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霸天出動小刀隊對胡憂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但是胡憂此時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事。畢竟胡憂接手第七小隊的時間還比較短,雖然有意識的訓練這支小隊,但他們距離精銳部隊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就拿情報獲取這一項來說,他們的能力與候三那些人的差距就相當的遙遠。況霸天那邊的情況,大部隊調動他們也往還能有辦法知道一些事,小分隊的行動,他們就沒有那個能力了。
「少帥,失蹤了五個隊員,回來了兩個。」楊風烽向胡憂匯報道。也許第七小隊之中,還有人對胡憂的指揮權有疑問,但是這個人絕對不是楊風烽。楊風烽對胡憂那是真正的心服口服。做為第七小隊的隊長,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七小隊的情況。他知道如果不是胡憂的到來,七小隊此時怕依然留在那個山溝溝裡,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而他們也不可能全隊都進級為近身法師。
嗯,這樣的事,也許只有在夢中才有可能發生。
胡憂的到來,真的改變了全隊人的命運和人生軌跡。他們始得有資格參與家族的事務。以前的他們也有這個資格,但那時候的他們跟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現在,就在昨天晚上,他們終於家正意義上的為家族做了一件事。他們偷襲了狗族的大營,雖然他們並沒有能很好的完成計劃,但是他們至於燒了狗族的大營,給況霸天帶來巨大的麻煩。
這樣的事,以前他們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呀。
「還有三個呢?」胡憂心中沒由來的一跳,這到不是說他不關心安全回來的那兩個。這兩個已經安全回來的,即然都已經安全的,自然不會再有什麼問題。而那三個一點消息都沒有的,才是他真正應該關心的。
事有輕重緩急,無論再怎麼說。那三個還沒有回來的,都要更危險一些,不是嗎。
楊風烽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他們的消息,恐怕……」
恐怕後邊的字,楊風烽並沒有說出來,不過大家都知道那後邊跟著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胡憂深深看了楊風烽一眼,楊風烽眼中的哀傷是那麼的清晰,戰場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新生事物。他還經歷得太多,還沒有真正的去習慣戰場環境。他還會為戰死的兄弟難過。
想到這裡,胡憂不由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就算是他這樣的沙場老鳥,也還不是同樣的會為死去的兄弟難過嗎。只不過他表現得並不是那麼明顯,一般人無法看出來而已。
人非草木呀,誰能做到真正的無情?
「但願他們吉人自有天向。」胡憂歎了口氣道。
其實他的心裡非常的清楚,這三個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能回來的可能性已經是非常低了。
可是這樣的話,他真不忍心對楊風烽明說呀。這種事,只能讓他自己慢慢的去體會。任何人的教授都是殘忍的。
*******************************************************
「少帥……」
巫咬金的聲音打斷了胡憂和楊風烽的淡話。其實他們這會並沒有談話,而是在各自想到心事。
「什麼事?」胡憂回過神來問道。
「似乎有些不對勁。」巫咬金面色凝重的說道。
巫咬金現在是隊中副隊長,副隊長在隊中應該幹些什麼,胡憂從來都沒有明確的說過。不過巫咬金這個副隊長到是做得非常的認真。無論是什麼事,只要是關於七小隊的,只要是他能想出來的,他都會去做。
苦點。累點,對他來說沒什麼。最重要的是對到起這個副隊長的稱謂。
巫咬金其實也很累了,畢竟從前天開始。他就沒能好好的休息。按說他應該可以去好好的睡一覺,隊裡又不只有他一個人,用不著什麼事都由他一個人去扛。
但是巫咬金卻不允許自己就那麼去睡大覺,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堅持巡視營地。就在這個過程之中,他發現了情況。
「有火光?」楊風烽聽完巫咬金的敘述感覺有些迷糊,道:「難不成是有人在升火做飯嗎?」
巫咬金搖頭道:「這裡方圓幾十里,跟本就沒有住家,怎麼可能有人做飯。再說現在做飯不是太早了嗎?」
天之角屬於草原地帶,這裡很多習慣與中原並不相同。就拿這個做飯來說,他們雖然也是一天三餐,但是一天卻只做一次飯。一般情況下,天天之角人都是晚上做飯,一做就做一天的,做出來的飯除了吃一部份之外,剩下的會裝進一個專用的容器裡,然後放在馬或羊的皮囊之中保溫,等吃的時候直接拿出來就可以食用。所以這裡的人,一般是不可能在這種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起來做飯的。
「你看到幾處火光?」胡憂此時也皺起了眉光,這會天已經快完全亮了,火光並沒有晚上那麼耀眼,按說巫咬金都不應該發現火光才對的。
巫咬金搖搖頭道:「我看到的不是火,是煙。不過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火。」
「哦。」胡憂這才釋然。這樣的解釋還是比較合道理的,在胡憂以前的那個世界,就有烽火戲諸侯的說法。利用煙來傳遞消息,對他來說也並不陌生,在不死鳥軍團就有類似的烽火信號,只不過在這天之角,胡憂並沒有使用過而已。
七小隊才這麼二百多人,合在一起都不多,分散那就更少了,哪用得著什麼烽火信息,有什麼事,吼一聲全隊都能聽道。
「少帥,這真的很有問題。」巫咬金看胡憂只不過應了一聲就沒了下文,不由急道。
胡憂深深看了巫咬金一眼,道:「你還是說實話,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可是打了二十多年仗的人,這麼點小伎倆想要騙到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現在天都亮了,不可能再有人用火把。而又不會是有人再做飯,為什麼突然有烽火信息,而巫咬金又那麼著急,這都看不出問題,胡憂也就不是胡憂了。
*******************************************************
「巫咬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楊風烽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雖然他的戰爭經驗還並不怎麼豐富,可是他不傻呀。巫咬金這明顯是藏著事的,這都看不出來,他還用混。
巫咬金看看胡憂,又看看楊風烽。一咬牙道:「我就知道這事瞞不了多久……」
「你還真有事瞞我們!」楊風烽不等巫咬金把話說完,就暴跳起來。敵人再怎麼強大都不可恨,那是人家的實力。可是叛徒就不一樣了,背叛永遠都是最後可恨的行為。楊風烽什麼都能忍,但是這個事,他是怎麼都忍不了。
「楊風烽,讓巫咬金把話說完。」胡憂喝住楊風烽,沒讓他有進一步的動作。
胡憂認識巫咬金的時間雖然沒有楊風烽那麼長,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江湖行走十三年。一張嘴一雙眼就是胡憂全部的家當,而這眼睛說起來比嘴更加的重要,不夠毒可是不行的。
巫咬金的為人究竟怎麼樣,胡憂不也百分之百的保證。但是胡憂敢肯定,巫咬金絕對不是那種出賣家族的人。
「巫咬金,你繼續說。」喝住楊風烽,胡憂換了個口氣。合氣的對巫咬金道。以他的經驗,幾乎可以肯定,這裡邊有故事。
巫咬金看了眼楊風烽。把目光轉到胡憂的身上,這才說出了他最大的秘密。
原來巫咬金在狗族裡有一個情人,雖然一年見不了幾次面,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是相當的深。
是的,就是『他們』,巫咬金在狗族中的那個情人是男的,而不是女的。
狗族和龍族本就是勢成水火,正常的男女交往都不能得到族人的認可,這種非正常的男男關係,巫咬金自然更是不敢說出來了。
「你們之間有聯絡暗號?」胡憂雖然對巫咬金的性取向很是驚訝,但還是很快就抓住了重點。事實上在胡憂以前那個世界,同性之愛的歷史已經有幾千年之久,他雖然不喜歡,卻也談不上深惡痛覺,畢竟每個人都是一個duli的各體,他們有自己的幸福,也有自己的ziyou,喜歡異性還是喜歡同性,理論上是應該可以自己做主的。
楊風烽點頭道:「是的。他在狗族地位不低,出來一次並不容易。為了不錯過難得的見面機會,我們私下暗中有定下聯繫辦法。剛才的煙火,其實是他給我發的。」
「能不能告訴我,他在狗族是幹什麼的?」胡憂小心措辭道。雖然巫咬金把這事說了出來,但不見得他就會暴露情人的身份。感情這種事,蘊藏的勇氣和威力,絕對遠超一般人的想像。
巫咬金猶豫道:「他是況霸天的親衛……」
「行了。」胡憂果斷的打斷巫咬金的話,這方面的情況,知道這麼多也就可以了,再多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
「現在告訴他,他發來了信息是什麼?」
********************************************************
危險!
巫咬金那個狗族情人發來的信息就這麼多。
畢竟煙火不會說話呀,能以煙火來表達出這樣的信息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少帥,你相信巫咬金?」楊風烽直截了當的問道。換作平時,他的話也許會比較含蓄,但是現在他真是沒那個心思。
楊風烽真是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認識了二十年的兄弟,居然背地裡幹出這樣的事。要他向胡憂這麼冷靜的去面對這事,他真是無法做得出來。
「我相信他沒有騙我們。」胡憂自信道。還是那句話,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個事上,巫咬金並沒有騙他們。就算是騙,也不是這麼個騙法的呀。
楊風烽咬牙道:「要是讓我知道巫咬金做了對不起家族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胡憂一擺手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馬上通知兄弟們撤退。」
說著。胡憂給了楊風烽一個新的坐標。這是在草原上的一種定位方式。天之角這一大片幾乎全都是草原,雖然也有以山來定位的辦法,可是那精準度太低,在民間用用還可以,在軍中用那可是不行的。軍中有自己的定位方式,雖然是複雜了一些,但還是比較準的。
集合,對七小隊的士兵來說,真不是一件好事,他們這幾天可都沒怎麼睡好。這才剛剛有一個機會可以休息,本以為能好好的睡上一沉,可這才剛剛睡下去,就被叫醒,這真是比沒得睡還要讓人惱火。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一直不睡和剛睡著就被搞醒相比,後者要更加的難受。不但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相很不爽。如果是換在半年之前。七小隊士兵這會絕對要集體罵娘,要知道那時候的他們可不是真正的士兵,什麼組織紀律對他們來說跟本什麼都不是。
不過這會,整個軍營沒有一個士兵罵娘。在胡憂半年多年訓練下,他們已經成為真正的士兵。他們知道什麼是命令,什麼是紀律。
一支部隊是不是強大,實力是很重要。但時紀律也非常的重要。甚至可以說紀律比實力更加的重要。沒有紀律的部隊就是一盤散沙,跟本沒有爭鬥xing可嚴。胡憂雖然是一個喜歡ziyou的人,但是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部隊是沒散沙。
從士兵的反應來看。可是看出來胡憂這半年的努力並沒有白費。這可以說是胡憂是欣慰的事之一。
*******************************************************
沒有任何的猶豫,胡憂直接就下達了撤退命令。士兵雖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對胡憂命令,他們是馬上執行。
累,是很累,才剛剛睡著就被弄起來,身體和靈魂就像是分家一樣,相互之間有種連接不上的感覺。
真的很辛苦。但是胡憂的命令,還是得到很好的執行。
「希望來得及。」胡憂在心裡暗道。
巫咬金那個情況的身份胡憂不知道,可是巫咬金已經說了,他的情人是況霸天的親衛。
什麼是親衛?
說二十四小時都跟在況霸天的身邊那有些過,但做親衛的,絕對不怎麼可能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單獨行動,這是肯定的。
而巫咬金的那個情人不但是出現在附近,而且還給巫咬金髮來信息,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況霸天很有可能已經到了。
很不幸,這一次胡憂還真是猜中了。況霸天不但是到了,而且還給他布了一個局。巫咬金和狗族情人的事,已經暴露。況霸天不是傻子,巫咬金的那個情人,暗中給巫咬金報信的事,況霸天怎麼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烽火,可不只是遠處可以看到的,近處看得更加的清楚。連胡憂這個非天之角的人都知道煙火可能是傳信的方式,況霸天要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那他這個狗族族長的大位,怕是早就被人給拉下來了。
「土克金,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哦?」況霸天的語氣相當的輕鬆。
土克金這會滿臉都是灰色,如果讓巫咬金在這裡,他怕是第一時間都認不出他的這個情人。
不錯,這個土克金正是巫咬金的情人。他們因為一次意外的相識,成為了朋友,而後發展為情人。他們之間的故事如果要寫出出來,絕對是一個動人的故事,只可惜他們不過都只是這個大時代時裡的小人物而已,沒有人會去在意他們的故事。
「我會按你的吩咐去做,只是……」
「我況霸天說過的話,絕對是一口唾沫一口釘,我說過不會為難你的家人,就一定不會。你跟在我的身邊也那麼多年,對此應該能有一定的瞭解。」況霸天打斷土克金的話。
說實在的,況霸天這會心裡真是非常的生氣,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邊居然有土克金這麼一個叛徒。
是,他是沒有對況霸天有過什麼危險的行動,可誰敢保證他永遠都不會?
正所謂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土克金已經背叛,對一個背主之人來說,真是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的。
況霸天不是什麼聖人,他不會去感化誰,只會把身邊的危險降低到最小。像土克金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考慮到還有一定的作用,別說是討價還價,還能不能活都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呢。
土克金搖頭道:「我相信族長絕對不會為難我的家人,我……」
「你是希望我連你的那個情人也放了?」況霸天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是的,希望族長能成全。」土克金大著膽子說道。
「好,只要你能成功!」。)