誠心的作用比陰謀詭計更好,也更容易打動人。從劉伯度的眼裡,胡憂看到了一絲意動。他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在等待著劉伯度的決定。
沉默足足過去十分鐘,劉伯度長長的吐了口氣。看著胡憂,道:「胡憂,我可以相信你嗎?」
「完全可以。」胡憂毫不猶豫的回道。
「那你告訴我,你這麼拼,是為了什麼?」劉伯度看著胡憂的眼睛。他相信一個人無論話說得再怎麼話,騙術再怎麼高明,他的眼神都是無法騙人的。
從胡憂的眼睛。劉伯度看了懷念、悲傷,還有溫暖。
「為的是我的親人。」胡憂回道:「我要保護他們。」
沒有任何的毫言,也沒有壯語,胡憂的回答很簡單,可劉伯度卻被胡憂的話給打動了。因為胡憂是用心在說話。
為了親人,如此而已。猛的聽起來,這似乎很自私,可不要忘了,人都是自私的,而也只有自私的人。才會愛自己,愛自己的親人。要是誰一上來,就大義凜然的說:為了武界,為了全世界,劉伯度怕是理都不會再多去理會。在政界那麼多年,什麼人他沒見過,什麼樣的話他沒聽過,大話說得再好,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呀。
「進來吧。」劉伯度轉身走進了武備學堂。胡憂跟也走了進去。他知道,劉伯度已經初步接受了他。
「喝茶嗎?」劉伯度指了指茶壺,道:「喝就自己倒。」
「好的。」
胡憂先給劉伯度倒了一杯,才給自己倒了一杯捧在手裡。這茶應該已經泡了有些時間,都已經沒有了溫度。
「對現在局勢,你怎麼看?」劉伯度沒等胡憂屁股坐熱,就提出問題。
胡憂搖頭道:「我看不懂。」
「你看不懂?」劉伯度沒想到胡憂會這麼回答。要知道胡憂現在可是第七集團軍的代軍團長,全軍十萬人的性命,鄭陽城幾百萬人的性命,可全都在他的手裡,他居然來句:看不懂。
「是的,看不懂。」胡憂肯定道:「現在武界,不只是美盟和華夏聯盟之間的戰爭,還有一股更可怕的暗流在湧動。進攻華夏聯盟,絕對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而他們究竟要把武界弄成什麼樣,我真的不知道。」
「看來你是明白人呀。」劉伯度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知道嗎,這個事,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向總理稟報過,可是總理並沒有往心裡去,唉……」
胡憂知道劉伯度說的是成汗。當時的成汗在華夏聯盟有著絕對的控制力,如果他下令全力發展武界裝備,那麼華夏聯盟的起步雖然是比美盟晚,可也不會向現在那麼被動。
「現在,還不算晚。」胡憂道:「雖然要付出很大的價代,但是我相信,陰謀就是陰謀,它永遠都無法擺在陽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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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成功的說動了劉伯度,也許這並不能算是胡憂的成功。在回到軍部之後,胡憂靜下來把整個事從頭理了一遍,他發現劉伯度其實一開始就有意想要和他合作。如果不是這樣,劉伯度為什麼會不經意之間。讓胡憂看到他手上的老繭,又怎麼會有意無意的用他的氣勢壓楊國光?
不管劉伯度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胡憂都能確定一點,那就是劉伯度對華夏聯盟的赤膽忠心。
劉伯度是熱愛這片土地的。以這一點發生,無論他做什麼事。那都是為了這一片土地。只要有這個前提,對胡憂來說就足夠了。
在劉伯度和他的武備學堂來到軍部的當天,胡憂就招開第七集團軍高層會議,宣佈劉伯度為第七集團軍的軍師,權力等同於軍團長。而武備學堂也同時改組為軍機處,負責一切關於戰爭的工作。
胡憂的話說得非常的清楚。給劉伯度的權限也非常的高。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讓一個人死心塌地,那就得拿出足夠的誠意。
有人會不服?
沒人敢不敢。先不說胡憂在第七集團軍已經有絕對的控制權,就算是胡憂沒有這個權限,單單以劉伯度的名字。就足夠份量。
在把劉伯度請回軍營之前,胡憂就已經讓楊國光在軍中放風。所以在劉伯度還沒在來到軍部之前,軍中的高級將領就已經知道劉伯度會加入第七集團軍。
劉伯度可曾經是成汗的軍師呀。他在名字在民間,知道的人可能不多,可是在軍中,那將領以上級的人,就沒有不知道他的。
劉伯度不愧是劉伯度。他坦然的接受了胡憂的任命,並在第一時間就接管了集團軍的原軍事分析部,軍機處當天成立。
有能力的人,去到哪裡都是有能力的。第二天,在很多集團軍將領都還沒有適應軍中多了一個軍師的轉變之時,劉伯度的軍機處就給胡憂送來第一次戰情分析。而他們的結論是十天之內,美盟必然去反攻鄭陽城。
鄭陽城所在的位置真是太重要了。有這個前出的陣地,美盟的大軍就可以源源不斷的過長河,肆無忌憚的對東部四十城發起進攻。
胡憂也一直都肯定美盟會反攻,不過他沒有想到會那麼快。
「十天。我們能做什麼?」胡憂問劉伯度。他相信軍機處會做出這樣的判斷,肯定是有道理的。劉伯度不是那種喜歡信口開河的人,也不是那種會危言聳聽的人。
「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炸掉長河橋,讓美盟的軍隊無法輕易過河。」劉伯度平靜的說道。似乎炸一座橋對他來說。和吃早餐一樣的平常。
「炸了長河橋,我們也就無法過河了。」胡憂皺眉道。河的那邊,華夏聯盟半壁江山還在美盟人的手裡。胡憂可是一直計劃著把它們全收回來的。
「現在,我們沒有選擇。進攻還不是時候。」劉伯度似乎一早就知道胡憂會說什麼。
「可是河那邊,還有我們不少的兄弟部隊。」胡憂猶豫道。河東四十城雖然已經盡數落入美盟之手,但是那裡的抵抗也從來都沒有停過。無論是軍方還是民間,他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著。一但把長河橋給炸了,他們會不會認為被拋棄了呢?
如果胡憂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那麼他不需要去考慮那麼多。可他現在是第七集團軍的軍團長,也是東征的發起者,這才收回了一個鄭陽城,東征就不再繼續,那麼抗戰熱情的打擊會有多大。
這些都是胡憂需要去考慮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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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長河橋,是劉伯度給胡憂的第一個提意,胡憂並沒有第一時間拍板,而劉伯度似乎也沒有逼胡憂馬上就做出決定的意思。胡憂需要考慮的時間,他也給了胡憂考慮的時間。
這一夜,胡憂想了一夜。
有人說:有什麼好想的,不就是一座橋嗎。炸了也就炸了,先渡過眼前的難關,以後要用的時候,再建不就完了。
這話是不假,以武界的科技,建一座橋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炸不炸橋。關係重大。它已經不單單只是一座橋,而是關係著胡憂的態度,甚至是自由區對敵占區的態度,這可是影響非常大的。
第一天,胡憂頂著黑眼圈面見劉伯度。在見到劉伯度之時。胡憂的第一句話就是否定。胡憂不同意炸橋。他不能親手把剛剛激勵起來的士氣又給滅掉。
困難是可以解決的,可是人心散了,那一切可就全都完了。
雖然劉伯度是胡憂希望得到的軍師,他的提意對眼下的鄭陽城的局勢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胡憂不能同意他的炸橋提議,哪怕是因此而讓劉伯度不滿。讓剛剛建立起來的合作關係出現裂紋,胡憂也必須要出這樣的決定。
「你真的不同意炸橋?」劉伯度道:「你可想好了,如果不炸長河橋,你所要面對的困難,將會比你想像之中的更多。」
「是的,我已經決定。不炸!」胡憂肯定的說道。
「好吧。那就來聽聽我的第二個辦法吧。」劉伯度道。
「你不生氣?」胡憂意外的問道。他都已經準備面對劉伯度的怒火了,可是劉伯度的反應卻比他想像之中的平和太多。
劉伯度笑笑道:「我為什麼要生氣?」
是呀,劉伯度為什麼要生氣?
是,炸橋的提意是他的。可他是軍師,提意是他的職責,胡憂這個軍團長是不是按他的提意去做,那是胡憂的判斷呀。如果軍師說什麼。軍團長就一定要做什麼,那還要軍團長來幹什麼,直接讓軍師接管軍隊不就行了?
想到這裡,胡憂不由暗鬆了口氣。看來還是自己太小氣了。居然會以為劉伯度會因此而生氣。這也太小看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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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伯度給胡憂的第一個提意是炸掉長河橋,以隔斷長河兩岸的交道,這個提單已經讓胡憂很意外,而胡憂怎麼也沒有想到,劉伯度還有一個讓胡憂更意外的提議在等著他呢。
劉伯度的第二個提議是讓胡憂五天之內,打響渡河之戰。也就是說,五天之內。第七集團軍當過河去,搶在美盟大軍反攻鄭陽城之前,先一步下手。
「劉軍師,我這心臟也就是好點,要是差點。還真是玩不過你。」胡憂苦笑道:「我們第七集團軍剛剛打了一場硬戰,這會都還沒有恢復過來,馬上又打渡河戰,這可能嗎?」
「正是因為不可能,美盟軍才不會想到我們會這麼做!」在之前的對話之中,劉伯度讓胡憂炸長河橋時,說的是『你們』,而現在,他用的是『我們』,這是一個非常大的轉變。
如果是對心理學有一定研究的人,應該已經聽出些什麼。
其實,劉伯度給胡憂的炸橋提議,是對胡憂的一種試探。他想最後一次試探胡憂心裡的真正想法。
如果胡憂只在為名為權,那麼他在打下鄭陽城之後,這兩點都已經得到了。他完全可以按劉伯度的提議炸掉長河橋,然後全力的加強鄭陽城的防禦,那樣的話,至少可以過一段時間的風光日子。而如果胡憂真是那樣做,劉伯度對胡憂的態度也會改變。他幫胡憂,可不是想看到胡憂在鄭陽城裡風光的,而是想和胡憂一起,恢復華夏聯盟的和平。如果胡憂沒有那樣的想法,他就不會再幫胡憂。
「說得有道理。」胡憂並沒有留意到劉伯度在用詞上的改變,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戰局之中。
「打一打,問題是不大的,可是要在對面再拿下一城,別說是現在的我們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是真成了,也將要面臨美盟軍瘋狂的反撲,那不是我們能頂得住的。」
胡憂在分析著打與不打之間,哪一樣對現在的局勢更為有利。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劉伯度問道。不怪他要試探胡憂,主要是因為他對胡憂的瞭解太少了。
是,他是很早之前就已經聽說過胡憂的名字。可那都是聽說的,正所謂話過三人嘴,意思大變樣。從別人口中聽來的東西,可不那麼能做真呀。
「我是這樣想的。」胡憂整理思路道:「美盟軍肯定不會想到我們在剛剛拿下鄭陽城之後的短短時間內,就敢發動過河戰,所以他們的防備肯定不高。我們完全可以借這個機會,打他一傢伙,然後速度退回來。這樣不但是打擊了美盟軍,也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有過河的勇氣,這樣對士氣大有幫助,相信也會有更多的人加入我們的抗戰!」
「軍師,你怎麼了?」胡憂一氣把話說完,卻發現劉伯度沒有反應,不由奇道。
劉伯度笑道:「我在想,以你的智慧,我這個軍師能從你這裡,搶走多少威風呀。哈哈哈,你剛才說的,也就是我想說的,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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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盟軍十天之內必須會反攻鄭陽城,而胡憂和劉伯度在經過商量之後,決定在五天之後,發動一場過河之戰,打他一個時間差,讓美盟的計劃無法順利的執行。
進攻,也就是最好的防守。如果這一戰,第七集團軍能打得漂亮而成功,那麼十天之後的美盟就不可能再有反攻鄭陽城的決定。
不炸長河橋,又能不讓鄭陽城受到美盟的進攻,這樣的好事都不做,那還要做什麼。
既然已經做出決定,那就馬上開始準備開打。這一次,胡憂不只是要打,而且還要打痛美盟那些人,讓他們不敢那麼輕舉妄動。
「少帥。」劉和平敲門進來的時候,胡憂正在看文件。這幾天胡憂不時和劉伯度一起商量軍務,與劉和平的接觸到不是很多。
「快進來,坐坐,有事?」胡憂對劉和平那天的授課記憶很深,知道他也同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對他同樣也非常的尊重。
「少帥,我是來向你要任務的。」劉和平開門見山的說道。他的年紀比胡憂稍大幾歲,看上去比胡憂要穩重,說話卻是相當直接。
「要任務?」胡憂不解的問道:「要什麼任務?」
「我們不是要打渡河戰嗎。我想提前摸過去做一些事前工作,這樣開戰的時候,應該能輕鬆不少。」
「這……」胡憂猶豫著。他把想問這是劉伯度的意思,還是劉和平的意思。要知道在胡憂的心裡,劉伯度父子那可是軍師級的人物,可是劉和平這明顯不是在出謀劃策,而是要赤膊上陣呀。
「這可是很危險的。」胡憂皺眉道:「我想你制定出一個計劃,我派人去完成會比較好吧。」
胡憂這話說得很婉轉。他的本意就是不想劉和平去冒險。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對劉伯度對第七集團軍可都是一個打擊。
軍師人才用來衝鋒陷陣,胡憂還沒有傻到那個程度。
劉和平似乎聽不懂胡憂話中之意一樣,搖頭道:「現在我們的手裡幾乎沒有對面的資料,對他們的佈置完全不清楚,也就不可能有什麼計劃能制定出來。」
「那你也用你親自去呀,你需要哪方面的資料,我派人給你想辦法。」
「時間上來不及了。這一次,我必須親自去,請少帥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