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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十七酒煮江山 2043章 睡覺大法 文 / 江南一夢

    「我有必要套你的話嗎?」金強東自信的看著胡憂道:「以我們大象族的戰力,龍族怕連一戰都頂不了吧。」

    「是嗎?」胡憂對金強東的強勢不為所動。要說動打仗,他在戰場上的年數怕是要超過金強東的年紀。打仗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可不是手中的實力強就一定能勝的。以弱勝強的事,在那些不懂戰場的人看來,是偶然發生的現象,在胡憂看來,那跟本就是必然的結果。因為那些所謂的強,並不是真正的強,而那些被認為是弱者的人,也並不是真正的弱。

    「難道不是嗎?」金強東反問道。

    胡憂深深看了金強東一眼,道:「其實龍族並不需要準備什麼,這一戰都不見得能打起來。」

    「哈,你覺得你們這次做的事,會得到原諒嗎?」金強東像是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毫無顧忌的哈哈大笑起來。

    他確實有笑的資格,因為他背後的大象族遠遠要比龍族強大太多。

    「你們有開戰的理由嗎?」

    胡憂只不過是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讓金強東的笑聲噶然而止。野人谷的事,龍族知道,大象族也知道,但是別的勢力並不知道。除非大象族願意讓全天下都知道野人谷有什麼,否著他們就不能分開指責龍族搶奪大象族的利益,也就不能以這個為借口開戰。

    大象族一直以來都想要吃掉龍族,但是他們一直都找不到借口把這個天之角最古老的勢力給吃了。雖然他們也可以完全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就直接出兵龍族,甚至是把龍族給滅掉。以大象族現在的強勢,沒有人敢說他們的不是。

    可是人家嘴上不說,心裡是怎麼想的。大象族就管不著了吧。如果只是說說而已,到也沒什麼,大象族真正怕的是把天之角的次序給搞亂了。

    大象族是很強大,但是他們還沒有強大到可以與整個天之角所有勢力為敵的地步。也許他們有一天能達到這樣的高度,但那絕對不是現在。要想真正發展成那樣的龐然大物。穩定的社會次序是關鍵,如果大象族今天打這個,明天打那個,愛打哪個就打哪個,其他的勢力絕對是人人自危,到時候無論是生產還是生活都全亂了。大象族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得到更好的發展。

    胡憂真是因為看清了這一點,才敢對金強東說這樣的話。而金強東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笑不出來。

    「你很厲害。」良久,金強東才對胡憂說道:「野人谷的事,我們確實不希望外界知道,但那也不是絕對的。你想拿這個來要挾我們大象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胡憂哈哈一笑,道:「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你不用提醒我,我也知道這一戰是肯定要打的。至於會打成什麼樣子,那就得看大家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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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強東向胡憂問起金關元的事,是在抓到胡憂的第五天。之前的幾天,金強東每天都要找胡憂去聊一會,長則三、四個小時。短則十幾分鐘,沒有特定的話題,大多數時候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和胡憂擔起過金關元的事。這一次,金強東終於忍不住了。

    「金關元?我不知道。」胡憂回答得很肯定。金強東會問金關元的事早在他的料想之中。因為金強東抓到的那些人,都是之後才被查百勝調去野人谷的,對金關元的事他們並不清楚。金強東就算是再怎麼有本事,也只不過能從他們的嘴裡知道胡憂是誰,知道這個敢在大象族的嘴裡偷吃的勢力屬於哪裡,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問出有關金關元的事。

    「少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金關元的事,是不是你們做的,你只要給我一個答案就可以了。」金強東的優雅在胡憂的面前變得越來越少。他已經意識到要和胡憂比拚這方面的東西,他是玩不過胡憂的。

    胡憂笑笑道:「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金關元我當然知道,但是你覺得我可以對他做些什麼嗎?」

    野人谷的事胡憂不怕認。這也是否定不了的,但是金關元的事,胡憂是說什麼都不能認,金關元可是金開元的親弟弟,金開元這個族長無論如果也不會讓幹掉他弟弟的人有好日子過。一但讓他們知道金關元是被龍族幹掉的,那都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他們就會對龍族開戰,而且是那種不滅龍族不收兵的死戰。

    胡憂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所以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親口承認金關元的事,哪怕金強東指著他的鼻子說是他做的,他也同樣要搖頭。

    「你真不說嗎?」金強東有些壓不住火了。畢竟是年輕呀,又是從小順風順水長大的。這幾天他的耐心已經被胡憂磨得差不多了,想忍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讓我說什麼呢?」

    裝傻是胡憂的強項,睜眼說瞎話曾經是他吃飯的本事,要和金強東玩這一套,對胡憂來說真是太容易了。

    「金關元是野人谷的負責人,你們佔了野人谷,怎麼可能不和金關元交手?」金強東硬聲道。在他看來,他已經很給胡憂面子了,胡憂不能總這樣打他的臉。

    胡憂才不管金強東的反應是什麼,依舊裝傻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沒有見過金關元。也許他有什麼事,或是去見什麼相好了呢。」

    屁!

    金強東差點衝口而出三字經。金關元連老母親的大壽都沒有回去,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讓他離開野人谷?

    幾乎可以肯定,金關元這會怕已經被胡憂他們給弄死了。要不是這樣,金關元怎麼可能失蹤?

    「胡憂,我再問你一次。你們把金關元怎麼了!」

    「我真不知道什麼金關元,要不你問點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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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憂的裝傻把金強東氣得不行。他這一次出來,最重要的任務其實不是查野人谷,而是找到金關元。無論是生還是死,找到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如果找不到……

    金強東絕對不希望那樣的事發生。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失敗過,這一次他也同樣不願意接受失敗。可是胡憂軟硬不吃,讓金強東除了生氣,拿他真是沒辦法。

    帳篷還有,可是被子沒了。飯點已經過了,可是飯卻並沒有送來。待遇直線下降呀。

    「看來過不了幾天,就得住牢房裡了。」胡憂自言自語的呵呵笑道。

    對於這樣的待遇,胡憂到是一點都沒往心裡去。他現在是人家的俘虜,做俘虜就得有做俘虜的覺悟,每天大吃好喝的高床暖枕,那算什麼事。對吧。

    從束手就擒的那一刻開始,胡憂就沒想過能有什麼好日子過,這下好了,終於一切回歸正常。好日子正在遠離,苦日子要來了。

    天黑了很久,胡憂的晚飯才終於來了。一點點清得就像是刷鍋水的湯,還有一個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玩藝做出來的饅頭,就算是胡憂全部的食物。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東西,之前的烤肉更是想都不用再想了。

    對這些東西,胡憂看了一眼,沒動。這些跟本不是人吃的,他也沒打算吃。金強東要想在這個方面玩死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想從這裡出去,胡憂暫時沒有那個辦法,但是給自己弄點好吃的。他是完全可以辦到的。

    別忘記了,胡憂的手上可是有安間戒指的,略轉過身,胡憂給自己弄了塊肉放嘴裡。說起來這肉還是之前金強東派人送來的呢。那幾天金強東對胡憂可真是不錯的,送來的肉大塊大塊的。別說是胡憂,就算是朱大能在這裡都吃不完。

    胡憂可不是一個喜歡浪費糧食的人,肉都已經送來了,他也不可能再讓人家拿回去吧。再說了,他早就知道那種大魚大肉的日子不可能長久的,提前給自己做好準備,之後的日子也不那麼難挨呀。

    吃是沒有問題,可這睡覺嘛,還真是有問題。天之角真的很冷,這沒有被子沒有毯子,睡下去就很可能起不來。

    胡憂的帳篷那天在救金巧兒的時候並沒有收回來,被子到還有一張,可是在這裡拿出來可不現實。先不說會把戒指暴露,金強東也不可能給他舒舒服服的蓋被子睡覺呀。

    沒法子,只能硬頂唄。好在之前那幾天胡憂是吃飽喝足,精神養得比較好,就算是幾天不睡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幾天之後的事,那就只能幾天之後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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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憂,你睡了嗎?」

    胡憂靠在帳篷邊閉目,就聽到一個細細的聲音,這個聲音對胡憂來說真的很陌生,不過當他看到來人的時候,他卻知道這個人是誰。

    算起來,這還是金巧兒第一次和胡憂說話,就算那天胡憂救她命的時候,她都沒有和胡憂說過什麼。幾天來,金強東和胡憂聊天的時候,金巧兒有幾次也在,但她只是默默的聽,並沒有開過哪怕一次口。

    「姑娘找我有事?」胡憂平靜的問道。對於那天救金巧兒的事,胡憂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後悔。做為一個男人,在那樣的情況下,主動出手幫女人是非常應該的事,胡憂不覺得那是什麼大恩,自然也沒有想過要有回報。

    「我可以和你聊聊嗎?」也許是很少和人說話的關係,金巧兒在這方面顯得很是生澀,給人一種怯怯的感覺。

    「當然可以,反正我也睡不著。」胡憂呵呵一笑道。沒有被子的冬天,睡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剛才他不過是這樣靠在帳篷上。都覺得寒氣不斷的往衣服裡鑽,要真睡著了,那真是很可能一睡不起。

    睡覺也會死人。

    這樣的事在別的地方也許很難發生,但是在天之角冬天的晚上,卻幾乎天天都有發生。胡憂可不希望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個。

    「這裡真是挺冷的。」看金巧兒久久不開口。胡憂忍不住主動開口道。胡憂不是沒有見過漂亮女人,但是被這麼一個漂亮女人盯著看,多多少少還是有壓力的,說說話,感覺會好一些。

    「嗯,謝謝你那天救了我。」金巧兒終於還是開口了。她的聲音脆脆的。聽起來真是很舒服。

    「這沒什麼,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遇上這樣的事,都會出手的。」胡憂不在意的說道。他本就沒把這事放在心裡。

    真是任何一個男人嗎?

    金巧兒在心裡暗自搖頭。要知道那天追在她身後的也是男人。他們就不但沒有幫她,反而還想害她。要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幫了她,她真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呢。

    「總之,謝謝你。」金巧兒平時不怎麼說話。與人聊天的機會更是不多,這麼想要感謝胡憂,都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說來說去,也就是『謝謝』,再也沒別的。

    胡憂擺擺手,謝就謝吧,反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受了不會肥哪裡。退回去也不見得就是謙虛。

    「我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金巧兒猶豫了好一會,這才對胡憂說道。

    胡憂苦笑道:「我現在的情況,難道還能幫到你什麼嗎?」

    連睡覺都困難了啊,大小姐,你不會沒看到吧。你真要謝,幫搞個被子來,那比什麼都強。

    「是關於我父親的。」金巧兒緩緩說道:「我已經快兩年沒有見過父親了,金強東說你可以知道我父親在什麼地方,你能告訴我嗎?」

    果然還是這個事。

    胡憂一早就知道金強東不會那麼輕易放手的,這會換個女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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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憂沒有告訴金巧兒任何關於金關元的事。這事太大,對金強東不能說,對金巧兒同樣也不可以說,而且還是絕對不可以說的那種。

    要不然怎麼說,告訴金巧兒是他親手幹掉了金關元?

    金巧兒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過她卻沒有虧待胡憂。把胡憂放掉的事她做不了,但是給胡憂一張被子,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時隔幾個小時,胡憂又再次有了被子。這次的被子和這前的還不一樣,不但是用料明顯好很多,還帶著一點淡淡的女兒香。看來金巧兒是把自己的被子拿給了胡憂。

    「這女人到還算是有點良心。」

    胡憂舒服的躺著,心裡想著金巧兒之前的樣子。從道義上說,胡憂是對不起金巧兒的。他雖然是救了金巧兒的命,但是金巧兒父親的死,與他有直接的關係。要不是他發現野人谷並制定計劃,讓查百勝出手對付金關元,金關元就算是再多練兩年黑暗功法,這絕對還好好的活著。

    不過戰爭不是道義,金關元首先是胡憂的敵人,而後才是金巧兒的父親。說冷酷也好,說無情也好,總之胡憂幹掉金關元是絕對正確的決定,至於金巧兒那邊,胡憂只能在心裡說一聲對不起了。

    有被子,這一夜對胡憂來說不算難熬。天又一次亮了,今天沒有下雪,是一個趕路的好天氣。

    一大早,金強東就下達撤營開拔。野人谷的事,應該查的都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有答案的都已經得到了答案,而沒有答案的,怕也查不到什麼答案。再留下來也沒有多大的意思,還是回族中去吧。

    金強東知道接下來的事,已經不再是由他做主了。按他的意思是準備對胡憂用刑的,無論胡憂再怎麼裝瘋賣傻,金強東都絕對不相信他會不知道金關元的事。金強東準備用些非常手段讓胡憂開口。

    但是金巧兒不同意這麼做。

    金巧兒沒有解釋任何的理由,總之她就是不同意金強東對胡憂用刑。金強東雖然是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但是因為他的出生不高。在家族內部,他的話語權絕對沒有金巧兒高。再說了,金關元是金巧兒的父親,她這個做女兒的,更有資格插手這事。就算是金開元在這方面。也得顧及她的感受。

    金巧兒不讓繼續查,這對金強東來說其實也不算是壞事。再怎麼說他也不是沒法子對付胡憂,是金巧兒不讓,那也就不能再算是金強東的失敗了。

    別人怎麼想的金強東不管,總之有這麼一個理由在,他就依然可以驕傲的告訴所有人。他沒有失敗過。

    大象族才不只一百人而已,其中又以高手居多,趕路對他們來說還真不算什麼事。只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就已經行出近百里。

    這一路,胡憂都是坐在馬車上的。從馬車那種淡淡的香味,胡憂可以肯定這車也是金巧兒的。在這方面。她還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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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象族的住地並不保秘,整個天之角的人幾乎都知道他們住在什麼地方,胡憂自然也知道,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來。

    一直以來胡憂都知道,這個地方他是早晚都會來的,只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第一次來大象族是被人給抓來的。

    「我們到了嗎?」胡憂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這一路他走得很舒服。全程都坐在金巧兒的那輛馬車裡,連一步路都沒有自己走過。就算是金巧兒都沒有這種待遇。

    大象族的住地與龍族不同,龍族有建房子,大象族沒有。放眼看去,連綿不斷的全都是帳篷,大帳篷小帳篷,總之一眼看不到邊。

    除了帳篷之外,最多的就要屬牛羊了。成群成群的牛羊,這邊也是,那邊也是。胡憂想著隨便給他一群。他能吃一輩子。

    「到了,這裡就是我們大象族的領地!」金強東驕傲的宣佈道。這裡是他出生的地方,雖然簡單,卻留下了他很多的回憶。記得他的父親曾經告訴過他,以前的大象族很小很小。經常是吃沒得吃,喝沒得喝不說,還要常常被人欺負。

    但是大象族人沒有放棄。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整個家族一天比一天強大。只不過短短五十幾年的時間而已,大象族就已經把那些曾經欺負過他們的、高高在上的勢力給踩在了腳下。

    這是一個驕傲的家族,金強東為自己出生在這樣的家族給感到自豪。他相信他可以用自己雙手,讓家族變得更加的強大。

    「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胡憂仔細的觀察著大象族的情況。第一眼看去,大象族給胡憂的印象是寧靜的,但是胡憂心裡非常的清楚,在這份寧靜的背後,藏著的是一顆巨大的野心。

    也許是被欺辱得太久,大象族對其他的勢力,特別是對龍族這種有些悠久歷史的家族並沒有任何的好感,只有給他們機會,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一口吃掉。

    金強東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胡憂那種淡然的眼神,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經過最初的相處之後,他對胡憂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知道胡憂這個人,雖然是已經成為了階下囚,但依然還是很驕傲的,對他說這些,只不過是能獲得他淡然一笑而已。

    「把他給我壓下去!」金強東轉頭對士兵說道。這一路有金巧兒護著胡憂,他無法對胡憂做什麼,但是現在,金巧兒已經不再是身份最高的人,他也不需要再看金巧兒的臉色。要玩死胡憂,機會那真的太多太多了。

    金強東下令的口氣很不好,士兵可不敢怠慢。四個壓一個的把胡憂給壓下去。這一次,胡憂的待遇可就不就之前了,這前有金巧兒護著,一百多人的隊伍又不可能有專業的牢房,胡憂這個俘虜做得跟客人似的,說多輕鬆就有多輕鬆。

    現在,可不再會有那樣的好日子。正如胡憂自己說的那樣,好日子終於還是到頭了。接下來的,就得是苦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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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象族的牢房是半天然的,把草地挖下來近三米坑,再以石頭和木頭為主體,弄出了這麼一個巨大的牢房。

    非常的專業。

    這是胡憂對大象族牢房的第一印象。這種牢房在胡憂以前那個世界有一個名字叫天牢。看得見天的牢房。空氣自然也不錯,但是住起來就不怎麼舒服了。

    首先是冷呀。

    雖然牢房裡堆了不少的草,可這麼些草管個什麼用。一場雪下來,草都全打濕了,冷風一吹,全成了冰針。這是要拿來往身上蓋,還是要拿來往身上扎呀。

    看到冬天的情況,胡憂不由暗想著夏天的這裡會是什麼樣子。滿天世界的蚊子那是肯定的,而這些野草被風吹雨打之後的氣味怕也不是那麼好聞。

    「也許應該慶幸這會是冬天吧。」胡憂在心裡安慰自己。凡是往好處想,這日子也就比較好過。這是胡憂的經驗。

    大象族這個天牢有單人間也有大間,胡憂的待遇還算是不錯。分得一個小小的單間。腳下是凍得比鐵都硬的泥土,頭上是隨時監視著的士兵,再外面是整個大象族的勢力範圍,要想從這裡跑出去,無論從那個方面看,可能性都不是很大。

    「看來這牢有得坐。」胡憂居然露出了一絲笑意。這一輩子真是什麼都經歷過了,就算是馬上就死。也應該不會有什麼遺憾了吧。

    真的沒有遺憾嗎?

    想到這裡,胡憂又搖搖頭。老婆孩子都還在中原,差不多一年不見,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

    想來日子怕不會很好過,江念祖那個瘋子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好過的。

    「嘿,新人來。」一個蒼好的聲音突然在胡憂的身後響起,直在想心事的胡憂差點被他嚇著。

    胡憂進來的時候,有觀察過那間牢房。那牢房似乎掉了一大堆的野草干之外,似乎並沒有人。哪知道居然是有人的。

    「你在叫我嗎?」胡憂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頭髮鬍子全都白了的老頭。他居然是從那堆草裡鑽出來的。這草被凍得真能扎死人的呀,他居然可以呆在這樣的草堆裡。也算是一個牛人了。胡憂就自問做不到這一點。

    「那不是叫你叫誰,這裡還有其他人嗎。」老頭不滿的抖著鬍子。他那把鬍子也不知道留了多久,都已經長得拖到地上。長長的鬍子加上小小的個子,看上去真是很惹人發笑。

    確實已經沒有其他人了。胡憂進來的時候,一路看到不少被關的。不過到了這邊,看到的牢房全都是空的,他本以為白鬍子老頭那間也是空的呢,沒想到跳出這麼一個傢伙。

    這樣也好,至少有個能說說話的,要不然這日子怕得無聊死。

    「你叫我有事?」胡憂問道。怎麼說人家都是前輩嘛,初來乍到的,把關係搞好,對大家都有好處。

    白鬍子老頭一擺手,道:「別說那些沒用的,有吃的嗎,給我來點,最好是肉。」

    「這個……」胡憂皺眉道:「我就那麼一點,給了你,就……」

    「得了吧,別給我來這套,我又不白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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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應該真的很久沒有吃過肉了。胡憂給他的那塊不算小,夠胡憂自己吃兩頓的,這老頭卻幾口就清光了,惹得胡憂不停的拿眼睛掃他的肚子,暗想著那小小的肚子居然可以裝下那麼多的肉。

    「小子,你看什麼。」老頭沒有任何吃了人嘴軟的覺悟,惡恨恨的哼哼道。

    胡憂笑笑道:「我在想著你會拿什麼和我交換。」

    胡憂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換在平時,不說一塊肉,就算是一頭牛,也就說送就送了,沒什麼好心痛的。但是在這樣的環境可就不一樣了。先不說胡憂的存貨不多,吃一點就少一點,單說他初這大牢,什麼情況都不瞭解就被老頭要去一大塊肉,怎麼著也得找補些什麼吧。

    「怎麼。你覺得我會白吃你的東西?」老頭不滿的哼哼道:「做人不要那麼小氣,大度一點,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在等我應該可能獲得的收穫。」胡憂一臉笑意的說道。以他的江湖經驗,這老頭應該是一個奇人,說不定還真可能從他的身上獲得什麼意想不到的東西。

    「你還真是小氣。」老頭擺手道:「算了,誰叫我老人家吃了你的東西呢。看你的樣子。在這裡怕是有得呆,我教你在這裡睡覺的辦法怎麼樣?」

    「在這裡睡覺的辦法?」胡憂有些好笑。睡覺誰不會呀,難道還需要教?

    笑還沒有過,胡憂就馬上上意識到在這裡睡覺確實是一個問題。這可是露天的天牢,這老天要是不高興,下點雨呀雪呀什麼的。可就直接砸到牢裡了。就算老天爺的心情不錯,什麼都沒有往下砸,可單單是這裡那以冷的天氣,這天牢就不是可能睡覺的地方。

    「怎麼,你是要學還是不學。」老頭明顯看出胡憂已經想到其中關鍵,開始吊起來。

    「你先過教我的,我自然要學了。」這一次胡憂沒有任何的猶豫。先拿話壓著老頭。他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這是一門絕學,拿塊肉換他是決定值了。

    「你怕個什麼勁,我老人家說了教你,自然會教你。不過你聽好了,我可只說一遍,學得到是你的本事,學不到你就冷一晚上吧。」

    「那你老可說慢點。」胡憂還真不願意在這裡冷一晚上。這種日子不需要親身經歷都知道不好過。

    「嗯。」老頭應了一聲,嘴裡唸唸道道的說出一大堆的東西。

    胡憂雖然是一早就知道老頭教的東西不簡單,可是等他聽完。還是嚇了一跳,這是一門功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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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龜息功。

    胡憂不知道老頭的功法是不是叫這個名字,又或是類似的名字,但是他可以肯定,這和他在現實世界裡電影小說看到的龜息功差不多。

    「我說你小子愣什麼呢?」老頭叫了胡憂好幾聲。都沒有得到胡憂的回應,生氣的大吼道。

    「哦。」胡憂從沉思之中醒了過來。剛才他試著按老頭教的功法練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天賦好還是運氣好,居然一下就成了。

    這龜息功確實是有它的過人之處,胡憂按著功法要求,把心神藏於一念之中,想像著自己是天地之間的一部份,頓時進入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

    他感覺自己消失了,變成天地間一場石頭又或是一棵樹。可以感知到周圍的一切,卻又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沉下心神的胡憂再沒有感覺到寒冷,而是感覺自己就像是泡在暖水之中,水輕揉的撫摸著肌膚,那種清爽的感覺,讓胡憂差點就要呻吟出來。

    「怎麼了?」胡憂回過神來問著。剛才那種境界真的是非常的舒服,被老頭打擾頭讓他很不滿。

    「你剛才在幹什麼,沒告訴我你是在睡覺。」老頭一臉緊張的問道。

    「算是吧。」胡憂不在意的說道。他相信老頭說的睡覺,就是剛才那種狀態,這會雖然還是白天,沒有晚上地麼冷,但也同樣是可以冷死人的。可是胡憂剛才感覺到的只有溫暖,真的沒有一絲冷。

    「這怎麼可能。」老頭張大嘴吧。雖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什麼情況都有可能出現,什麼樣的事都有可能發生。可是他怎麼都不知道胡憂只不過是聽了一遍,連功法解釋都沒有聽他詳說,就已經練成了他引以為豪的秘法。

    這也太逆天了吧。

    「快給我快快,你是怎麼練的,只前有沒有接觸過這類的功法,剛才睡覺的感覺怎麼樣……」

    老頭一口氣問了好些的問題,有些跟本是相互不挨著。他這會確實是有些太激動了,不馬上知道答案,他會瘋掉的。

    「不可能。」聽完胡憂的描述,老頭又是大搖其頭。雖然胡憂說的全都是對的,可是他怎麼都不相信胡憂只聽了一次就完全學會,這太神奇,太不可能了呀。

    胡憂無奈的看著在那喃喃自語的老頭,這一次,連他都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是這樣,也許這就是水到渠成吧,又或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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